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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日光里 完结+番外-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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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他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下楼转了一圈,还真在拐角遇到个不歇业的便利店,泡了四顿方便面,终于吃上一份青椒肉丝盖饭便当。柜台上挑了盒老家那边没见过的烟,吸了一大口,才发现把旅店的拖鞋穿出来了,原本甩得欢的步伐,瞬间凝成芭蕾脚尖,没颠几米,就咣当撞在路牌上。
“我日!…”好好一根烟撞得比他人还弯,任舟龇牙咧嘴抬起头,瞧见蓝底白字写着路名——“云生路”。
“云生于一条平凡的街路,却游弋天空,幻化身形,气球如果飞走,那我很高兴他与它们为伴,可我还是不想他飞走,线在我手里,我愿久久牵着他,与他一起仰望云生。”
栀白在一篇文里是这样写的。那天,任舟想,如果真有一条路叫云生路,那还怪好听的,而此刻,云生路恰好在转弯处跟他碰了头。
他看着路牌,感觉把自己撞咧嘴的这玩意儿莫名可爱了起来,掏出手机,点开栀白的私信。
“太太,我顺利到了,晚安!”
没想到,那边又几乎是立刻传来回复:“那就好。糖粥晚安。”
任舟想再说点儿什么,啰里啰嗦打了一堆,又逐字删除。说了晚安的人应该立刻进入梦乡,再玩儿手机吃夜宵都是对晚安两个字的亵渎。本来打算猫被窝里冲一下这两天落下的同人粮,不冲了,太太说了晚安,那十分钟内必须睡着!
他踮着芭蕾步子蹦回房间,把自己摔在纯白的枕头上。纯白被单有阳光的甜味,像云朵,糯糯地给他催眠。忘了应该侧卧松懈一下备受煎熬的腰臀,他就这样在云里悠悠睡着。
昨晚入睡困难,但凌晨没有再早醒了,司君遥睁开眼,掀了眼罩,天已经大亮。
他缓了缓,摸过手机,对话框停在自己回复的那句晚安上,一夜过去,糖粥没有再天马行地自言自语。司君遥看向深灰色的被面,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出了门,他特意拐去商场后巷的云生路,那家24小时便利店售卖一种少见的饮料,红茶豆浆。对于饮食,他一向不挑剔,能填饱肚子就好。时刻摇摇欲坠的情绪会溶掉许多兴致和欲望,甚至包括人类对美食趋之若鹜的本能。
可这杯豆浆拥有魔力,能引他从醒来就开始惦记,常常特意绕路来提上一杯。或许是因为豆浆有种烟火人家的治愈感,而红茶刚好可以吊得起他被睡眠折磨的神经。
又选了枚火腿三明治,他坐在长条桌一角,还没来得及拆开油纸,杨奕的消息就跳出来:“几点下班?”
“下午有几个面试,差不多四点能结束。”
“我不约你你也不想我。面试完过来接我下班,想吃那家重庆火锅了。”
“好,那你别开车了。”
“我就是这个意思,下午见!”
司君遥放下手机,甘醇的豆浆混着红茶的香气,烘得他眼睫微微发热。落地窗外有一束朝阳,刚好投在云生路的路牌上,模糊了笔画。
他想起糖粥在那篇文的评论里问他:“真有云生路吗!”
有啊。他还没有广阔的天地可驰骋幻想,流露在笔尖的大多是抬眼所望。他需要一段人物独白,于是就让气球渴望云生,就像他需要一个马甲,就去借阿白的姓名。他的生活没有梦,一切都只能源于现实,不过可能正因为现实才如此容易引起共鸣。
三明治夹的酱料过于甜腻,下次似乎可以在文章里抱怨一次,说不准会有小朋友和他一样不那么喜欢沙拉酱。
他想着,迎着朝阳跨出便利店门口,风铃发出细碎的声响,他站在路牌下,在那句晚安后补了一句:“糖粥,早安。”

第6章 云生网咖
糖粥把“早”加“午”一口气睡过去了,直到太阳斜向半空才吭叽着从床上下来。
通话记录里有一串未接来电,红通通蔓延出去几十条。他眯瞪着眼,挨个拖入黑名单,解开勿扰,直奔着微博那个标记去了。
接收得偏迟的早安,这时候看却也一样可心。他拉开窗帘,把右手伸到阳光下晃了晃,活泛了血液,猛劲儿回了一堆有的没的。
按道理讲,他刚到S市,应该往著名景点和商业街凑凑,可他不是来旅游的。昨天撞天婚选了旅店,今天阳光大好,光明的未来在召唤,是时候二度撞天婚选个工作单位了。
特意从背包底翻出身干净衣服,脸也收拾出模样,任舟对着镜子气沉丹田,做好了跋涉几十公里的准备。结果下楼往街角路牌一拐,昨晚不知藏哪了没叫他瞧见的巨型门脸蓦然出现——云生网咖。
“休闲区、电竞区、黑房区,零食饮料简餐,好家伙,规模大业务广啊!…嗯?这门口贴的是招聘…启事!”
