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农门(作者:寒小期)-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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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母还告诉他们,今晚去六郎那屋凑合一下,不然就回爹娘那屋也成,他们屋子被占用了。俩孩子完全沉浸在吃肉的喜悦中,听了这话压根就没多想,只拼命点头,随后就一个劲儿的往嘴里塞肉。他俩是高兴了,六郎整个人如遭雷击。
这话的意思是,他今晚还要熬通宵算账本???
没错,朱母就是这个意思。
既然已经决定分家了,当然是赶早不赶晚了。最重要的是,夜长梦多,横竖结果不能改变,趁早了事,大家都安心。而安心的大前提,就是早点儿将家产理清楚,六郎面临的根本就不单单是熬通宵的问题,他明个儿也不需要干活了,朱母明确的表示,眼下六郎唯一的活儿就是算账,吃喝都送到他那屋去,茅厕也不用上了,在屋里解决,回头她会帮着倒的。
nb s“你认真算账,回头弄清楚了,有的是时候让你休息。甭管这个家怎么分,你到时候拣剩下的那份就成了。”朱母好声好气的安慰了六郎一通,尽管这些话在六郎听来,完全跟安慰扯不上关系,倒是更像故意扎心的。
六郎食不知味的吃了晚饭就去算账了,其他人在麻利的将东西收拾好后,也跟着回了屋。
这一夜,对老朱家绝大多数人而言,注定是个不眠夜了。
朱母刚将房门掩上,就听到朱父问她,四郎媳妇跟她说了什么。朱母也不惊讶,毕竟她前后的反应确实是蛮大的,之前是被迫分家,哪怕嘴上是答应了,可心里既迷茫又不安。分家前是婆婆给儿媳脸子瞧,分家后就不一定了,就算她自问拿捏的住温氏,可那样过日子也太累了。结果,她就离开了那么一会儿,回来后神态就完全变了,朱父怎么可能不联想到是因为跟着一道儿出门的王香芹从中说了什么呢?
低头略思量了一下,朱母就将王香芹同她说的话略修饰了一番后,告诉了朱父。
分家已成定局,那么哪一房来养老就成了关键问题。本来是没可能让四郎夫妻俩养老的,可这不是情况特殊吗?说真的,经历了这一遭事儿,朱母也觉得温氏靠不住。
“我一开始也以为温氏就是以次充好,可后来仔细想想,这里头的问题太大了。要是买家知道东西是坏的,贪小便宜买了,那还能说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可她这样瞒着,真是拿别人的身子骨不当一回事儿。你想想,以前家里有病鸡,咱们都是不让孩子、孕妇吃的,不也一样是怕有个万一吗?她这样……”
“还是钱闹的。”
“甭管是啥由头,这也太吓人了。这回是没出大事,万一要是真有人吃这个出了事儿呢?她卖的还是人家酒楼饭馆,要是有钱人家的啥人吃了东西坏了事儿,追究起来,怕是咱们全家都要上公堂了!”
朱父沉吟再三,不得不承认朱母说的话有道理,可他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毕竟长子养老送终才是惯例。而且吧,这一下子越过前头仨儿子,独独点名让四郎养老,外头的人还能不说道说道?
依着他的意思,就算老大俩口子靠不住,那不是还有老二吗?
“宁氏?可别提了!她那人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天天就盯着个钱,比温氏是好点儿,起码她是自己折腾出钱来的,可这也太能折腾了,咱们老骨头一把,回头她越折腾越大,还不一天到晚受惊吓?再说了,你说越过前头三个不太好,那要是独独越过大郎就好了?起码让四郎养老,人家只会说我这个当后娘的信不过前头那仨,要是让二郎养老,不得传出大郎不孝的名头了?”
就算温氏再不好,朱母也没打算毁了他们那一房,真要是传出了不孝的名声来,就不说大郎和温氏了,连带猪毛都要倒霉,还有刚出生不久的小孙女,女孩家的名声顶顶重要了,爹娘不孝,她能得什么好?
