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恋人-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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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鞋窸窸窣窣在地上磨擦,“喀”一声,钢笔盖子弹入床下,疾速兜着圆圈。
不好!
历史总重覆上演,但我可不想一再成为枉死鬼!
一个懒驴打滚,我滚出床的另外一边,趁她弯腰取物时,手足快捷的爬上床面,待她直起身时,一个鹞子翻身,藏进床下。
节奏掌握得恰如其分,神不知,鬼不觉。
她半点没察觉我的存在,将盖紧的钢笔妥贴收在笔筒内,又叹了声:“还是一样健忘,刚才分明还说重要,现在又把它留给我了,真是!”
收起坐垫、将矮桌翻靠墙边,大致清理了下,她便准备下楼。
我悄悄咧嘴,在心里不断褒扬自己的无影绝活,干脆暂时与她玩玩透明人同居游戏?如此一来,她精神稳定,我或许也能捞到一些意料之外的养眼画面……
仙境般的幻想令人垂涎三尺,我擦去唇畔的湿气,笑得双眼如半月弯。弯弯的视界映出她弯弯的鞋头,我疑云满腹的望着那在地上生根的双脚,足以冰冻心中那团热呼呼妄念的冷煤,像被某个虐待狂硬塞进我胃里般直涨痛。
有诈!这准备时间也太久了,一支香烧完都绰绰有余……
我深信自己方才的藏躲并无破绽,正因如此,才苦思不解她的行为,何以像跳针的唱片机般,突然陷入漫长的休止符,虽然没造成什么损害,但也觉得太不平常。
是思索要事,还是受到外来刺激?这年纪的女孩会有什么烦恼?
恋爱?课业?人际关系?
她是个无男友的猜题高手,与室友也相处融洽,以上应该不是断线的主因。还是……因为身体发育?
血液一阵骚动,想入非非的我急忙捏住发痒的鼻子,四下看看有无能截断出血口的堵塞物。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一看,鬼使神差的看出了关键,但却是晴天霹雳!
她就在我背后。
像将扑向猎物的雌豹,锐利、灼灼的望着我。
在镜子里。
而同样的,我也从床罩的缝隙间藉连身镜反射入她的眼里,要命的公平。
我几乎喘不过气地打了个冷颤,瞧着天地万物退避三舍的怒焰烧上了天,白森森的贝齿在朱唇内用尽力气撞击,压缩核爆威力的字语火辣辣轰炸着我快报废的双耳:“……原、来、如、此!”
端茶的空档、青梅竹马匆匆辞去的理由、别具深意的委婉暗示、掉落的笔盖……还有我──按摩棒的存在!
怀疑自己被冠上欲女形象的她俏脸逐渐铁青发黑,浑身上下毛孔都喷出焦烟。
我终于她明白方才的沉默,而那也令我更无血色。
“不是这样!”我像醉鬼陈述自己没醉,精神病患指称自己正常般的指天立誓,就怕她大开杀戒,将我凌迟碎剐。
这绝不是事实真相,她只是被情境所误导,但误会的亘古特性就是解释不清,这时候我总不能把人给叫回来当面对质……
“啊,那个拿着相机的男人趴在窗外做什么!”
我手往阳台一指,趁她移开视线时,顾不得收拾细软一个移形换影便往门外开熘,逃命为上!
这是我第一次当着她的面离房出走,她彷佛打定主意要跟到天涯海角般似的紧追在后,但我是个踌躇满志将出外闯天下的男子汉,儿女私情必须抛诸脑后,虽觉愧对她的依依不舍,但为了抱负与理想,也唯有忍痛割舍。
饱经风雨恩怨,我俩感情已然坚深的让她无法一刀两断,她足下未停,右手美工刀握得指节发白,好似欲以死相逼诱我回心转意。
我心若铁石、相应不理,对男人而言,理想才是重要的!
“你回去吧!我知道对不起你,总有天我定会回来负荆请罪的!”
