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宋开饭馆[美食]-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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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
高漳点头,“我与宁王也算相熟,年纪也比世子大上不少,叫一声怀安也并无大碍。”
元徐为高漳开门,“高将军,请。”
一打开房门,就听见杨濂上气不接下气缓缓说道,“这么些日子,也算是辛苦你了。如今我时日不多,你就走了吧。”
高漳大步上前,看见杨濂的脸色很是苍白,手指虚浮地停留在半空。
他身边有一个带着粉青色面纱的女子,在一旁泣涕涟涟,“不要,我要时时刻刻陪着郎君,纵使是死,我也要一直陪着郎君。”
“你莫要哭了。”杨濂轻轻抚上黄俞的脸颊,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珠子,“我这也是为了你好,那匣子里的是我全部家当,我爹自然是用不上的,倒不如你拿着使。”
“郎君若是为了我好,每日就多吃些吃食,将身子养起来。”黄俞垂着个小脸儿,已是哭得有气无力,差点儿瘫在杨濂的床上。
高漳见状,忍不住微咳一声,“怀安啊,你可还好吗?”
“原是高将军来了,恕怀安如今起不得身。”
高漳连忙说,“怀安不必多礼,你躺着休息就好。这位姑娘是……”
黄俞起身行礼道,“小女子是府上的厨娘,专门为贵人做吃食的。”
专门做吃食的?有哪个小厨娘还能无缘无故继承世子的家当?
“既然是个小厨娘,那你就做点儿吃食给怀安吧。”
黄俞眨了一下眼睛,眼眶瞬间就变红了,眼中晶莹的泪光划过脸颊,“可我还想陪陪郎君。”
杨濂缓缓启唇道,“你且去吧,既然高将军如此说,定是有要事同我说。”
“那……好吧。”
走出杨濂的房间,黄俞长舒了一口气。
“小娘子,你哭啦?”元徐小心翼翼地问道。
黄俞顿时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你,郎君至于落得如此境地么?”说罢,黄俞抬腿走进厨房。
元徐看见黄俞脸上的泪痕,想来是在屋中哭了很久,心中很是内疚,便急忙跟上去,“小娘子准备做什么吃食给主子呀?”
“玉灌肺①。”
走进厨房,黄俞二话不说,直接取来一些真粉,将芝麻、松子、核桃、油饼去皮。
再在其中加上少量的小茴香、白糖、红曲,将其碾制成粉末,搅拌混匀,放在甑中蒸熟。
厨房中的甑就是蒸锅,底部也有许多透蒸汽的孔格,不一会热,玉灌肺就做成了。
黄俞急忙端了玉灌肺走进杨濂的屋中。
那高漳是何许人也?贵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他单独和高漳在一起着实让人有些担心。
刚走到门口,只听得杨濂轻声道,“我这身体,恐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黄俞有些纳闷,贵人的身子是要比常人差上一些,但说是病入膏肓不能下榻,未免也太牵强了些。
“贵人,这是我做的玉灌肺。”黄俞端了玉灌肺走进屋中。
高漳看到她做了玉灌肺,心中很是惊讶。这玉灌肺是大内皇宫中的宫廷点心,尤其是当今官家的最爱。
“贵人,你尝尝吧,好么?”黄俞将玉灌肺摆在杨濂面前,只闻见玉灌肺散发出红曲的浓郁酒香,还有小茴香的清香,小碗儿中盈盈如水波荡漾,看着很是诱人。
宫里的厨子倒是没少做这玉灌肺,但汴京城中几乎很少人吃这玉灌肺,倒不是因为玉灌肺的食材贵,恰恰相反,玉灌肺的做法其实并不复杂,所用的食材也比较简单,只是一道素食罢了。
“天天吃着山珍海味,偶尔吃上一点儿清爽的玉灌肺倒也是好的,怀安啊,你身子不好,正好吃点儿清淡的玉灌肺。”
黄俞正想说——若是贵人觉得玉灌肺索然无味,不如在上面浇上一些椒油用以调剂。听到高漳这么一说,黄俞顿时不再吭声了。
“我不想进食,反正也是将死之人,倒不如死得痛快点儿,一场白茫茫的大雪掩过去,便什么留不住了。”
高漳听后,顿时来了火气,“说什么死不死的?我这就去禀报官家,找尽天下名医,我就不信了,官家还不能把你从鬼门关上给拉过来?”
