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缠秋,水存风 完结+番外-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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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的地方。除了等人来救再没有别的法子。
潋止宫斜躺在草堆中,衣襟散乱,褪了鞋袜,懒懒地看着杜聘着急。
“你还笑,若出不去烂在这可如何了得?”杜聘见那潋止宫那张俊美的脸庞带着媚笑,惹得他心里麻乱乱的发慌。
“无妨,晚膳前便会有人来查,你且静坐就是了。”
“我坐不住,心里发慌。”杜聘粉面带臊,不敢再去看潋止宫那副样子。
“难得没人盯着我,在这与你消磨一段时光,我很欢喜。”潋止宫欣慰的笑道,然后又说:“其实做皇子也没有那么痛快,许多事身不由己。我那结发的妻子出生高贵性子要强,我常嫌她不够贤惠,但真等她去了又十分思念她,悔恨之余想要落发为僧。可惜陛下与中宫都极力劝阻,安排我来中原听学,回国后也要学着继承大统。我这样只贪恋风花雪月的人被逼去做君主,也是强人所难的。”
杜聘缓缓坐下,听了这话对眼前这位皇子多了几分心疼,不由想到自己身世,因为那身份许多话都不敢说,心中有万分苦痛无人说,可今天就两个人困在这洞里,不如就把心里的话都吐个干净。
“主子们的辛苦我也是知道的。可世上的人谁没有点苦,像我这样的奴才更是命不由己,自幼失了爹娘,被送进宫连个男人也不是了,我那苦又和谁说?”杜聘说着话泪水从眼眶中流出,抹了泪又道:“主子待我算是极好了,可我终究无人相伴,注定孤苦一生了。”
潋止宫一把搂住杜聘,把他抱在怀里,用手擦拭着杜聘的泪水,看着眼前的佳人红着眼眶,心里说不出的心疼。
“聘,我知道你这些年的寂寞,所以我就是穿过天涯海角也要来到你的身边,老天爷可怜我们两个,不肯让我们各自孤苦,我真的好欢欣你能对我这些话。”
潋止宫身上的香气萦绕在杜聘的周围,那诱人的气息让杜聘有些情迷,这些蜜语是他从未从别人嘴里听过的,一句一句像是温泉的水一浪一浪包裹着自己的全身,杜聘完全沉浸在这温柔中无法自拔。
“爷,让我伺候你吧。”杜聘面色潮红,迷离的神色中朱唇轻启。
潋止宫的喉咙止不住的滚动,急促的气息将炙热吐在杜聘的面颊上,一个吻从香腮游走到脖颈。杜聘享受着这突如而来的亲吻,酥痒朦胧,用纤指拂过他的面,顺着衣襟往更深处滑落。
“所以,聘,我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吗?”潋止宫忍住心头那火,捧着那春面花容,急迫地问道。
“嗯。”
“那就算你哭着求我,我也不会停下了。”潋止宫一把扯了头上的乌帽子丢在草垛上。
霎时,那柔软却焦灼的触感裹住了杜聘的唇。
一派娇声缠于耳畔,赢得那是百般的迎合。
这正是:春风娇朵逢相合,点蕊翻腰两得欢。
话分两头,庆阳今日换了身锦帽貂裘的戎装,和柳良约了一同出游狩猎。二人怕旁人看见要说闲话,于是不打算去猎场走动,就约了去后山打些小禽。二人背了轻弓箭篓,让侍从拿了些杂物在后头跟着。
庆阳与柳良说说笑笑,忽然听见远处好像隐隐有动静,二人转过几条小道,看到远处有好大一个坑,里面传来一阵阵模糊不清的声响。
“哎呀,肯定是抓了好大的猎物,不然怎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得去瞧瞧。”庆阳扶着背上的弓,弯着腰慢慢靠过去看看。
“阿姊,你又这样胡闹,你听那声音怪得很,不像寻常的野兽,说不准是什么怪物,这地界儿沾了龙脉怕有什么东西成了精。”柳良拦了拦她道。
“不能,就算是这不也被困住了吗?怕什么,我非得去瞧瞧是什么东西,闹得这样狠。”
庆阳与柳良说这话就要摸过去,忽然从石头后面钻出来两个人来,一个着退红,一个着白张,原来潋止宫身边的侍从,他二人说着庆阳柳良听不懂的话,搞得庆阳一头雾水。
庆阳比划着道:“我就想进去看看抓到了什么,你们也是来看的吗?”
