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当自强-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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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城那些人使坏;断不会是这个结果。
韩子章半信半疑;却又听了外头许多传言;一时拿不准安然的底细;故此,才又派了葛顺生跟顾永成去齐州;想着探探安然的底儿;。
葛顺生的一手北菜做的极地道;如果葛顺生仍然败与这丫头之手;那这丫头绝不能留;必须早早铲除以绝后患。
却没想到葛顺生跟顾永成去是去了;没等比呢;就摊上了人命官司;葛顺生不知跑哪儿去了;顾永成倒是回来了;。
韩子章自来最不待见的就是顾永成;之所以收他为徒;也是看中了他的手艺;觉得多几个手艺好的徒弟;也能给自己这个师傅争脸。
只不过,顾永成的为人给他两个师兄不同;比较磊落;韩子章什么人啊;真要是磊落;也不可能谋到今时今日的地位了;自己一肚子阴谋诡计;自然看不上光明磊落的徒弟了;故此,最不待见顾永成。
可这会儿大徒弟没影儿了;二徒弟还躺在炕上起不来;也只剩下顾永成了;便问了他齐州的事儿。
顾永成也知道师傅瞧不上自己;但想起安然的为人,忍不住把安然夸了一顿;还劝韩子章别在为难南派的厨子;都是同行;何必彼此争斗不休;让外人看笑话。
把韩子章气的,差点儿没背过气去;不跟南派争斗;有自己的今天吗;这徒弟糊涂不看事儿;懒得理会他;一甩袖子走了。
不过,顾永成的话却记在了心里;虽说不待见这个徒弟;却知道,顾永成是个有一说一的实在性子;以他的厨艺,还要大赞那丫头;可见那丫头的确有过人之处。
倒不想郑春阳跑去冀州,却收了这么个徒弟;更兼安然成亲;齐州的八大馆子摆下了长街宴;已经成了厨行里的一段佳话。
如今的厨行里;这丫头的名声竟隐隐要盖过自己去了;这哪儿成;柳海更催了自己无数次;让他赶紧想招除了这个后患。
一听说这丫头颇有姿色,更着急了;这又是美人,厨艺又精;以皇上的性子;成了后宫的主子也不新鲜;若真走到那一步;清算起五年前的事儿;别说这个御厨;就是这条老命都难保。
韩子章思来想去,也只能指望师弟王品荣了; 方才对松月楼发难;为的就是引安然前去;江南毕竟不是齐州;离着京城远不说;且有江南总督这个后台;收拾个小丫头还不容易。
可惜却漏算了一点儿;小丫头是好收拾;小丫头后头的男人却不好对付;且梅大在暗处;以暗对明,安然这边占尽了优势。
王品荣却不知道这些;虽那两个放蛇的泼皮不见了影儿;只说是贪了一百两银子,找个地儿躲起来了;没想是被梅大活逮了,当成筹码攥在手里;等着收拾他呢。
这两天心里净琢磨用什么菜能赢了安然;为了稳妥,打算一开始就拿出自己的绝活儿;至于王品荣的绝活是什么?苏州城无人不知。
安然听了之后;心里反而有了底;只是并未说什么;弄的岳锦堂心里有些敲鼓;虽说清楚安然的厨艺;可这比试厨艺却不一样;不光比菜的色香味意形;还有烹饪技巧。
安然的技巧是不差;到底太年轻;才十七;王品荣可都四十多了;说白了,当安然的爹都嫌大;不说学了多少年;就上灶的年头,估摸都比这丫头的岁数大;这烹饪技巧可是他的强项。
加之,瞧这丫头并无得意之色;想来是没把握;倒越发忐忑;不能缠着安然问;一逮着机会就缠梅大;把梅大弄的烦不胜烦。
直到坐到了松月楼的评委席上;还不时跟旁边的梅大嘀咕:“我说你到是说句话;你媳妇儿到底能不能赢王品荣啊?”
