厨娘当自强-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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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可是知道厨子这个行当;看似不入流;却最讲师承辈分;哪怕这丫头年纪再小;拜了老爷子当师傅;这大燕的顶级厨子里就有了一号;老孙头都算无名晚辈;李大勺就更贴不上边儿了。
有心点他一句;却听安然道:“既然话说到这儿了;今儿我也表个态。”说着,恭恭敬敬对着安志捧得刀盒鞠了躬;指着上头的彭祖像:“咱们厨子的祖师爷在上;安然起个誓;若今儿因我安然砸了安记酒楼的招牌;从今往后;安然再不上灶。”
安然一句话周围众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举凡干厨子的都知道;这可是一个最毒的誓;厨子不就指望着上灶糊口呢吗;若是不能上灶就等于离了这一行;换句话说,安然这句话就相当于;今儿若做不出一道地道的扣三丝;从今儿就不当厨子了;等于砸了自己的饭碗;对于一个厨子来说;这已经是最毒的誓了。
李大勺一愣;却想到什么,不禁道:“你们女人有本事,便不能上灶又如何;只要能勾住男人;自有锦衣玉食等着你呢。”
安然脸色一冷;直直看向他:“我敬你是同行;才对你忍让一二;却不代表可以任你侮辱;女人如何;只站在这儿就没有男女之别;有的只是手艺高低;你不分青黄皂白便口出污言;莫非你师傅就是这般教你的吗。”
安然一番话铿锵有力;小脸上没有丝毫笑容;便个头小小的站在那儿;那股子自然而然散发出的气场;也令周围人纷纷低头;不敢言声。
李大勺也被她的气场震慑;略往后退了一步;却想起给个小丫头几句话就说怯了;着实丢脸;磕磕巴巴的道:“这跟我师傅有什么干系;你少在这儿牵三挂四的。”
安然异常肃冷的看了他一会儿:“你以为简单会烧几个菜就能称为厨子吗;恕我直言;便你厨艺有成的一日;没学会儿做人;也是厨子里的败类;永远不会成为一位顶级大厨;若我是你师傅;手艺其次;先叫你做人是正经;不然,心歪了;厨艺再好也无济于事。”说着迈脚就往里头。
李大勺给安然几句话说的;一张黑脸一会红一会儿白;异常难看;哪会让她过去;伸手要拦;却被安然一句闪开;下意识收回手;不知为何;这会儿从心里往外怵这丫头;手放下;意识到扫了面子;还要拦,被安志急声喝住:“李大勺你聋了不成;没听见姑娘的话啊;睁大你那俩瞎窟窿好好看着;再若胡沁;莫怪你志大爷拿擦脚布把你那张臭嘴堵上。”心说,这头猪还真是不知好歹;到这会儿了;哪凉快哪眯着去呗;还想往前凑合;不是找不自在吗。
李大勺见安志脸色变了;心里再不忿,也不敢吱声;只得气哼哼跟在后头;狠狠盯着安然;眼珠子都不带错一下的;心说;爷就不信这么个小丫头;能做出扣三丝来;。
安然也不理会李大勺;进了灶房;左右看看;不禁暗暗皱眉;头一天来;哪儿哪儿都不熟;若时间都费在找东西上面,恐怕这道扣三丝不能在开席时完成;这道菜太费功夫;而且,不能取巧;地不地道全看刀工;需全神贯注的细切,方可完成;自己的刀工虽不差;到底不如大师兄;也就只能用心专注;而这样一来;便需一个打下手的。
这时候安然不禁暗骂安子和;若是有德福在;便他没做过这道菜;以他的领悟能力;只自己说一遍估摸也能记住;给自己打小下手绰绰有余;偏偏他不应;还跟自己甩脸子;真不知脑子里想的什么;还是一早吃什么不消化了;自己不痛快也不想让别人痛快;弄得自己如今连个帮厨都没有。
腹诽一阵;周围看了看;目光落在刚才给她搬椅子沏茶的小子身上;瞧着还算机灵;手脚也利落;便抬手指了指他:“你叫柱子是吧;可知道扣三丝的做法?”