柳良一脸无奈,拉了庆阳的箭篓,对她道:“你说这些他们听不懂,这些都是仆人,不懂咱们的官话。”
四个人正僵持着,从不远处走来一个束带装束的男子,手拿莳绘弓,腰佩太刀,身背箭矢上前施礼道:“见过柳公子。”
“原来是少纳言。”柳良也见礼道。
“不知这位女公子如何称呼?”少纳言见庆阳衣着不俗,赶紧也向她问安。
“这位是本朝嫡长公主,庆阳长公主殿下。”柳良向少纳言介绍道。
“外臣参见庆阳长公主殿下。”
“免礼,本宫只是见那陷阱中有动静想去看看,这二位挡在路中间不知何意?”
少纳言一个施礼道:“回殿下的话,这个陷阱里是我家主人的猎物,特地嘱咐了外臣不能让人靠近,怕惊走了猎物。”
庆阳十分不高兴,便道:“这是什么话?在我朝的国土上,还有本宫不能去的地方?今儿本宫偏要上前看个仔细!”
第82章 良士剖语猎芳心 公子献情狩美意
柳良也是一个施礼道:“殿下也只是想看上一看,并不会惊着陷阱里的猎物,在下也与梅若君有些交情,想看一眼猎物也是无妨,请少纳言行个方便。”
“在下只知道听从主人吩咐,还请柳公子不要为难在下。”少纳言也回礼道。
庆阳并不与他争执,从怀里掏出把匕首一横,冷眼盯着少纳言便道:“你敢拦本宫吗?”
“那就请殿下从外臣的尸体上踏过去吧。”说罢跪在地上,双手撑着腿,低头受死。
柳良见情势不妙,想上前调停。谁想那庆阳把匕首一收,笑道:“好一个忠诚的家臣,本宫欣赏你这份心。”
庆阳看着地上绷着的少纳言终于悄悄舒了口气,于是转身对柳良笑道:“谁瞧那猎物去,能有二哥哥巡视的百兽强吗?咱们去旁的地方走走,说不定也有收获。”
柳良称是,对地上的少纳言微微施礼,便随了庆阳往别处走了。
其实庆阳心里还是不爽快的,若不是顾忌着事情闹大了,皇兄那不好交代,她可不和一个家臣这样服软。毕竟皇兄特意吩咐了女眷不要随意乱走,现在若被人知道自己和柳良两个人混在一处玩,怕柳良受不了那罚。
庆阳与柳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柳良跟在她身后她也没注意,忽然好像看到草丛中有异动,庆阳俯下身看到一双兔耳朵在草丛间的缝隙里若隐若现,她不动声色从背后摘弓搭箭。庆阳正闭了一只眼瞄准野兔把弓拉满,忽然柳良一个跟头摔在庆阳身上,庆阳被扑倒在地。那兔子耳朵最是灵敏听见这里有声响,赶紧飞也似的跑了。
“阿良,你做什么?”庆阳撑着手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嗔怪道。
柳良顺势就赖在地上,唉声叹气道:“我好累啊,走不动了。”又换了副求着庆阳可怜的样子道:“阿良追得阿姊腿都软了,让阿良歇会吧。”
庆阳四处看看,拿脚尖轻轻碰碰柳良,小声道:“你别这样,一会他们来了怎么说?好好的公子哥儿躺在这耍赖玩。”
“无事,他们都知道我身子弱,只把我当个小辈。”说着柳良起身拍拍土,找了个树底下靠着坐了。
庆阳几步跟上,圆眼一睁道:“哪个不识礼的下人敢把你当小辈,那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柳良被这话说的忙捂了嘴咳嗽道:“这话不好乱说,怕别人误会。”
庆阳不动神色道:“你叫我阿姊,他们把你当小辈不是也把我当小辈了吗?”
