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明女帝 [金推]-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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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吗?”曹盼反问曹恒一句; 曹恒答不上话来。曹盼继续地道:“你的同窗里,如元直者没有; 如子长者没有。”
曹恒的同窗都是曹盼给选的; 这么些年看下来; 曹盼更清楚曹恒的同窗里都是什么样的人。
“母皇可真敢说; 无论是左仆射还是右仆射; 那都是当世难得一见的人才。”曹恒对于亲娘定的标准瞠目结舌,就差没说曹盼痴人说梦了。
“乱世出英雄,乱世也是人才辈出。虽然人人都盼天下太平,太平了,没有经过战乱颠沛,眼见易子而食之场景,永远也感受不到那种无奈,也不会有安定天下之心。”曹盼岂会听不出曹恒的言外知道,听出了,如此感慨。
“儿还是觉得母皇结束了这个乱世极好。”曹恒明白曹盼的意思,“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百姓们盼着太平盛世,儿也觉得天下太平挺好。”
曹盼道:“那,说定了?”
说定让曹恒主持今年的科考。曹恒真真的觉得曹盼这是把她放在火里烤。偏偏,曹恒也不怎么想说不。
“好。”
“另外,你让人从鲜卑弄回来的石头是有什么打算?”正事说完了,那就说说私事吧。曹盼提了一句。
然后曹恒难掩激动地往曹盼面前凑近,“母皇,那都是钱?”
可怜的孩子这是被没钱逼疯了,眼看着要发财实在按捺不住。
“看样子试过了。这个是不是你卖的?”曹盼突然拿出了一颗红色的宝石,曹恒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她在并州卖的。
“竟然到母皇手里。”曹恒是很诧异地看向曹盼,曹盼道:“这样的好东西,他们当然会送进洛阳。”
曹盼说着看了曹恒,“不过你只弄了这么小的,跟你送回洛阳的那些一比差远了。”
“好的东西自然要先给母皇。”曹恒就这么拍起马屁来,曹盼鄙视地扫了曹恒一眼,曹恒面不改色,“母皇觉得这批石头价值几何?”
“你觉得你弄回来的石头都有料?”曹盼皮笑肉不笑地问了一句,曹恒点头认真,“送回洛阳之前我都让人看了。”
“那你想要怎么跟我做这笔生意。”行,既然曹恒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曹盼也就跟曹恒正式谈谈这笔生意。
曹恒早就已经想过了,“全给母皇,无论母皇得多少利,母皇七,我三。”
听到这话曹盼笑出声来,“阿恒打的好算盘,要得倒也不过份。好。”
终于得了这一个好字,曹恒那是大松了一口气,曹盼侧头地问道:“我要是不同意跟你做这笔生意你怎么办?”
“母皇那么会做生意,怎么可能会放着这样的生意不做?”曹盼又不傻,曹恒都能看出的商机曹盼会看不出来?看出来了又怎么可能会不做。
曹盼伸手不客气地揉了曹恒的头,“不错,就是要这样。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与人相交,既论情义,也论利。利帛动人心。如我一般虽然不差钱,能赚更多的钱,我也绝不会置之不理。所以送上门来让我赚钱的生意,我自然答应。”
头发被揉得一团乱,曹恒也不计较了,只是继续地问曹盼,“那母皇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卖?”
“急不得。你不在的几个月,马球场的生意也不错,阿庆已经把利钱都给我送回来了。如今你也算不得没钱了。”曹盼这样地告诉曹恒,曹恒眼睛一下子亮了……
曹恒平平安安的回来,受了点伤总算还是无伤大雅,科考马上就要开始,曹恒既然敢担这事,曹盼便将话放了出去,意料中遇到到质疑,话里话外都指公主殿下过于年幼,让公主殿下做主考官,难以服众。
然后,曹盼道:“朕竟不知原来你们选人不看是否有才,是否有能力担任,而只论年纪的?”
