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农门(作者:寒小期)-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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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姐姐的面子,结果呢?宁氏莫名其妙的掺合了进来。
宁氏才不怕她,梗着脖子就冲她嚷嚷开了:“分家了!咱们已经分家了!吼啥吼啊,想比赛谁的嗓门大啊!那是你亲弟弟不?真不是你爹娘随便捡来的?要是我弟弟跟我借钱,别说三五两了,三五十两都没问题!”
“好啊,回头我就去找波崽问问看,让他来跟你借这三五十两银子!”
“你去啊!别等回头了,你这就去啊!”宁氏喊得一声比一声高,“我才不像你呢,钱不肯借,好人还要当。波崽跟我借钱我肯定借啊!他是我亲弟!”
这话乍一听是没什么问题,可回想一下之前那话,倒是愈发的衬着温氏姐弟俩不是亲的了。
温氏气了个倒仰,偏这会儿屋里的闺女又哭了起来,她狠狠的瞪了她弟弟以及宁氏一眼,就连刚过来的王香芹和一直坐在檐下看热闹的田氏都没放过。一人一枚眼刀子,公平又公正。
等看她进了屋里,宁氏这才收了方才的气焰,露了笑容:“她就这副样子,那个词儿咋说来着?虚啥假啥?”
王香芹想了一下:“虚情假意?”
“对对,四弟妹你可比灶台聪明多了。”宁氏转身看了看温氏的弟弟,又道,“州哥儿你真是来找她借钱的?好端端的,你借钱干啥?”
或许是因为温氏回屋了,又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启动资金泡汤了,他整个人好似抽空了精气神一般,颓废到不行:“借钱做小买卖啊,我想当小货郎,可没本钱。”
宁氏斜眼看着他:“当货郎啊?我还想去镇上盘个铺子做买卖呢,不然回头我雇你当小伙计?”
“啥?”王香芹本来还沉浸在被宁氏拿来跟灶台比的迷茫中,一听这话她就愣住了,紧接着她就想起来了,“所以你分家那会儿,连那么好的水田都不要了,宅基地也是挑小的,就是为了拿那三百两银子买铺子?”
“三百两哪里够哟!”宁氏满不在乎的拿手当扇子扇风,“我和波崽商量好了,咱们要买就多买几个铺子。可惜啊,本钱不够用,不然能买下一整条街呢。”
三百两银子看似很多,实际上却要看具体用在什么地方。像最上等的水田,一亩只怕就要二十两了,还是有价无市的,尤其这风调雨顺的极少有人舍得卖出这般好的田产。而像宅基地就便宜多了,二三两银子一亩的多得是,可那是在村子里,要是去镇上买,还是挑最繁华的那条街面的话,只怕还没他们家灶屋一半大的一间铺子就要好几十两银子了。
王香芹上下打量着宁氏:“这主意是你出的,还是波崽出的?”
“我哪里想得到什么好主意?我不是出了名的笨蛋吗?哦,就比我哥好上那么一点点。”宁氏一脸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是笨蛋啊,笨蛋就得听聪明人的话。这主意是波崽出的,本钱是我出的,咱俩合伙。”
“那赚的钱咋分呢?”王香芹奇道。
“当然是分他一成纯利润啊!跟当初小食摊儿那样,你不也是拿一成?”
刚刚进屋里的温氏抱着孩子出来了,闻言冷笑道:“敢情在你眼里,亲弟弟跟妯娌一样嘛,也没高贵到哪里去。”
宁氏张嘴就怼她:“在你眼里,你弟弟又值当什么?你连三五两银子都不肯借!”
“有你啥事啊!!”
眼见姐弟战争,要演变成妯娌大战了,王香芹赶紧拉她走。哪知,温氏紧赶两步走上来,冲着王香芹道:“四弟妹你也悠着点儿吧,我跟宁氏当了这么多年的妯娌,我敢说再没人比我更了解她了。她压根就不是在乎妯娌啊弟弟啊,她在乎的是钱!钱啊!等往后,你想不出好点子帮她赚钱了,她一准直接踹开你!”
