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当自强-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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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大娘却心疼女儿;一个劲儿的说年纪轻轻的就守寡;这可怎么好啊;虽说知道女婿不是好东西;这人死为大;也得给他收拾收拾;把装裹衣裳穿齐了。
焦大娘常给做丧事儿的帮忙;这点儿事不叫什么;便去给袁老二穿衣裳;旁人都怕死人;谁也不敢底细瞧;只把人抬进来,用个席子盖上了事;如今焦婆子一瞧;可就瞧出不对了;这头上明明白白就是砸的伤啊。
愣了愣;不由自主往院里瞧了瞧;忽瞧见那边儿墙角的半块青砖上,仿佛有些血迹;心里陡然一惊,再看自己闺女虽哭却不见眼泪;脸上的难过也是虚的;反倒隐隐有些喜色透了出来。
俗话说的好,知女莫若母;自己闺女什么样儿;焦婆子一清二楚;这莫不是焦杏儿下的黑手;砸死了自己男人;魂儿差点儿没了,这丫头怎么干下这样的黑手;偏还漏出了行迹来。
忙稳住心神,趁人不注意;把那砖头拿起来;砖头进了茅厕丢尽了粪坑里;方才松了口气;也知袁老二竟让打骂焦杏儿;这死了也就死了吧;外头都说他讹诈安家;让通判大人打了四十板子,丢了命;如此也好;好好发送了也就是了。
袁老二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他一死;焦杏儿可算得了自在;成天盼着周和来找她;可这转眼一个月过去了;连鬼影子都不见;心里不免有些着急。
这时候焦婆子却发现不对劲儿;自己闺女这两天老是闹吐;早上起来总会干呕几下;莫不是有了?忙寻了郎中来;一瞧说是有了两个月的喜。
焦婆子愁得不行;本还想着给闺女另外寻个人家,也省的一辈子孤苦伶仃的;这才十六就守寡得受到啥时候是个头啊。
这男人都死了,还留着孩子做什么;孤儿寡母的往后怎么过日子;就琢摸着是不是想法儿抓服药把孩子打了。
不想还没提呢。自己闺女就拉着自己的手高兴的道:“娘您快去找周家;女儿肚子里的孩子是周和的。”
这一句险些没把焦婆子吓死;忙道:“你男人可是刚没了一个月;你这肚子里两个月的喜;怎会是周和的?传出去可不丢死人了。”
焦杏儿却不觉得丢人;哼了一声:“丢什么人;你们不就是嫌我丢人,才给我找了袁老二这么个男人;你们可知,他见天的打我;还把我脱了衣裳;掉在院子里的槐树上抽鞭子;不是我命大;早给他折腾死了;你们哪儿还见得着闺女;坟地上烧纸去吧。”
焦婆子也是心疼;可这事儿怎么想怎么不对;便道:“周家老二那媳妇儿的肚子,可有七八个月大了;眼瞅都要生了;你这儿忽然说是周和的孩子;难道还指望周家娶你进门不成;早知如此;当日,娘给你说周家这门亲,你怎死活不大答应。”
焦杏儿:“当日谁知周和这般有出息;能当上安记酒楼的大管事;若早知道;我做什么不答应;娘不用管孩子几个月;只去找周和;他若是敢不认;女儿就把孩子生下来;去周家门口坐着去;谁也甭想过消停日子。”
焦婆子没辙,自然不能找周和;而是来周家寻柳大娘;把事儿一说;柳大娘只觉晴天一个霹雳落了下来;气的直哆嗦;忙招呼周泰把周和叫过来。
周和如今没了酒楼的差事;庄子上闲在非常;根本用不着他,安嘉慕的意思就是养着他,别出去找事儿就成;索性就在家里躲懒。
这一闲下来就想起了焦杏儿;焦杏儿那雪白的身子;妖娆的姿态;真是比窑子里的姐儿还勾人;这没尝过还罢了;尝了之后;就再忘不了了。
尤其一瞧自己媳妇儿傻大笨粗;老大个肚子;既不知情趣,也不会说话儿;心里更是厌烦;正想着是不是去寻焦杏儿;他哥就来了;说娘唤他过去有事。
周和不疑有他,跟着大哥去了娘的院子;刚一进门没等说话儿呢;兜头就挨了一嘴巴;把周和打蒙了;见她娘气的直哆嗦,忙要上前扶;却给他娘一把推开;指着他:“你还真给咱们周家长脸啊;本来听见外头人说;你挪了酒楼柜上的银子;填了焦杏儿的男人;我还不信;只说你再糊涂,也不会糊涂成这样儿;如今才知竟是真的;如今焦杏儿娘找了来;说焦杏儿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你倒是说说是不是你的?”
