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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表小姐有喜-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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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晚一颗心狂跳不止,赶紧吩咐苁蓉回侯府一趟,打探消息,便是小少爷没回,也定要请祖母和大舅父沿城搜寻,不可再让他流落在外了。
  苁蓉一走,归晚便向江珩揖礼道谢。二人分别,归晚沉思,迟疑半步,对江珩道:“世子爷,可否能帮我一个忙?”
  “二嫂请讲。”
  “家弟在寻到前,可否暂时不要告之将军?”
  江珩愣了一瞬,疑惑道:“为何?”
  面前人笑而未答,猜也知她许是有何难言之隐,江珩颌首应下了。
  归晚离开,江珩再次望着她的袅袅背影,兀自一笑……
  按理说,这种事当然要夫妻之间商议,可归晚偏不能告诉江珝。他本就对父亲怀有怨念,自己已经困到他手里了,她可不想弟弟也被他掌控,所以在弟弟还没出现前,暂时不要让他知道得好。
  侯了整个下午,直到傍晚苁蓉回来,归晚迫不及待地拉着她询问侯府情况。
  苁蓉道,小公子并没有回去,但是老夫人得知后,把全部家丁都派了出去,全程搜索。还有大爷也遣府衙的侍卫同去了。老夫人让表小姐安心,只要他人还在京城,便一定会找出来的。
  如是,归晚稍稍安心。至亲的下落都有了,如今就盼着与他们团聚,骁尧那到好说,只消找到人便可,然父亲这才真是个麻烦,要知道即便他没在江珝的手里,他也一样带了城池失守之罪。
  城门真的是他开的?
  归晚倚在罗汉床的小几上问自己。她摩挲着手里的平安锁,托起下巴望着凤雕红烛上那朵摇曳的灯花出神……
  “想什么呢?”
  突然,头顶上响起低沉的一声,归晚惊了一跳,猛然抬头,然却不偏不倚,头正磕在了江珝的下巴上——


第26章 坦诚
  许是撞疼了; 江珝指尖托着下巴“嘶”了一声。
  “你没事吧; 伤到了没?”
  归晚忙起身拉他坐下,去握他的手。手一挪开,只见他下巴上留下了个指腹长的血痕——是她头上金簪的牡丹叶划的口子。
  瞧她那紧张的表情; 江珝也知道是划破了; 他用手去摸,却被她拦住。
  归晚赶紧去取了药匣,拿出素棉沾了药要给他擦拭。
  他本想拒绝,可她已经跪在了他面前; 撑在他膝头,仰视盯着伤口,小眉头紧锁。
  他扬着下巴; 眼皮不由得下垂,瞄了她一眼。一张清媚的小脸尽在眼前,蝶须长睫颤动,明亮的眼眸中满是关切; 纯净至极。
  那只柔嫩滑腻的右手就在他下颌处晃动; 衣袖滑落至肩,他目光沿着她皓腕一直寻到玉臂尽头……而另一侧; 她撑在他腿上的左手下,他肌肤越发地热。,这一热,便直直热到了他的心头,他心里莫名有点躁; 不由得喉结滚动了一下。
  归晚也察觉了,手顿了一瞬,接着,便见他推开了她,垂眸淡淡道:“无碍,不必擦了。”
  “还是涂上药吧,免得留疤。”归晚回道。这般俊美的一张脸,若是留下疤就可惜了,尤其还是她留下的。
  “不会的,你起来坐吧。”
  他平静道,攥着她手臂轻而易举地便把她拎了起来,按到了罗汉床上。并排而坐,她侧目瞧他,那伤口越发地明显。
  她软语小声道:“我不是故意的。”
  他冷清清地瞥了她一眼,哼道:“若是故意的还了得。”
  归晚不服,嘟囔道:“谁叫你吓我。”
  他更无奈。“我何尝吓你了,是你自己想得出神,我从你面前走过,你竟都没发现……”说罢,他佯不经心地又问了句,“想什么呢?”
