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当自强-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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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今儿这风头就是这丫头的,谁也抢不去,不过,这风头可不好出,没人这份手艺,想出风头做梦去吧,厨行这些人可不是傻子。
一见岳锦堂下来,众人见礼毕 ,崔福上前道:“松月楼已备下上席,给王爷跟安姑娘接风,还请王爷跟姑娘莫要推辞。”
岳锦堂摇了摇扇子:“你松月楼的菜在江南也算数一数二的了,本王每次来苏州都得吃上几回,可如今,本王说句实话,你心里别恼,吃过安大厨的菜,你松月楼的南菜,可难入本王这张嘴了。”
安然不禁白了他一眼,合着这家伙还吃上瘾了。
崔福目光划过安然:“正是知道王爷好美食儿,今儿赶巧,鱼人打了一条重达十斤的鲈鱼,一早就送到了松月楼来。”
岳锦堂倒是来了兴致:“这么大的鲈鱼倒也极少见,清蒸可惜了,若做成鱼脍,本王今儿可有口福了,只这鱼脍最看刀工,若安姑娘能亲自操刀,必不负这般天赐的好食材。”
从崔福一提十斤重的鲈鱼,安然自然知道这些东家的心思,想考考自己的手艺,便也顺着岳锦堂道:“若王爷不嫌在下厨艺粗陋,安然便做一道金齑玉鲙,请王爷跟各位前辈品鉴一二……”
☆、第60章 巧手银丝脍
金齑玉鲙?在场的几位东家不约而同看向安然;一个个脸上皆愕然不已;半晌儿崔福才颤巍巍的道:“姑娘当真要做这金齑玉鲙?”
安然点点头:“正如郡王殿下所言;这十斤的鲈鱼若用别的法子烧制,却可惜了;如今正是鲈鱼肥美之时;肉质鲜美;过度烧制反而不美;只有做成鱼脍方得真味。”
几位东家自然同意安然的话;只不过她要做的可是金齑玉鲙啊?
岳锦堂见这些人的反应;心里不解;挑挑眉:“怎么?这金齑玉鲙有什么不妥吗?”
崔福:“敢问王爷可曾吃过这道菜?”
岳锦堂愣了愣:“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本王竟没吃过这道菜;只在书中瞧过,说如何味美。”说着不禁颇为不满,指着他们:“你说你们;这么好的东西;怎么没人给本王上一道尝尝;合着,竟拿乱七八糟的糊弄本王了。”
崔福心说,每次您来都是自己点的菜;谁敢糊弄郡王殿下啊;不是找死吗;却也不敢分辨;只道:“不是不上;是因这道菜早已失传;虽名声大;却无人知道具体的做法;不说这道金齑玉鲙;就是鱼脍如今也没几个厨子敢上手了。”
岳锦堂更觉奇怪了:“这是为何?”
崔福扫了安然一眼:“也不瞒王爷;这鱼脍吃的就是一个鲜;稍一耽搁,味道走了吃出腥味;哪里还能叫鱼脍;再有,对厨子的刀工要求极高;先不说料理鱼的手法;就说这鱼脍,需片的比纸儿还薄才成;更何况,这道金齑玉鲙;做法早已无人知晓;若姑娘真能做出来;倒是我南菜的一道绝顶佳肴。”
岳锦堂点点头:“更是天下食客的造化。”看向安然:“我说安大厨;你真会做啊;别是忽悠本王的吧。”
安然懒得搭理他:“王爷若是不信安然;大可先回您的别院。”
岳锦堂一愣;继而笑道:“信;谁不信安大厨;本王也得信不是;如此,本王今儿倒是有口福了;那赶紧的吧;本王这坐了半个月船;肚子里的油水都快没了;正好接着这道鱼脍先打打牙祭。”
不说安然;就连以崔福为首的这些东家,都想给他个白眼;这天天守着一位大厨;还能没油水;谁信啊;尤其,这位王爷的馋,可是整个大燕都出名儿的;还半个月;估摸一天吃不着好料都过不去。
从渡口到松月楼的路有半个时辰;就这半个时辰的时间,等安然一行人到松月楼的时候;苏州城里里外外已经炸了锅。