王香芹奇怪了,反问她:“我都不能出点子帮她赚钱了,她为啥还要分我一成红利?”
温氏被噎了一下,恼羞成怒的怼怼她亲弟弟:“温州你赶紧给我回家去!走啊,别再来了!”
“温州?等等!他叫温州?那他刚才吼的那声瘟猪是啥意思?是在叫你吗?大嫂?”王香芹震惊了,跟她一样震惊的还有宁氏,宁氏差点儿吓成呐喊脸:“瘟猪???天呐,大嫂你爹娘是咋想的啊?为啥要给你取这么个名字?还有爹娘啊,当初咋就去你家说亲了呢?”
“是温珠儿!珍珠的珠儿!”
宁氏看了眼王香芹,见她一脸的了然,也赶紧假装听明白了,心下暗暗记了这个事儿,决定晚间吓吓灶台,哦不,问问灶台。
其实,她们并不知道,当初温氏跟朱大郎说亲的时候,朱母对温氏哪哪儿都满意,独独这个名字膈应了她。最后,双方商量的结果就是,谁都不准再喊这个名字,就相当于强制性的改名了,不准喊她闺名,平常叫起来就喊温氏,或者猪毛娘。
可谁能想到呢?竟是让温州给喊出来了。
王香芹没太纠结这个事儿,横竖这都分家了,以前一家人的时候,温氏也没瘟着她的猪,都分家单过了,想来也没多大关系。她只看向温州,喊他跟宁氏一道儿来猪舍这边,有些事儿她想详细问问。
第053章
王香芹对几个妯娌娘家都不太了解; 相较而言; 因为跟宁氏关系好的缘故,起码没少听宁氏提起她娘家。可温家就不同了,至始至终她也没跟温家人打过交道。
不过; 真要聊起来了; 倒也不怕冷场。
宁氏跟温州明显是熟人; 俩人跟着王香芹来到了隔壁猪舍,头一次过来的温州还好奇的透过窗户往里头瞧:“哇!那么多猪啊!都是大肥猪!”
“那几间就是育肥猪舍。”王香芹略解释了两句她这边各类猪舍的划分; 只寥寥几句就让温州惊为天人。毕竟这年头就算是养猪大户; 能一气养个七八头就已经算是能耐了,可就算是这样,那人家也没划分的那么细,更不可能像王香芹这般讲究。
温州听得两眼放光:“那个……朱四嫂子啊!回头我帮你卖猪好不好?”
王香芹被噎了一下,心道你一个姓温的,干嘛非要跟猪过不去?你姐也是,姓温的去办养鸡场,这不是自个儿找罪受吗?
“卖猪不适合你,我觉得你方才那话没错,你就该当个货郎,走街串巷卖那些南北杂货; 这个可以的。”可惜了眼下没皮革生意; 不然那才是最适合温州的买卖。
“朱四嫂子你也觉得我适合干货郎这行?你知道吗?我打小就特别羡慕那些来我们村的货郎; 什么针头线脑、土布绢花、拨浪鼓布老虎; 要啥有啥; 一副货担一个曲尺柜,晃着摇鼓哼着歌‘嘿得隆咚、嘿得隆咚’……每回听到这声儿,我就立马撂开一切撒丫子冲出家门。货郎啊,一个人就比得上赶集时候的热闹劲儿,一群妇人孩子围着他,要这个要那个,偶尔想要的东西他没有,还得好声好气的央他下回带来。走的时候,小孩子半大少年都追在他后头,缠着问他啥时候再来。”
温州说这话的时候,那是一脸的憧憬,一看就知道他确实惦记了很久。
王香芹对货郎其实没什么概念,上辈子她没见过货郎,这辈子倒是有货郎来秀水村,可一般都是待在村头晒坝那头的,她不常往那边去,一方面是没啥特别想要的东西,另一方面则是真需要什么了完全可以让宁氏帮着捎带。
不过,听着温州的这席话,王香芹脑海里极为清晰的浮现了一幕幕画卷,当下好奇的问他:“你惦记了那么久,那你想过没有,真要是当了货郎,打算卖啥?还是人家卖啥你就卖啥?”
