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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综漫]社畜不配拥有爱情 金推完结+番外-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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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重伤未愈又要指点工作,着实分身乏术。
  其实他是在害怕,他害怕看到弟子或怨恨或死寂的眼神,那天在办公室交接骨殖罐时安吾几乎崩溃的表情让他于心不忍。少年夫妻阴阳两隔,设身处地想想,种田山头火抚摸胸口仰头长叹——人生啊!
  就请安吾的朋友去看看,没事最好,有事也……
  坂口吹雪的死亡记录颇有几磋跷。虽说委托过武装侦探社也没能查出端倪,但是作为一个与异能力犯罪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人,直觉告诉他有什么地方不对。
  她的病程发展实在太快,哪怕是癌症也不至于不满一年就走到无法收拾的地步,这与医生记录的“有较强求生意志,相对乐观”并不相符。
  而且她接受的实际放化疗剂量也不大妥当——太高了。医生开具的剂量与事后调查发现的出入甚大,身体完全健康的成年人也无法负担这个数值更何况一个本就状态欠佳的柔弱女子?
  但这些令人疑窦丛生的细节在尚未调查清楚之前亦不便告知坂口安吾,以免他在情急之下冲动行事。单从这方面考虑,种田山头火倒更希望弟子多休息几天。
  一天后,一个身穿沙色风衣四肢裹着绷带的高瘦黑发男子敲响了坂口家的大门。男主人警惕的堵在门后:“谁?”
  “安吾,是我呀,你的老朋友。我来看看你。”出于难得的人道主义,他勉强憋住自己想要发出冷嘲热讽的嘴。
  然而门内之人全然不顾昔日友情,依旧压低声音:“不知道你是谁,快点走吧,我要休息了。”
  碰触在门锁上的手顿住,男子轻笑一声:“别开玩笑了安吾,你什么时候学会恶作剧了?听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
  门后的坂口安吾可不是在和他开玩笑,他有些慌乱的摸过浑身上下寻找口袋,这才愕然惊觉似乎好几天没有见过手机……好吧,除了眼镜之外,连手机也不见踪影。
  回头看看躲在卧室里的妻子,只看到一截没被遮住的袖子。她一定是独自一人在家待得太久了,被这种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吓得惊慌失措不敢出来。
  “我不认识你,不能开门,你快点走吧。”
  门内传来的声音让太宰治迷起眼睛。
  友人在接到妻子死讯那天被他亲自送归,也是他亲自确认房间里完全没有被外界入侵或藏人的可能。也就是说留在家里修养的坂口安吾处于封闭状态,除了他自己没人能够伤害他。
  没有外力作用的数天之后,坂口安吾失忆了?怎么可能!
  他立刻换了对策:“好吧,你确实不认识我,我以为我能和坂口先生论得上朋友呢,没想到……种田长官让我过来看看,顺便提醒你该销假回去工作了!”
