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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怪我没有你喜欢的模样-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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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喜欢。”只是说起来,还有些难过。
      看郑以晨怅然若失的表情,宁时凯挑了眉:“你喜欢他?那我还确实有点悬。想想能跟我媲美的还真只有佟越了,除了他性格没我好。”
      宁时凯像争宠的小孩子,明明心里知道孰高孰低却非要咬着牙争个高下。
      “拿着吧,我还有会要开,先走了。”宁时凯将手中的一大捧玫瑰递给郑以晨,半真半假地提醒她:“你好好考虑,如果觉得我的话可行,给我打电话。”
      说完,他车开得飞快,一下子就消失在了郑以晨的视野里。
      宁时凯是只笑面虎。
      他总在威胁她,郑以晨心里一清二楚,看看手中鲜艳如火的玫瑰,两步跨到垃圾桶边,一把扔下。
      宁时凯今天是为了来宣布他要追她,而她下楼则是希望他可以接受配型,却仿佛变成了一个死循环,彼此都等着对方后退。
      宁时凯等着她为了救郑林而妥协,郑以晨则只能抱着最后的希望,静静等待。
      郑以晨没有回病房,而是回家了一趟,她打算开始准备自己找工作的事情。郑以晨想尽可能地把希望放到自己身上,若不是因为有一些是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情,她会再也不要见到宁时凯其人。
      不知为何,郑以晨忽然想要看看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她不想知道自己在被收养以前是什么样,只想看看小时候的自己,是怎样被父母捧在手心的。
      翻开旧日的相册,郑以晨看着自己幼稚的曾经,不禁笑了起来。幼儿园以后的照片大多是她自己一个人,摆着各种造型,有扳腿的、有转圈的、有大笑的、有高傲的。越往小时候看,越觉得那时的自己才像个真正的孩子。
      小时候都是爸妈抱着、扛着照的,她或大笑或大哭或严肃,与父母的亲昵却是显而易见的。她就像是朵娇嫩的小花儿,在父母的爱里做着阳光浴。
      她没有资格去评论父母为了报恩把自己亲生儿子过继给恩人的做法,她只能对父母的爱报以最热烈的回应,就凭他们对自己的养育之恩,无论他们是对是错,她都要站在他们身边。
      可越看,郑以晨越觉得奇怪。她翻出更小时候的照片,有些是妈妈还怀着孕的时候照的,那时妈妈肚子里的应该是宁时凯,可照片却夹在她的相册里,与她出生时在称上熟睡的照片放在一起。
      郑以晨感到狐疑,却说不清是哪儿有些怪异。
      再往后,便是婴儿时期的自己。那时候照片不多,零零散散的一些,也得不到什么信息。
      郑以晨存了疑,便赶在晚饭前,做了些饭菜,拿去医院。
      ……
      宁时凯查了关于佟越和郑以晨之间的联系,佟越也做了同样的事情。可看着手中毫无意义的资料,佟越陷入了深深的担忧中。
      宁时凯他很小就认识了,两家人虽然生意上往来甚少,但都是同一个圈子的人,多多少少有些交集。
      佟衍大他两岁,从小就是混世魔王,跟宁时凯打了不少架。佟越不太爱凑热闹,只是给他收了几次烂摊子,便对宁时凯此人十分不待见。
      看他跟郑以晨之间的拉扯,佟越几乎想把她揉进自己怀里,不让别人碰。
      佟越扔开手里的资料,起身去喝水,咕噜噜一大杯冷水灌进去,心情这才缓和了些。
      他给杜承昇打了电话:“大肚,给我盯着点儿宁时凯,有什么情况跟我说。”
      “宁时凯?”杜承昇有些不解:“我盯他干嘛?盯他换嫩模跟换袜子似的?这你都能从娱乐报纸上看啊,他又不会遮遮掩掩。”