“那咋可能呢?我一个后生,要是跟人家卖的一样,大娘婶子肯定不光顾我的买卖。我早就想好了,顶好是事先打听好哪个村的谁家要办喜事,帮人家算好需要的糖块点心果子,还有酒啊肉啊,到时候我帮他家都置办齐整了,反正附近十里八乡的我都熟。农闲了就忙活喜事,临近年关了就卖一些喜庆的东西,平常的日子里卖点奇巧小玩意。要是本钱够的话,我想上县城里进货,那头东西多,拣些咱们这边不常见的东西。”
“你就不怕进的货卖不掉?”
“朱四嫂子你不知道,乡下地头有钱人还是不多,不过附近的镇子里有钱人还是挺多的。我可以去打听他们需要些啥,凭着需求采买物件。一开始先小打小闹,等积攒够了钱,我还可以雇佣每个村的半大小子帮我收集消息,需要什么我就送什么,天南地北的杂货都可以!”
王香芹:……
孩子你为啥要姓温呢?你咋不姓马呢?
眼见王香芹都懵了,一旁的宁氏就更不用说了,她早就彻底听傻眼了。及至温州止住了话头,宁氏才一脸感概的道:“你爹娘真不厚道。”
“啊?为啥啊?”这下轮到温州傻眼了。
“都是亲生的娃儿,凭啥把全部的聪明劲儿都给了你。你瞅瞅你姐,笨的哟!”宁氏吧唧着嘴,回头看了眼老朱家的院坝,又道,“不过也没啥不公平的,你聪明没钱,你姐笨可她有钱啊!”
一句话,温州彻底蔫吧了。
是啊,甭管他有多少点子,没启动资金说个屁啊!偏他眼下年岁还小,即便要去镇上打短工,只怕也赚不了几个钱。
“唉……”温州长叹一口气,看起来似乎是认命了,“算了,我还是好好长大,再过两年去镇上打短工,干个几年应该能把本钱给攒出来。”
“你需要多少本钱?”王香芹忽的出了声,面上是一派认真。
……
待温州高高兴兴的离开了秀水村后,宁氏一脸纳罕的看向王香芹:“四弟妹,你就这么信他?不怕他回头坑了你?”
“坑了又咋样?我最多也就损失一头大肥猪罢了。”王香芹看向育肥猪的猪舍,这要是去年间,她是满心满眼的想要保留种猪的,不过今年就不同了,每头成年母猪一年能够下两胎,平均每胎都能下十头仔猪。也因此,在最初的难关之后,她的猪舍规模扩充得相当快。
损失一头大肥猪她还真无所谓,万一成功了,她得到的却是一位金牌销售。
她上辈子就是一心扑在养猪场里,对于销售方面的知识几乎为零。幸好,上辈子是信息大爆炸年代,就算她不懂销售,也可以招聘人才,甚至请猎头公司挖墙脚。又因为她的养猪场所有的出栏猪品质都是上佳的,还时不时的能出一些肉质顶级的猪,一旦打开了市场后,并不用对销售一事犯愁。
可眼下已经不是她的上辈子了,她所耳濡目染的那些销售手段,在这里完全施展不开。也因此,她比上辈子更需要一位顶级的销售人才。
只是,顶级的销售人才本身就是可遇不可求的,就这个年代而言,人才都是跟东家签订了契约的,哪怕她想挖角都无从下手,再说她怎么知道谁行谁不行呢?万幸的是,她的运气一贯不错,哪怕没遇到现成的人才,起码碰上了个天赋不错的。
自己送上门来的人才啊,不收着岂不是太可惜了?横竖就算失败了,损失的部分她也承担得起。
宁氏不知道王香芹想了什么,她代入了一下自己,点头道:“要是波崽跟我要个三五两银子当本钱,出去搏一把,我还是愿意给他机会的。万一成了呢?不成就当买个教训好了。”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仅限波崽,别人就算了。”
“谁叫我没个聪明弟弟呢?”王香芹无奈的笑了笑,冲着宁氏摆了摆手,准备进猪舍干活去。
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