周和愣了愣;虽说挨了娘两下子;心里反倒有些高兴起来;这焦杏儿实在有些舍不下;听说袁老二死了;焦杏儿守了寡;自己正想着呢;就忽的有了孩子;不就等于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吗;拼着让爹娘打一顿;要是能把焦杏儿娶回来;也值了。
想到此,扑通跪在地上:“娘是儿子不孝;焦杏儿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儿子的。”
柳大娘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周泰忙扶着娘;瞪了周和一眼:“你胡说什么;焦杏儿的男人才死了一个月;如今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两个月大;怎会是你的?你莫贪图她模样儿好看;就胡乱认了;弟妹眼看就要临盆了;若是知道此事;不定多难受呢。”
焦婆子不爱听了:“你们周家不认也成;我闺女说了;不认等把孩子生下来,抱着来你周家大门坐着;若你周家不怕丢脸;我们也又怕什么。”说着就要走;柳大娘回过神忙抓住她:“妹子;你别恼;这事儿咱们底细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你们家不是不认吗?”
柳大娘叹了口气;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似的:“咱们是多年的老姐妹了;本来就想着当儿女亲家;这如今拐了个弯;又绕回来,也算咱两家的缘分;不过,老二如今已娶了媳妇儿;你家焦杏儿进来,也只能做小;你回去问问你闺女;若是乐意就寻个日子抬进来;只肚子里孩子的事儿,千万别声张;说到底,焦杏儿的男人刚没;这件事若传出去;连祖宗的脸都没了。”
焦婆子自然也知道这个理儿;既然周家认了焦杏儿;有大夫人撑着;周家的日子只可能越来越好;焦杏儿嫁过来虽然做小,也不吃亏;更兼周和媳妇儿是个老实头;也不会欺负自己闺女;总比把闺女留在袁家守寡强。
主意定了,两下一商量;寻个日子就把焦杏儿抬了进来;这焦杏儿一进们,没出一个月;就把周家折腾的鸡飞狗跳。
一会儿嫌屋子不够大;一会儿嫌吃的不够好;不是闹着做新衣裳;就是闹着买首饰;后来,干脆闹分家;尤其把陈氏欺负的,搬到了小屋去不算;还天天没事儿找事儿的在周和跟前传小话,弄得周和越发不待见陈氏。
陈氏别看傻;可也有自己的心眼;琢磨这么下去不成;自己死活无所谓;可不能不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思来想去;想起了大夫人;虽自己不敢当大夫人是干妹子;可陈氏也瞧得出;大夫人是真心把自己当嫂子;若自己求大夫人;或许是条生路。
打定了主意;这天一早寻了个机会进了安府。
刘喜儿一见陈氏吓了一跳;上回见才是六个月的肚子;身子壮实,脸色也好;如今这过去两个月了;怎么反倒瘦成这样了;脸上灰扑扑的不是好颜色。知道大夫人颇喜欢陈氏;便亲自引了她进去。
陈氏进来的时候;安然正教小桃做百花蟹钳……
☆、第88章 秘制鲜虾粥
百花酿蟹钳算是一道粤菜;成菜漂亮,造型惊艳;味道鲜美;极适合雅舍这样的高端馆子;做法儿也不用太多烹饪技巧;只要心细,便能做的相当地道。
安然已经自己先示范了一遍;然后,就交给小桃,让她从头做;若有不对的地方;自己及时纠正;以后就不会忘了。
小桃没动手,先认真想了想大夫人刚怎么做的;才开始,先把虾剁碎打成了虾胶;然后拌入芹菜与蟹肉顺时针搅动;手法熟练;心细认真。
安然点点头;小桃颇有天赋;尤其适合做这样的精致菜肴;即便安嘉慕挑剔的嘴,对于小桃做的菜;也颇为赞许;说颇得自己这个师傅真传。
安然并未真正收小桃当徒弟;但无论安嘉慕还是岳锦堂,都把小桃看成自己的嫡传弟子;甚至比狗子顺子还要看重;或许,自己是有些偏心;便琢磨着,得空儿把自己记的一些心得,叫人送到齐州去让狗子顺子看看;还有苏州的德福;或许会有不一样的领悟,也不能白担了师傅的名儿。
