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成瘾-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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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不是时候。胡烈满面阴霾,极力隐忍。
躺在这张久违的床上,房间里浓郁的女士香水味,吸入鼻中,熏得他脑子混乱。胡烈坐起身,摸出口袋里的香烟,点燃一根,焦苦烟味的抚慰下,终于让他慢慢得到平静。
路晨星不用香水,房间里最多是洗衣液保留在衣服床单上的味道,若有似无,清清爽爽。
就跟她这个人一样。
呵,一个小姐,却好像活的比他们这类人都,干净。
他们这类人,比如他,比如,邓乔雪,可他偏是看不上自己这类人。回想起自己第一眼见到路晨星的时候,画面实在糜,乱,那么自己到底是看上她哪点了,连他自己都捉摸不透。
到后来,只能胡乱的下了定论——谁让她长了一张好看的脸。
胡烈烟抽到一半,突然自背后多出一双手抚上了他的胸膛,邓乔雪的身体绵软无骨的紧紧贴合着胡烈的后背,慢慢地摩挲,轻轻地撩拨,邓乔雪的舌尖甚至已经舔舐上了他的耳垂,带着撩人的气息。
胡烈皱眉,将烟头捻灭在床头柜上,掰开邓乔雪在他身上煽风点火的双手,从床上光脚踩到地下,嫌恶之色溢于言表。
“胡烈?”
“比起你,我更愿意去睡一个廉价小姐,最起码,物有所值。”
邓乔雪咬破的嘴唇渗出一股铁锈味,全,裸着的身体,在水晶灯折射的细碎光线中,如同一具象白的人体蜡像,曼妙而冰冷。
“呵,我不如小姐?可你连个男人都算不上。”邓乔雪大脑短暂的停滞后,很快找回了她的自信,看向胡烈,“我们还真是绝配,你说呢,胡,先,生。”
胡烈脸色已经不能仅仅用难看两个字形容了,手背上凸起的青筋跳了跳,伸出手向她身后压过去,邓乔雪茫然地看着胡烈近在咫尺的脸庞,“你……”话还没说出口,就感觉到身边的床一轻,再看时,胡烈已经再次站直了身体,穿上了外套。
“你去哪儿?”
胡烈默然。
“你去哪儿?”
胡烈依然沉默。邓乔雪预感不妙,紧紧拉住他的衣服:“不准走,你今天不准走!”
胡烈睨视着她,甩开了她的双手。
“不准走,我不准你走,你听到没有?!”
可是再大的尖叫都无法阻拦住胡烈拉开门离去的脚步,邓乔雪胡乱裹上毛毯跟着出来,纠缠着抱住他的腰:“不准,我不准!”她歇斯底里叫道。门外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邓父和邓母的注意,两个人穿着睡衣匆忙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平日里骄傲的女儿如同疯子一般披头散发,衣着不整地抱着胡烈的腰。
“这是怎么了?”邓太问道。邓乔雪和胡烈都不回答,邓乔雪如同魔怔了一般嘴里只重复着一句:“不准走,不准走。”胡烈哪里会听,他强行去掰邓乔雪的手臂,将她扯开一截。邓乔雪又扑了上来,胡烈这次没有再给她纠缠的机会,推了她一掌,她倒退了几步,跌倒在地上。邓太嘴里连声喊了两句“不得了”,心痛地蹲下去扶住女儿:“这是做什么?大晚上的。老邓你带胡烈回去休息。”
邓乔雪坐在地上,冰凉的地面似乎让她清醒了许多,她酝酿了一句:“滚,你滚。你滚了就别再回来!”