高漳瞥了一眼黄俞,“这玉灌肺,你好歹让他吃一些,成天不吃东西,即使他是头大象,也早就被饿死了。怀安这身子,你一定要多多用心。”说罢,高漳走出房门。
刚走出去,高漳就听见黄俞扑在杨世子身上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哭噎道,“贵人,您可千万不能死,你若死了,我可怎么办哪?”
高漳出府后,黄俞这才掏出怀中的帕子擦拭脸上的泪水。
“其实这场戏演完后,我还是不懂贵人为何如此做?您若是想欺骗官家,留得元徐一命,大可以不用让我来,贵人一人的演技足可以让高将军信服。”
杨濂素白的脸上被屋内的灯火映照出一丝暖色,柔和地说道,“现在你可能不太明白,等以后你便知道了。”
这算什么回答?这摆明了就是不想告诉我呗。
黄俞也不想自讨没趣,垂眸低语道,“那好吧。”
“你只需知道,我没有恶意的。”
黄俞浅浅一笑,眼睛弯成两个月牙,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自然相信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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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黄俞走后,杨濂唤了元徐上前,“元徐,那谣言——你可以传出去了。”
“主子何意?难不成主子也想找个冲喜的小娘子?”
元徐心知,杨世子下达的任务从不会改变。只是他口中的谣言,其实这也并非空穴来风。
汴京城有个张家还算有些钱财,张家的大儿子在幼年时被人算计,进了凶宅,回家后就开始疯疯癫癫的。张家请了许多大夫,那些大夫都说张家大儿已痴傻,整天把自己关在屋中,成天不吃不喝,差点儿升了天。
张家也是无计可施,便找了个算命先生寻了个姑娘,给张家大儿冲喜。
别人都说那姑娘委实可怜,找了个半截子身子入土的男人,可那姑娘也是走投无路这才嫁了张家大儿。
怎料,不过半年,张家大儿的癫症竟然逐渐减轻,饿了开始知道找东西吃,不再寻死觅活,气得张家祖宗少活几十年。
“主子,我觉得这事儿吧~得多亏了那个算命先生,人家找的那个小娘子才是关键。”
杨濂喃喃自语道,“占卜之术,我远胜那人。”
“什么?主子,您刚才说什么?”元徐见杨濂不愿重复再说一遍,只好继续说道,“主子,若是官家找了个素昧平生的小娘子,硬是让你娶她该如何是好?”
“谁人会连一个将死之人也不放过?当今官家虽然对亲友之情淡漠了些,但并非铁石心肠。”
元徐这才恍然大悟道,“呀!难不成……主子!莫非您已经知道官家要给您找哪位小娘子?”
杨濂披上鹤氅,打开窗户,看到窗户的红梅,松泛一笑道,“你看,春天快要来了。”
“哦!我知道了!竟然是她!我就说为什么演个戏,非要拉上黄小娘子呢!我记得当时主子和我走在雪地里,你给了她雨伞;而后一天夜里,您又跑去找她,当时我们和一起吃了烧臆子呢!那烧臆子,可真好吃呀!后来,我还纳闷您为什么三天两头往她家小饭馆跑,还给她送这送那的。”元徐说着说着,猛然锤了自己一下,“难不成当时我就搅了主子和黄小娘子的好事?”
杨濂紧抿双唇,叹了口气说道,“这么久以来,你以为呢?”
元徐觉得杨世子或者是有点儿喜欢黄小娘子的,但却谈不上喜爱,加上两人身份悬殊,元徐当时也没往这方面想。
“主子……我……收回之前讥讽黄小娘子的话,您可千万别跟她说。”元徐满脑子都是他曾经骂黄俞的话:主子,你养了个白眼儿狼;主子,黄小娘子不识好歹……
“主子,我是不是要玩完?”若是黄小娘子入了府,岂有他的好果子吃?但看主子这种态度,费劲心思求得一份婚约,显然是对黄小娘子上了心的。
“你说呢?”