  “知道了。”
  门被人向内拉开一道缝,光打在门后之人的眼睛上。太宰伸脖子由远及近撇了一眼,门缝迅速闭合:“你已经看到我了,我很好,再过几天自然会回到岗位上去,劳烦转告种田老师不必忧虑。”
  真有趣……被无情拒之门外的男人抬手摸摸下巴。
  确认病故的人,怎么可能再次出现于世间?如果真要讨论这件事的可操作性,那就不得不再去问问始终坚称剩下那半页‘书’被毁掉了的陀思妥耶夫斯基。
  但愿议会那些蠢货能争气一回没急着放人,一旦让这个俄罗斯人逃跑,谁知道他又能平地掀起多少波澜。


第117章 番外·一周目·终
  “我把陌生人赶走了, 出来吧吹雪。”
  关紧大门转身回来的坂口安吾往卧室内走,去找似乎被突然出现的敲门声给吓坏了的妻子。
  她躲在房间里,怯生生扶着门框向外看, 发现陌生人果然被拒之门外才放松走出来:“走了就好, 好可怕。”
  “他们会不会认为我耽误了你工作?”她蹙着眉,漂亮的眼睛湿润润的好像随时会流下眼泪:“我很害怕, 你不在家的时候总会觉得很不安, 好像就要被空荡荡的房间吃掉一样。”
  这种邻里关系淡漠的小公寓确实会让人产生难以控制的压抑感, 生性孤僻之人独处其中久了出现些心理上的不适实属正常。
  “那要怎么办?我留在家里多陪你一段时间吧!”坂口安吾看到她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由跟着一起皱起眉:“或者我们搬去老宅住, 有宽阔庭院的宅子说不定能让你安心些。”
  “可是我想回青叶区……”坂口吹雪父母留下的老房子就位于青叶区,在一处僻静的老社区内。曾经的中产社区如今也随着老龄化日益严重而逐渐变成了养老社区。
  彼处居民大多都是吹雪的长辈,很多人眼看着她长大,想必能让她不要再这么神经紧张。
  ——等他返回内务省重新投入工作后也能稍微放心……
  “那我们就搬去岳父岳母留下的老房子里小住?我记得那边有颗茂盛的樱花树,等到明年赏樱季可以坐在树下一起欣赏。”
  深秋已至,早春离得越来越近,度过这个多事之秋他也能匀出更多时间分给家庭。
  她合掌笑起来:“太好了!那就开始收拾行李吧, 对了, 你今天的药还没吃,我这就去准备。”
  说着像热恋中的少女那样小碎步跑着跑进厨房。
  冰箱门被打开的声音传入耳中,坂口安吾忍不住对于这几天频频服用的药物有了几分好奇。
  那是种味道非常古怪的药水, 不能说难以下咽, 但也无法用正常词汇去形容。仿佛腐烂的植物果实混着什么奇怪的粘稠液体,苦涩掩盖了让人心生凉意的馨香。
  但是之前那个朦朦胧胧的噩梦确实逐渐淡化, 萦绕在心头的惶恐也慢慢散去。想来药物还是挺有用的,时不时突然冒出来的悲怆感不再困扰着他,这几天越发觉得连精神也好起来了。
  ——就……看一眼,哪个医生开的处方?说不来也该约上时间复查, 身体一复原他就得尽快回到工作岗位上去,不然越积越多的公务只会无限延长加班时间。
  今后我每天都必须要在十八点前下班,用半个小时赶回家陪伴吹雪。
  这么想着,他走到厨房门口。还来不及向内窥探,端着水杯和量杯的妻子就走了出来:“倒好了,快点喝下去吧。”
  将量杯递到他手上,氤氲的水蒸气从水杯口上方升腾而起,她的脸庞藏在白烟后忽隐忽现。
  “哦哦。”坂口安吾接过量杯闭着眼睛一口将药水吞下去,紧接着量杯被拿走,手里换上了温热的水杯:“漱一下,躺下休息一会儿,要我给你读些书么?”
  “好,接着上次继续读。”他抱着水杯侧头咂咂嘴,表情变得无奈:“药还得吃多久?不好吃,不想吃了。”
  “生病不吃药怎么能行!”她嗔怪的白了他一眼:“等你睡着了我好去眼镜店问问你的眼镜什么时候能送来。”
  “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对了,我手机呢?”
  空气突然寂静,坂口安吾睁大眼睛:“啊!老师会不会打电话过来询问……?等等,老师是谁?我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吹雪你……?”
  她扑上来钻进他怀里,语气中包含委屈:“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啊,怀疑我么?”