这厨行入门简单;入了门之后,想成为顶级大厨就难上加难了;除了过硬的基本功;名师;见识;实践;最重要就是自己的领悟。
哪怕最最平常的一道菜;一千个厨子做出来,也是一千种味道;只有做出自己的风格;才能成为顶尖的厨子。
见小桃把蟹钳包好;不禁提醒:“过油要格外注意火候;先大火后小火;方能达到外脆里嫩的口感;并且,不会破坏虾蟹的鲜味儿。”
小桃点点头:“小桃记下了。”
两人正说着;安然瞧见刘喜儿引着个妇人进来;近了,方才看出来;这个消瘦的夫人竟然是二嫂陈氏;不禁吓了一跳;交代小桃两句;忙从小厨房里出来。
见了陈氏,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一遭,这才两个月不见;上回见她的时候;自己近四个月的肚子还不大显;陈氏却已经跟踹了皮球差不多;如今自己的肚子跟吹气儿似的鼓了起来;陈氏的肚子倒是大了;可这人瘦的实在不成个样子。
这孕妇应该好好养着,除了吃就是睡;哪有不胖的;怎么陈氏反倒瘦成这般了;而且,脸色灰扑扑的难看。
陈氏一见安然;真跟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抚着肚子就跪了下来:“大夫人;您救救我们娘俩吧……”
安然吓了一跳;忙去扶她:“嫂子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这么大的肚子,窝着孩子可不得了。”自己有些使不上力;叫仆妇把陈氏搀了起来。
如今可都腊月了;天冷的紧;见陈氏穿的单薄,生怕冻着她;忙拉着她的手;进了屋里暖炕上坐了;又叫人去端了碗姜汤来让陈氏驱寒;瞧着脸色好了些;安然才算放心:“嫂子不用跟我客气;咱们是一家人啊;何用如此生份;有什么话说就是了。”
陈氏眼泪都下来了:“婆婆常跟俺们说妹子的心善;是大好人;越是这么着;越不能给妹子添麻烦;如今俺们周家已经跟着妹子沾了大光;得惜福才对;交代俺们不许来烦妹子;俺要不是实在没出路了;也不敢来找妹子。”
安然:“嫂子别着急;慢慢说;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不成?”
安然这一问,陈氏的眼泪噼里啪啦掉了下来:“妹子怕是还不知道;周和上个月又娶了一房进门。”
安然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安然一贯最反感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左拥右抱;若不因此,跟安嘉慕也不会真真假假的折腾了小一年。
她始终觉得,男女应该平等;既然是夫妻;彼此忠诚是必须做到的;当然,这只是她的观点;不可能左右所有男人;应该说;她能左右的只有自己的男人安嘉慕;其他人怎么过日子;她也管不着。
可周和这样在妻子大肚子的时候却纳妾的男人;实在让安然愤怒不已;女人怀孕是最辛苦的;无论生理跟心理都是最需要丈夫关切的时候;这时候纳妾实在是人渣;不禁道:“二哥怎能干出这样的事儿来。”
陈氏却道 :“俺如今怀着孩子;伺候不得他;他找女人也应该。”
安然气的一拍桌子:“岂有此理;简直混账;夫妻就该相敬相爱;哪有因为妻子怀了孩子,就另外找女人的理儿。”
陈氏颇羡慕的看了安然一眼:“妹子莫生气;气坏了身子俺可担待不起;俺腆着脸来找妹子;也是没辙了;不是为了自己;只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焦杏儿便跟俺过不去;俺这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也是周家的后;若是保不住;俺怎么对得住周家的祖宗。”
安然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谁?焦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