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缠秋,水存风 完结+番外-第7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阿良,若有一天我不能和你一起狩猎了,你会后悔今日未说出口的话吗?”
“我……”
柳良猛地站起身,拽过庆阳看着自己,又握住她的另一只手,他逼着自己抬起头,紧张的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流。
“庆阳,我希望每一年的元宵节都能和你一起看花灯,每一年的中秋节你都能在我的衣襟上别一朵玉簪花,每一次的月圆你都能在我的身边,我只想与你永结为好。”
柳良说完那话闭上眼,手握着庆阳直抖,明明如今已经比庆阳高了半个头,人却紧张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一个轻轻的吻飞在柳良通红的脸颊上,惊得他睁开了眼,看到一双明眸含星好似朝他微笑。
庆阳拨开他的手,用胳膊遮着笑,转身就要走。柳良从背后把她揽进怀里,双手紧紧环住她。
“你哪也不许去。”
“我哪都不去,就想找串炮仗庆祝庆祝。”庆阳抱住柳良的手笑道:“我等你这话等的好苦啊。”
“哎呀,那你为什么不说,你又不怕被杀头!”柳良把头埋在她脖子里,滚烫的面颊在那里蹭来蹭去。
“我是姑娘家,若不让你说,我先说了怕就把你惊走了,谁来赔我?”
“那你也是阿姊,要为人表率,我自然亦步亦趋。”
“还叫我阿姊呢,只长你一岁就这样老了?”庆阳跺脚笑道。
柳良环着庆阳转了一圈,正面扶着她的肩膀笑道:“阿姊阿姊,你永远都是我阿姊,只能做我一个人的阿姊。”
庆阳撇着脸,却红了脸笑个不停。
柳良捏着庆阳的脸揉了揉道:“你不喜欢阿姊呀,难道想我叫你娘子?”
“你!”庆阳粉拳捶在柳良胸口上,她瞪着眼是最不服输的性子,就也道:“那我也不叫你阿良,叫良人才是。”
“只要你高兴,我就高兴。”
二人牵了手在树林山野之间奔跑嬉笑,忘却尘世的身份与禁忌,只愿享受此刻的美好。
此刻捕兽洞中,潋止宫与杜聘抱头交股,任由衣衫散落四周,起伏的胸膛沾满了玉珠香汗,那热情绵长,逞得一时风流。
“我从未如此快活过,此刻就是死了,也甘心了。”杜聘一身滑腻,气喘微微。
“你这身风流与了我,我也余愿足矣。”潋止宫亲吻着他的额头,手摩擦着他颈部的红印。
“咱们这样可怎么好,回去没法交代。”杜聘咬着唇,眼盯着潋止宫道。
“莫慌,你今日先别回去,我带你回我那用热珠子滚一滚就好了。”
“酉时点卯,要是主子问起来可怎么好?”
潋止宫笑了笑道:“你不回去还少些麻烦,他那总不会空着的。”
一阵香风翻到杜聘身上,又是那一番莺梭急,燕语频,畅美乐极矣。
第83章 痴启夏醉探香楼 情彻秋夜露倾心
礼吉裹了件素海龙皮的披肩,手中盘着对核桃,逗着笼中一对大雁。彼薪流复从远处走来要和他说话。
“找了你正好,咱们三个晚上去吃酒,乐上一乐。”彼薪握住流复的手,又拉过礼吉的手腕道。
礼吉浅浅一笑道:“这双大雁正好,送给你们,养在宫里也不用分离。”
流复做出一副身子不爽的样子咳了咳道:“我那天天熬药,怕熏着它们,你问问紫宸殿有没有地方安置便好。”
彼薪笑道:“朕那里空的很,留着养就是了。”又对流复耳畔小声道:“你晚上去不去?”
流复懒洋洋的看着那大雁道:“我这身子再吃酒怕耍起疯来掀桌子。”然后转过脸对彼薪道:“不是皇兄说臣弟身子不好吗?”
