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当自强-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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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福咬了咬牙:“自然不会反悔。”
却听安然道:“且慢;这赌约难不成是一头的;赢了是以松月楼做赌;安然倒要问问王大厨;若你输了,又该如何?”
“就是;你输了又该如何?”
崔福这会儿方才回过味儿来;因之前王品荣太过霸道;直接扔下挑战书就走了;自己也觉取胜无望;倒是没想过这赌注该双方的;哪有就赌他松月楼的道理。
王品荣还没说什么,他后头的徒弟刘易财先开口了:“我师傅就是个厨子,比不得您崔东家有松月楼这样的产业;输了还能怎么着;大不了把我师傅住的那个小院赔给崔东家,也就是了。”
崔福鼻子差点儿气歪了;见过无耻的,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就王品荣住的那个小院;满打满算也值不了几百两银子;跟他的松月楼怎么比啊;不禁看了安然一眼。
安然的目光却落在刘易财身上;如果自己没看错;那天做鱼脍的时候;就是他;这双阴沉猥琐的眼睛;她不会看错;这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狗子也不是善茬儿;哪能吃这个亏;听见刘易财的话不禁乐了:“怪不得王爷说你们师门这无耻一脉相承呢;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掺假啊;拿你师傅的破院子跟崔东家的松月楼对赌;你想的美;就你师傅那个破院子;给人崔东家当粪池子,都嫌磕碜呢。”
刘易财也不当回事,两手一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师傅就这点儿家当;砸锅卖铁都当了赌注;你们还不满意;那就没辙了。”
狗子嘿嘿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没有家产不是还有人吗;当日,我师傅在齐州跟崔庆比试的时候;赌的是头发;看看你师傅身上,哪儿富余了;压了做赌就是;反正你们必输无疑。”
噗……岳锦堂一口茶都喷了出来;瞥了狗子一眼;这小子倒是好大的口气。
王品荣自然不会把狗子的话当回事;比的是自己拿手的绝活;还能输给这小丫头不成;心里底气充足;也就不在乎赌什么;看着安然痛快的道:“说吧,让爷拿什么作赌?”
安然目光闪过一丝冷意;这厮根本就是厨行的败类;自己才来了苏州几天;就已经听说了他干的不少缺德事;收厨子的好处银子不说;还淫□□女;。
有个厨子想求他谋个差事;他见人家老婆生的颇有几番姿色;动了心思;假意帮那人谋了个差事;却趁着汉子出去干活;钻进人家里;把人老婆强,奸了不说;还连带人家才十三的闺女也没放过。
母女俩一气之下跳了井;那汉子回来见了要去找王品荣拼命;却被他倒打一耙,说偷他家的银子;扭送官府;有总督府在后头撑着;知府大人敢如何;把那厨子狠狠打了一顿板子;送了家去;连伤带气;七尺的汉子生生憋屈死了。
江南厨行没有不知道这档子事儿的;安然听了,真想把这家伙拖出来碎尸万段;一家子三条人命,生生就断送在了他手里;这哪是人;说败类都高抬他了;这厮就是畜生;。
对这种恶人存善念;就是对那些善良人的恶;听了这件事;安然就没想过要放过王品荣;这种人不应该留在厨行里。
想到此,安然冷冷开口:“就用你的一条右臂做赌;若你输了;砍下你右边的胳膊;滚出厨行。”
安然一句话四周都愣了;岳锦堂都颇为意外;这丫头自来心善;即便崔庆那般冒犯于她,也不过剃了头发罢了;还是为了给她大师兄报仇,至于后头;十有八,九是安嘉慕做的;这家伙哪里能忍下这个;崔庆轻薄这丫头的时候;就注定没好下场;怎么这次对这王品荣如何不留余地?