  归晚对他笑笑,一双小梨涡若隐若现,娇憨可爱。
  “想你呀!”她佻薄道,收了药匣送回了多宝阁上。
  竟也敢揶揄自己了,江珝对着她的背影哼了声,可唇角却不自觉地扬了扬。
  归晚转身便瞧见他目光柔和含笑的一幕,愣了。然江珝也怔住,面色好不窘迫,掩饰地转过头,莹缜长指拈起茶盅便饮了一口,许是太急,许是心虚,他呛到了,以拳抵唇咳了两声。
  还站在多宝阁下的归晚没忍住,“噗”地笑了出来,直到江珝一个凉飕飕的眼神瞪过来,她赶紧上前,帮他拍背,可笑意还忍不住。
  接触了这些日子,归晚算看出来了,瞧上去威势凛然,高冷矜贵的云麾大将军,偶尔也有孩子气的时候,倒是说不出的可爱。
  背后玉手相抚,身旁兰香袭人,连耳畔的巧笑气息都撩着他耳膜,江珝心慌得很,轻咳一声垂目道:“我没事了。”便转过头面对小几。
  然小几下,似什么东西勾了他眼神,他顿了半晌,伸手拾起了一只配有紫色穗子的翡翠平安锁,托在掌心。
  深思一闪,他似乎想起来了,就在回身的那刻,归晚也瞧见了。
  她心下一紧,慌乱中连想都未想便去夺那平安锁,怎么刚碰到那平安锁,江珝合上了手掌,连同她的小手也一同锁在了掌心。
  她若不抢还好,这一抢,反倒让江珝意识到了什么——
  “这是谁的?”他神情霎时间凝住,磁性的嗓音低声问。
  归晚看着他深不见底的双眼,心跳得更快了。她安耐着紧张,笑道:“是我的呀,将军你不记得了?”
  她话刚落,江珝握着她的那只猛地手一扯,将人带进了怀里,他慵然挑起她的发丝,拨开了衣领,指尖在她玉脂的颈脖上划过,挑出了只一模一样的平安锁。
  “我当然记得。”他应道。
  上次二人亲近,她颈上带的便是这个。所以今天看到江珩手里的紫色穗子时,他才会觉得熟悉。这穗子上面打了个小小的祥云结,下面是个双股同心结。
  颈上的平安锁也被他托在了掌心,归晚好不尴尬。她依旧含笑,解释道:“本来就是一对吗,我又不能两个都带着……”
  “这是江珩给你的,还是你给江珩的?”
  江珝话一出口,归晚怔住了,脸色霎时退了三分血色,略显苍白。他如何知道是江珩带来的?难不成,弟弟的事他都知晓了,江珩与他讲了?
  归晚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小舌尖下意识舔了舔樱唇。
  相处些日子,江珝也了解她了,每当紧张之刻,她都会如此。看来自己是猜对了。
  他哼了一声,两只手全部都松开了。归晚得以解脱,赶紧退了两步。
  “余归晚。”江珝唤了一声,又恢复了往昔的凛然,俊朗的面容冷漠至极,清冷得让人难以靠近。“我知道被赐婚你也定是心中不平,我也承认我阻碍了你和薛青旂的姻缘。但是直言不讳地告诉你,你们的姻缘不会有良果的。你知道为何我不肯暴露你父亲尚存于世的消息吗?一旦我说出来,薛冕绝不会放过他的。这其中的缘由,不管你懂不懂,起码在公府你是安全的。我的确怀着目的娶你,也一直忽略你的妻子身份,可毕竟我们成亲了,你是公府的二少夫人。若是你心中实在不愿,我也可以成全你,待杭州之事安定后,我放你走。但是——”
  江珝突然止住,盯紧了归晚,一字一顿道:“你不能打府人任何人的主意!”
  如果方才那番话已然让归晚吃惊,那么他最后一句简直把她给震主了,归晚一脸的不可思议,一脸的无可奈何,她苦笑了笑,道:“将军?你不会是觉得我在私通世子爷吧?”
