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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我在大宋开饭馆[美食]-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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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世子的说法; 我早已知晓家兄携妻女埋名黄家山寨,故而特意派人烧毁官道,将生辰纲引向山寨。再撺掇官家在剿灭周家山寨时,顺便将周边的黄家山寨清干净?”忠勇侯一边说一边轻声笑道,“杨世子,你接下来会说着这些吧?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往我身上安?”
  “此事是否莫须有,你自己心中难道还不够清楚吗?”杨濂的目光很是清冷,只一瞥便让忠勇侯心头发毛。
  这杨世子平日以来虽然不显山不露水的; 但如今看来还是个厉害角色。当日他前来汴京城时,忠勇侯还未将他放在眼中; 以为只是个身子孱弱的贵公子罢了。但如今看来; 却并未如此。
  杨濂转身看向众人,“此事我已启奏官家,十多年前忠勇侯暗害嫡兄,并雇人烧毁官道致使生辰纲被截,多年来以权谋私,在府中豢养多名死士。近来; 大有东窗事发之迹; 忠勇侯便派死士于松山伏击我……桩桩件件,皆乃有迹可寻。数罪并下,死不足惜!”
  “忠勇侯;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吗?查询数日,当日你派去烧毁官道的人,我已然找到。他浑浑噩噩逃亡了多日,只为逃脱你的追杀。今日松山事件,更是闹得朝野上下人心惶惶,而追捕的一名死士在大理寺的护卫下,也成功躲过你的毒手。”
  杨濂话音未落,官家身边日常服侍的公公碎步前来宣读圣旨——
  兹有忠勇侯生于公侯之家,金章紫绶,本应上慰圣心、下安黎庶。奈何忠勇侯凉德寡才、暗行奸佞之事、有悖天道人伦。其数年倒行逆施之事,皆已查实。朕心甚痛,琢赐连坐家族。
  此话一出,忠勇侯整个脸色都变了,“刷”地一下就变成惨白色,跪在地上,一时间老泪纵横道,“臣……领旨谢恩。”
  忠勇侯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杨濂说道,“杨濂,你为何如此对我?我与你并无半分恩怨,你为何非要逼我上死路?”
  杨濂并未答话,只转身看着黄俞,柔声说道,“阿俞,我们走吧。”
  黄俞沉吟良久,才说道,“虽说此事告罄,但我心中仍有一疑虑,还望有人解答。”
  “你说。”
  “我阿爹若为侯府嫡长子,当年忠勇侯逼他时,他不会坐以待毙,而是会奋力一搏。陷害通敌之事,就能让我爹心甘情愿遁迹江湖?更何况,我阿爹心知他心术不正,又怎会将偌大的侯府交由他?”
  忠勇侯听后,长叹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愿再辩驳。是人都有弱点,你爹为何自甘当山大王,这事儿你得问你阿娘。”
  “我娘?”黄俞震惊道,“我阿娘也知晓此事?”
  仔细一想,以往的种种事情,都可以说通了。黄四娘在待字闺阁中时,一向乖巧听话,怎会突然嫁给远在天边,嫁给一个山大王,成了他的压寨夫人?
  此等忤逆之事,黄四娘是万万做不出的。如若二人早有情谊,黄四娘因阿爹隐瞒诸事,故而多年来也闭口不提也是情有可原的。
  “忠勇侯,我不知你当年究竟用了何种伎俩,使得我阿爹此后再未踏入汴京。但如今你死到临头,也算为你的作为作为付出代价。”
  谁知,忠勇侯竟笑出声,神情可怕地几近癫狂,“数月前,你来我侯府做吃食时,我就应仔细瞧瞧你的模样,当时我就应该将你杀死、永绝后患。若当时我留个心眼,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境地!至于陆渊么?他从小没有亲人,虽然和我这个叔父不大走动,但内心里还是渴求亲情的……”
  陆渊几个大踏步,直接用拳头猛揍忠勇侯的脸,汩汩鲜血顿时从忠勇侯的嘴角流出。
  “我爹娘果真是你杀的?”