我不忍她千里相送,感情经过考验才会更坚贞不移,别离虽如此令人痛彻心扉,我也只有强忍心痛,辜负她的情意。
“啪!”冰冷犀利的定情之物插在了我的背上。
分离的撕心痛楚竟是如此剧烈,我死死咬着下唇,吞下一缸子眼泪,回头对她愤怒地叫道:“你、你这不可理喻的女人!我死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那你活着又有什么用处?你这恶魔!”她简直气疯。
“你……你……”很可悲的,我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但也不甘就这么被她死死压着,“我什么时候唬弄过你了?他没看到就是没看到,我要骗你,天打雷噼!”
“那你就快些去死吧!”真的是没一点人性!
和她浪费唇舌看来是没用的,我努力回想起游乐园抢劫犯的快捷跑法,使出最大跑速将她甩出一个转角,不再重覆在熟悉楼层间流连忘返,迈开大步朝上层新世界寻访而去。
爬上楼梯,离乡背景来到这个不全陌生的环境,我带着兴奋,又有些局促不安,但一念及漂亮房东的杀气腾腾,无形中又充满了勇气。
为了她,再苦也要忍耐!
我在三楼各房外探着路草。三楼地势较二楼还险恶,因为风华和绯月这两个我无福消受的恶女都定居在此,但一想到四楼住着的是个可怕的实验女,不如留在三楼赌那三分之一、约百分之三十三点四的机率与音悠共宿。
以楼梯为原点开始,右起是储藏室、拐了个左弯后是卧室、再拐个左弯后则是浴室,转过最后一个弯角,则连着两间卧室。
风华和绯月的感情可说好、也可说不好,若是好的话,必定是连着的两间房;若是不好,便可能住在头尾两间。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左手边第一间房是选不得的!如果考虑她俩见面总是压不低的分贝,那音悠睡在右手边第一个房间的可能性最高。
当然,如果只是为了不吵到音悠,左起第一间房的主人到最右边的房间密谈也是可以的,那么音悠就会是在中间的房间。
我之所以不这么假设的理由是:若风华与绯月的关系其实外热内冷,她们可以选择不同楼层入宿,大可不必一个住东、一个睡西,每日上下学楼梯相见、冤家路窄,更甚者,不必住进同一间宿舍!
也因关系恶劣的淘汰,将右边房间是音悠卧房的机率推向最高,我推敲再三,验算出同一个结果后,激昂的披上斗篷,迎向我的第三春,将漂亮房东的一切给潇洒抛在侏罗纪。
超幸运的,房门只是虚掩。
米黄墙壁与红檀木地板搭配的非常温暖。
房间家俱不多,一进门,左手边是两座并排而立延伸至天花板的榉木衣柜,剩下的一半墙面空间,全都被盖上毛玻璃门的同材质大壁柜占领。
华丽的英国宫庭风格落地窗帘掩住外界刺目光线,塑造出房内的柔和气氛;横放的双人床摆在落地窗右缘至墙角间的墙后,正好贴住前右两面墙,成了偷窥的死角。
床头柜上只简朴摆着倒悬的风铃草小夜灯与室内电话,床头旁白色的椭圆型立镜与胡桃木衣帽架一块儿相依作伴。房间里没有书桌,只在一方地板铺上开着雪绒花的绿色丝绵地毯,再放上红棕桌面的折角式矮桌,与一只想啃草的澎澎绵羊坐垫。
一切看起来都很完美,坏就坏在打开毛玻璃门的壁柜下层最大空间挂着手枪、步枪、弹匣箱与饱满的弹袋,中层放的是地雷、手榴弹与炸药,最上层则塞着战术与兵器大全;衣帽架上还挂着军服与钢盔,足见房间的主人是个充满阳刚之气、热爱战斗的奇女子。
妈呀!怎么这么倒楣,偏偏选中了破坏力最强大的恐怖分子!