王品荣却不怕,阴沉沉笑了两声:“你这丫头倒是心肠歹毒之辈;如此;爷若胜了;你也断一只胳膊不成。”
安然却笑了:“王大厨若不以松月楼做赌,换成安然一只右臂;安然自然奉陪;不过,若如此;这场比试便是你我之争;输赢都跟松月楼没关系了。”
王品荣本来就惦记上了松月楼;哪肯放弃;悻悻然的道:“你倒狡诈;好;谁让爷是前辈呢;就依你;用这一条胳膊跟您赌个输赢。”
安然冲席上一拱手:“王品荣的话想必大家都听清楚了;还请郡王殿下;总督大人;明月先生;知府大人;做个见证。”
上官义微微皱眉;瞥了王品荣一眼;虽说脆皮鸡是他的拿手绝活;可这丫头既然敢下如此重赌;必不寻常;这件事干系宁王;若王品荣败了;自己跟宁王殿下却不好交代。
却又一想;王品荣在厨行混了这么多年;年纪都能当这丫头的爹了;要是还赢不了这丫头;胳膊没了也活该;便点点头:“既然立下赌注;虽无字据;有本官在此;也断不会容人赖账。”
岳锦堂点点头:“敢在本王跟前耍赖;就莫怪本王不讲情面;不过,你们这是三局两胜,还是一局定输赢;咱们事先也得有个章程不是。”
岳锦堂话音一落,崔福忙道:“自然是照着厨行的规矩三局两胜。”
虽说对安然的厨艺有底;可这道脆皮鸡却是王品荣的绝活;也怕安然输了这头一局。如此一来,三局两胜对自己有利。
王品荣也琢磨;这丫头敢如此托大;莫非真是个厨艺奇才;一局定输赢看上去对自己有利;可仔细想来,危险度也高;倒是三局两胜比较稳妥。
自己这道脆皮炸鸡赢了;后头只在赢她一次;松月楼就到手了;这日进斗金的买卖捏在手里;往后半辈子吃香喝辣;什么都不用愁了;比在总督府当厨子被人呼来喝去的强多了。
这么想着也点头同意;两边都同意;就定了三局两胜;一左一右;两个灶台;两人同时做。
安然倒没说什么;王品荣的徒弟刘易财却道:“在这儿做可不成;这脆皮鸡是我师傅的绝活;当着这么多人做;不等于把我师傅的绝活儿扬出去了吗;去拿屏风来;得遮着;不能让你们偷学了我师傅的绝活儿。”
崔福倒是觉得,刘易财这么说也在情理之中;厨行里的绝活手艺;谁不是藏着掖着;哪肯这么使唤出来;便叫人抬了两架围屏过来;一架把王品荣围了起来。
另一架刚要吩咐抬到安然这边儿;却见安然挥挥手:“我这儿不用屏风。”
崔福愣了愣:“姑娘不怕别人学了您的绝活?”
安然笑了摇摇头:“哪有什么绝活;不过是些做菜的经验罢了;我倒希望天下的同行,能把我知道的学了去;这样人人都能烹出佳肴;岂不是天下食客之福吗;如此,厨行才会发展;厨艺也才能进益;若人人都守着自己的绝活拒不外传;日子长了;怕是我厨行的末路了 。”
安然一番话说得周围鸦雀无声;哪怕不是厨行的;只要是手艺人;都在思索安然的话;就连岳锦堂都愣了半晌儿;小声跟梅大嘀咕:“这丫头真如此看得开;舍得把自己的绝活公布于众;不能吧;这不成傻子了吗。”
梅大没应声,却看向安然;这一刻他心里是自豪;她总是如此轻易就成为焦点;而她吸引众人目光的,并不是她过人的姿色;而是她如日月般宽广坦荡的胸襟;这丫头站在那儿就如夜里最皎洁的明月那般明亮而磊落。
明月先生叹道:“这丫头还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郑春阳真收了个好徒弟。”
上官义笑了一声:“这会儿说这个,还为时尚早吧;整个江南可都知道脆皮鸡是王品荣的绝活儿;若是人人都会,还算什么绝活;这位安姑娘便厨艺不差;做这道脆皮鸡怕也比不上王品荣。”
岳锦堂:“姨丈;您这话虽有道理;不过,以本王过往的经验来看;这丫头真不一定输;当日,韩子章的徒弟崔庆可也是如此;信誓旦旦的跟安姑娘比试;听说开头也装神弄鬼的围了帐子;生怕别人学了他那绝活儿;姨丈可知结果?”
