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宠火妃王妃又爬墙了-第3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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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报仇,为了复辟他甘愿作茧自缚,逼迫自己担下储君应负的重责,哪怕风险再大,希望再渺茫,他也始终没有放弃
就算拼尽全力,很有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他亦无怨无悔
但是,此时此刻
这封血书却在无声地嘲笑他讽刺他
如果没有前朝帝君的霸道侵占,他的生母和生父就不会被强行分开,缘断魂灭,终至阴阳两隔
如果不是前朝帝君的插足干涉,他便能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从小无忧无虑地长大,甚至还可以拥有许多相亲相爱的兄弟姐妹而不至于空有一个尊贵的身份,却处处被人孤立,到哪儿都被人当成是洪水猛兽般远远地躲避
如果前朝帝君没有遇上他的生母,那么所有的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他可以不用沦为命运的奴隶,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欢的事,也可以放开胸襟主动追求自己所爱的女子可以不用束手束脚,禁锢自己的内心,将自己降到如此卑微的地步,任人践踏
可惜,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如果”。
而他却是为了一个害得他家破人亡的仇人,画地为牢,囚禁了自己许多年。
现实为何如此残酷
难道他还不够惨吗到底要把他逼到什么样的地步,才能善罢甘休
动了动嘴角,温孤雪想笑,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连一贯的虚假的笑意,都再也挤不出半分
果然,只有最亲近、最在乎的人,才能将他伤得最深,才能将他逼到如此不堪的境地,才能让他痛彻心扉,却又无可奈何
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
他连报仇,都没有机会。
而活着的人,却还在继续恩情在继续,忠义在继续,命运的齿轮,一步一步,也还在继续。
他不是一个人,他的身后,还有万万跟随的忠烈之臣,那些人都是受恩于前朝帝君的忠义之士,此生唯一的目标便是光复大业,杀了当朝帝君,以报先帝与亲友的血海深仇
而他,就是这些人扶持效忠多年的新君主上,是他们所有人的精神寄托,也是他们仅存的一线希冀
知道事实的真相之前,他受身份所制,身不由己,无法自主。
知道了真相之后难道他就可以脱离这个囚禁了他数年之久的牢笼,肆无忌惮地随心而走了吗
事情总是没有那么简单的,不可能只有黑和白两种颜色,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联结,也不是说断就能断,说破就能破的,更何况就算他选择了悬崖勒马,那些身负血海深仇的人,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就此放弃以卵击石,抗衡大阙王朝
而在那些人里面,有对他恩重如山的烈王与烈王妃,有以命相互的忠臣属下,也有待他如良师益友般的前朝旧臣
他如何忍心亲手捏碎他们唯一的希望如何忍心看着他们白白去送死
从来没有哪一件事情,让温孤雪如此烦扰,无从抉择。
但现在,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院子里,慕容长欢和花非雪等了许久,也不见屋子里有什么动静传出来,夜风徐徐吹拂之下,和着雾气的湿重,叫人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凉意。
双手抱臂使劲地搓了两下,慕容长欢挂心温孤雪的情况,不免有些焦虑。
见她觉着冷,花非雪即便脱下自己的外袍,随手披到了她的肩头。
“要不要进去看看”
“再等一会儿吧本来身上就被捅了一刀,现在心窝子上又被捅上一刀,是个人都承受不住,逼得太急,未尝不是件好事”
641。第641章 让人心疼
“嗯。”
花非雪淡淡地应了一声。
抬头看向那间寂静无声的屋子,只见得屋子内灯光烁烁,晦暗不明,隔着一堵墙壁和几扇门板,看不见里头是个什么情形,也猜不透屋内之人的莫名心思,只能耐着性子继续等待。
明月夜,虫鸣声起,枝叶簌簌。
偶尔有一两抹薄薄的云雾挡住高悬在空中的月亮,暗淡了几分夜色,不过片刻便被夜风吹散了开,明月还是那轮明月,而月下之又是否还是那个人
忽然间,只闻“吱呀”一声,门扇被轻轻地打了开。
霎时间,慕容长欢和花非雪耳根一动,齐齐抬头看了过去,便见温孤雪踉踉跄跄地从屋子里走出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毫无生气。
身上那些裹得跟粽子似的衣服已经脱了下来,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单衣披在身上,随风而扬,飘忽得宛如幽灵鬼魅,又仿佛轻轻的一阵风吹来,便能将吹走到天边。
慕容长欢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
哪怕她很清楚,事实的真相一旦被揭开,必然会给温孤雪带去巨大的打击,然而预料是一回事,真正亲眼目睹,又是另一回事。
心脏微微收紧,慕容长欢动了动嘴唇,有很多话想说,可是话到嘴边,却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只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孱弱得让人心疼好似孤苦无依的游魂,飘荡在荒芜寂寥的夜幕中,无所落足,无所归依。