邓太愣了几秒:“滚,快滚。”她顺着邓乔雪的话说道。
胡烈没有多话,冷眼看着邓家三口眼里的烦厌和嫌恶,头也不回地走了。邓乔雪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靠在邓太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夜深,s市街灯昏黄,道路漫长。胡烈开着车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街上,孤魂野鬼一般。
一包烟已经抽至清空,车内的烟味即便开着车窗一时半会都消散不去。
最后,车停在了一家早已拉门打烊的面店门口,店招上油迹斑斑,甚至破了一角。胡烈突然感觉自己很饿,晚饭他吃的很少,酒喝的不少。
或许他该吃碗热腾腾的面,再好好睡一觉。胡烈闭着眼,再睁开时,已经做了决定。
路晨星不知道胡烈是抽了什么风,竟然会深更半夜叫醒她,就为了煮一碗面条,满身的烟酒味,简直要熏死人。
乒里乓啷,从和面,到擀面,再到煮面,还要再给他窝上一个荷包蛋。就这样清汤寡水的端上桌,胡烈竟然也就这么吃了下去。
路晨星看着他连吃面都紧皱着的眉头,忍不住问:“是不是什么事不高兴了?”
根本就没准备他能回答,竟然还听见他嚼着面条“嗯”了一声。
路晨星有点意外他今天的好脾气,所以就多问了一句,“你是自己开车来的?”
胡烈哼道:“难道来这我还要叫上几个人一起?”
路晨星被他这句话噎的脸色白如宣纸,小声说:“我是想说,酒驾不安全。”
胡烈停下了吃面的动作,眼皮颤了颤。突然心底生出一种酸酸麻麻的感觉。
那种感觉,并不好受,却和这碗面条功效相似,一个抚慰了他空虚的胃,一个让他感觉别扭着却能像个活着的人。
胡烈放下筷子,抬起头,看着坐在他身边缩手缩脚,大气都不敢出的路晨星,突然笑了。
☆、第10章 被揭露的过去
“不要装作很关心我,演的太假,反胃。”
你不要说路晨星了解胡烈,他脾气古怪,阴晴不定,雷点多而隐蔽。你要说路晨星不了解,他有时候嘴硬反呛起来,跟叛逆期的少年一样,顺着毛捋,也不算全无办法。
胡烈看着路晨星平静的双眼,包容而温顺,自己再多迁怒也都跟戳破的气球一样泄了出去,再无施展的余地。
路晨星见他也吃的差不多了,收拾了碗筷,拖着左脚往厨房走去。
胡烈又拧上了眉头跟了过去。
“脚怎么样了?”
路晨星洗着碗筷,说:“快好了。”
胡烈盯着路晨星还有些红肿的左脚垫着脚尖站在洗碗池旁,刚洗完,手还没擦干净,就把她拦腰扛到了肩膀上。
“胡烈!”路晨星双脚突然离地,慌乱中揪紧了胡烈的腰侧的衬衣。
胡烈并不理会她,扛着路晨星就往楼上走。路晨星的腰腹抵在胡烈的肩头,肋骨硌得隐隐作痛,忍不住拍了他两下,却毫无用处。
等到路晨星被抛到床上时,弹起的身体身又很快被胡烈倾身压住,她睁大的双眼像是两颗蒙尘的黑色玻璃球,黑暗中,月光下,折射出一星半点的光亮,映出的全部都是他的模样。
胡烈罕见地用手抚摸着她的脸庞,低声说:“你来试试,我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夏季的暴雨总是来的突然而猛烈,伴随着忽闪的雷电,一阵炸雷巨响,惊起无数。
路晨星抽搐一般抖了抖身体睁开眼,窗外大雨瓢泼,气温却凉爽了许多。
胡烈闭着眼,收紧了搂住她的右手臂,然后再无动静,以至于她都不知道胡烈到底是醒着还是又入睡了。
睡意暂消,路晨星呆愣地看着窗外的漆黑,听着磅礴的雨声,回忆就跟湿润的空气一样无孔不入地渗透进她的大脑。
时间不长不短,却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那晚,也是这样的天气。那傻子不知道在那等了多久,她到最后都没去,所以他们的剧目,没有结局,就已经惨淡收场。
再到后来,天各一方,他应该早就忘了她,而她也只能把他埋进心底。隔着大洋彼岸,他不可能知道她在哪,隔着电视屏幕,她却能知道零星他的近况。