这些虽说书的都当成段子;在茶楼里天天说;可上官义乃江南总督;公务繁忙;哪有时间听说书;自然不知道齐州的事;也因此,刚才一见安然;才觉崔福大老远请这么个丫头来是异想天开。
这会儿听见岳锦堂说;倒勾起了好奇之心:“结果如何?”
明月先生却接过话去:“这事儿老夫倒是听人说过几回;说那各崔庆做的是一道神仙蛋;蛋中填肉烹制而成;之所以叫神仙蛋;就是因成菜的蛋是囫囵的;只两头有两个小孔;却不知里头的肉馅是如何酿进去的;故此,这道菜又叫脱胎换骨。”
说着看了前头的安然一眼,不禁笑了一声:“却让这丫头当众揭开了其中诀窍;且做的比崔庆的神仙蛋更要神奇;成菜是一个未剥皮的鸡蛋;剥开蛋壳之后;里头就是一个完好的鸡蛋;切开中间的蛋黄却变成了肉丸;据说这道菜叫偷天换日。”
上官义愕然:“这怎么可能?世上除非神仙,何人能做到如此?”
岳锦堂:“不用神仙;就这丫头两个刚入门的小徒弟;瞧了一遍就做出来了;还当着齐州八大馆子的东家;如今,这道偷天换日;齐州府随便哪个馆子都能做的出来。”
嘟囔了一句:“如此看来,这丫头还真没把这些绝活儿当回事儿啊。”不禁看向灶台前忙活的安然;这一看就不舍得再瞧别的了。
这丫头做菜的时候实在美;这巧手调羹真不亚于□□添香啊;哪怕那双纤手捏的是一只剥了毛的鸡,也让人觉得格外赏心悦目。
那玉白的小手;尖尖如春笋的青葱玉指;怎么看怎么美;而且这么一双小手;要是攥在手里;揉上一揉;哎呦;不得美死啊;要是再能干点儿别的……
正想着,忽听耳边梅大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想什么呢?”
岳锦堂一激灵,忙收回目光:“没;没想什么;就是觉得你媳妇儿做这脆皮鸡,怎么跟别人的做法不一样呢。”
崔福道:“这脆皮鸡是两广那边传过来的;顾名思义,必要外头的鸡皮焦黄香脆,方称得上地道。”
岳锦堂道:“要鸡皮香脆还不容易;弄油锅里多炸上几遍自然就脆了。”
明月先生摇摇头:“不然;不然;这道脆皮鸡却大有学问,若觉炸得火候到了就会皮脆;简直就是似是而非的谬论;古食谱上曾有记载;这道脆皮鸡;首要选肥嫩的子鸡;宰杀妥当;吹爽鸡皮;抹上蜜糖;在油锅里炸至焦黄;便是脆皮鸡。”
岳锦堂:“如此说来,也不难吗。”
崔福摇摇头:“若真如此简单;也就称不上绝活了;这个做法;我松月楼的大厨也是知道的;炸出来的鸡皮不够脆;或只有一部分脆;虽勉强称为脆皮鸡;却远远称不上地道。”说着顿了顿;眼睛一亮,盯着灶台前的安然:“原来如此。”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安然并不急躁;颇为轻松;一边儿做,还一边儿给自己旁边的徒弟讲解;她的声音不大;却足够周围人能听的一清二楚。
“这道脆皮鸡的难处就在鸡皮要够脆,方算地道;要想鸡皮香脆;光用油炸是不成的;先要用热水把鸡皮外头的油脂漂去;挂在当风出吹干;用糖和着滚水;把鸡皮涂匀;这时候入油锅炸至焦黄;酥脆;这道脆皮鸡便做成了。”
香气从出锅的炸鸡中四散而出;近处的人都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安然这道脆皮鸡做好;王品荣的也出锅了;撤去围屏;众人看着王品荣的目光,仿佛看一个挑梁小丑;就这么简单的一道菜;还当成绝活儿装神弄鬼的;刚还不觉得如何;这会儿却觉分外可笑。
王品荣的脸色极难看;他离得并不远;自然也听见了安然的声音;越听越心惊;这脆皮鸡看着容易;真做到鸡皮酥脆却不易;他也是跟师傅学了十来年手艺;最后,师傅才把这个绝活教给自己。
就连师兄韩子章都不知道这道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