“陛下,若以才而论,公主殿下之才,臣等费解。”有人似是发现了曹盼话里的漏洞,猛然捉住曹盼话里的意思,对于曹恒表示质疑。
“说起来似乎没有人质问过朕是不是有才。”曹盼听着把话题转到自己的身上。
额,女帝陛下这不接话的,倒是把话引到了自己的身上。就曹盼这位十四岁上战场,杀敌无数,以计搅得江东天翻地覆,又把北地各州的世族收拾得无人胆敢反抗的,借他们十个胆也不敢质问女帝陛下是不是有才。
“说一千道一万的,不过是因为你们怕朕,但却从来不怕阿恒。怕朕,哪怕朕说的话你们有意见,心里也会斟酌了该怎么说才好说出口,阿恒就不同了,人小不说,又无威严,你们呐,有什么话敞开了说。”曹盼似笑非笑地扫过下面的人,一个个听着曹盼的话都打从心里发颤,他们心里那些想法叫曹盼猜得一点不差。
指出了朝臣那欺善怕恶的德性,曹盼唤了曹恒,“阿恒,你怎么说?”
曹恒听着曹盼跟臣下打了半天的嘴仗,被点了名即站了出来,朝着曹盼作一揖,“母皇,儿想问诸公几个问题。”
女帝陛下听着曹恒接了话,要把事情揽了,自然是没有意见的,点了点头,“问吧。”
得了曹盼准话,曹恒便回过头与众人作一揖,“恒尚且年幼,记得初初读书认字,母皇曾这样教导我。三人行必有我师。人当活到老,学到老。敢问诸位哪个敢说自己才高八斗,知天下事,懂天下礼?谁又敢说,年少者不能为尔等之师,不能教人?”
谁敢把话说得那么满,尤其是当着那么多的人,一个个三缄其口,你看我,我看你了半响,就是没有一个接曹恒的话回答。
“怎么,阿恒的问题很难回答?”曹盼见等了半天竟然没有人回答,便代曹恒催促地问了一句。
这个时候一个胡子白花的老者站了出来,“殿下之意,臣亦有一问。”
曹恒既然能提问,也不拘旁人反问,伸手道:“请说。”
“听殿下所问,殿下是觉得自己有才足以主持这一场的科考,能为大魏选出大魏需要的人才?”老者顺着曹恒刚刚说的话来问。
曹恒微垂眼眸答道:“说一句诸位或许并不认同的话。在我看来母皇让我主持这一次的科考并不是认为我比诸位更有才,也不是觉得我比诸位更有能力。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我还有太多东西需要去学习,所以母皇才会让我主持这一次的科考,目的在于让我瞧着天下士人,观天下士子之行,多听多看多学。”
一番话落下,曹恒再接再厉,“故诸位以为我以师主考科举,却不知我竟是徒,真正的徒。”
听完曹恒的话,一群人都拿眼看向了曹盼,想要从曹盼那里得到答案,而周不疑与曹恒作了一揖,“殿下聪慧。”
哪怕曹盼没有回答,周不疑这一句也足够证明曹恒刚刚的一番话确实正是曹盼之意。
曹恒道:“如此,诸位以为,我有资格主持这一轮的科考了吗?”
谁都以为曹恒是要跟朝臣们斗上一场,比文论法的,结果没想到曹恒竟反其道而行,以自己正因为才不够,德也不够,所以才会需要学习,因此曹盼才会让她主持这一轮的科考,态度谦虚又不得罪人,曹盼听着都想给曹恒竖起大拇指。
墨问道:“殿下好学,大魏之幸也,臣等怎么会认为殿下不需要学习了呢?”