  忠勇侯低头用自己破烂的衣衫擦净嘴角的鲜血,嘴角微微上扬,“谁让他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至于长兄,他远在天边,身边又有诸多绿林好汉,我实在不好下手,正当我忧思之时,喜逢他重病身亡的消息。后来,我又不安心,江湖那些人一个比一个疯,故而我又想出借朝廷之力一锅端了黄家山寨,顺道将黄四娘和黄俞弄死。”
  “真是人面兽心!”陆渊又一圈重重地打在忠勇侯的脸上。
  黄俞说罢,提着裙子跑出牢房,去寻黄四娘,杨濂也随之跟上前去。
  “陆渊啊,我做了这么多事,却并未愧对我陆家的列祖列宗! 我与何府联姻,何府又与黄家联姻,他们与咱们侯府紧紧连在一起,又让你成功入仕,以你的才能,在朝中凤凰腾达之日可待。我陆家日后只会越来越繁盛!”
  忠勇侯此话的意思不言而喻,他如今已然疯了,自己死了不够,还想拉陆渊垫背。
  陆渊置若罔闻,转头见着黄俞已走,料想她去寻黄四娘,便随之消失在人海中。
  黄俞推开庭院的大门,只见黄四娘躺在树下的藤椅上,双眼轻微阖上,阳光透过树叶在她的脸上露出斑驳的光影。
  “阿娘?”
  黄四娘缓缓睁开双眼,指着小案几上的西瓜对黄俞含笑道,“小俞,现如今太阳大,吃点儿西瓜解解渴吧。”
  黄俞心中本有万千疑问,但眼见黄四娘蓬松的头发中有几根银丝,不由得鼻子一酸,“阿娘渴了么?我给阿娘做点吃食吧。”
  “你先歇歇吧,阿娘不渴。”
  黄俞摇了摇头,转身走进厨房,“阿娘且先等着,我马上做好。”
  黄俞将犹如铁棍般的山药去皮切成段状,而后放在清水中浸泡上一会儿。将清洗好的山药段放在冰中冰镇两刻钟,泡净山药的粘液,防止山药以后变质。
  然后,将冰镇好的山药放在碗中,加入少许白糖,用旺火蒸透。
  将山药蒸熟后,又将其去除碾碎过筛,剔除掉里面的筋络,就做成了细腻的山药泥。
  在山药泥中再次加入少许糖,放入裱花袋中,将山药泥做成蜿蜒的小山状,最后在山药上浇上一层浅浅的玉兰膏。
  黄俞将之装碟,端着小碟走向黄四娘。
  “小俞啊,今儿个早晨我吃的多,我和冬冬吃了一碟嫩笋、一碟蔓菁和两碗粳米饭。”
  黄俞将玉兰山药放在黄四娘的手中,“本想着做点儿桂花山药,但还是觉着再等些日子,等摘些今年的桂花再说。”
  “我前些日子煮的莲子,觉得味道不错。阿娘你为何不吃?夏日里摘来的莲子,等过上些日子晾干后,本就不如刚摘来时新鲜。我在紫砂锅中硬生生煮了几个时辰,这才将莲子煮的松软酥绵。”
  黄四娘听后,含笑道,“我平日里不喜吃那些。”
  黄俞憋憋嘴道,“阿娘,我煮的莲子又不少,何需你留着给别人吃?阿娘本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如今又去街上卖清水豆腐,这么些年着实受苦了。”
  黄四娘执拗不过,手执一个小勺,将玉兰山药送入口中。浅白色的玉兰酱香气扑鼻,清甜的香味儿萦绕在鼻尖,久久挥之不去。
  玉兰山药下面拖着的碟子是用琉璃做的,将山药衬托地愈发晶莹剔透,上面点缀些花卤,宛若一碟好看的花冻图幅。
  这山药极为细腻,入口即化,中间没有丝毫杂质或粘黏。
  吃罢后,盈盈花香存留在齿间,清淡中夹杂丝丝缕缕的甜味儿,实属让人欲罢不能。中间还有些许凉意,夏日吃这玉兰山药,还真是消暑解渴。
  “阿娘要吃玉兰饼吗?”
  黄四娘摆手道,“不了,我吃这个玉兰山药就很好,如若再做玉兰饼就费事儿了。”
  “怎会费事呢?玉兰饼不过就是用糯米粉做成饼儿后,在里面包入豆沙、玫瑰、芝麻等,然后放入锅中煎炸上一会儿,等到饼儿金黄后就可起锅了。玉兰饼儿,早晨配上豆浆吃再好不过。”
  还未等黄俞说完,黄四娘的神色瞬间柔和下来,温声问道,“小俞,你有什么想问阿娘的?”