  微凉的身体刚好填满胸口缺失的那一块,她红着眼角抬头:“你又要走了吗?又要把我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无论怎么等也等不到你。”
  “你要是离开,就永远别再回来。”
  “是你离开我,并不是我要离开你。”眼泪划过恹色脸庞,呼吸急促的女子声音不自觉越发升高,猛地推开他向后退去似乎要夺门而出的模样。
  几乎瞬间他就丢盔弃甲一败涂地,慌不择路跪在地板上抱着她的腰贴过去:“没有!不是!我不走,我不会离开。”
  “即便如今我青春尚好,你也总是好几天都不回家一趟。他年等我成了鹤发老妪,怕不是你比谁走的都快!”她用手推了他两下,而后又气不过的扬起粉拳敲在他肩膀上:“松开我,我要回娘家去。自己回去,不带你!”
  “回娘家去”是一个非常特别的指代说法,基本等同于“准备分手离婚”的意思。
  他哪里敢松手,反正她的力道不疼也不痒,挨了几下后抱得更紧:“我陪着你,不管去哪里,老宅也好,青叶区也好,绝对不会再留你独自在家。”
  ——“再”……为什么会提起这个字?
  “不可以……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不明由来的泪水终于破堤而下,眼睛和胸口一块空了个大洞,但又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缺了什么。滚烫的眼泪刺得眼眶胀痛,就像曾经躲在房间中嘶吼痛哭过一样。
  闻言她这才平静下来,弯下腰贴在他耳边幽幽道:“那是当然的,除了你身边我哪儿都不会去。”
  “……”
  这场小小的争执就此结束,再也没谁提起引发争执的手机究竟去了何处。
  很快,药物发挥作用,坂口安吾又开始昏昏欲睡,眼前那些模糊色块交汇融合最终成为一片黑暗,不得不向睡意投降。他的妻子扶着他在卧室睡下,细心盖上被子,离开前还掖了掖被角,生怕昏睡中的人着凉生病。
  “很快……很快一切就会结束。”宽松的衣袖随着动作掀起,露出小臂上方斑斑驳驳的斑块:“时间快要到了啊!”
  她惆怅的坐在那里,低头看向丈夫的眼睛里满含依恋。
  “除了你身边,我哪儿也不去,安吾。”
  坂口安吾是被一连串敲门声惊醒的,窗外天色微明,不知不觉竟然从头一天下午睡到了第二天清晨?
  屋子里没有人,只有越来越急促的敲门声,似乎敲打在他心脏上那样迫切。
  “不行,没有应答,破门!”
  不等他做出反应脆弱的门板被人从外打碎,一群穿着黑西装的陌生人涌进来。
  看到刚从被子里坐起来的辅佐官并没有缺胳膊少腿,异能特务科下辖的黑衣战队成员们纷纷松了口气放下武器:“坂口先生,您还好吗?”
  麻烦看看我家被破坏的大门?我不好!
  “你们是谁?非法入侵他人住宅是犯罪行为,请从我家里出去。”穿着居家服整个人都变得温润许多的黑发青年习惯性抬手想去推眼镜,摸了个空才想起眼镜碎了。
  这么大的动静,吹雪要被吓坏了吧!
  他慌慌张张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人。
  空荡荡的房间里因为没开灯的缘故显得如同墓室般孤寂,曾经被理顺后摆放在小桌上的文件再次被穿堂而过的凉风吹散一地。
  “我的……妻子呢?你们谁看到她了?”他茫然追问,药物效果渐渐衰退,噩梦中的情节一帧一帧闪回出现。
  不不不,那些都只是噩梦而已,不是真的。
  黑衣战队们被防爆服裹得严严实实,却在他面前低下头不敢应答,大写的心虚贴得满脑袋都是。
  “坂口先生,无论如何,请你先和我们走一趟!”
  即便是曾经的顶头上司,命令就是命令。不管坂口安吾是疯了傻了还是失忆了,只要上头有命,他们就只能先表示抱歉,然后上前架起辅佐官走出被破坏的屋门“我不走,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吹雪!吹雪?!”被人团团拥簇着架出家门时他忍不住转头惊慌失措向房间内大声呼唤,总会及时回应的妻子却像是飘散了的蒸汽那样再也没有声响。
  ——坂口先生是不是真……那什么了?
  ——我怎么知道,他夫人不是去世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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