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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山河空念-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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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戈看了他一眼,振振有词道:“尾指内走心经,顺合阴阳,甚有奇效。”
  岑予月闻言突然一顿,“什么?”
  严戈认真解释道:“我与朱雀符结印,血脉连六冥,若取指骨含于舌下,甚至可护重伤之人心脉不损。”
  他难得说出一句晦涩情话,岑予月却目光渐冷:“那用它焚香呢?”
  他想起了当初那缕白烟和香灰里沁的血痕,以及,孟棠时床边那位举止诡异的国师。
  “焚骨香?或许也有用。”严戈不知他为何这么问,奇怪道:“怎么了?”
  岑予月稳住心惊,再次确认道:“是与域守符结印的人才可以吗?”
  严戈点点头,这是跟随传承的密辛,从不外露,他只是听父亲说过,但习武行军,最忌讳伤手,何况会亏损心神,至今也没见谁真的冒险去用过。
  “消耗巨大,以寿换命的办法。”
  岑予月忍不住陷入沉思,黄龙守的域守符不是没有炼成吗?难道他们后来又用了什么别的禁术?
  他思绪很乱,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只能确定一点,那个国师极可能就是黄龙守,他和谢几辰的死必定脱不了干系。
  岑予月猛地起身,“我现在要回汴京皇宫,你帮我转告公子一声。”
  他起得太急,被两人相连的红线拽了一下,又回头对严戈低声道:“等我回来再和你说。”
  严戈看着指间红线被岑予月匆匆解开,心里莫名的有一点不安,皱起眉问:“你要去做什么?”
  “给我师兄报仇。”
  

  ☆、第七十三章 国师

  李绎走后,宴上众人越发随意了些,杨彦轻轻使了个眼色,董浩书便拿着杯子朝孟棠时过去:“孟大人,下官前几日事忙,还没来得及恭喜你。”
  “多谢。”
  孟棠时向他回了礼,晏重寒却突然过来隔开他们,插空和董浩书的酒杯一碰。
  “多谢董大人,趁着今日佳节,我得和您喝一杯。”
  孟棠时见此也没拦,还小声提醒他少喝点,董浩书有些尴尬,本就是他先敬的,又不好推脱,只能硬着头皮和晏重寒喝酒。
  半坛没到,董浩书就已经坐不稳了,摇摇摆摆地站起来连声告退。
  孟棠时立刻把晏重寒手里的酒拿走,“为什么突然过来?”
  “他让我觉得不太舒服。”
  晏重寒眉头微皱,他对危险很敏感,在战场上就磨练出了一种野兽般的直觉,虽然说不清楚来处,但一向很灵。
  “那你灌醉他做什么?”
  “放着这么多人,总不能打晕他,不如先测测他的量,反正酒都倒上了。”
  晏重寒心想,只可惜这董大人的酒品还行,醉成这样都没跟他说点什么话。
  孟棠时掂了掂酒壶,笑道:“那你的量呢?”
  晏重寒立即伸手扶头,脑袋虚晃了半圈,一下子靠倒在孟棠时肩上:“我也醉了。”
  “真的?”孟棠时侧头瞧他,“那我唤人送你回去。”
  话音还未落,晏重寒瞬间睁开眼,在他颊边飞快地亲了一口,装模作样道:“哎呀这醒酒汤可真管用。”
  他刚说完抬头就见方墨渊正提着酒站在桌边,脸色阴沉地看着他,晏重寒立刻噤声坐正,方墨渊眼神警告了片刻,轻轻哼了一声,又回去找章桐升喝酒去了。
  晏重寒松了口气,挠挠头正色道:“好了,还是我送你回房吧。”
  各部官员都统一安排好了房间,分散得很开。
  孟棠时似笑非笑地瞄他一眼:“只是送我?”
  晏重寒低下头用余光张望着方墨渊,一边小声改口道:“那我跟你回房吧。”
  ·
  第二日秋猎开始,晏重寒换了衣服,提着把长弓试了试弦,“一起去猎场?”
