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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灵魂缓刑-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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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珏一瞟,目光凝住了。他抽出一本书来。
  是《圣经》。


第一卷 ,创世纪,利未记。 
  利未和西缅,是在十二个儿子中只有咒诅,而没有祝福的人。
  雅各咒诅他们的暴怒和残忍,并预告利未的子孙会分散到以色列境内各处。后来,这个预言果然应验了。在迦南地,利未人散居于以色列各部族拨出来的48座城里。
  后来利未人悔改,作了神的祭司在金牛犊事件中效忠主;而西缅支派并未悔改,在旷野中又行了大恶(民25:14),这是西缅支派不再得祝福的原因。雅各预言利未人要分居在以色列各支派中,但是因着他们的悔改,以摩西和亚伦为代表的利未支派成为神贵重的器皿,反而成为他们的祝福。他们担任了两项重要的侍奉:一是将神的律法教导以色列民;二是为以色列民向神献祭和敬拜。人若自洁,脱离卑贱的事,就必作贵重的器皿,成为圣洁,合乎主用。(提后2:21)
  摩西留下了他最后的祝福,而其中最多的篇幅给了利未支派。他们负有献祭敬拜上帝的责任,要将人的祈祷和忏悔带到神的面前。像这样重担在肩,怎不该多得祝福呢?
  你不是他。
  但我来祝福你,李微。他心里默默说。
  他渐渐地开始催眠引导,李微果然如他所说那样,进入了状态。
  …你走上木桥,但这木桥是一根圆木制成的。每一步都要十分地小心,因为木桥的对面,是你只有小时候来过一次,此生都不再触碰的地方。脚下是万丈深渊,这意味着,你需要高度集中精神。这时,从木桥对面滚来一颗皮球。它是什么颜色的?
  …白色的……带一点红色的花纹。
  …很好。你要集中精神。一边往前走,一边仔细想,他是从哪里滚来的?
  …滚……滚来
  …不用那么具体,描述一下你任何可以想到的场景。
  …铁。
  …很好,还有呢?
  …门。
  …这个铁门,是什么样的铁门呢?他的作用是什么呢?
  …它……会动。
  …是电动的,会左右拉开的那种吗?是什么机构的大门吗?
  …不……是上下移动。
  王珏听到这句话后,几乎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他眼里都是不忍,继续问道:
  …那里有几个人?
  …只有……我们两个。
  他没再继续问下去,渐渐闭上眼睛。
  上下动的铁门,是电梯。
  如果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确能做到斩首的同时无痕杀人。
  他推演出了一个场景——
  在年幼的李微出电梯门了之后,操控电梯将他父亲夹在中间,或许是夹到了脖子。然后电梯失控,两万斤的轿厢带着重力迅速落下……
  真正的尸首分离。
  在李微的视角,想必就如篮球中框后自然落下再滚落的场景吧。
  那电梯或许还是什么公共体制的公开场所,这件事或许还迫于各种压力,未等变成新闻,自己就消失匿迹了。
  借刀杀人,辅以痛点,自然就有成千上万的人去替你掩盖罪行。
  他不再提问了。
  他看着李微脸色苍白地躺在他的膝盖上,双眼紧闭,神色不明。
  王珏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可李微再也没有回答。
  可能是想起来了,可能是没有。
  “你不会死的。”王珏不敢去碰他的脉搏,喃喃。
  “你知道吗?利未活了137岁呢,你不会死的。”