厨行里的一传十十传百;不到半个时辰;安然要做金齑玉鲙的事儿;整个苏州城都知道了。
江南自来多名仕;这些名仕除了学问之外,都有一个共同的毛病;馋;尤其像金齑玉鲙这种传说中;只在书中有记载的顶级美食;要是错过了;那不得悔的肠子都青了。
而且,这些人最清楚;据书中记载;这道菜可不止味美;观赏度还高;就想象一下;都忍不住流口水。
要说这江南名仕里最有威望地位的,便是隐居苏州的明月先生;本姓陆;名璞;学识渊博;智慧通达;却乐山智水;视名利如无物。
皇上下江南的时候,曾亲自登门拜访;探讨学问之余;以世道民情询之;颇有所得;后大赞其;心如明月不染纤尘;自此,便人称明月先生。
与梅先生颇有交情;跟安然的师傅郑老爷子,也有过数面之缘;本来自己来之前,先生还特意嘱咐;去拜访这位明月先生的。
如今安然要做金齑玉鲙的事,传的沸沸扬扬;不用安然拜访;老先生已经先一步来了松月楼。
大燕从先帝开始对名仕大儒便颇多礼遇;更何况,这位明月先生乃是江南名仕里打头的人;便岳锦堂也不敢怠慢;一见先生来了,忙起身相迎;道了一声:“先生安好。”
明月先生却极守礼:“陆璞见过逍遥郡王。”
彼此寒暄过;各自落座。
安然方上前见礼:“安然给先生见礼;梅先生说先生曾游历天下;对于各地民俗吃食知之甚详;安然正想安置妥当,便前去拜望;不想先生却先来了松月楼。”
明月先生打量这丫头一遭;饶是久居江南;见惯了美人;也不觉在心里暗赞了一声;如此佳人,着实难得一见。
尤其,这丫头的美更与旁人不同;江南是有名的烟柳繁华之地;美人众多;吴侬软语,腰肢轻软;眉眼盈盈;正如这醉人的江南□□一般;江南的美人也同样醉人;远不是别处能比的;便京城那几个有名的美人;到了江南也有些黯然失色。
可这丫头生生的就让他这个老头子都惊艳了一回;头上并无太多珠翠;简单之极的发髻;鬓边那一朵大红的绢花却更衬出一张白皙的小脸上眉眼如画,通身上下的首饰,也就耳畔的青石坠子;跟手腕子上做工并不怎样精细的银镯子。
可就这么着;更有一种出水青莲一般的美;瞧着就那么干净剔透;微微含着笑;双眸澄澈;虽美却并不觉高不可攀;反而温和可亲;叫人一瞧就忍不住喜欢。
捋了捋胡子点点头:“梅先生近日可好?”
安然笑道:“只日日有美食相伴,之于梅先生便是最好的了。”
明月先生笑了起来:“这老头子还这么馋。”
一句话说的旁边几位东家都有些讪讪;心说,您老不馋,急巴巴跑这儿来做什么。
安然本来还想找梅大过来给明月先生见礼;却不想,这么会儿功夫;人就没了;也不知跑哪儿去了;正想叫狗子去找;却听崔福道:“敢问姑娘;做这道金齑玉鲙用什么配料?”
他一句话;周围顿时鸦雀无声;这可是谁都想知道的事儿;跟着明月先生的几位名仕;是出于好奇;想知道这道书中屡次提起的名馔,到底是怎么个做法?鱼脍好理解;这金齑又是什么?
而那些东家就更着急了;都是行里人;基本上,一知道配料;这道菜怎么做,也就差不多门清了;要是真能把这道失传的经典名馔,弄到自己馆子里卖;可是生财的活招牌;谁不想知道啊;故此,莫不支棱着耳朵听着。
安然自然明白他们的心思;也并无藏私的意思;笑着唤了狗子过来;此次来江南;两个小徒弟闹着要跟来;因顺子的腿没养大好;便只带了狗子来;这小子跟大师兄学了刀工上的绝活;又学了二师兄翻勺的技巧;虽拜师没多久;倒是颇有进益,给安然打个下手帮帮厨还过得去。
安然也想让他长长见识;便带了他来;就为这个;狗子兴奋的半夜睡着了,还自己咯咯乐呢;把他娘吓的以为疯了;后来见好好地才放了心。
好容易得了这个机会;自是会好好表现;师傅一叫,忙颠颠儿的跑过来认真听着。
安然想了想吩咐狗子:“一会儿预备;蒜、姜、盐、白梅、桔皮、熟栗子肉;梗米饭;把这七种配料捣碎用香醋调和。”说着问崔福:“敢问前辈;松月楼可有芥末子;辣根;山葵?”
