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空念-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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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孟棠时从头到尾都在不着痕迹地引诱晏重寒爱他,他其实非常非常依赖晏重寒,比起晏重寒,他才是更需要确认对方感情的那一个呀。
下卷·汴京花月,重启一下爽文剧情《霸道高官的秘密情人》《国民白月光私下隐婚》《寂寞将军夜奔千里偷情》
孟棠时:别爱我没结果,老攻很帅你还打不过。
☆、第三十章 淳光
城北谢府书房。
“谁!”岑予月一剑劈开屏风,严戈左移半步,避开他剑气,动作熟练。
“你跟踪我?”岑予月剑尖微挑,面露不虞。
严戈摇摇头否认,正色道:“下属报告此地有异。”
“什么异常?”岑予月拿剑柄戳他腰,“快点说!”
严戈顿了顿,“见有黑衣人出入。”
“我?”岑予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夜行衣,有点想揍人。
“不是,在傍晚,有一伙。”严戈也看着他,眼里似有笑意。
岑予月瞪他,“你把上一句说清楚不就行了,麻烦。”
严戈看了看房中乱糟糟的书架,“你翻的?”
岑予月噎了一下,不高兴道:“这是我翻的,但之前就有人动过了,虽然没弄乱但还是被我发现了。”
岑予月转头看他:“那你查到那伙黑衣人了吗?”
严戈摇头,虽然没有查到,但能被刚进城的普通士兵发现,应该行事也不是很隐蔽。他见岑予月熟门熟路的打开了书房的暗格,疑惑问道:“你认识谢几辰?”
岑予月没答,皱起眉头。
暗格里是空的。
他又探手进去摸了摸,眼眸一下子红了。
“怎么了?”
严戈有点讶异,慌忙去接他落下的眼泪。
岑予月只小声哭着不说话。
严戈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虚虚环抱住他,岑予月低头泄愤般踢了他一下,还是把头靠到他肩上,半晌后他吸了吸鼻子,在严戈衣服上蹭干净脸,嗡声道:“我的……小木剑不见了……”
“会不会在别的地方?”
严戈摸摸他的头,想了想又接着添了一句,“什么样的小木剑?我帮你一起找。”
岑予月摇头,肯定道:“他出事了,谢几辰出事了。”
他红着眼抬头望向严戈,长睫轻颤,“你能不能找到他?”
严戈却突然忍住了答应他的冲动,一脸严肃地问道:“他是你什么人?”
·
三日后太子李绎登基,改年号淳光。
新帝重整百官,孟棠时护驾有功,受封正三品大理寺卿。
退朝后李绎把他留了下来,分别三年,少年眉眼都长开了,褪去青涩,仿佛璞玉经过雕琢打磨,愈发润泽端方。
他方才上朝时不敢分心多看,这下才细细瞧他。
“棠时,此次幸得你来了。”
孟棠时恭敬道:“身为臣子,皆是分内之事。”
“当时听中书台说是谢几辰来宣的诏,东宫都差点乱了。”
孟棠时垂头沉思,入京时他就没看见谢几辰,刚才李绎在朝上又封了杨彦为右相,他想了想还是轻声开口问:“为何不见谢首辅?”
“棠时你不知道,李维跟他部下都……”李绎比了个手势,“是怕朕今日和他们清算啊。”
孟棠时心知谢几辰不可能会跟随李维自尽,恐怕此事还另有变端。
李绎倒突然想起,问道:“对了,宫里也是刚传出消息,你怎么会来的这般及时?”
孟棠时敛目答:“陛下不知,离京时先帝曾赐臣一枚玉印,可直通上谏,而此次先帝久久未回,臣恐不测,担心汴京生乱,便力劝严域守回京护驾,只是一时恰好。”
孟棠时说的及时似乎真是碰巧,更能吹捧李绎是天命所归。
李绎笑起来,又接着问到:“你和严陵光交好?”