彼薪故意提高嗓子道:“不去便罢,朕和锦帆也是一样的吃。”看着礼吉道:“咱们炙了肉,吃了酒,再下两盘棋,羡煞旁人。”说着彼薪对了流复挑了个眉。
礼吉早见怪不怪,眼神游荡到别处,留了半只耳朵听他们说话。
流复摆摆手,说自己该回去养病了,丢下彼薪一个人呆呆的看着他走了。彼薪心里又气又悔,想找礼吉抱怨两句,就看礼吉又去逗弄些禽鸟,压根儿也不想听些明明暗暗的闲话。这闹来闹去的,礼吉见的都能猜出后回的章程了,简直是在头排看戏,就差赏两锭银子,叫声好了。
“锦帆,咱们走,任他去,连你的面子也不给了。”彼薪站在原处,眼却盯着流复的背影道。
礼吉把手里的米粒全撒进笼子里,单手在衣服上拍拍,淡淡道:“你有什么话就说,西拉东扯,换做是我,也不搭理你。”
“锦帆?”彼薪皱着眉瞧着礼吉,不敢相信刚刚那话是礼吉对他说的。
礼吉行了一礼,扶着披风就往回走了。
过了戌时三刻,夜已很深,流复问了杜聘还未回来,说是去潋止宫那里和些侍从们吃酒席怕今晚不回来了,便摇摇头,让人把宫门锁了。
流复从内殿跨过槛,走出廊下,用发带扎了一小束发,其余都散了,戴了双花缠珠的抹额,一身碧玉红的单衣披着件大红猩猩鹿绒的披风,伴着月色清光,活像个戏词里的多情公子。
“好一个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宫檐上传来一声赞叹。
“什么人?”流复转身往上望去,只见翠色琉璃瓦上躺了一位,手拿玉壶正往嘴里灌酒,隐隐绰绰看不清真容。
“卿忘朕乎?”
“你这呆子,又胡乱爬高儿,留的几条命这样闹?”流复焦急道,手点着他让他快下来。
几个内侍听到声音,赶紧从旁边出来,围着廊檐生怕彼薪滚下来。
“你们这些人是不是又听了他的话,随着他闹,他若伤了一星半点儿,谁去顶这罪?明儿都自个去领罚!”流复杏目横眉,对着众人斥责道。
众人都低着头不敢回话,一边是帝,一边是王,谁也得罪不得,只齐刷刷跪倒一大片请罪。
“酒,烈;人,更烈。好,很好,朕很……”彼薪摇摇摆摆站起身来,把酒壶往下一抛,流复脚尖点了两步,一把手就接住了那玉壶。
“又等我去捉你?若被我捉下来,明儿你这罚也跑不了。”流复摇了摇酒壶里剩的酒,随手泼在地上。
“别别别……好复儿最心疼朕了。”彼薪蹲在宫顶上,手捂着耳朵,用醉语说着软乎话求道。
“那要给你几个数才下来?”
“要十七八株桃树,卖得桃花换酒钱。”
彼薪对着流复笑着,顺着廊檐就要往下跳,下人们赶紧铺成人墙挡着彼薪,生怕他摔到身子。
流复也赶紧上前看着仔细,彼薪一个飞跃跳下宫檐,下人们正好围住了他,连脚都没让他沾到地。
“什么手碰朕,拿开。”彼薪推着众人的手,四周寻着流复,他一身白缎狐腋鹤氅,半束了发,桃花秀目波光闪动,迷离中含了醉意,寻不着他的人儿。
流复推开人群,走近彼薪,还未张口说话,彼薪就笑出一对虎牙,扑进流复怀里,一红一白缠在一处。
“这么薄的衣裳,冷不冷?”彼薪搂着流复,手替他身上暖着道。
流复双手扶着彼薪的衣襟,身子被他搂得热滚滚的,红着耳尖捶了他一拳道:“夜里不睡摸到这又动什么心思折腾我?我这身病得有你一半的功绩。”
“若再不来找你,你这病怕要拖到海枯石烂了。”
“哪有说病海枯石烂的,明明是……”流复发现自个差点又说错话了,忙止住,就道:“去屋里睡吧,这一身的酒气。”
“复儿好香啊,是用牛乳沐浴了?”彼薪的鼻尖顺着那勾人的气息贴在白皙脖颈处,控制不住的要往玉肩锁骨下滑。
“谁用牛乳沐浴了?我今儿就没沐浴。”
