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书终有罪-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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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李长安又思忖了会儿,对在做笔录的警员道:“小袁,会议结束后,你去问一下顾琴的同事,当天她穿的裤子是不是过了脚踝,是不是九分裤的款式。”
“好的。”小袁应道。
“为什么要纠结这个呢?”胡非凡很不理解:“那不就是女生的穿着打扮吗?”
“滚出去!”李长安终于吼了一声。
胡非凡一愣,充满敌意地瞪了一眼,站起来摔了椅子就走。
会议室的人都吓了一跳,李长安懒得看,回头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继续说出自己的看法:“我怀疑她是被人掳走的。”
二小队的组长吴晓惊道:“是绑架?”
郑涛却很快否定:“绑架的话,怎么连一个勒索电话也没有?”
“所以说是掳走……”李长安犹豫着:“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没想到动机,目前来看,她没有结仇的可能。”
他看着视频的画面,李长安心中的阴郁横生,自那车子的主人出现,就一直低着头,带着一顶藏青色鸭舌帽,根本看不到脸。
连那几个小偷都光明正大在车库里露脸分赃,一个要回家开车的人,怎么做得跟偷车似的,还做的那么完美,连侧脸的轮廓都看不到。
况且,据顾琴的朋友说,她酒量很一般,那个时间应该是喝得蒙头大醉,但视频里的女人,走路的醉态也不太正常。
换言之,一个醉了的人,怎么会在监控下一点脸都露不出来……哪有那么巧合的事,偏偏这个女人的脸拍不到。
交通队的监控显示,车子消失在一道五条道路交叉的地方,其中三条通向农家乐和一些风景山林,那些地方,下了二级公路就是空旷一片。
“一个要自杀的人,故意避开摄像头干什么?”李长安再次提出疑问。
郑涛有所赞同地点头:“对哦,我们废了很大劲,根据交通队的数据,进行精细排查,才找到凤凰山的那辆车子。”
仿佛什么思维被打开了,吴晓也拍案而起:“我想起来了,车子的行车记录仪不见了!”
“还有她的手机。”李长安手指着屏幕上的女子补充道:“藏青色鸭舌帽……这三件东西消失了。”
第35章 035 一个女人
燃炭死亡……
不是很痛苦,稍微头疼,然后意识渐渐模糊,昏迷,昏迷后大脑缺氧,最后器官衰竭而死!
“ 田东,最不痛苦的死法是什么?”
田东看着对话框里的那句话,眼睛渐渐模糊,几颗眼泪静默无声地落到手机屏上。
炎热的夏日仿佛结下厚厚一层冰冻,在这种苍白无力的现实中,田东裂出懦弱的笑脸,残笑自己是不是过于坚强,那两人遭受的感情打击都不如他,却非常疾驰地了解余生,将爱情升华到一种极致的忠诚之光里。
面对那么多爱而不得的现实,他是不是也该用死来祭奠那些哀伤……可是,他从没过这种念头。
怕死吗?
怕,那是种本能的怕……
为什么顾琴会那么勇敢,居然不怕死……还为了一个渣男而死!
他见过的最伟大的死亡,就是外公的去世,顺应天命,没有恨,没有执念,没有痛苦,清楚地面对灵魂的完结,留下一颗温暖的种子,安然而去。
那一次,田东成长了许多,学会善待余生。
站在顾琴的琴行前,田东恍惚了许久,才发觉,他的剧本里始终有顾琴这样一个角色,而顾琴的剧本里也一定有他的存在。
悲伤再次来临,我们谁也不知道下一场序幕该怎么拉开……
望着满天的烈阳,田东的嘴角扬起一抹乏力的幅度,肌肤和感官都无法接受这样的强光和高温,那是本能的厌倦和反抗。
一盆炭火,封闭的车窗,狭窄的空间里,即使是喝醉了酒,顾琴那么爱清凉的性子,受得住那种炙热吗?像被闷在烤炉里煎烤一般,她的本能感官不反抗吗?
也许是太醉了,已经失去了知觉。
若不然,她发现自己在一方山林里,四周围满了密密麻麻嗜血如命的蚊子,她一定会吓破了魂。
顾琴最讨厌蚊子,她觉得那东西是恶鬼变的。
她一边询问着‘最不痛苦的死法’一边找了个自己最讨厌的环境去死。
为什么连自杀都不能善待自己呢,一个蚊子也没有的家里,比荒郊野外是不是好一点……
那些揣测在脑海里翻滚,因为田东太不想承认顾琴的自杀意愿。
无法相信,就像当年的陈明一样,即使过去五年,田东都不认为那个明朗的胖子会去走那种极端。
所以,田东总是在脑海里转换概念,也许陈明那小子就是突然忧郁喝了二两小白,走在曲河边,绊了一跤,不小心跌进了河里,他是死于意外,不是自杀,自杀的意愿太过幽暗和绝望。
只是这一次,警察的态度似乎不那么简单。
李长安顶着家属的压力,坚持深查案件,他和田东一样,绝不认同自杀行为。但那个严谨的男人以证据来确立观点,而田东只是根据感情判断。
像顾琴那种小女子又能招惹什么人呢?
毫无根据……案发当天,酒吧里一场吵闹事件都没有,哪来的动机呢?