柱子一愣;不想安然会点到他;却也磕磕巴巴的道:“知,知道;以前见孙大厨做过几回。”
安然点点头:“好;那你过来帮我打下手配菜。”柱子眼睛都亮了;自己当初费劲巴拉的进安记酒楼的后厨,就是为了学手艺的;可惜自己来的年头短;有心拜个师傅;可李大勺把得严实;平常连靠前儿给孙大厨献个殷勤的机会都没有;混了两年还是个打杂的;却不想今儿的机会来了。
柱子心眼儿活泛;眼力更是不差;从头看到尾;这会儿心里差不多也明白了;不看别的就看安管事对这位安姑娘态度上前后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柱子就知道;这位安姑娘;怕是一位深藏不漏的;年纪小有什么啊;谁规定年纪小就不是大厨呢;而且,如果自己今天这个宝押对了;往后还愁什么啊;这机会可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自己若不抓住,不是傻了吗。
想到此,根本不理会李大勺刀子一样扫过来的目光;利落的开始给安然打下手;安然看了他一会儿;暗暗点头;这小子是个有心的;别看在后厨打杂;就看他配菜就知道;平常没少用心;有句话说,偷师比学艺高;还真是有些道理;只要用心;哪怕没有正经师傅;也不一定就学不来真本事;这小子是个可造之材。
扣三丝之所以难就难在一个刀工上;做法相对简单;鸡胸肉煮熟晾凉;金华火腿隔火蒸熟;冬笋去壳入水煮十分钟;接着便是重头戏切丝。
切丝不难;切得长短粗细都一样就不容易了;所以说,这道菜考究的是厨子的刀工;现代有人数过;最顶级的厨师;最好的刀工;这道扣三丝可切到1999根;每一根儿粗细长短都一样;可称鬼斧神工;安然估计以大师兄刀工;说不定能达到这种水准;自己却要差些了。
她是这么想;不过有安家的祖传厨刀在手;却给了安然极大信心;今天还是安然头一次用这把刀;现代的时候;自己多次想尝试;都被爷爷拦了,却不想拿在手里的感觉;出奇的好;不管是刀刃的锋利程度还是轻重;都异常合适;手感极佳;安然甚至觉得;比现代那把跟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刀,还适合自己;就仿佛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般。这种感觉诡异而奇妙;拿在手里一瞬间便有种刀人合一的感觉;有了趁手的家伙什;这道扣三丝完成的行云流水;太轻松了。
安然自己觉得轻松;可落在别人眼里;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几乎后厨所有的人;不管是二火三火;冷荤,面案;还是打杂摘菜的;把安然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眼睁睁瞅着;安然手里的刀发呆;几乎看不见她的手移动;只听得见刀碰在案板上声音;异常有规律;一瞬间什么声音都没了;只剩下这种规律的声音;不断持续着。
直到这种声音停止;众人方回神;再看过去;切好的丝已全部入了扣盅之内;混合压实;入调料;安然交代柱子转旺火;却见柱子不动;自己伸手要去调火儿;柱子忙接了过去;认真的盯着下面的火;眼珠子都不错一下;心里却跟开了锅似的激动非常;这才是大厨啊;今儿自己可算开眼了;就这一手刀工;别说李大勺;就是孙大厨回来了也不成啊;自己要是能拜这么个师傅;那本事能差的了吗;就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造化了。
安志半天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心说,好悬;要不是自己看出了老爷子的刀盒;慢待了这位;往后有自己的好儿吗;就凭这一手神鬼莫测的刀工;就是一位名副其实的顶级大厨啊;说句实话;这样的厨艺到安记酒楼当大厨;都屈才了;更何况,这位的后戳有多硬;自己可是门清的,瞥见李大勺还傻站着;气就不打一处来;刚他臭嘴里那些话若是传出去;怎么死的怕都不知道呢。