虽然孟棠时为他拉拢漠北,得严戈相助,但他私心又怕孟棠时和别人走得太近。
孟棠时表情无奈,似乎曾在严戈那碰了许多灰,他摇头答:“算不得交好,不过同在漠北任职所以有些点头交情。”
若非事出突然,他也不会请严戈回汴京,如今这般声势浩大的围城救驾,已经把孟棠时推在汴京的风口浪尖,落于忌讳边缘,往后半步也不敢行差踏错。
临近日暮,李绎让内侍去传膳,挥退守卫后,才拉着孟棠时坐下,像当年一般要同他亲近叙旧。
菜肴上桌,李绎举杯道:“尝尝?说好的要请你喝过繁景。”
“陛下明日还有早朝。”孟棠时和他轻轻一碰,“美酒虽好,一杯足矣。”
“可惜不能一醉方休了。”李绎叹道,他放下酒杯,见孟棠时还瞧着桌上那道糖醋鲤鱼,有些自责道:“忘了你从小就不怎么吃鱼。”
孟棠时笑了笑,看他立即唤人进来把鱼撤了,轻声应道:“是不怎么吃。”
李绎说了些闲话,还是忍不住开口对他抱怨:“你想要什么不行,六部多的是职位,刑部也好啊,怎么非要去大理寺管这些脏乱刑案。”
孟棠时也放松地笑了笑,眼神得意:“陛下要是不明白就不会准了。”
“还敢这么和朕说话也只有你了。”
李绎言辞宠溺,假意伸手要敲他的头,他一直梦想着手握权力把控所有人的命运,又怕身份有别,从今后只剩君臣之谊,尤其担心孟棠时会畏惧疏远他。
如今看他还和以前一样与自己亲近,李绎心中温软,愈加高兴。
席后孟棠时告退,李绎目光渐渐露出些悲伤,对他叹道:“这么多年了恐怕不容易,你尽力就好,朕也想还老师一个公道。”
当年孟槐序遇刺,先帝几乎杀了当日所有侍卫给孟棠时作交代,其中还包括御前武官徐绀,却始终没有查到刺客的消息。
既然孟棠时还想着要查案,为父亲找到真凶,那他也随他的意,只要人留在眼前,如今想做什么李绎都能庇护住。
·
孟棠时回府,岑予月已经在檐下等他了。
“公子,我还是没有找到,外面都说谢几辰自尽了,”他低着头,孟棠时有些惊讶,岑予月又低声哭着解释:“那具尸体不是他,他是我师兄,我不可能认不出来。”
岑予月在八岁闭关之前几乎是谢几辰养大的,多年感情深厚。
孟棠时拍拍他肩膀安慰,“我们一定会找到他。”
岑予月眼眶通红,突然提醒道:“师兄家里还被翻过。”
孟棠时闻言目光微动,如果是因为别的原因有人干涉,那谢几辰恐怕已经遭遇不测了。
谢几辰最后出现是在中书台,当时众官都被李阜驾崩和大军临城的消息吓到了,没有人发现谢几辰又去了哪里,随后就是四皇子党羽纷纷惊惧自尽。
大理寺清点收管四皇子府邸,这些天里孟棠时把有关人员都查了一遍,并没有什么收获。
谢几辰在李阜病危时给他传信,后来又按住了先帝驾崩的消息,信里说李阜是想传位给四皇子李维,然而到底有没有遗诏口谕除了他谁也不知道,在谢几辰往外宣布消息时严戈已经入京,尘埃落定了。
四皇子的人虽然有可能,却也没有必要再杀了谢几辰。
而谢几辰家里被翻过,那他手上应该有什么东西,这或许才是他失踪的关键。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都写abo了,私心特别想在朝堂里加女官,可惜又是本古耽,可能会遇到很多bug,以后有机会再尝试吧。
不出意外本文所有女性角色通通人美心善。
谢谢观看。
☆、第三十一章 尘宴
汴京摘星楼,名为摘星,却并不高,因其临水而建,夜里四周烛灯满布,映于水面仿若星河流淌,触手可摘。