总共没走出二十米,天婚就撞上了。
启事里只写了个“网管”的职位,包住宿,剩下的就是待遇优厚、详情面议这种模糊套话。但坐地能解决住的问题,任舟的在逃生涯就相当于有了保障,他仰头看了看这面纯白的门市,两步跃上台阶。
“给,133号的常温冰红茶。”
“还有二楼的你一起拿给我不行吗?左一趟右一趟。”
“那不然你和顾客商量商量,汇够了一百单再下?”
蓝黑头发的小青年还想再抱怨两句,看任舟推门进来,撇了始终笑眯眯的收银小姐姐一眼,趿拉着鞋底往楼上去了。
“您好,上机吗?”
任舟迎上小姐姐热情的招呼,余光把一楼大厅扫了一遍。
环境没的说,比他常去那家小网吧好太多,显示器、鼠标、键盘的配置也高出去一大截。墙上打的置物架上放了许多绿植,在无烟环境里生意盎然。不看正坐在电竞椅上酣战的顾客,还以为是个简约风咖啡厅。
“店里现在还招人吗?”
话问出来,任舟就开始后悔。这也太像90年代乡土剧了。头回进城打工的壮丁,背着铺盖卷,进店就问招人不,俺有的是力气,管饭就成。
小姐姐却没嫌弃他,眼睛反倒亮了一下,脆生生地回答:“招,要全职,倒早晚班,早八晚八,时间你OK吗?”
任舟点头,“OK。”
“那边坐,我帮你叫老板哦。”
“谢谢。”
他捡前厅一个卡座坐了,头顶红色神龛里供的不是关公财神,居然是一大两小三只胖乎乎的招财猫。他望向前台,收银小姐姐正对着手机发语音,抬头瞥见他投过来的目光,弯着眼睛对他比了个OK。任舟还没有训练出职业笑脸,面容冷峻,肢体却犹豫着回比了一个朝上的大拇指。
没几分钟,二楼下来个大哥,打眼看上去不过三十五六,却因为半袖T恤包不住的一身腱子肉和虎虎生风的步伐而添了三倍威严。左脸从颧骨到太阳穴划着一道长疤,被圆寸一衬,看着就不好招惹。他路过前台时也没说话,顺着收银的眼神直奔任舟而来。
任舟起身起到一半,大哥就伸手在半空按了一下,他腿莫名跟着那只手一弯,又重新落回座位,挺了挺腰板,朝大哥点头致意。
大哥开门见山:“我是店里老板,都叫猛哥,倒班时间露露跟你说了吧?”
任舟心想,名如其人,真猛,接话道:“说了,我没问题。”
“我这儿主要是想招个服务性的管理,说白了就是负责给顾客带位,介绍服务内容和时限,顾客在后台下单,你把货送到,有什么问题帮着协调解决一下,大概这些。”
任舟怎么想就怎么说:“就是服务员呗?”
猛哥也没想他能这么直白,严肃得发凶的脸上浮起些笑意:“对。你之前有这方面工作经验吗?”
“给饭店端了几个假期盘子。”
“那基本差不多意思。我这能包住宿,宿舍在二楼,四人间,水电全免。平时赶上我们在店里就一起吃一口,不收伙食费,赶不上就自己解决,附近外卖挺多,饺子面条麻辣烫什么都有。工资每个月这个数,全勤有200奖金。”大哥用手比划了一下。
跟端盘子不差多少,但工作内容轻松,按他的说法,餐费还能省出来一部分。任舟心里盘算了会儿,还想再争取争取:“猛哥,我是学计算机的,你们应该有固定合作的网络维护,但平时设备有点小毛病我也能处理,还能给加个技术费吗?”