想起自己欠着他师傅的人情;便帮他一把吧:“眼看就开席了;都杵这儿干什么;还不干活儿;别说我没提醒你们;今儿苏通判的席面;以咱们大老爷跟苏大人的关系;说不得一会儿就得过来敬上一盏寿酒;咱们大老爷的脾气,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一二;倘若谁哪儿出了差子;惹大老爷发落下来;别怪我不讲素日的情面了;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是死是活都自己扛着。”
一席话说的众人哄一下散了;各自去忙活去了;安然主意看了看;一个个脸上都透着惊怕;府里也是如此;一提上头那位大老爷,没一个不怕的;可见那位是个冷酷无情的主儿;想想也是;莫说这些人只是安记当差的;就是自己这个跟大老爷睡过一回的,都能毫不留情的发落下来;足可见这位大老爷之无情。
相比之下,安子和这种阴晴不定的神经病男都算好人了;这人还真是的比较才行;这一比立时就分出高下了;不过,安子和也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自己先前完全是一时被他的男色所惑;才会跟他来往;如今想来,简直是少不更事啊;以后得离这家伙远点儿才。
安然想着的功夫;扣三丝已经上去了;其实安志前头说的是;作为大厨并不用每一道菜都亲自做;只做几个招牌菜;剩下的交给二火三火;大厨只在一边儿指点把握菜品质量就成了。
在现代,一个大酒店的主厨是相当有地位的;便是大老板也得敬着;本事决定地位;到哪儿都一样。
安然只是借调过来;一道扣三丝镇住了后厨众人;又做了一道桂花鱼;一道大烧马鞍桥;一道桂圆荷包焖酥鸡;就给安志请到了外头院子里歇着。
安志亲自倒茶捧给她:“安姑娘喝茶,喝茶。”
安然好笑的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这是变相的给自己赔礼呢;也不点破;接过来喝了一口;安志松了口气;不禁道:“您可真是深藏不漏啊;早听说老爷子收了关门弟子;原来就是姑娘啊;怎么也没想到竟是姑娘过来;若早知道;小的刚也不至于怠慢了姑娘。”
安然笑了一声;眨眨眼:“安管事何曾怠慢,我怎么不记得了。”
安志愣了愣;顿时回过味儿来;笑了起来:“是了;是我糊涂了。”
心说,这丫头可不一般啊;这份机灵圆滑;可不像个十六七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不过,何曾见过十六七的丫头就当大厨的;还当得名副其实;人家这一身手艺;到哪儿都会让人小看了去;机灵圆滑些也在情理之中。
两人不说明;彼此算打好了关系;以后相处就容易多了;安然早就琢磨了;估计着自己这一趟出来,怎么也得待一个月;跟安志打好关系是十分必要的;不说指望他照顾;这一个月里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至少能愉快些。对于跟安子和处好关系;安然想都不想;那就是个神经病;要是能跟神经病处好了;那她也不正常了。
想起安子和;安然忽有些怀疑起来;看了安志一眼,开口道:“今儿有要紧的宴席;那个安子和;不;大管事;不在这儿盯着吗?”
安志笑道:“大管事管着咱们冀州府的四个安记酒楼呢;平时还好;真要忙起来;四处跑;故此不能常在一处;不过,今儿苏夫人过寿;大老爷一会儿都会来敬寿酒;更何况大管事自然要陪着过来的。”
安然点点头;怪不得刚自己一下车;安子和就没影儿了呢;原来真有事儿干。
说到苏夫人,安然不免有些好奇:“平常哪些府里的夫人过寿;不都是在府里摆寿宴吗;怎;这位苏夫人的寿宴摆到馆子里来?”
安然再没常识;也知道古代女人不常出门;尤其苏夫人这种有身份地位的;更是轻易不会出门;便出来,也大多是应别府内眷相邀;便吃席也是到人家的后宅;这下馆子的还真没听说过;倒是那些青楼里的粉,头歌姬的;不在乎脸面;跟着男人下馆子吃饭去,戏楼听戏;都不当回事儿;。
再说,便非的要吃馆子菜;也不一定出来;凭苏大人的面子;把馆子的大厨请回家;收拾一副寿席也不叫什么难事;真没见过哪府的夫人自己跑来下馆子的;故此刚听安志说;安然心里万分奇怪。
安志笑了笑:“你这话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