元徐的眼眶中瞬间挤出几滴泪水,正要哭诉时,只听得杨濂轻飘飘说了句——“若是要哭,别对我哭,找她哭去。”
“得了!我这就去!我这就像黄小娘子哭去!”
元徐径直走进黄俞的小饭馆,正好看见黄俞正在做吃食,便忍不住凑上前去瞧热闹。
夏夏瞧见是元徐来了,顿时没了好声音,“哟,你怎么来了?”
“我……来瞧瞧,看看黄小娘子今儿个做什么吃食?”
只见黄俞将樱桃洗净,在小锅中备好水,将水烧热,再加上少许话梅和洗净的樱桃,空气中渐渐有了酸酸甜甜的味道,让人顿时有了食欲。
将锅盖打开,等锅中的樱桃冷却后取出。黄俞将樱桃中的内核去掉,放入磨子里捣烂。
滤掉汁液,将剩下的樱桃果肉放在饼模做成饼状,然后在上面撒上一些白糖混匀。
“夏夏,把樱桃煎①拿去卖吧。”
夏夏端了樱桃煎准备走出去,见得元徐仍旧杵在原地,“你怎么还杵在这儿?真是没教养,没看到我和小娘子正忙着吗?”
元徐一时看得入神了,忘记给夏夏让道,收敛了脾气好声好气地说道,“这樱桃煎太香了,闻得我饿了,给我来一份儿吧。”
夏夏只好说道,“好吧。”送上门的银子,不要白不要,“那你等着。”
元徐回头见黄俞仍在厨房做吃食,好奇地问道,“小娘子还在做什么吃食呢?”
“麂奶肪馒头②。”
黄俞见元徐一愣,应是没有反应过来,故而解释道,“这麂奶肪馒头又叫仓馒头。”
只见黄俞手脚极为麻利用菜刀将羊尾上的肉和鹿奶肪上的肉切下,元徐觉得那肉应是不好切下来的,尤其对于一个姑娘来说,她必定要使上好大的劲儿。但看见眼前的黄俞,她却好像不费吹灰之力。
黄俞将鹿肉和羊肉乱刀剁碎,切成小薄片,再将生姜给剁成姜末、陈皮一起出掺和均匀。随之在其中加入适量的食盐和椒面儿、黄酒、芝麻油拌成馅儿。
在盛有温水的大碗中加上一些白糖,搅拌将其融化,放入酵母,再将酵母搅至融化。
在静置好的酵母水中一边倒入面粉,一边搅拌,等到碗中的面粉搅拌成絮状后,在案板上将面团揉至平滑。将面团揉圆后等候发酵,面团上已经有一些蜂窝状的空洞后,将做好的面团拿出来。
接着,黄俞还擀了好几次面,擀面的次数越多,馒头就会越有嚼劲。
将肉馅儿包在做好的白面皮子里,做成麂奶肪馒头,紧接着上屉将其蒸熟。
“元徐啊,你怎么还在这儿看呢?你不是要吃樱桃煎么?”
元徐忙说道,“是啊,一碗樱桃煎,我还得要一个麂奶肪馒头。”说罢,元徐兴高采烈地走出厨房,端了一小碗樱桃煎。
只见那樱桃煎呈紫红色,里面好像绽放着千颗珠粒。瓷碗中看着几乎没有水,但舀上一勺樱桃煎送入口中,软嫩鲜香,满口一股浓浓的樱桃味。因里面加了些糖,这樱桃煎酸酸甜甜的,比例恰好合适,没有甜得发腻,更不会酸得掉牙。
元徐不间断地好吃了一会儿,见小饭馆中的食客出来抢刚出锅的麂奶肪馒头,也连忙起身排起队来。
前面已经有约摸二十人,元徐仔细回想了一下,刚在在厨房看到黄小娘子做的麂奶肪馒头好像并不多,也不知能不能买到麂奶肪馒头。
等了好几分钟,队伍一动不动,元徐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