最终,在朱母的苦劝之下,朱父默认了这个结果,算是不赞成也不反对吧。
家里其他人还不知道养老这个事儿,单就分家一事而言,老朱家哥几个都是一脸震惊但最终还是点头默认了,算是中立吧。
除了大郎,以及温氏。
分家对他们可以说是一点儿好处都没有的,要知道,从宁氏开始摆小食摊儿起,家里就多了一笔对于庄稼人来说大额的进项。当然,肯定不是每天,撇开春耕秋收,还要撇开过年那几天,中间要是遇到刮风下雨也不能出摊,另外就是平常的日子生意不一定那么好,收入多的一般都是赶集日。可不管怎么说,做买卖得来的钱财哪怕只上交一半,也让老朱家过上了好日子。
假如分家了,以后买任何东西,都得花自己的钱了。
这还不算平常的活计,屋前屋后的事情那么多,原先是几个媳妇分着做的,温氏仗着自己是长嫂,先前又是怀孕生孩子的,几乎没帮衬过家里什么忙。可一旦分家了,所有一切的琐事都得交由她来做。就说最简单的一日三餐,以前到点了就去堂屋吃饭,最多饭后帮着收拾下碗筷,以后却是必须自己去菜园子里摘菜择菜、洗好切墩,然后再生火做饭,最后还要洗碗筷等等。
温氏一想到这些事儿,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假如可以选择的话,她肯定不愿意分家,偏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分家成了定局。
“王氏真他娘的是个扫帚星!从她来家里以后,我是事事不顺心。以前的事情就不说了,她还提出要分家?分什么家?她要一个人过就让她分出去,谁稀罕她了?还大不了让四郎休妻?行啊!休了啊!瞧把她能耐成什么样子了,居然敢说这种话!!”
“我怎么了?我不就是把鸡都卖了吗?弄得好像我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我是杀了人还是放了火?我上辈子是杀了她全家吗?她这么针对我?非要看我不好过?”
“气死我了!!她这么亏良心,也不怕遭报应啊!!”
温氏在屋里发飙,大郎还一个劲儿的让她压低声音说轻声点儿。可温氏哪里耐得住?字字血泪的控诉王香芹的罪过,哪怕这会儿时间不算太晚,可夜里头啊,老朱家一共也就那么大,就算听不清楚温氏具体说了什么,她在屋里骂人总归没错吧?零星的还能听到几次词儿,像王氏就说的特别清楚。
没一会儿,温氏这屋的门就被敲响了。
宁氏冲出去对着门板噼里啪啦好一阵拍打,等门开了,她也不管来开门的人是谁,张嘴就骂:“半夜三更的嚎啥嚎啊?咱们老朱家人人都挺好的,你在给你娘家人嚎吗?做错了事儿不知道反省还赖别人!有本事你干脆出来叫嚣啊!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啊!大不了咱们来个鱼死网破,你敢吗?敢不敢啊!不敢就老实闭上嘴,有气忍着有火憋着!!”
二郎都被自家媳妇这突如其来的爆发给惊到了,赶紧把人拽走,还不忘跟大郎道歉:“大哥对不起,这婆娘她得了失心疯了,对不住啊,我回屋说她啊!我这就说她!你和大嫂先歇着,好好歇着!”
