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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山河空念-第35章

小说: 山河空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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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劳。”孟棠时接过杯盏,看这人眼生,轻声问道:“祈裕不在?”
  “圣上快回来了,他去差人准备茶水小食,这是吩咐了给大人的。”
  孟棠时收回目光点点头,抬手拂了拂茶沫,又放了回去,却突然见茶托下露出一小截白纸,他拿开茶盏,是一封信。
  纸上一行字:鱼池东南,戌三。
  信里还夹着一张残页,写着首诗,似乎是从哪里撕下来的,笔迹眼熟。
  孟棠时并未细看,连忙收起信追了出去,那个仆从应该还没走远,不知混进了何处。
  他避开众人,从望鹤台背侧攀上一处瞭塔,只见一道黑影从行宫外墙墙根闪过。
  孟棠时足尖轻踏瓦檐,紧随其后,擦着墙边追去,却见他又朝着猎场方向,一晃就躲进了树林。
  林中隐蔽,风声落叶声纷杂交织,隐藏着极轻微的呼吸,孟棠时手腕轻抬,叶索惊鸿破风而过,落叶碎散一地。
  “出来。”
  秋日草木微寒,树上干枯枝叶摇摇欲坠。
  孟棠时声音又带上温和笑意,在风里柔软下来,商量道:“想必阁下也是受人之托,我们聊聊好不好?”
  话音刚止,枯枝突然断裂落地。
  孟棠时鞭尾猛地从空中掠过,白光现处惊灰扬尘,一棵樟树枝干瞬间被破开两寸。
  还没等他走近,身后又有脚步轻响,孟棠时收回链鞭站定,那道黑影趁机从树后蹿出,往北去了。
  齐寻峰快步上前,喝道:“什么人!”
  孟棠时轻轻叹了口气,转头看他,“似乎是从外面过来的,汴京卫都没人发现?”
  齐寻峰神色复杂:“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过是下来走走,”孟棠时无所谓的笑了笑,自嘲道:“去不了围猎,跟来看一眼总不碍事吧?”
  “是么?”
  齐寻峰牢牢地盯着他,孟棠时是从何处进这里来的?他就守在猎场边缘,却连这人什么时候来的都没有发现。
  “你会功夫是不是?”
  “嗯?”孟棠时闻言惊讶睁大眼,好奇般重新打量他一圈,也不答,嘴角噙着抹笑:“齐大人既然怀疑我,那要我答什么你也是不信的。”
  齐寻峰却不再与他周旋,骤然出手,抓向孟棠时腰侧。
  “你身上藏了什么?”
  孟棠时惊慌躲开,后退却像是没站稳,差点跌倒在地,齐寻峰虽然疑心未消,见此还是没忍住收了手劲去护他,孟棠时扶着他手臂站好,露出一点笑容,齐寻峰还没看清他眼底是嘲讽还是感激,又听一人声音响起。
  “身为汴京卫指挥使,还对朝中官员无礼。”郑溪明突然从后方转出来,嗤笑道:“齐大人,恐怕是你藏了不少坏心思吧。”
  他摇摇折扇,转而看着孟棠时,轻声问:“大理寺卿,此事该判何罪?”
  孟棠时走到他身侧,叹了口气无奈道:“齐大人行事过激,却也是职责所在。”
  “念在初犯,就去领十个板子吧。”郑溪明收起扇子,敲敲手心,又嘱咐道:“指挥使可要以身作则,自觉些啊。”
  十个板子并不算重,比起惩罚更像是羞辱。
  齐寻峰厉声咬牙道:“郑溪明。”
  郑溪明把折扇递进孟棠时手里,对齐寻峰笑了笑,“下官虽只是中书台二品次辅,却也比你官大一级,直呼名讳是否有失体统?”
  “若是待皇上知道,恐怕就不止这点了。”
  齐寻峰忿然转身离去。
  郑溪明一改刚才的傲然轻蔑,理了理衣袍,姿容风流儒雅,温声道:“过来曾路遇一处小潭,景色勉强入眼,若棠时肯随我过去走走,那便成就一番赏心悦目的美景了。”
  郑溪明本性如此,平生最见不得美景错付,美人皱眉。人虽言语风流,孟棠时却觉得他对自己并无别意,笑着点头应下。
  ·
  围猎结束,李绎率先策马回来,提着只獐子,去望鹤台没见着人,等了一会儿却看到孟棠时和郑溪明一起走过来,有说有笑,看起来相谈甚欢。
  李绎忍下心中不悦,免了礼。
  “两位爱卿在聊什么?”