第44章 
  【45】
  李微在做梦。
  他甚至不知道王珏引导了没有,总之,他掉入了一个梦境。
  是一些关于人的,新的见解。
  这个梦境的场景在他工作的医院,也是他接触所谓正常人最多的一个地方。他以第三视角看见了自己,穿着白大褂,穿梭形色的诊室,见形色的人。
  他与人的关系,一般都是医患关系。医患关系紧张,可能来自于各种因素。他自认为演技精湛,来去自如——
  其实,不止他一个人在演戏。
  要注意与伴侣同来的女患者,她们可能会故作吃痛,佯装受害来博得伴侣怜惜。
  要注意看起来孤寡的老人,因为他们的儿女只在与医护的争利与指责上呕心沥血,以表孝心。
  要注意儿童患者的长辈——其实这长辈关心则乱还情有可原,但——
  如果他们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你说,他信任你,那你就要小心了。
  这是他总结的人。
  他看着画面里的自己遇到了这样的麻烦,只是不知道属于上述哪种。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遇到大打出手的家属,训练有素的杀手条件反射让他下一秒就把手术刀抵在那人颈侧。僵持几秒,他笑着把那人的后颈的绒毛刮了,说,给您备个皮。
  但是威慑是最低级的解决办法。
  画面里,还是患者闹事,他岿然不动。然后葫芦出来了。
  自己的小徒弟将他们大肆训斥后,李微上前,安抚了闹事的患者几句,还不忘顺带当着他们的面骂上几句葫芦。下一幕,你就能看到那患者对李微赞不绝口,又时不时用手指点葫芦,被“懂事理”的李微人格魅力征服的一张脸夸张地咧着,活灵活现。
  有技巧的征服,叫驯服。
  资本、爱情、政治……就好似世间一切依赖与信任,都如这般在自我感动的反差之下受制于人,殊不知,那冷眼热肠本就是一家。
  所以他看透人情,漠视人情。
  可是,是他看得太浅吗?
  不然为何年深岁久之中,世人皆为情所困,为想所伤,明知留水无用,捞月无痕。为何明知下一秒就要去死,却拿出永生存在的偏执?
  画面里的镜头在翻转。
  病痛像空气一样无时无刻弥漫在医院里。有人想活,家属却见不到人影;有人想死,看着床前关切的一张张脸,欲语还休。这个国度有着被人情绑架的社会,生命似乎不属于自己。他吃透了这一点,于是医院里从来没人不喜欢他。
  嫉妒他的同行、被压一头的护士、更年期爱找茬的院长……他都有办法处理。
  他游刃有余地编织一张铺天盖地的网,把所有与自己接触的有血有肉的人类编排在上面。
  可是网上总有猎物会掉下来。
  那人历经多年艰辛,终于病情乐观,身体状况逐渐明朗,家人瞻前顾后,在第一线无时无刻给予鼓励与关怀。可他还是决定去死,因为,他想死很多年了。可是自杀也没力气,就把水果小刀折叠藏于胸口之下。笑脸相迎地跟妻子说,你帮我按按背吧。
  噗嗤。
  他想死,为了家人在床上苟活着,最后还是死了。
  那人举目无亲,无依无靠,有强大的心理素质敢对抗杀手,装睡蛰伏半年,忍着剧痛与精神压力自行复健。却在终于有机会逃走的前一晚,贸然睁眼看他。
  他想活,被迫进入死的状态,终于能堂堂正正地活了,最该惜命却又决然豪赌。
  原因无他,只是为了一面。
  这一眼,坍缩了八年。
  明知,明知,然而,然而。
  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那人匍匐笑唤妻子的时候在想什么?
  那人睁眼前一秒在想什么?
  人生千种万种,唯一个明知故犯。
  所以,那个困扰了他多年的问题来了。
  什么是‘想’?
  ‘想’就是,明知故犯。
  他在第三视角凝望。他看见自己身上有了裂痕。
  然后光漏了进来。
  王珏耳边的引导还在继续,只不过变了些味道。
  “灰鲸和我说,你只论立场,不论是非。可是,可是啊,我一无所有了。”
  “我知道你的心被掏空了。你杀人,你放火,你罪孽滔天。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非伦理是他们的。我的人生离群索居,社会早就不再接纳我,我自然也不被它的准则束缚。”
  “我是一个真正的无产主义者,我愿意为你推翻暴君的统治,把舞台上的丝线剪断,带着那个木偶走。”
  “不管那个木偶还有没有心。”
  “如果你真有着祭拜上帝的职责,那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忏悔的。”
  “我不论是非。因为我的立场,唯你一个而已。”
  手里的圣经随着王珏无意识翻动的手,悄然翻过很多页。
  《圣经》(雅歌 2:7 和合本):
  不要惊动我的爱人,等他自己情愿。


第45章 
  【46】
  自来水厂靠着一条大江,源源不绝的水流奔腾而过。这里是这个城市、乃至其他下游城市所有的生活水源,似乎都会物尽其用。洗漱、饮用、烹饪……水是城市的血与命脉,是这颗星球的源,就连赖以生存的绝大部分的氧气也是来自水中的藻类。亿万年前的海洋退却,那水中鱼在衍变为世界万物之后,依旧保有着鱼的本性。
  水包裹着这颗星球,流淌、蒸发、凝结。它充斥在天地间每一隅,偏执如抽刀断水水更流,又大度如使得万物利而不争。
  自在。
  所以毁灭你之时,也会尽情发挥,没什么节制之说。包裹你以及一切你引以为傲的依存,把给予你的氧气夺走,温和地在你耳边轻声细语:还我。
  水没有被玷污之说,所以在其中的存在就都只是过客,待它全身而退,污泥还是污泥。所以你可以肆无忌惮地利用它,在细胞的细滋慢长之中,将疾病无差别地笑眯眯带给每个人。
  灰鲸在运水中枢徘徊着,后面跟着一批孩子。这些孩子服装统一,皆是与年龄不符的小西服,又都目光呆滞,毫无生气,仿佛一个个被扣了眼睛的布娃娃。
  二十个孩子,背后至少有四十条人命。不过和他正在犯的罪孽比起来,确实是小巫见大巫了。
  他自己带着手套,给每个孩子都分发了一支试管,只要是到了一个水闸关口,就放上一个孩子蹲守。
  皮肤上也有水分,药水沾上成人便触之即死,保险起见,他把公司里所有训练有素的孩子都带来了。
  孩子,是他社会的希望,靶向细胞的赦免者。
  “你们看,静置沉淀、加聚合氯化铝后过滤、加次氯酸钠消毒,就是生活供水。把水弄脏后,再稍做处理,最后靠大自然的自理能力,就又变成了原水。”
  “自然是如此包容,”灰鲸对那些孩子说,“但这并不是人类有恃无恐的理由。”
  “还有半小时,是流量最大的时间……也是个特殊的时间。所有人,现在开始计时。”
  厂房门口,席眠和葫芦面面相觑。
  “前辈,”葫芦吞了口吐沫,“就咱俩啊?”
  席眠淡淡看了他一眼,他立刻噤声,感觉被那一眼剜了一下。
  “那先进去吧,前辈。”他自讨没趣,两人走进幽黑的厂房。
  此时已是深夜,厂房里没有工人,更没有开灯,迷失方向的葫芦正打算掏出个手电筒来,身后的门就重新打开——
  “该去地下——因为那里连着水泵。”
  身后陡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二人顿时警觉。
  什么人能逃过顶尖杀手的耳朵?
  葫芦立刻回头一看,那女人在门口泻进来的光亮中间,逆光都能看出她顶着个带烈焰红唇的大浓妆,闪亮登场似的搔首弄姿——是红别。
  席眠腕侧碰了碰腰间的枪。
  葫芦手里的刀飞已经了出去。
  “叮——”红别夹住那柄飞刀,像夹一根烟,怅然道,“葫芦,我以前可没少关照你。”
  “你想干嘛?”葫芦毫不顾忌地讽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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