“啪”
冷不丁的,温孤雪伤重未愈,体力不支,在走下台阶之时一脚踩空,身形猛地一晃,刹那间便要一头栽倒在地上
“哎”
“小心”
慕容长欢脸色一变,急急上前扶住了他
花非雪一手抓着他的肩头,清峻的面庞上难得闪过一丝关切。
“你怎么走出来了你身上伤得那么重,最好还是不要下地了我们扶你回屋子里吧”
“我想去亭子里坐一坐。”
温孤雪低低地呵出几个飘忽的音节,像是在说梦话,可偏偏脑子里无比清醒,清醒得想要找根棍子一棒敲晕自己这样的话,他就可以不用这么痛苦了。
“好吧,那我们扶你过去。”
慕容长欢抬头同花非雪对了一眼,看得出温孤雪还没有完全冷静下来,这个时候跟他说再多话都是对牛弹琴、徒劳无功,只怕半个字都不会落到他的耳里,所以也就只能顺着他的意思了。
“不要同情我,也不要可怜我我不想从你们的眼里看到那种东西。”
强撑着身体,温孤雪缓缓拂开了慕容长欢和花非雪的手,脱开了他们的扶持,尔后一步一步,直直地挺着脊背,迈着一深一浅地步子朝着不远处的一个亭子走了过去。
慕容长欢耸了耸肩膀,同花非雪立在原地,没有马上跟过去。
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温孤雪摇摇晃晃地走开,好几次都差点跌倒,看得人心惊肉跳的,但到底还是有惊无险地走到了亭子里。
亭子里的石桌上摆放着一张古琴。
温孤雪走到琴座前坐下,尔后缓缓抬起手,轻拢慢捻,自指尖流泻出低迷的音符,曲不成调,散入夜风之中,却是有种别样的韵味,没有悲伤,没有沉痛,更没有歇斯底里有的只是空洞,什么都抓不住的空洞听在耳里,逐渐地凝成一丝丝难言的情绪。
心若死灰,大抵就是温孤雪现在的模样。
“噌”
陡然间,琴音炸开,弦丝崩断,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在夜色中荡开一道激烈的波浪。
断弦之上沾染着点点血迹,而弹琴的人,却似浑然不觉指腹割裂的痛楚,还要继续往下弹仿佛只要还有一根弦没断,他就会一直一直地弹下去。
“够了。”
花非雪迎上前,一把捏住他的手,阻止了某人自虐的行径。
“来人拿几坛酒来”
慕容长欢拔高声调,对着院子外喊了一声。
话音落,却是没有人回应。
撇了撇嘴角,慕容长欢还要再喊,便听温孤雪开口说了一句。
“他们听得到。”
她那一嗓子,方圆百米都听到了,天阳他们不过是退出院子躲了起来,仅仅隔着一堵墙壁,怎么可能听不到只是有没有装作听不见那就不得而知了。
等了片刻,还以为那群家伙不会搭理她,却不想,还真有人一坛接着一坛地搬了酒进来,在慕容长欢的瞠目结舌之下,层层叠叠地摆了将近一人多高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累成了一堵用酒坛子堆积起来的墙壁,看得慕容长欢眼角直抽
“够了吗”
白牡丹温温柔柔地开口,软软绵绵地看向她,一脸善解人意的表情。
不用说,这些酒坛子是她让人端进来的,倒是挺捧场,只是看着几乎要快堆满整个亭子的那些酒坛,慕容长欢不免心有惴惴,总觉得气氛有那么点儿诡异,还有那么点儿可怕
这姑娘是打算灌死在场的诸位吗
丫是在栖月楼待习惯了,所以养成职业病了
“够、够了”
吞了吞口水,慕容长欢忽然有些后悔刚才喊了那么一嗓子了
她本来只是想要意思意思一下,让温孤雪喝上两杯,有个发泄的理由和借口,并不是真的要他借酒浇愁但显然,白牡丹误解了她的意思。
“把酒坛子打开吧,”拍了拍慕容长欢的肩头,算是默默地安抚了一下,花非雪即便对着白牡丹吩咐了一句,“你也坐下,一起喝吧”
“好。”
白牡丹颔首应下,说着便就揭开了酒坛的封口,来来回回好几次,一次性就倒满了桌面上所有的碗
对
都是碗,不是杯子,而且全部都是大碗
见状,慕容长欢不得不默默地感叹了一声,果然女人一旦发起狠来,那根本就不是人
白牡丹显然不知道他们刚刚在屋子里说了什么事,但她听得懂温孤雪的琴音,听得出他的苦闷,也听得出他的煎熬。
642。第642章 当着他的面调戏
而有些情绪憋久了只会伤身,只有发泄出来,才能得以平复,才不至于积压得太久太深,最终硬生生地将自己压垮
温孤雪不主动开口,白牡丹自然也不会询问。
主上的事,有主上自己的考量,她这个做下属的不方便过问太多,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想办法让主上尽早从烦闷之中解脱出来,恢复到一贯的睿智与冷静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来来来我先干为敬”
捧起一碗酒水,慕容长欢高高举过头顶,尔后仰起头,对着张开的嘴巴就笔直地灌了下去,一番言行举止颇为豪气干云,便是连白牡丹见了都不由得露出几分赞赏之色。
花非雪见状微蹙眉心,不是很想让她灌太多的酒,但既然是她主动要喝的,也就不拦着了。
“对酒当歌么”
温孤雪神情寥落,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底下微微闪烁了几分光亮,抬眸看着坐在桌子边的另外三人,尤其是坐在对面的慕容长欢一颗漂浮不定的心仿佛像是有了依靠。
至少,他现在不再只是孤身一人,茕茕**。
他有最信任的属下陪在身边,有视作知交的人坐在身侧,还有那个他最爱的女子在他最为潦倒失落的时候,并没有将他远远地推开,无视他的痛苦,而是以一种最为君子的方式,给了他一丝丝的慰藉,给了他一缕缕的安抚。
“对啊就是对酒当歌你有没有什么想唱的歌趁着这个机会可以唱上两嗓子,就算跑调跑得没边儿了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嘲笑你”
“我不会唱歌。”
“骗人你会弹琴,懂乐理,怎么可能不会唱歌”
“我没有唱过,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