“睡不着?”胡烈翻动了一下,外头又是一记响雷。
路晨星缩了缩身体,心念着前尘往事不可追,说:“雷声太响,怪吓人的。”
胡烈搂着她腰的右手突然用力,将路晨星翻了过来,和他正面相对,摸索着她头顶的包,感觉是有点消肿后抱紧。她的脸贴在了他的肩处,这样亲密的距离即便外头再大的雷雨声,她都能把他的心跳听的一清二楚。
平稳,有力,催眠效果极佳。
“睡觉。”
路晨星觉得自己一定是脑抽才会看这种大自然生物类的节目。
这会屏幕上两只壮硕的狮子正在“叠罗汉”,已经有三分多钟了。她到底要不要换台?余光撇向胡烈,他此刻正戴着眼镜,挑高了一边的眉毛,饶有兴趣的样子。
“……狮子的交,配过程也许会把人吓坏。母狮大约每两年才有约一个星期的发情期,公狮会形影不离伴在母狮旁边,最高纪录是一天内跟母狮交、配超过100次……”配音主持磁性播音腔再配以公狮骑在母狮身上,边交、配边咆哮的“动作片”视频就是对路晨星羞耻心深层的鞭挞,避无可避。
胡烈自然是察觉到了路晨星的尴尬,重新举起报纸,挡住了他几不可见的嘴角弧度。
“夫人,你要一起去超市吗?”阿姨从厨房里走出来问。
“要的要的。”路晨星从没有像今天这么积极响应号召。
胡烈一手将报纸放到茶几上,又摘下了眼镜。“去哪,我带你去。”
这是胡烈头一次带路晨星出门,虽然也不过是景园附近的那个超市。
路晨星认真看着阿姨写给她的纸条上的东西,在一排排的货架上找寻。
胡烈抽过她的纸条扫了两眼就给撕了。
路晨星来不及去抢,碎纸片已经被扔到了蔬菜架旁的垃圾桶里。
“你把纸条撕了干什么?”
“就那几行字,你记不住?记不住就买什么做什么。”胡烈理直气壮道。
路晨星闭了嘴,开始认真回想刚才纸条上的食材。
“呦,胡总?”迎面而来的一个休闲装的男人,身边跟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路晨星看了一眼,猜测那个小姑娘不会超过20岁。
不等胡烈开口,路晨星已经自觉推着购物车往鲜果区方向去了,装作不相识的陌路人。
胡烈眼里一闪而过的不悦。
“胡总,这么巧。”
“瞿老板什么时候搬到这附近了?”胡烈换上客套的笑容,心里不耐烦着这会还要虚与委蛇。
路晨星站在冷藏柜前挑着酸奶,看到仅剩的一盒大果粒,还没接触到,半道截出一只细白的手抽走了那盒酸奶。
再看时,那个先她一步拿走酸奶的同样推着购物车的女人,正是秦菲。
路晨星表情变得很微妙,撇了撇嘴,就要绕开,秦菲上前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
“路小姐一个人呀?”秦菲笑得灿烂,可路晨星就是能感觉到不对劲。
前面走不了,路晨星往后退开一步,又被秦菲紧逼上来。
“大家都是邻居,那么冷漠,真伤人心。”秦菲装腔作势的样子,路晨星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做不来。
“秦女士有事?”路晨星问。
“当然。”秦菲走近路晨星,贴在她的耳边,说:“我啊,平时没什么爱好,也就是喜欢玩,朋友多,这不,前两天,我听一个朋友无意中说起件事,是关于,路小姐你——的。”
路晨星警铃大响,她知道自己的姓名了?
拉开一点距离,秦菲看着路晨星的侧脸,讽刺一笑:“一挑三,想不到路小姐也是个放得开的,并不像现在这么,矜持啊。”
路晨星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倒流,跌跌撞撞,碰翻了一个堆架上的酸奶广告牌,差点摔倒。
路过的顾客,好奇的朝这边张望。
秦菲伪善地走过来扶她,却柔着声说:“想不到胡烈竟然嗜好如此不同常人,不过也难怪,你这样的女人,自然有的是伺候男人的手段,就连我那个朋友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