  郑溪明俯首答:“回皇上,臣与孟大人正说着翠微居新出的玉镇纸。”
  “那玉触之温凉,随冬夏变化,似乎有些门道。”
  郑溪明说着突然又瞧见孟棠时发上白玉簪,色泽莹润,皎皎含光,忍不住好奇道:“棠时束发的簪子倒是别致,这又是谁家的样式?”
  李绎闻言也抬眼看向他发间。
  孟棠时眨眨眼,玩笑般得意地说:“自然是我家的样式。”他说罢笑了笑,认真答道,“大人谬赞,家中旧物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齐寻峰:同一个坑我为什么要摔倒两次?
小晏:一个轻蔑的挑衅微笑

  ☆、第四十七章 抱香

  行宫鱼池并不小,修造得宽广,名唤醴霖湖,布景清雅,周围回廊错综复杂。
  戌时三刻,孟棠时按照信上指引走到东南方向。
  他之前把那张写着诗句的残纸给岑予月认过,确实是谢几辰的笔迹,兴许是从他哪处诗稿里撕下来的,并未透露出什么信息。
  但他私下寻找谢几辰的事却被有心人察觉到了。
  此处烛光幽暗,也不见巡逻的守卫。
  孟棠时刚到,就听边上传来一声笑。
  萧致远从回廊暗处走出来,“方才宴上见孟大人胃口不佳,要不要尝尝淞禾斋的水塔糕?”
  孟棠时看他手里当真提了个食盒,不觉莞尔。
  “萧大人约我来此就是为了尝点心?”
  “当然不是。”
  “先前我家仆只是来送个信,不想惊扰了孟大人,”萧致远俯身行一礼,恳切道:“在下就此为他赔罪。”
  萧致远出身寒门,之前一直掌管大理寺,涉及律案审讯,绝不是一个没有背景的人能够坐得稳的,他这个年纪就混到今天的位置绝非等闲。
  “什么仆役?”孟棠时歪头笑了笑,“我倒是没看清。”
  萧致远走近他两步,轻声问:“你在找谢几辰?”
  孟棠时目露惊讶:“谢几辰不是已经自尽了么,萧尚书何出此言?”
  萧致远一脸了然,笑着说:“你若觉得他是自尽就不会来赴约了。”
  他突然又低头凑近孟棠时,“孟大人跟我不必见外。”
  “你想要什么?”孟棠时目光审视。
  萧致远轻声耳语道:“和你交个朋友。”
  他吐息温热,气氛逐渐有些暧昧。
  孟棠时微微一笑,“我们不就是吗?”
  相隔咫尺之间,萧致远含笑打量他片刻,轻声道:“谢几辰死在宫中。”
  孟棠时闻言面色凝重,“你怎么知道?”
  “孟大人是不是不记得了,”萧致远低沉着声音,缓缓道:“当时审案跟你交接的,可是我啊。”
  “你还知道什么?”
  ·
  月落柳梢头。
  齐寻峰在回廊另一侧就见萧致远偏头靠在孟棠时耳边,几乎是个半搂的姿势,孟棠时背对他看不清神情。
  萧致远倒是瞧见了他过来,却没动也不出声,反而抬眼盯着齐寻峰,笑得挑衅,嘴唇擦过孟棠时头发直起身。
  “齐大人有事吗?”
  孟棠时顺着萧致远目光转过头,“齐大人?”
  他宴后没穿官袍,一身素净白衣,腰封上银纹泛光,绣着竹枝,勒得腰细背直,格外惹人遐想绮思,就该伸只手环抱。
  齐寻峰冷着脸不说话,萧致远见此笑了笑,“既然齐大人不方便,那下官就先告辞了。”
  他说完又看向孟棠时,话音温柔,“孟大人记得吃,若是喜欢下次我便多买些。”
  萧致远刚走,齐寻峰就把那食盒从孟棠时手里拿了过来,“孟大人提着累,我来吧。”
  孟棠时不甚在意:“夜已深,若是没什么事,我也回去了。”
  齐寻峰却支手拦住他。
  “孟大人,路黑风冷,可要下官送你回屋?”