被二郎这么一拽,宁氏也就顺势走了。走是走了,就回屋这么短短的几步路她都不放过,继续高声叫着:“别拽我!你让我跟她说个清楚明白!哎哟,你拽我干啥?我要跟她好好分说分说!我……”
正对面的王香芹透过窗子看着这一幕,脸色简直不要太精彩:“二嫂啊,真是生错了年代。”这要是搁在她上辈子,戏精的诞生欢迎你。
被宁氏这么一闹,温氏气得快心梗了,可也确实不敢再骂人了。谁都知道宁氏没脑子,真要是激怒了她,盛怒之下的她干出啥事儿都有可能。温氏自诩是个聪明人,不跟傻子一般见识。
见外头安静了,王香芹这才扭头继续说刚才未尽的话题。
自然是关于朱父朱母养老一事。
讲句实话,四郎还在懵圈之中呢,他完全不明白早先宁氏为啥跑到他跟前,非要他诅咒发誓绝对不会休妻,更不懂事情怎么就落到非分家不可的地步了,不过等王香芹提出要给父母养老时,他倒是立马点头。
“行,应该的,爹娘跟谁我都没意见。要是跟了咱们,回头我一定好好孝顺爹娘,跟的别个兄弟,咱们就比着老太太那孝敬来,只多不少。”
四郎说的老太太是朱家阿奶,如今跟着大伯和大伯娘一起生活的。每年,朱父都会带着儿子给老母亲送粮食和钱,主要还是粮食,蔬果鸡蛋也有,钱只有在过年钱才会给,数目也不多,毕竟老太太生养了八个儿子,就算每个儿子就出一点,加在一起也不少了。
听了四郎这话,王香芹才忽的想起那老太太来。这也不怪她,朱家阿奶平常不爱出门,王香芹本身也是整日里窝在猪舍的,哪怕进门都两年了,她见过阿奶的次数也就三回,其中一回还是她嫁人当天,剩下的就是正月里拜年那会儿了。
“这样的话,老太太的孝敬也由咱们来给吧。”王香芹想了想又道,“六郎还没娶媳妇,到时候也先跟着咱们过。”
“成啊,你说了算。”四郎觉得这么安排没毛病,遂一口应承了下来。
朱家兄弟几人中,大概答应得最快的就是四郎了。哦不,应该是六郎,他连质疑的权利都没有,真的是答不答应都那样了。
……
次日一早,在多数人顶着黑眼圈出来时,王香芹那叫一个神清气爽。她洗漱之后就去灶屋逮人了,果不其然看到宁氏正跟牛氏在一起做饭,见差不多了,她对牛氏赔了个不是,将宁氏唤了出来。
唤出来后瞧着回屋也不是个事儿,王香芹索性带宁氏去了猪舍那头,在充满背景声和气味的猪舍里,开始给宁氏洗脑,说的自然是朱父朱母跟谁那事儿。
然而,比起公婆的养老问题,宁氏显然更在乎分家一事,她想了一宿,哪怕明知道分家这个事儿已经成了定局,还是一脸纠结的问王香芹:“真要分家?不能把大嫂他们一家单独分出去吗?四弟妹你想想,一旦分了家,你得多出多少事情来?不划算的,还不如就把大嫂弄出去。”
“那是不可能的,这样一来,是个人都能猜到咱们家出了事儿,还是跟大嫂有关的事儿。回头,不单是大嫂没法做人了,大哥也一样,还有猪毛小兄妹俩也会被人说嘴的。”
“唉,道理我都懂,可这不是……分家有啥好的呢?”
“也不是完全没好处吧?”见宁氏苦着脸狐疑的看向自己,王香芹耐着性子解释道,“你想想,你原先做买卖赚的钱不是得上交公中一半吗?这要是分了家,你赚来的钱就都是你的了,这么一想是不是好受多了?”
“那也得能赚到钱吧?我昨个儿光顾着哭亏本的肉了,现在想想,这段时日都没法继续做买卖了,每天损失多大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宁氏昨个儿是三段式哭法的,最开始哭的是亏损的肉类,足足二三两银子的损失呢。接着,上半夜哭分家,哭以后跟王香芹就不是一家人了,哭到后半夜她想着不能继续哭了,明个儿还要早起做买卖呢,突然就意识到买卖做不成了,最近一段时间都没办法出摊子了,于是她又开始哭了。
王香芹被她这话噎了一下,随后继续再接再厉安慰她:“总归会过去的,就算一时损失了,回头也能弥补回来了。一半的利润呢,这可不是小数目。”
“噢……”宁氏蔫巴巴的垂着头应声。
“那爹娘养老这事儿呢?你怎么看?”
“四弟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