  孟棠时坐在木塌上摇摇头:“你去吧,我答应了老师陪他喝茶。”
  晏重寒搁了东西,蹲下身给他穿鞋,见孟棠时眉眼还有些倦意,不放心道:“那我就打几只貂,很快回来。”
  “回来又没什么事,”孟棠时倾身过去亲他下巴,“难得让你跑一次马,该尽兴才好。”
  等他走后,孟棠时如约去了行宫最外层的碧霄楼,却见方墨渊不在,只有个内侍过来奉茶,“方大人刚才出去了,嘱咐奴才让大人在此休息一会儿,他很快就回来。”
  孟棠时点点头,“多谢告知。”
  桌上还放着把紫砂壶,的确是方墨渊惯用的,想必是临时有事才离开了,孟棠时便坐下来等他。
  转碗摇香,茶水滚过三遭,澄出碧亮颜色。
  孟棠时轻声问道:“怎么也不见郑溪明郑大人?”
  “郑大人刚来过的,见您不在就走了。”
  楼下忽然响起一阵护卫换岗的脚步声。
  “哦,那找我的是杨彦还是董浩书?”孟棠时笑吟吟地看他,“让你来此究竟又是所为何事?”
  支开了方墨渊又哄走郑溪明,若不是有意为之,不可能这么巧。
  那内侍还没开口,却听一声碎响,孟棠时端着茶盏的手突然松开,他伏倒在桌上,头晕得厉害,提不起一点力气。
  这茶里居然被下了迷药。
  此地是皇家行宫,天子眼下,往来的都是重臣,半点差池就是砍头的罪。
  谁也没料到他们竟会如此大胆。
  ·
  阴云席卷,天色昏沉。一只将死的蛣蟟从树上掉下来,翅膀微弱地颤动着,突然一骑烟尘掠过,它像是受了惊,挣扎间又有了些活气,膜翅扇出呼呼的风声,借力飞走了。
  岑予月进京已经是午后了,他一路未停,直奔皇宫,皇帝携百官秋猎,汴京卫也随驾走了大半,宫里空荡荡的。
  天光被黑云层层掩盖,有风雨将至,辨不清时辰,红墙隐在树荫里,只露出宫殿暗淡的瓦檐,幽深寂静。
  岑予月从殿檐一跃而下,悄无声息到了叩仙台,这里从没有守卫,而他此时也无心去细想,直接破门闯入。
  带起的风吹动重重幕布,依稀可见后面有一个人影。
  岑予月目光一凝:“国师。”
  那人在蒲团上打坐,清癯矍铄,须发尽白,正是那位国师,他竟然比之前又苍老了许多,身形显得更加佝偻了。
  岑予月长剑出鞘,紧盯着他问:“谢几辰是不是你杀的?”
  国师仍静坐其中,一动也不动,岑予月步步逼近,白衣拂过瞬间划破莎幕,落地无声。
  “你就是黄龙守。”
  国师好像轻叹了口气,缓缓睁眼:“你还知道什么?”
  他眼里蕴有一星寒芒,岑予月心中大惊,这是他最熟悉不过的感觉,而此刻正环绕在整个叩仙台,冰寒入骨。
  是剑意!
  “你到底是什么人?”
  岑予月不敢再大意,剑锋疾掠而过,直取他颈项。
  国师也没有回答,他动作不慌不忙地从蒲团旁边捡起一把剑,外壳灰扑扑的,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苍老,陈旧,带着没擦干净的尘屑味。
  可这把不起眼的武器偏偏轻而易举地将岑予月打回,像一滴水落于瀚海,转瞬淹没无踪,而它却隔着剑鞘势如惊涛,自成剑阵,吞天而来。
  岑予月几乎被这罗网般的罡风锁在正中,找不到半点破绽,极难撼动。
  他接不住。
  如凡人观浩瀚山海,极目处雄浑无边,而自身掣肘进退两难,根本无力与其抗衡,岑予月第一次对剑心生恐惧。
  国师却在最后一刻稳稳收回滔天剑意,他脱鞘挽了个剑花,那剑光白如霜雪,不算亮,却冷得让人胆寒心惊。
  铸它的人一定将冷铁的冷字运用到了极致。
  这把剑岑予月从来没有见过,但只要一眼,他已经能够肯定,它就是传说中的当世第一,出鞘之时连莫望尘都要避其锋芒,风引白霜,刃覆冰雪,从此剑道再无来者。
  “四州霜寒……”
  怪不得岑予月之前来探他看不出半点功夫,因为此人境界本就在他之上。
  他就是失踪已久的赵霜寒。
作者有话要说:  严戈:!