一看见这些,我立知误入歧房,想撤退却拔腿恨晚。
“站住。”枪枝上膛的声音。
我立刻举起双手投降,认命的在红黄相间的刺绣踏垫上原地转身。
“不许动。”漆黑枪管冷峻对着我,穿着绿色运动上衣与迷彩热裤的绯月,推开衣柜门步出,瞧见我时怔了一怔,然后懈弛下来。
她放下枪管,往地毯上一坐。望向曲起的右腿,依稀可见腿股间蜜糖色的贴身小裤。但我不敢开口,好东西她默默分享,我也就惦惦的吃。
“过来。”她对我招了招手,“听得懂吗?”
当然懂。
我听话的走到她面前,她伸手想剥去我的衣服,我自然宁死不肯露点,躲过她的狼爪。
“现代玩具AI也这么高?”她疑惑地颦眉。
玩具?
我茅塞顿开,怪不得她十足冷静,并不像漂亮房东和纱真那般慌张。
“会说话吗?”
“……会。”玩具原就是我的本质,虽限定成人使用,但没规范不能和未成年少女接触。
“真人录制发音?”见我说的不是平板徐缓的合成音,她更加好奇。
“叫什么名字?”
我愕愣着不敢答话,现在听到小摩这名字会怀疑起我身分的有她、漂亮房东和风华,不可不慎。
“故障了?”她疑惑地推了推宛若木凋泥塑的我,我连忙站直身体,无辜的瞧她,不发一语。
“枪毙!”她右手比了个7字型,食指抵住我太阳穴,半开玩笑的低喝道。
她的“轻轻一推”登时让我向后滚了一圈,满天星星。
“还好吧?”还超没良心的问道。
“还……好。”我故意放慢一半速度起身,好让自己更符合玩具的动作。
她微微一笑,拍着身旁的位置道:“喏,过来这坐。”
“是……的……”
我乖顺坐下,她随即退出枪膛中的子弹、卸去弹匣、三两下将枪械拆解零碎,拿起干布擦拭枪管、上油保养。
“这……是……真……的……吗?”我明知故问。
“不,是假的。”她拿起一枚子弹让我瞧个仔细,证明是空包弹,“这里住的都是朋友,万一控制不了身体射伤了人,我可不会原谅自己。”她扬扬下巴,指着壁柜里的陈列品,“但那些可就货真价实了,不过这是秘密!”
是啊,公开的秘密。
我静静坐着不吵她,直到绯月出现,我才觉这房间怪异到不行。
雪绒花地毯、绵羊坐垫、半敞衣柜里一整排洋娃娃般的衣服,跟她……太不搭了!
要不是房内摆设诱导性太强,我本该逃得掉的!
她怎能坦然住在这房间,而不觉误入异空间般的浑身不对劲?
擦完零件,她熟练地将枪组合回原状,压在枕头下;跟着走到壁柜前,拉出暗藏的活动书柜,将军事用品隔绝在后。
由于壁柜一半陷在墙里,内部的空间比实际要来得深,夹板拉上后壁柜像只纯粹贴着墙,一般人完全瞧不出端倪,更别提知晓隔板后还别有洞天。
将壁柜恢复成正常模样以后,她将与正常女孩扯不上关系的钢盔与军服,藏入掀盖式床铺下的收纳柜,十来个画分整齐的小方格里,还填着其他琳琅满目的军用品。
御寒帽、御寒防风夹克、阔叶帽、伪装帽套、头套、夜视镜、防风镜、防毒面具、内衣、毛线背心、迷彩衣裤、手套、行军鞋、防水背包、伞袋、迷彩水壶、腰包、防水钱包、迷你手电筒、匕首、瑞士刀、罗盘、手铐、通讯器、鞋油桐油及各国徽章……看得我眼都花了!
这女人是随时准备被征召上战场吗?
藏毕风华眼中的违禁品,她拉平床单,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似地往床上一躺。
“绯月,帮忙一下,小澄说她丢了件东西。”风华正好跑来房外敲门。
“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