梅大瞥了他一眼;别开头,懒得搭理他;岳锦堂再要缠他;却听见鸣锣开道的声音;侧头看了过去;见街上两排官兵簇拥着一顶绿呢官轿,从街口浩浩荡荡开了过来;不禁皱了皱眉;却听梅大低声道:“你这位姨丈如今越来越威风了啊。”
岳锦堂:“你少说风凉话;别说本王没提醒你;我那个瞧上你的表妹,可不是个省事的主儿;若没认出你还罢了;若认出来;怕要为难你这小媳妇儿。”
梅大目光一冷:“上次在别院不与她计较;是瞧在你我的交情上;若她再敢动安然一指头;爷管叫她后悔生在世上。”
他这话;岳锦堂都不禁有些发冷;相交多年;安嘉慕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虽说不再官场;却并不代表好欺负;恰恰相反;这家伙是个最不能惹的狠角色;平常或许会顾及几分面子;若真动了他在意的人;这家伙一翻脸;管你是谁。
“那个,我就这么一说;你急什么?太后有意把瑶儿许给宁王殿下为妃;有了宁王;想必那丫头早把你丢脖子后头去了;更何况,如今你这德行;估摸她也认不出来。”
说话儿,上官义已经到了跟前;怎么也算长辈;岳锦堂站起来迎出去;上官义看见他不满的道:“既来了苏州,怎也不去总督府。”
“锦堂也没什么正事;不过就是来瞧瞧江南的春景儿;姨丈公务繁忙;去了怕叨扰了姨丈。”
“这话姨丈不爱听;一家子说什么叨扰;况且,瑶儿在府里闲着;若想看景儿;让瑶儿陪着你逛逛;也好过你自己一个人;有甚意思。”
岳锦堂笑了笑,岔开话题:“怎么今儿宁王殿下没来凑这个热闹?”
上官义目光一闪:“听说近日殿下偶感风寒;怕是在王府里养病呢。”
岳锦堂才不信他会病了;不过,宁王自来聪明;即便想用这事儿给皇上添点儿堵;也断不会直接出面;这装蒜的本事;可着大燕也没人比得上宁王。
让到席上,上官义瞧见明月先生;忙拱手见礼;扫了崔福一眼:“崔东家好大的面子;明月先生这样的贵客都能请得来。”
崔福忙道:“小的可没这样的体面;先生是冲安大厨来的。”
“安大厨?就是那边的小丫头。”说着伸手一指,正备着身子跟几个厨子说话的安然。
崔福忙颠颠的跑过去跟安然说总督大人到了;安然这才跟几个厨子拱拱手;跟着崔福走了过来。
安然这一回过身;上官义着实愣了;虽说前两日一道金齑玉鲙;苏州城都传这丫头是个如何如何的美人;上官义也未当回事儿;江南最不缺美人;就算生的齐整些;一个厨娘能美到哪儿。
可这一瞧,心里也不禁暗赞;雪肤花貌;袅娜娉婷;即便装扮简单;年纪不大;站在哪里;也自有股子不寻常的气势;且,面对自己这样的封疆大吏;依然可以如此从容;这样的女子便不多见了。
看见安然;上官义下意识想起上官瑶;即便是自己亲生的女儿;也不得不说,真是一天一地的差别;毫无可比性;瑶儿比这丫头强的,也只剩下家世了。
只不过,今儿可不是比姿色;而是比厨艺;崔福弄这么个漂亮丫头来做什么?难道真奢望这丫头能赢过王品荣;简直异想天开。目光不自觉落在她两只皓腕上;就这么一对纤细漂亮的腕子,能端的起锅来吗?