流复躲过彼薪的热情,看着四周低着头的下人,实在是要绷不住了,架起彼薪,就往屋里拖,流复身形比不过彼薪,抗不起他,只能任由他靠在自己身上。
“山后有处好温泉,咱们一起去泡啊,上次和你一起沐浴好像是……记不得了,太久了,朕想和你……”流复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皱着眉让下人赶紧走。
“对,你们赶紧下去,今儿朕要与你们二爷好好说道说道。”彼薪从流复手里挣扎出来,挥着手,让人都下去。
二人进了屋子,流复刚一只手费力把门关上,彼薪就窜起来,打开门,伸了头出去道:“明儿别叫魂儿,睡到什么时辰就什么时辰,今晚朕要给二爷治治病。”
彼薪被流复拖了进去,他又伸出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才被流复拽了耳朵进了内殿。“啪”的一声,那门扇终于合上了,下人们这才敢抬头看了看,都摸着心口叫娘。
流复架住彼薪在怀里,单手用力插上门栓,那一颗赤心“砰砰砰”直跳,怀里的人秀目含笑带痴,那春色横眉,又拖了一身的炽热,引得人要犯下罪孽。
流复拿手冰他的脖子,又是咬牙又是忍不住的笑道:“你是醉了没醉?”
彼薪靠在他怀里,一手举杯对流复,深沉道:“凭君满酌酒,听我醉中吟。”
“醉了还不消停,不去躺了,送上门儿来,仔细我闹你。”流复嘴角挑起,手拨开他的头发,手指在彼薪面颊与耳垂间来回轻蹭。
彼薪眯着眼,朱唇在口中抿了又抿,肿得发透,手指绕了一端流复的发丝,竟露出几分羞与真道:“若你高兴,就随你。”
流复口中甜津顿生,忍不住抽了手,脸被他说的烫不可触,他咳嗽了一声,撇了脸,道:“你是量我不敢治你,打得好算盘。”
说罢,流复抱了彼薪扶着走到一旁小榻上,流复双手搂了他腰把这醉客推在榻上。彼薪刚靠在榻上就扯过两个苏绣的引枕歪了上去,流复把梨花木小几上的宫灯捧起,想挪远些,别刺了彼薪的眼。
彼薪歪在榻上,脚尖缠到流复腿,一抬脚就把流复的袍子撩开一个空当。
“做什么?”流复嗔笑道。
“瞧瞧你脚大了没,个子又长了,这脚怕穿不上靴子了。”
流复脚上一双掐丝嵌宝玄青色天马皮靴,衬了一身香红风流。彼薪看了那双脚,一股子酥劲又爬了起来。
流复不搭理他那痴样,捧了灯挪到远处,手扯了领子上的如意绦,将披风挂到木架上,自顾就坐到小几的另一头。
“与礼吉吃酒吃的这样好,该去他那闹一闹,看他不把你摔出去吹风。”流复撑着脸,瞧着彼薪道。
彼薪皱着眉道:“我未与他去吃酒,白被他驳了两句,是我自个写不出文章,才饮了两盅,现下已经清醒了。”
“写什么文章,惹得圣主彻夜难眠?”流复在忽隐忽现的微光中闪了一双眸子,柔水一样的神色脉脉含情。
彼薪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来,搁在桌面上,人埋进枕头里,移到榻的最拐角处团成一个雪白的球。
“给你的药方子,可别多想。”
流复展开来一瞧,那笑意就上了眉梢。
“原来告罪书,该写份罪己诏呢。”流复嘴里打着趣,眼角却湿润了,他拿手指抹了玉珠儿,叠过那信用手覆在胸前。
流复这些日子装病躲懒,一是彼薪批了移民入川的事宜,自己心里一块大石落地正好歇歇;二是他知道彼薪故意说这样的话把他留在宫里,就是不想他见别人,这样霸道不讲道理,流复也就借了这话故意堵彼薪,让他吃个哑巴亏。虽然心里是不气恼的,但彼薪这样行事,流复明面上就是不与他服软。
流复心中暗骂自己这样经不住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