  江珝不是没见过她撒娇的模样,一笑一颦都能让人心动,怕是个男人都难抗拒吧。他沉默了。
  看来他真的是这么想的了。
  归晚平静下来,没解释,反道淡定问道:“将军你方才说的话可是真的,你娶我是为了帮我?”
  “不全都如此。”他淡淡道。
  归晚知道,还有北伐,但这她能够理解。“所以你不会伤害我的家人?”
  “我何尝伤害过?”他是怨余怀章,怨武阳侯府,他许有迁怒,但绝不会伤害无辜。
  归晚明白他的脾气,他不是个会撒谎的人。况且这些日子,他有对付自己千万个机会,可他偏就耐住怨气屡屡护着自己。她沉思良久,解下颈上的玉佩,两只放在一起托送到他面前,含笑道:“是我小人之心了,既然将军如此护我,我便也无所隐瞒了。这是我弟弟的……”
  说着,归晚便把同弟弟逃亡走散,以及请江珩帮助自己的事情讲了来。她面色从容,冷媚得似朵遗世独立的莲花,江珝还很少见她如此郑重。随着她道出每一句话,他神色也缓了下来,终了问了句:“你为何不早与我讲。”
  早与他讲,她哪敢啊?自己都过得小心翼翼地,她可不想把弟弟再卷进来。
  她歉意地笑了笑,没应声。他却接着道:“放心,我会帮你找到弟弟的。”
  “真的?”归晚激动得朝他奔去,站在他面前仰头看着他。
  那股子娇憨的模样又回来了,瞧着她亮晶晶的双眸,他点了点头,可转而又问冷道:“那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和江珩如何认识的了吧。”
  归晚略窘,知晓躲不过去,便轻描淡写地把当初拜佛与江老夫人相遇,救她的经过讲了来。
  她讲得足够轻淡,轻淡到江珩的出场只是为接祖母去歇息。
  “仅此而已?”他低头盯着她,目光凌厉跟审讯似的,让人躲都不敢躲。
  算了算了,索性讲了罢了。虽说当时有所逾越,可也都是情非得已。归晚心一横,便将江珩如何误会她,如何向她道歉讲了来……
  说罢,江珝沉默许久,随即目光落在她右手的手腕上。“是这只吗?”他柔声问道。
  归晚没懂,他握住了她的手腕抬起。
  “是,是……”归晚尴尬回应,想要抽回手,却如何都抽不回来。
  他攥着她的手腕,看了良久,拇指在她肌肤上摩挲,薄茧触感清晰,温热直达胸口,暖了她心。
  许他真的没有看上去那么冷……
  归晚对视他,柔声道:“将军,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指腹再次轻轻划过,她知道他应了。
  “我知道你因何怨恨我父亲,但我想请将军你答应我,一定要弄清事实原委,若他果真背叛弃城,我不会为他求情一句,可他若是冤枉的,我还是会为他坚持。”
  江珝的手越收越紧,他平静点了点头,松开了……
  这夜归晚给江珝换了药,他又去了书房,不是因为其他,而是他真的忙。因着要趁雁门大捷打击北虏,耽搁不得,故而还有七日他便要开拔北上了。如此匆匆,他如何不忙,况且所有的担子都由江珝一人承担。
  虽说眼下这机会,不但可以打击北虏,更能壮大魏这几年挫败的气势,但那毕竟是燕云腹地,想要深入,胜败参半。朝中除了主战的太子支持他外,无一人站在他那侧,若非以赐婚为代价,怕连他燕军北上的机会都没有。
  太子倒是想为他号召,不过让江珝按下了。太子仁慈忠正,若是继承大统,必然是个贤明之君,江珝不能让他冒忤逆皇帝之举,让虎视眈眈的觊觎者有机可乘……
  他是要走了,归晚的心好是纠结。国家大事,不是她一个妇人参与得进去的,可自己的事,她不能不考虑啊。
  她如何都没想到,江珝竟会和她坦诚直言,其实她早也看出来了不是吗?江珝表面上迁怒自己,可举止间对她未曾怠慢。如她所言,若是父亲真的做了对不起秦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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