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应不负[民国]-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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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无二样。
这便就够了。
“那你说说,你今儿是为什么过来?”
停下手里的动作,锦颐抬起头直视着袁幼卿。不带任何的伪装,她勾了勾唇,蓦地就流露出了一抹清浅的笑意。
袁幼卿两手交握在身前,踩着一双中跟的高跟鞋,快走了几步来到锦颐的面前,这才回到:“我爸昨晚上回了家,让我找机会同你说一句,那件事,他已经办妥了。”
“私藏武器”这件事,锦颐同袁二爷两个人都没有瞒着她,也瞒不过她。这阵子,正巧赶上了锦颐要派人来袁家山庄运武器的日子,她的了消息以后想都没想,就偷偷用卡车装着数架新产的小火炮送了过来。
然而并不如袁幼卿心里所想的那样兴奋,锦颐仅是有些心不在焉地对她点了点头,沉思了好一会儿,这才又蓦然开口道:“幼卿,从现在开始把你们家的产业转到香港那边去吧。过了这个年,我就要安排我家的人去香港定居了,你和袁二爷带着你们手下的人也跟着离开!”
“怎么了?是因为西安那边的事吗?”或者是她说的话让人有些猝不及防,幼卿刚一听完,便愣着问道。
然而,她的话才刚一问完,自己又接着摇了摇头、皱眉道:“也不对啊!林司令虽然是挟持了秦总司令,可这究竟是要北上抗日,还是继续解决内斗,就连秦总司令和国民政府本身都没有给出定论。锦颐,你是军里头得到什么消息了吗?”
“难道秦总司令答应联产抗日了?!”袁幼卿喜出望外地猜测道。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并不是抗日战争开始之后,自身的安全是否还有保障,而是秦非正终于肯让民军同产军联合抗日了吗?!
未免让她再想更多,空欢喜一场,锦颐连忙叹着气摇了摇头,解释道:“幼卿,你听我说。举国抗日已是大势,不管秦非正有多不情不愿,总有人要叫他不情愿也得情愿!届时,整个华夏,再不分哪一派别哪一势力,华夏所有将士,都将全力抗日!”
顿了顿,锦颐单一瞧幼卿那不停转动着的瞳孔,就知道她心里打着什么主意,连忙又劝道:“不要抱着侥幸的心理!我知道你有些身手,练过枪法,可战争不是玩笑!你的那些身手在平常人身上可以保全你自己,可到了战争上,连逃命都不够你用的!”
“你信我!届时,华夏再无安宁之地!”最终,锦颐如此断定道。
“……连上海也没有?”
她这还是第一次见锦颐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如此严肃,呼吸忍不住就顿了顿。
可她转念又想了想,华夏难道不是她的祖国吗?上海难道不是她的家乡吗?就因为那些日本鬼子来了,她难道就要从自己的家里被赶出去吗?!这多不公平?!
心里始终是充斥着不甘。也许,的确就像是锦颐说的那样,她的心里仍旧是抱着侥幸的心理——上海租界里的洋人多,日本鬼子在华夏的土地上肆虐了这么好些年,上海不依旧是维持着平静吗?也许,这一次他们也会放过上海呢?
袁幼卿的一双澄澈的眼睛里充斥着希冀。锦颐记得,那年游、行的时候,她来请她,用的也是如今这样的神情。
“你忘了淞沪抗战了吗?”锦颐往后退了一步,闭了闭眼,沉声道,“是!淞沪抗战的时候,他们袭击的是公共租界,不是法租界,也不是英美租界!是!洋人们在鬼子的面前确实是有特权,可难道鬼子会因为洋人的存在就放弃侵略?!如果是的话,鬼子就不会光明正大的对国联的审判视而不见,甚至公然宣布退出国联!”
“幼卿,我以为你不该这么幼稚了!”
袁幼卿看着锦颐睁开了眼,幽幽地望着自己说出了这最后一句话,怔愣了许久。
然而,不等她回过神来对锦颐作出决定,火力库的门口忽然便跑着闯进了一个人来。
锦颐一抬头,便见一士兵对着自己敬礼道:“报告司令!大营门口有一个男人自称是李妈的儿子,说是您父亲派他来找您,现在正在门口等您!”
李妈的儿子?
锦颐拧着眉,几乎不用怎么想,就从模糊的记忆里记起来,当年他们谢家刚来上海的时候,谢峰德重新办起了布庄,确实是重用了李妈的儿子。
对着那士兵点了点头,锦颐重新看向袁幼卿,最后劝了一遍,“一个人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其所!你如果就那么无谓的死在了战争里,你这么久以来努力经营着的产业,岂不全都失去了意义?!你也不跟你说那么多,你待会儿自己回去多掂量掂量,年后给我答复也没干系。”
说着,就那样把袁幼卿留在了火力库里,锦颐就向着军营的大门口大步走去了。
她刚一走近大门,都还没跨不出去,那焦急得一直来回打转的男人,便率先绕过了横在他身前的木栅栏,对着锦颐急道:“司令,少爷被警察署的人给抓去了,您快想想办法救救他吧!”
谢锦言被警察署的人抓去了?上海市里,知道谢锦言和自己关系的人绝不在少数,平白无故的,警察署的人怎么会派人抓他?
锦颐被那男人的一句话给说得一头雾水,连忙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道:“怎么回事?你慢慢讲!”
那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解释道:“刚刚小人和老爷一起在布庄里像平常一样查账,可刚没过多久,布庄里就忽然来了人告诉老爷,说是少爷同他的好一些朋友在茶馆里被警察署的人给扣走了。老爷愣了好一会儿,丢下了算盘,连忙嘱了小人一句来找您,就去打探消息去了!”