景美又别致,很得汴京达官显贵的青睐。
章桐升今日在此设宴,名为给孟棠时洗尘,来了许多朝中大员,孟棠时自小伴李绎读书,如今又救驾功高,已然在京城炙手可热,人人都想攀附点交情。
左相方墨渊也在,他是章桐升老友,章桐升如今升任户部尚书,他便前来祝贺,顺便也想见见孟棠时。
“听说这位孟大人格外难请,桐升可别叫大家失望啊。”
章桐升看他一眼,微微笑道:“那你恐怕看不了笑话了,棠时已经应了我。”
他在漠北诚心指导过孟棠时,心里已经把他算做半个学生,孟棠时也敬重他,得邀后立即便答应了。
隔桌的右次辅郑溪明感叹道:“还是章大人的面子足,我邀了两次孟大人都不在。”
章桐升笑起来,“棠时事忙,又初回汴京,郑大人还请多见谅。”
章桐升为人一向清正严肃,看他竟这般出言袒护孟棠时,众人心里都各有考量。
刑部尚书萧致远坐在一侧,端起茶盏吹了吹,叹道:“大理寺确实事多。”
他就是上一任大理寺卿,闻言在座皆笑起来,兵部侍郎尤木青打趣道:“那恭喜萧大人脱离苦海。”
萧致远笑着摇头:“苦海说不得,都是给皇上办事。”
“都在啊,哟,方相也来了!”
怀化将军冯维安是个大嗓门,人未至话音先到,尤木青跟他交好,连忙在身边给他腾出个位子。
“冯哥!第一次见你吃饭来得这么晚。”
说罢他又惊异地看了冯维安一眼,“今儿还穿的新衣服啊,怎么还打扮上了?”
周围都哄笑起来,礼部尚书周载对众人笑道:“上朝时我就见他盯着人家不转眼呢!果然心怀不轨!”
冯维安整了整衣服坐下,瞪他一眼。
尤木青转头揶揄道:“周大人怎么还有心思留意冯哥,莫非你也在看人家吧!”
周载惧内众所周知,而今天他夫人戚风没来,他便大着胆子感叹:“美人如幽室秉烛,光彩照人,见之心旷神怡,俗尘皆忘。”
郑溪明附和:“就是,放着好景不看,傻子不成?”
在座纷纷神色戏谑,周载又道:“你们想什么呢!我说的可是我夫人。”
“周大人夫妻恩爱,看来今年又要休奉喜了啊。”
启周规定若有身孕,夫妻双方都要去职回家一年,便称作奉喜,和丁忧并称一喜一丧。
周载刚休完奉喜期,如今儿女双全令人羡艳。
孟棠时进门,闹腾的都静了静,他也没料到宴上这么多人,简直像上朝来了,站在门口恭敬行礼道:“在下来迟,给诸位大人赔罪。”
“孟大人,赔罪可不能只是说说啊,得自罚三杯!”大理寺少卿苏珙笑着说,孟棠时是他顶头上司,脾气好又不拿架子,这段时间已经熟了,也想帮他早些和这群同僚打成一片。
周围便也跟着起哄劝酒,气氛热烈起来,孟棠时点头答应。
章桐升走过来带他入席,“棠时在漠北都不喝的,你们别欺负人。”
孟棠时一身素雅白衣,端正坐下,笑着自嘲:“章大人可不是在偏心我,是怕一会儿我撒酒疯吓着诸位。”
他把逗趣话说得恳切又讨巧,一双眼澄澈温柔,叫人心生好感。
在座闻言都笑起来,也不再给他劝酒了,章桐升开席后,便拉着孟棠时去见方墨渊。
“这位是我故友,左相方墨渊方大人。”
孟棠时规矩行礼,微笑道:“方大人也是我故友了。”
闻言座上两个人都面露疑惑。
“我竟不知棠时也认识你。”章桐升看着方墨渊问道:“你怎么也没说过?”
孟棠时乌眸弯弯,眼神带着点天真的顽皮:“章大人不知道,方大人也不知。”
方墨渊奇道:“那棠时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