神助攻说的就是墨问这种人,他是有话敢说的主儿,又会说话,一群朝臣刚刚那一副曹恒不够资格,没有能力主持科考的表现,随着曹恒自认能力不够,要多多学习,那是完全没法进攻了。
眼下被曹恒与墨问再这样直问,就只能认下这事了。
曹盼看了曹恒一眼,那是真高兴,她之前听到曹恒的话就知道曹恒一定有应对之策,没想到曹恒会用这样先承认自己确实是能力不足,所以急需要学习的理由,既解决了反对的人那要指怼曹恒的能力不够,文才不够的话,又同时让自己免了更多的攻击。
要知道认下自我的不足,那么在科考之中无论曹恒问什么,要学什么,不教她的人反而会落得不好。
曹盼想到这里那是真的要笑出声来了!曹恒这张正直的脸下有着一颗狡猾的心,再好不过。
“如此,那么今岁科考就定下了阿恒为主考,礼部相干人员配合,至于考题,朕会与政事堂诸公商议。”
事情说定了就要最后拍板,曹盼这般开口就是要定下。一干人那想要用曹恒能力不足,不足以担任主考官的理由全都叫曹恒给堵了,还是用了学习的理由,其他所有的话,都叫这学习二字给堵了。
学习,这世上还有比好学者更叫人避退相让的事吗?偏偏一个个还不能说,身为主考官,一但主考一任,就原先的情况那一溜考中的士人,一下子都成了主考的弟子了。
朝臣们心里苦,那是真苦!
曹盼这个女帝因是开国女帝,向来说一不二,决定的事根本就不会给人说对的权利。
原以为曹恒这自小沉默寡言的,对,虽然给曹恒上过课的人都清楚公主殿下那是话少心里门儿清。这不是有太多只看表面的人,看表面,便都觉得虽然曹恒哪怕看起来比曹盼的脸要冷,但是一准会比曹盼要好对付。
结果,益州的事给他们敲了一记警钟,让他们见识到什么叫咬人的狗不叫。
啊,呸!那就是个比喻。把公主殿下比喻成了狗,那就狗吧。
总之,感受到益州一半被下狱的官员内心的崩溃,一个个都给曹恒贴上了一个不好惹的标签。
然而曹恒一回来就挨了罚,一跪就是一天一夜,这让刚升起对曹恒有一点点敬畏的人都一下子想起来了,曹恒还是个孩子,十一二岁,正是家长要严加管教的时候,在外头疯了一圈而已,回来了一准要变得老老实实的。
果然等曹恒正式参政了,曹盼竟然将曹恒放进了户部,户部,算不上差,但也绝不算好。
当然,曹恒一直都老实实的做事,老老实实的学习,话很少,碰着相互打招呼,脸哪怕冷了点,那都是天生的。至少不像曹盼在她这样的年纪时那是三天两头搅得世族不得安宁。
所以,一个个越发的觉得曹恒好欺负。结果,就是这样一个好欺负的人,一溜的运作,原本北上是要助鲜卑下定内乱的,竟然把鲜卑的主力都给全歼了,然后,鲜卑上请归附大魏。
鲜卑,就那么成了大魏的一方土地,消息传回来一群人还晕晕乎乎的以为听错了。
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消息传回来,很是确定又肯定的告诉他们,这事真不是假的,鲜卑,如今已经完全归附了大魏,从今往后就是大魏的领土,大魏的子民了。
然而又是因为曹盼一纸诏令让宋诏在鲜卑归附后主管鲜卑诸事,也就是让许多的人觉得曹恒在其中的作用也就那样,算不得都是她主事,不是有曹永、魏止在,这两位何等本事,他们才是真正立下大功的人。
随后曹恒归京,曹盼丢出让曹恒主持这一次科考的话来,一群人想到曹恒的年纪,自然是不同意的。
一不同意,他们就见识到了曹恒一句一吐,她就是因为本事不够,能力不足,所以亲娘才会让她多听多看多学。
你们难道不希望我以后越来越来越强,强得能够像我母皇一样担起天下?
就算是真的不想,谁有胆子把这些话说出来。没胆,便只能由着曹恒自认比不上的人太多,却还是成为了乾清六年科举的主考官,也是大魏最年轻的主考官。
那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