皱着眉点了点头,锦颐让身后那跟来的士兵赶紧去命人备车后,这才对着那男人说道:“你现在去找到老爷,说我这就去警察署一趟,让他这就回家等着去!”
锦颐心里有些焦急,却也没忘着自己在百姓的面前还演着戏。她用着一种颇为不耐的姿态赶走了那男人,等到有士兵开车停在了她的身前,她这才忙着坐了进去。
一路上,她也不闲着,连忙就思考起“究竟谢锦言为什么会被抓进警察署”这个问题来。
没错,整个华夏的民党势力因着秦非正被挟持一事,的确是变得有些太过于敏感了。上海也不例外,诸多与产党本身无关的无辜人士都被捕进了局子里。
可谢锦言同她谢锦颐之间的关系,不说人尽皆知,但至少在上海市里,确实是极少有人不知道他们俩是兄妹的。国民政府那些人,因为在淞沪抗战的时候,被她派人严加“管控”过,对她向来是避之不及的。怎么今天,突然就会派人去把他给抓了起来?
还是说,谢锦言他……真的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跟产党产生了些关系?
锦颐皱着眉想了许久,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也就不想了。等开车的士兵将车子停在了警察署的门口,她打开车门,就直晃晃地闯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南京拼死也会守住哒,女主穿越的意义就在于,加快抗日战争的胜利,减少更多的伤亡~~~~
爱你们,么么哒(づ ̄ 3 ̄)づ
☆、第六十六章
“哎呦,谢司令今儿怎么有空来我们警察署?”
那警察署的署长原本还在用留声机吱呀着放着音乐; 听见自己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给推开; 抬首正要骂那“不长眼的家伙”; 便见原来是铁血军的谢司令来了。
他赶忙步到留声机旁停下了乐声; 换上了一副圆滑世道的神情,装模作样地寒暄道。
“我是为什么来,署长你难道还不知道吗?”被那署长迎进了办公室内,锦颐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说着,也不同那署长再继续兜圈子,锦颐向前迈了一步,立定在那署长的办公桌前; 随意地拨弄了一下笔筒里的笔; 对着那跟站在自己身后的警察署署长问道:“也不知道我那哥哥是犯了什么事儿; 能让署长你连一点儿面子也不给我谢锦颐了。”
她语气平淡,不显怒色,但那署长的心里还是止不住颤了颤。
虽说这谢锦颐近些年来看着是荒唐了许多,铁血军也再没了四年前的威信力。可他自己本身也就是个地方警署的署长; 就连他上头的市长等人都不敢开罪这谢司令; 更何况是他了!
“谢司令,这,这真不是我想抓您兄长啊!”心里急于撇清自己,那署长将心里的为难摆到了面上,冤枉道,“您也知道; 最近华夏不太平,南京那边的政府给各地都下达了指令。您这哥哥刚好撞到了枪口上,我这也是按着上头的指令办事,没办法啊!”
话一说完,还不待锦颐再问,那署长便直接绕过他身头的锦颐和办公桌,到了办公桌的后方去。他一把扯开了椅子,从自己办公桌的抽屉里抽出了摆在最底下的一张小小的长形纸条,重重拍放到了桌面上,面上的神情有些一言难尽。
“谢司令您自己看看这个东西,这也就是被我给暂时压了下来罢了!可我这压也压不了太久的,从您哥哥身上搜出这纸条的时候,整个搜捕队的人都是知道的!”
并未首先回答那署长的话,锦颐从桌上拿起那小小的纸条,定眼一看,只见那纸条上用着蝇头小字写着《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里的两行诗——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也不知是福至心灵还是如何,锦颐一眼瞧完那上头的两行诗后,当即便用一种调侃的语气喷笑道:“我近几年来鲜少再用电话,怎么连我哥哥邀请我去参加他朋友间的一些聚会,我写了张纸条婉拒他也要被你们拿来大做文章?”
“还是说,你们以为他一个铁血军司令的兄长,会被产党发展成地下党员?”将纸条折好放进自己衣服的兜子里,锦颐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老实说,她前面那一句话说得十分牵强。
那既然能被这署长看得如此严重,那么,那张纸条便必然不是在一个容易被发现的地方搜出来的。如果那当真是她写的,谢锦言何必要将他小心翼翼地藏起来?她又何必要用那样小的一张纸条让谢锦言故意引起“敏感政府”的怀疑?
然而,无论她给出的这一解释有多么多的漏洞,最后,那署长仍旧是信了个七八分。
的确,谢锦言他妹妹就是铁血军的总司令。铁血军同民党民军的关系不说有多好,但至少同国民政府是过了明面上的关系的。从来也没听说过,铁血军同产党产军的关系又好到了哪里去。谢锦言他既然是铁血军总司令的兄长,又何必去做产党的地下线人?
任谁来想,都是如此。正是因为这样,在锦颐说完了这句话之后,那署长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没再想着要同锦颐为难。
他陪着笑道:“既然谢司令这样说,那可真就是我们警察署的抓错人了!我在这里给谢司令陪个不是,这就派人去把您兄长给请出来!”
那署长松了口,果真就命人把谢锦言给带到了署长办公室来。
锦颐就着谢锦言进门的那一瞬快速打量了他一眼,见他除了表面上看起来颓丧一点,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之外,并未像是受过拷打的模样,这才算是安下了心。
“其他我也不想计较了。今天的事,就算是家兄给警察署添了麻烦了。”
锦颐随口寒暄了一句后,便在那警察署署长的恭维中,领着谢锦言离开了。
坐汽车回家的一路上,谢锦言几度侧首瞧了瞧坐在自己身旁的锦颐,心里许多年未曾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