  “阿娘怎么突然说这个?”
  黄俞顺着黄四娘的目光看去,只见杨濂正站在庭院外,与她距离只相差几米。
  看此情形,杨濂应是将忠勇侯之事全部告诉给了黄四娘。
  “阿娘,听别人说,我阿爹是被迫上山为王的?”
  “此事瞒了这么多年,终是被你发现了。”黄四娘叹了一口气,“十多年前,你阿爹确实是侯府嫡公子,我也是黄家的女儿。按理来说,我们本是门当户对的。可奈何,你阿爹随军出了汴京城后便了无音讯。时隔一年后,我才得知他的踪迹,故而随他而去。”
  “阿娘,那你知晓阿爹后来为何不回汴京了么?”
  黄四娘揉揉黄俞的脑袋,“那忠勇侯不仅以通敌之罪逼他,还用他三弟的性命逼他。”
  “陆渊的阿爹?”
  黄四娘颔首,“忠勇侯是个蛇蝎之人,你阿爹本气不过,但后来也想明白了。与其鱼死网破,闹得个家破人亡,不如带着我们一生安乐生活下去。”
  黄俞凝眸道,“倘若是我,我必定要誓死力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量,你阿爹也是反复思量后才决定的。所谓功名侯爵,远不如妻女相伴,平淡一生。”
  黄四娘说罢,看了一眼杨濂,“今日是你们的好日子?”
  杨濂会意后,立即走上前来,“岳母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杨世子志虑忠纯,有你伴着我家小俞,我自然是放心的。此番你搬倒忠勇侯,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还是……”
  “自然是为了阿俞。”
  黄俞顿时立刻就明白了,如若杨濂不将忠勇侯的罪行公之于众,以后在世人的眼中,自己永远都是山匪之女。纵使杨濂有意将自己立为世子妃,但官家和他爹定会反对。
  仅仅过了一天,整个事情彻底变了样。
  黄四娘扶额叹息道,“杨世子此番查出当年真相,是为了迎娶阿俞。但忠勇侯是阿俞的亲叔父,如若官家下了株连的旨意,阿俞又当如何?”
  “岳母大人放心,虽说忠勇侯无恶不作,但阿俞也是深受其害。官家明察秋毫,断不会直接株连九族。况且现如今阿俞嫁与我为妻,我势必会爱护阿俞一生。”
  黄四娘微微颔首道,“听你这么说,我倒是安心多了。那陆渊呢?”
  杨濂护着黄俞这一点,黄四娘自是不用担心,但陆渊不同,陆渊与忠勇侯也是血脉至亲,而且陆渊此前对黄俞确实有意,杨世子心细如发,自然觉察到了。
  “陆兄已入仕,虽与忠勇侯有血脉之亲,但与他有血海深仇、不共戴天。陆兄熟读经略,未来可期,忠勇侯死后,陆兄便可直接承袭爵位。”
  黄四娘的脸上终于露出点儿笑意,却听得杨濂说道,“只是……”
  “只是什么?”
  “前些日子,忠勇侯派人劫持冬冬,引阿俞前往松山一事,已经查明黄家老祖宗有共犯之嫌。”
  黄四娘的笑容逐渐消散,继而轻抚黄俞的双手说道,“也罢!我虽出生黄家,但老祖宗年纪大了,实在是老糊涂了!阿俞可是她的亲孙女,她怎生下得去手?”黄四娘哽咽道,“我当时就想着,这帮绑匪定知道我们家的内情!他们知道夏夏、冬冬同我们感情深厚,他们若是出了什么事,小俞定会奋勇相救。”
  杨濂温声道,“目前官家还不知晓此事……”
  杨世子的用意不言而喻,此事若是公之于众,黄家将再无翻身之日。
  “小俞,你看如何?”黄四娘不好再说什么,纵使心中不愿黄家落败,但松山一事受伤的可是她亲生女儿,这事儿还得让黄俞定夺才是。
  黄俞捏紧了拳头,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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