小晏:!
岑予月:我才没有惊慌,我这是惊艳!你们根本不懂武痴的心思!我简直想坐下来慢慢欣赏这把剑。
孟棠时:……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惊慌一下。
谢谢观看。

  ☆、第七十四章 绝境

  铮铮金石交接,四面宫殿檐上的琉璃瓦都随之震动起来,鸾鸣剑啸,只听嗡然一声,音收风停,树叶还在枝头微晃,瞬息之间却万籁俱寂。
  一人突然从叩仙台跌下,在空中像片揉碎的白羽,被风吹着轻轻落地。
  随即又有一人紧跟着跃下来。
  他吐出口血,撑着剑站起身,像是在自言自语般低声道:“为什么都要叫我赵霜寒?”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剑,忽然笑了起来:“因为它么?”
  世间本就没有赵霜寒这个名字,他不是剑,剑也不是他。
  黑云涌动,大雨忽然落了下来,除了迎面淅沥,再无人知他有多恨手中这把剑,如同恨着这个名字。
  夜来清露湿红莲,不知重会又何年。
  “我明明叫赵西楼……你们该唤我赵西楼……”
  赵西楼喃喃着,消失在了雨里,只剩那白衣人还躺在原地,睁着眼看落雨,浑身打得湿透依旧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把伞挡住天幕,一声急呼从上方传来。
  “岑予月!”
  严戈俯身查看他伤势,“你怎么样?”
  他一身白衣干干净净的,似乎没有外伤,严戈松了口气,岑予月闻言眼珠动了一下,却不带任何光彩,看他久久没有回神,严戈有些迟疑,“岑予月?”
  “东北方,去抓他。”
  岑予月缓缓闭上眼,复又制止道:“不,你打不过他的。”
  “你能不能帮我告诉公子,国师就是赵霜寒。”
  严戈声音冷下来:“为什么要我去说?”
  岑予月像是睡着了一样,沉默不答,许久后才低声开口:“严戈,你又为什么要来找我?”
  他眼睫颤了颤,嘴唇开合着却说不出话来,神情痛苦,严戈轻轻擦去他脸上水迹,岑予月半睁开眼,忽然一滴泪划过他眼角红痣。
  “……我的腿废了。”
  严戈冷静地扔开伞,一把将他横抱起来,“我带你去找大夫。”
  岑予月微弱地摇摇头,他心里很清楚,赵西楼最后那一掌废的是他的经脉,他甚至没有再用剑,他太强大了,强大到岑予月只能退缩躲避,直到现在还忍不住后怕。
  恐惧让他心生魔障,再也稳不了剑心,也终究回不到从前。
  “是废了……治不好了你知道吗?”岑予月抓着严戈衣襟,突然大声地哭起来,“你放我下来!你让我死吧。”
  “你不准死。”严戈面无表情,低头帮他挡着雨,一刻不停地抱着他往前走。
  “严戈……求求你,我活不下去了……”
  ·
  风雨如晦,凄凄人间,秋阴不散霜飞晚。
  远处有一点絮语声,一会儿近一会儿远,像是有人往来说话,孟棠时猛地睁开眼,他眼前朦胧一片,缓了片刻,才终于清醒了些。
  香炉里的味道太重了,孟棠时轻轻换了口气,他的引香似乎会受其影响,无法控制地四处弥漫,搅得人神智混沌。屋中灰暗,他皱起眉,凝神打量起眼下情形。
  帐顶挂了只绣着金菊的香囊,而他正躺在一张床上,这是个陌生的房间,孟棠时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这应该还在行宫内。
  孟棠时动动手指,勉强恢复了些力气,他的右手却被人锁在床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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