就连他身后的王品荣;本来还有几分忐忑;看到安然之后;终于放了下来;瞥了后头的刘易财一眼;心说;你小子什么眼神;这么个小丫头,竟拿来跟老子比;亏了自己还废寝忘食的琢磨,怎么对付这丫头;简直是吃饱了撑的;早知道,还不如出去跟自己那几个外宅的夫人;好好寻些乐子呢。
刘易财一见师傅的神色;不禁暗暗着急;师傅没瞧见安然做鱼脍;自己可是眼睁睁瞅着了;都是行里人;厨艺高低还能瞧不出来吗;真要是给这丫头的模样儿唬住,轻了敌;这场厨艺比试,师傅必败无疑。
想到此,忙凑过来低声道:“师傅您别瞧这丫头模样儿好看;厨艺着实高明;您老可不能轻敌。”
王品荣挥挥手:“行了,知道了;。”
安然微微一福 :“见过总督大人。”
安然这一见礼;上官义也不好盯着打量了;淡然一笑:“久闻安姑娘大名;今日方才得见;姑娘如此风姿;着实不像厨行中人,当厨子倒有些可惜了。”
这话说的安然眉头一皱;站直身子,抬头看向他:“大人觉得可惜之事;之于安然,却正好相反;就如大人汲汲于功名; 安然此生的志向,便是当个厨子;在安然的认知里;从不觉得厨子是个卑微的行当;安然觉得,可以烹制出佳肴美味以享天下食客;是值得所有厨子骄傲的事情。”
安然几句话说的在场每一位厨子,眼里都开始放光;虽说厨子能混口饱饭;可真正的贵人,谁瞧得起厨子啊;就连他们自己,都觉自己是伺候人;觉得身为厨子;比别人都矮了一等。
而这一刻;安然的话让他们心潮澎湃;原来,厨子并不卑微;原来,厨子也可以抬起头来跟总督大人说话。
随着安然话音一落;不知谁拍了一下手掌;接着便一发不可收拾;掌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松月楼。
上官义深深看了安然一眼;这丫头还真不一般;不过几句话就把这些厨子的心拧在了一起;恐怕此刻;这些厨子的心都是向着这丫头的。
王品荣一见风头让安然抢了去;哪里甘心;哼了一声:“说的比唱的还好听;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安然挑眉看向他:“这位想必是王大厨了;王大厨若是觉得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做什么还当厨子;念书考状元不就得了。”
“你这丫头不是废话吗;爷要是能考上状元;还当什么厨子啊。”
安然眨了眨眼:“王大厨这话安然倒是听出来了;是因为考不上状元才当厨子的;这么说,王大厨是瞧不起厨子这个行当了。”
王品荣一愣;方回过味儿来;自己可是厨子;且如今当着江南厨行里众多同行;说瞧不起厨子;不就等于瞧不起自己吗;忙改口:“爷;爷什么时候瞧不上厨子了;爷就是说这个理儿。”
“什么理儿?还不就是看不起厨子;看不起你当什么厨子啊;口是心非;不是东西;赶紧滚出厨行的好……”
七嘴八舌也不知谁说的;可就是一会儿蹦出来一句;把王品荣气的一张脸涨得通红;抬手指着安然:“你这丫头倒真是伶牙俐齿;一会儿输给爷,看你还说什么;你是厨行里的后辈;我也不欺负你;你不是郑老头的徒弟吗;咱们就比你们南菜;脆皮鸡如何?”
哄……周围看热闹的被他的无耻程度;弄得哄笑了起来。
岳锦堂摇了摇扇子:“我说王品荣;你还真好意思啊;本来在齐州看你师侄儿崔庆跟这丫头比试的时候;我还纳闷呢;好歹也是堂堂御厨的徒弟;就算自己豁的出去;怎么也得顾念顾念自己师傅的脸面不是;却那无耻程度;真让本王开了眼;如今瞧见王大厨才知道;闹半天,这是贵师门的传统;一脉相承啊 ;谁不知道脆皮鸡是你王大厨的拿手绝活儿;这便宜占尽了就别摆出一副前辈的样儿来了;本王瞧着都替你臊得慌。”
岳锦堂这几句话可是够狠;把王品荣的面子一下都扫到了地上;王品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看非常。
上官义咳嗽了一声;替他解围:“既是厨艺比赛就别打嘴架了;两位一南一北两位大厨;同台较量厨艺;我等也正好开开眼。”说着,跟明月先生寒暄两句落了坐;。
王品荣狠狠瞪了一眼安然;看向崔福:“崔东家;咱们之前可是立下了赌约;若此次比试你松月楼输了;这店面可就是在下的了;虽说没立字据;可郡王殿下;总督大人;明月先生知府大人今儿都在;可容不得你反悔。”
崔福咬了咬牙:“自然不会反悔。”
却听安然道:“且慢;这赌约难不成是一头的;赢了是以松月楼做赌;安然倒要问问王大厨;若你输了,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