崔福一愣:“芥末子倒是有发好的;只姑娘说的辣根跟山葵又是什么?”
却听明月先生点头道:“还真有些门道;你莫不是想调芥末酱;这个法子老夫在一本古菜谱上瞧过;我那院子里种了一些;本想着试着调来;却总不对味儿;莫非你会?”
安然点头。
明月先生眼睛一亮;吩咐身后的小童速速回去取些山葵辣根来;小童应着去了。
明月先生瞧了安然半晌儿:“你这丫头真有些见识;只不过,这鱼脍却最看刀工;刀工差一点儿的厨子,都不敢轻易尝试;你果真有把握?”
狗子见这老先生一个劲儿的怀疑师傅;不乐意了;噘着嘴道:“先生这话说的;俺师傅的刀工可厉害呢;在齐州,不用一炷香就能把一只鸡的骨头脱出来;还是蒙着眼;谁能比得过俺师傅。”
安然忙喝了一声:“狗子;先生跟前;规矩都忘了。”
狗子忙鞠躬:“狗子失礼了;先生莫怪。”
明月先生倒笑了起来;看着安然道:“你这小徒弟倒教的极好。”跟狗子道:“这些都成了说书的段子;老夫何曾不知;只那些说书的,莫不是有一说十;老夫并未亲眼目睹;故此,才有些担心。”
狗子抬起头,无比肯定的道:“先生一会儿见了我师傅的刀工;便知那些说书的,这回却实打实的没瞎说呢。”
明月先生哈哈笑了起来:“如此;老夫就见识见识;你师父的本事;看看比你师祖如何?”
狗子一派胸膛:“您老就擎好吧。”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安然摇了摇头;自己这俩徒弟人小气盛,见不得旁人说自己一点儿不好;这份维护之情;倒让人窝心不已;只是梅大跑哪儿去了?
因来的人多;便松月楼地儿再大;也招不开这么多贵客;好在松月楼门前的地方大;又临着一弯碧水;如今春日和暖;水畔绿柳如烟;两颗桃花开的正盛;攒了一树深浅不一的桃花;倒比屋里更好。
加之,外头好些瞧热闹的人;有厨行里的,也有老百姓;若安然这道金齑玉鲙正能做出来;那可是松月楼的活广告;传到王品荣哪儿;也让他知道想谋松月楼没那么容易;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故此崔福叫伙计把席面直接摆到了外头。
刚说要搭灶台;让安然拦了;笑道:“这道菜却不用火;若有冰最好。”
“有。”崔福应着忙叫伙计取冰;力求做到安然要什么有什么 。
不一时,取了冰来;却是老大一块;放到桌案上;占了半张桌子。
崔福小心的看着安然:“不知这么多够不够?”
安然点点头;见狗子端了个托盘过来;里头是一碗金黄的酱汁;用筷子点了一些;尝了尝;点点头;明月先生的童子也把山葵跟辣根拿了来;还有松月楼发好的芥末;便把法子细细跟狗子说了;让他去鼓捣。
这种酱汁儿并无太多技术含量;只要法子对了;调出来便**不离十;倒是明月先生颇有兴致的跟过去瞅着狗子。
等狗子把芥末酱调出来;先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辣的涕泪横流;却直呼好爽快;就连周围看热闹的老百姓都觉好笑;纷纷笑了起来。
明月先生却不以为意;走过来道:“这酱汁儿调好了;你这丫头是不是也该动手。让我们见识见识这道传说中的金齑玉鲙了。”
安然笑着点头,崔福一听,忙叫伙计把鱼抬了出来;十斤重的鲈鱼;装在一个老大的缸里;四个伙计才抬出来。
安然探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