  孟棠时笑着扫他一眼,转身朝回廊另一方走去,“不必麻烦。”
  “孟棠时。” 齐寻峰突然冷冷道,“我会盯着你。”
  孟棠时闻言停下脚步,“齐大人真有意思。”他回过头轻笑,“你看汴京谁没盯着我?”
  此处灯火阑珊,显得他眼睛愈发明亮,几乎动人心魄。
  齐寻峰忍不住移开眼,后退一步。
  ·
  花园里还有许多官员赏月饮酒,萧致远坐在角落,自顾自地斟了一杯。
  突然一个食盒砸在他桌上,杯中酒液都洒出些许。
  “拿走你的东西。”
  萧致远嗤笑一声,抬头看齐寻峰。
  “又不是送给你的。”
  齐寻峰皱起眉:“孟棠时狡诈阴险,不可不防。”
  “得不到的当然这么说。”萧致远重新斟满酒,言语意味深长,“我今日却觉得聪明人才有意思。”
  “你离他远点。”齐寻峰厉声警告:“萧致远,你不过是个中庸。”
  “怎么?”萧致远好整以暇,讥讽道:“老天爷都不管凡间婚配,齐大人还规定了中庸不能肖想?”
  齐寻峰沉着脸色,“是你说色字头上一把刀。”
  萧致远像是听得好笑,乐了半天才接道:“后面当然还有一句。”
  他眼神玩味,指尖点点食盒,“是宁可枝头抱香死啊。”
  ·
  漠北大雪来前,乌旦进犯七星郡,直打到苍焰营防线,死伤无数。
  拉莫托像是开窍了般,用兵诡谲,极其难防,严戈兵分两路,留陆印悬和骆其骁驻扎井淮郡,晏重寒带兵掉头,死守风月关,七星郡难民纷纷逃至轸阳,一时人心惶惶。
  沈筠又传来一封信,晏重寒折起来,没有再递给严戈。
  轸阳府衙想放弃战时收治所,把百姓再往后面的翼昌郡撤离,此举费时费力,前方军情紧张,严戈不可能分心派人去监管护送。
  他和严戈已经两天没合眼了,明早还要再次出兵七星郡,拉莫托不在此处,他们要趁机打回去,还要给陆印悬守城争取时间回援。
  在两军交战里,把节奏落到别人手里是极其不妙的。除非防守得滴水不漏,自信身后稳如泰山,可惜离火军人少不占优势,四野铁蹄焦土,累累白骨,只剩下这一条险路可走。
  唯有攻击逼迫和侵袭,才能把战争主导权重新抢回来,无论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
  七星郡封虞城。
  伊鹿手里拿着把匕首,蹲下身,轻轻拍了拍面前人的脸。
  这名乌旦人手脚被捆着,他是维什的随从,平时心高气傲惯了,说话也不避讳,这才招惹了伊鹿。
  “你这个低贱的衮格,我是风导的人!你敢!”
  伊鹿刀尖划破他侧脸,“维什跟着大君去了井淮,你以为这里谁能救你?”
  血迹蜿蜒而下,他看了眼沾血的匕首,在衣服上擦了擦,重新笑道:“或者,你可以说些人话求求我。”
  “和畜生说人话?”
  伊鹿闻言冷笑,一刀直刺他肋下,伤这里最是疼痛难忍,他刀上没有放血槽,血流得也更慢,能够由人慢慢折磨。
  伊鹿刚割到第四刀,身侧一只手突然抓住他胳膊。
  是祁桑。
  伊鹿猛地推开他来夺刀的手,“滚。”
  祁桑把他拉开后就松了手,慌忙上前给人包扎,比着手语道歉。
  伊鹿抱臂站在一旁,声音冷淡:“别白费力气,你救不活的。”
  他把匕首扔到祁桑面前,得意道:“脏腑也都被我搅碎了。”
  祁桑颤着手指放下药罐,缓缓站起来,面容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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