      “我碰到他跟以晨了。”
      “以晨?啊?你兔?What?”杜承昇连续惊呼。
      “恩,就这样。”佟越挂了电话,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地跳。
      黎笙昨晚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佟越一一挂掉。最终还是不胜其扰,关了机。黎笙做的事情已无法挽回,他控制不了自己心底的怒,却又不想在她生病期间再说重话加重她的病情,索性不看不理。
      想起自己的一念之差带给郑以晨多年的痛苦,佟越就夜夜难寐,只能拿工作麻痹自己。
      佟越咨询的一个刚从国外回来的整形医生来了电话,他像是久旱逢甘露般地激动,接起时却有些紧张。
      “林医生。”
      “佟先生,我明晚就能落地,但是入职还需要几天。着急的话你说个地方我先来看看,不着急就等我入了职来医院。”
      佟越早前给林医生形容了一下郑以晨伤痕的大小和程度,林医生给的回复模棱两可,只有面诊了才能做下一步的打算。
      可他不是不知道郑以晨的性子,倔得不行,更何况如今她视自己为猛兽,是断然不会跟他去医院的。
      “不着急,我还没能跟她沟通好。”佟越顿了顿,脑海里全是郑以晨背后的伤疤,像是复刻在他心里:“疤痕面积较大,程度也较深,我查了资料,可能到深三浅三左右。时间也比较长了,烧伤时间有七年了。”
      林医生上次就听佟越大致形容过:“每个人体质不一样情况也不一样,更何况我还没见到。但是听你的形容,可能会比较麻烦,如果确定要做手术,也要看患者是否愿意承受。毕竟这种手术还是很疼的。”
      佟越缓缓吐出胸口憋闷的一大口气,他有些抓狂,随手搔了搔头发:“我也是考虑手术会再次带来伤害。”
      “听你说患者是从事舞蹈行业的人,我建议是可以做一下。毕竟不做医美的烧伤疤痕还是很明显的,很多人甚至连看都不能接受。但医美不是万能,做不到完全无痕,只是创口面平滑些,痕迹还是比较重的。”
      “好,我跟她商量一下,到时跟您联系。谢谢。”
      佟越挂了电话,窝在沙发里长久地颓废着。他总觉得世上没什么是他做不到的事情,有他得不到的也只是他并没有那么想要,所以没有努力而已。
      可他最近一再受挫,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无能,无能到连一个女孩子都无法保护。面对郑以晨,他竟然什么都做不了。
      ……
      郑以晨带着饭菜赶到医院,郑林正悠悠转醒,睡眼惺忪。马上一期化疗要开始了,怕到时爸爸会食欲不佳,郑以晨特地准备了些开胃的小菜。
      郑林的表情不是很好,郑以晨担忧地问:“爸爸,是哪里不舒服吗?”
      郑林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看了好久,面色颓然,喃喃道:“童童,辛苦你了。”
      看爸爸的神情,郑以晨又看了看低头不语的妈妈,知道焦云都跟郑林说过了,她倒也觉得一身轻松:“不辛苦,比起不坚强的我瞎哭乱喊,照顾您轻松多了。”
      郑林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郑以晨这才感觉到爸爸曾经温暖的手掌,如今渐渐变得粗糙,满是褶皱,干瘪而苍老。
      爸爸老了,他病了。
      吃完饭,焦云把空饭盒收去洗手池洗,郑以晨便帮忙拿了一部分碗,跟在妈妈身后。
      郑以晨看着妈妈已然斑白的两鬓,心下不忍。
      “妈妈,其实你不该告诉爸爸的,他身体不好,应该让他心情好一些。”
      “是你爸自己知道的,去散步的时候看到你从……宁先生车上下来。”焦云在提宁时凯的时候顿了顿。
      郑以晨抿唇不语,想起下午看的那些照片,问妈妈:“妈妈,我想知道,你是从哪……领养到我的?”