“也是,这样不好,不好。”柳良低头玩着一根草,把那草扭来扭去,拧得不成样子。
庆阳收了弓箭,随着柳良一道坐在树底,摘了头上的洋绉银鼠毛边的帽子,噘了嘴对柳良道:“咱们这几天半只猎物也没摸着,现在才走了三四里的路,你又赖在这不肯动了,我可是不甘心白白跑一趟,又空手回去呢。”
“我就是个读书人,走不动路也挽不起弓,拖累殿下了。”
“那你还不让我打猎,刚刚摔我做什么?”
“那兔子好好的杀了一个,多可怜,况且洞里的那只不就单了?”
庆阳笑道:“你发什么善心,那你吃过的鸡鸭猪羊就不是命了?它们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我不和你说这些,就是别猎那兔子就是了。”柳良抱了腿道。
庆阳嘴角带了坏笑,指着柳良道:“你是看着它们夫妻分离你才不舍的,是不是?”
柳良艮了脖子,涨了脸道:“不是,你成天就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来挑我,再说一句,我再也不敢来找你了。”
庆阳收了那笑,神色由乐转悲,也不说话,就遮着脸默默的擦泪。
柳良听见身旁有轻轻抽泣的声音,一下慌了神,手脚乱的没有地方放了,从身上抽出一方帕子递了过去。看着庆阳梨花带雨,柳良急的抓耳挠腮,不知道怎么哄她。
“好阿姊,你莫哭啊,我说错话了,你罚我就是了。”
庆阳把头埋进怀里,摆摆手,又抬起头让泪水往里咽了咽,勉强笑道:“没事儿,和你没关系,就是想起临走前母后的话,心里难受。”
“怎么了,太后娘娘责备你了?”
“没有,只是说我年岁大了该考虑终身大事了,可我不想这样早就随意找个人嫁了。”庆阳说着说着那泪顺着粉腮滚落在锦帽上,两道泪痕看的人又怜又爱。
柳良眼神闪躲,手里的帕子也捏得紧了些,假装无事道:“太后那么宠爱你,你中意谁想她老人家也不会驳了你。”
庆阳用手背抹了泪抿了下嘴,依然强装了笑道:“我只是随口抱怨一下自己怎么不知不觉就长大了,还以为自己是个小孩子,我这个身份没有去和亲已经不算坏了,况且母后中意的人也不差。”
柳良转眼瞪着焦急的问道:“是谁?”
庆阳伸手把手指搭在帕子上,两个人的手指只隔了薄薄一层的布帛。她指尖停了一下,看着柳良的脸上神色开始变化,庆阳就抽走那帕子拭干净泪。
“自然是尊贵的人,还没有的事,说这些做什么。”庆阳掩饰着神色,岔开话题。
“尊贵的人?”柳良喃喃自语道。
“你累了就早些去休息吧,皇兄和二哥哥也不知道在哪闹,我还是去找锦帆哥哥玩会儿,他那捉了一双大雁,我正好去瞧瞧。”庆阳把帕子搭在柳良的膝盖上,站起身轻轻拍拍身上的土,转过身就要走。
能被太后娘娘看上的尊贵人,必定不同凡响,大概是京城里时常见的人,这算来算去,又要尊贵,又要在京城,又常常得太后青眼,或许他也跟着来了这才围猎,那也只有他一个人。柳良想到这再坐不住了,他不想瞧着庆阳就这样走了,他不甘心,更不情愿。
“我不许你走!”柳良涨红了一张脸低着头,但那手却往前一伸拽住了庆阳的手。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住,连空谷鸟鸣都噤声了,二人停在此时谁都没有再说话。
“庆阳,我……我想和你一起……狩猎,你别去找别人好吗?”柳良话在嘴边却说不利落,只能磕磕绊绊的道。
“阿良,若有一天我不能和你一起狩猎了,你会后悔今日未说出口的话吗?”
“我……”
柳良猛地站起身,拽过庆阳看着自己,又握住她的另一只手,他逼着自己抬起头,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