总不从能天上掉下来一个杀人犯。
李长安的坚持注定要遭到许多质疑,他要坚持的路,不会好走。
对比当初陈明那件案子里的侦查员,李长安就是完全的针对派,这种人会很辛苦,那张坚硬的面孔,就是个自我折磨的形象,那绝对不是安乐主义者。
查了百度,田东才知道他是两个月前破获23年冤错案的热门人物……难怪……天生爱折腾的辛苦命。
……无论是什么结果,顾琴的死不会变,那份痛不会消失……
有什么用呢?人都死了。
。
余后的几天,田东的心情低落,什么人也不想见,也不想接受警方的查问,睡也睡不着……更没有心情找工作。
他收了几件衣服,去了一趟乡下,陈明的老家。
五年了,自从那一次葬礼,田东再没来拜祭过,会来这座年轻坟墓前下跪的人,除了死者的父母,没有几个。
乡下的热温比城里好一点,空气里没有那股人心浮躁的味道,就是单纯的泥土气息,携着野草的淳朴,给人一种自由和放松感。
田东伫立在那块长着杂草的石碑前,修长的身子在阳光下拉出长长的斜影,淡薄的眸子如一泓清泉,流不尽千里之外,道不完万分感慨。
他简单买了些香蜡纸钱,几个橘子,倒不是图便宜,是想拜祭完,自己吃了解渴。
“你是……田东吗?”一个成熟的女人声音在身后冒出来。
回头,看见一张似曾见过的脸,只是比起读书时,苍老了许多,也少了些当初的跋扈和傲慢。
“姚美玲?”田东意外道。
女人点头,笑得真挚:“是我。真没想到你会来这里。”
这也是田东想惊讶的,他怎么能想到当初那个狠心甩掉陈明的女人会出现这里
这是陈明的墓碑前,就算这个女人有种余后的愧疚,也不会这么巧合,在这么个随便的日子出现在这里,好像是住在这里似的。
见田东一脸惊呆,姚美玲拍了拍手,将手上的泥土擦干净,指了指身后的一块玉米地,露出和善的笑脸。
“我现在在老家待着,那是我家的地,我出来掰几个棒子,刚好看见陈明的坟前有人来拜祭,我就上来看看,没想到是你呢。”
“哦……”田东回过神来,看了眼那片地,有些不解:“你怎么回来种地了?收入够开支吗?”
姚美玲当初之所以要离开陈明就是因为找了一个有钱男人,跟陈明交往的时候,也要各种物质品,他想不明白这样的女生,在这五年都经历了什么,一个拜金主义者,居然甘愿受这样的清贫生活。
姚美玲不好意思地叹了口气,往自己小腹上看了眼。
“足够了,乡下的好处就是很容易自给自足,吃喝不会愁,还干净……”
那干净二字,她说得坦然,仿佛是一滴清露净化的肺腑之言。
她席地坐在一颗大桑树下,理了理裤腿里的泥沙,又向田东招手:“太阳大,过来坐吧……”
田东走过去挨着她坐下,听她慢悠悠的讲了一段往事。
“当年陈明死了之后,我被网络人肉,那段时间真是糟透了,新交往的男朋友是个社会人士,叫我不要读书了,跟他去州阳市……我也一门脑热,为了爱情奋不顾身,辍了学跟他走了。
我们在一起两年,给他打了两个孩子,每次怀孕他都不要,但我很想生下来,就此结婚,相夫教子,第三次怀孕,我再也不同意人流,他便开始打我,硬生生把我打到流产……
我进了医院,孩子没了,子宫破损,再也没了生育能力……之后我才知道,他已经结婚五年,老家有个孩子……他不愿意离婚,像我当初甩掉陈明那样,离开了我……
回过头,悔恨交加,我特别想陈明,也想死,我想到地狱去给他道歉,但是……呵呵……说真的,我很怕死,拿起刀放在手腕的时候,我怕得浑身发抖,将那冷冰冰的刀刃扔得老远,我无法想象陈明在当时有多绝望,又有多爱我……”
听到这里,田东问:“所以……你回来……是想陪着他?”
“算是吧,再说我也累了,看透了,我跟陈明一起长大,我注定该回来的……我也满足,现在过得比在城里时好多了,心里干净……”
“他家里人…”田东尴尬道:“不跟你起冲突吗?”
“嗨,我是陈明死后三年回来的,他父母一直在城里打工,怨恨早淡了,而且村儿里都知道我这件事,他们都乐坏了,说我恶有恶报什么的……挺好的……”
田东看见姚美玲眼里的浅淡忧愁,还有更多的释然,那种不再彷徨的眸光,像一颗被神灵感召的赤子之心。
“挺好的……”田东赞同道,目光沉静,想起了那句善待余生。
无论多复杂的笔墨,最终都会落到某个点上,静谧而安详。
“对了,有一个女人每年都来祭拜陈明。”姚美玲想起来似的道:“我刚开始还以为你是她呢,但又觉得时间不对,她每年都是大年初五到初八的某一天来。”
“女人?”
田东一脸迷惑,陈明在当年除了姚美玲,完全没有其他女性朋友。
“是啊,她也给陈明的父母捎带年货,那个那女人很有钱。”姚美玲有些小吃醋的模样:“真没想到,陈明会认识那么个好女人,想比起来,我真的是太……哎……”
一女人祭拜一个死去的年轻男子许多年,除了爱情因素真是找不到什么理由,而作为下铺同学的田东,五年间,一次都没来过,她怎么能每年都来
“知道她是谁吗?”田东有一丝好奇。
“嗯……”姚美玲想了想:“哦,姓黄,听陈明他妈叫她丽华来着……”
“黄丽华!!”
田东一声惊叫,他很少这样咋呼,却在听到这个名字后,不受控制地张嘴惊愕。
当初的校园时代,黄丽华已经告别了,她在校外的服装店上班,只为追求董海,又怎么会对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陈明这样惦念。
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董海也跟陈明算不上有交集,作为朋友的妻子的探望,这种理由都说起来很牵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每年都来祭拜,那是怎样的感情?
难道黄丽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