      郑以晨的眼死死盯住妈妈的侧脸,果不其然,看见了她瞬间的怔愣,手中的不锈钢碗掉进洗碗池里,发出刺耳的响声。
      焦云加快速度随手洗了碗,边收拾边装作无意说道:“是别人联系的,我当时感觉跟你很投缘,就把你接回来了。”
      郑以晨意识到不对,又不忍逼妈妈太紧,便叹了气:“幸好是你们,否则还不知道有多少苦要受。谢谢你,妈妈。还有爸爸。”
      这是郑以晨发自内心的话,她躺在病床上生不如死的时候父母的照顾她都忘了说谢谢,如今知道血缘关系的改变,竟生出了别样的情感。
      ……
      郑以晨投了一部分简历出去,她在编辑的时候,把曾经自己获得的一些奖项都写了出来。看着满满当当的成绩,就像看见了曾经翩翩起舞的自己,在舞台上尽情挥洒汗水。
      像是天生的舞者一般,郑以晨到现在还能在听音乐的时候闭着眼,在脑海里把每一个动作都描绘一遍。
      可等到她站起来想试试把自己脑海里的东西变成形,却总是束手束脚,瑟缩不已。
      郑以晨感觉到自己有些许崩溃,却只得敛了性子去努力。
      面试结果也一如她所料,没有舞蹈室需要一个连舞都不能跳,只能比划动作的编舞老师。
      本已欲放弃,在这时却有个舞蹈工作室向郑以晨抛出了橄榄枝。
      对方肯定了她的编舞能力和表达能力,希望她能就在这几天到职。
      郑以晨有些兴奋,却并不放松。她知道,接下来的路要难得多。
      确实由于多年的幼师经验,让她对于“教”是得心应手的。可如今面对的毕竟是早有基础的大童,她的工作是编舞来让他们参加全国性的比赛。不示范的教学是非常困难而又不正规的,动作规范撇开不谈,若是她不能很好地让他们理解到舞蹈内的情感,她做的事情就没有意义。
      可能怎么办?郑以晨只能硬着头皮上。
      新工作室的同事不多,只有三个。郑以晨刚来,分到的班次和舞蹈都比较少,让她的时间还算是宽松。郑以晨看着手里的班表,终于算是安了心,她大部分时间都能待在医院里了。
      工作室里的三个同事都不是老板,唯一的老板是前两天面试郑以晨的那个女人。知道今天郑以晨过来,似乎专程来了一趟。
      方诺做了自我介绍以后,给她们发了一段音乐,要她们各自回去排一段,说完,便将手机放在音响上继续给她们传输文件,自己去了一趟洗手间。
      方诺走了没多久,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其中一位同事拿起来要跟着赶去递给她,却被另外一位同事拦下。
      “待会儿让她回来回过去就行了,你这跑了我们还在传文件呢!”
      等到方诺回来,同事便告诉她:“方老师,刚刚有个叫佟越的给你打电话了,你正好去洗手间。”
      方诺下意识地看向郑以晨,果不其然,她的神情有些发愣。方诺心下暗叫“不好”,可话如泼水,实在没有收回来的办法。
      郑以晨的耳朵往往是最能捕捉那两个字了,从同事嘴里说出来,她吃了一惊。再望向方诺的眼神,已是明了。
      当初佟越要介绍给她工作的地方,就是方诺的舞蹈室。那时的她闷头抗拒,丝毫不知舞蹈室的名字。方诺当时的不满,和后来的同意,大致是因为忽然想起郑以晨的名字觉得熟悉,便向佟越进行了确认。
      郑以晨站起身来向外走,身后是同事问她去哪儿,方诺却没有阻拦她。
      郑以晨给佟越打了电话,要求见面。佟越不知其中缘由,吃惊而又喜悦,他“蹭”地一下起身。
      “好,正好,我也有事儿跟你说。”
      郑以晨欣然同意:“我在方诺舞蹈工作室里,你下了班来接我。”
      闻言的佟越陷入了沉默,一腔热血瞬间被浇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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