猛哥听他一嘴夹生的普通话,大概能猜得出这小伙儿是从南边来,只是不知被谁拐带出浓烈的东北味儿,周身这股有话就说的爽快劲可能也是这么传染上的,虽然脸瞧着冷,倒也挺招人待见。
但加钱不加钱,老板说了也不算,他还得向上请示,沉吟片刻,让任舟稍等。猛哥低头一顿按手机,没发两条,那边直接弹了个视频通话,他连忙接了。
“能看清不?”
酥糯一把女声慵懒地飘出来:“清楚的呀,谁要同你讲,你把手机给弟弟,我看看。”
猛哥把手机递过去,用口型说了句“老板娘”。任舟接过,举起来,尽量把脸装在摄像头里,又来了个点头致意:“老板娘。”
“叫微姐好了呀。”
任舟顺她意:“微姐。”
“弟弟呀,你满十八岁了么?”
“下个月满十九。”
“不是本地人哦。”
“不是。但打算在这边长驻了。”
“那好,你把手机还给哥哥。”
猛哥接回手机,起身往门口走了几步。任舟刚才在界面根本也没看见人,摄像头对着一盏吸顶灯,亮晃晃地面试了他两分钟,又其实什么都没问。
他这辈子第一次面试,也不知道别人家是不是也这么云山雾罩,就像他搞不懂猛哥这典型黑社会退役的人物形象,怎么就捧着手机对糯叽叽一个南方姐姐点头哈腰。
他正思索,猛哥已经折身回来了,把手机一扣,挑了半边眉:“行,老板娘相中你了,技术费给你加这个数。试用期十天,十天内双方谁不合适都给你开十天工资。行的话,从明天白班开始。”
任舟起身,抬头看了看那三只猛劲儿冲他摇胳膊的花猫,对猛哥说:“行。”
毕业前,任班导花了整整两节课给他们细数出社会之后的人生艰险,吓得齐海阳问任舟:“要不我跟我爸说我自闭了,不能出去抛头露面,就在家啃他,你说我爸会不会念在从小就给我扔这边儿,从而产生深深愧疚,进而就点头同意了呢?”
任舟用笔敲他膝盖,说:“也不用那么麻烦,我现在给你揍成下身瘫痪,你爸不同意也得同意。”
齐海阳好赖还有爹妈能接手他的退一万步,而任舟,六亲无靠,孑然一身,除了片瓦遮雨,什么都没有。
现在,他连片瓦也没了,又一拍脑门来了这么个人生地不熟的地界,却不知从哪朵云彩掉落的好运砸在了他头顶,顺顺当当就有了依傍,简直梦幻。
云生路路口,阳光烤得人眼皮发烫,此时一位靓仔决定庆祝一下,快乐出街。
司君遥接了杨奕到商场一楼的重庆火锅。杨奕一路上都在副驾驶对他们科室马主任进行临床分析,最后终于在锅开之前得出了结论:存在非进行性脑损伤。俗称脑瘫。
“还是干预晚了,不然高低不能梗个脖子,三天两头找我麻烦,你说他有这个时间多出几篇期刊论文不好吗?”
“还不是杨大夫年轻有为,招人提防。”司君遥给他斟了杯啤酒,自己倒了半杯酸梅汤。
杨奕撇撇嘴,看看他杯里的酸梅汤,也没劝他,叹完气抿了一口:“韬光养晦,光是韬了,还是抵不住一位更年期男性的被害妄想。算了,不聊他了。”
司君遥不看他,把肉片烫进沸腾的菌汤里,“铺垫够多了,已经很自然了。说吧,黄医生又隐晦地提示你什么了?”
杨奕把调料碟划匀,斟酌了一下语气:“嗐,诊断评估还是没讲,你也知道他,讲原则嘛。就说药量已经减到最小,然后给你提了些调节方面的建议,你呢,还是从善如流地答应了,但是做没做也监控不着。”
“所以疯狂暗示你来劝导我一下。然后你坐我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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