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明女帝 [金推]-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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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往鲜卑走一趟可敢?”曹恒如此问了杨嚣,杨嚣应道:“诺。”
建功立业的机会送上了门,岂有不做之理。杨器那是毫不犹豫地应下这事,哪怕他清楚这一去比当年他亲爹入各族还要凶险,他也毫不犹豫。
临行之前,杨修说过的话他一字都不忘。
“陛下是个宽厚有主见的人,殿下也不遑多让,如今殿下年幼,却不可因殿下年幼而欺她,你事事辅佐殿下,有什么想法念头只管直言,无须避讳。你要记住,无须事事顺着殿下,但凡你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利于大魏利于百姓的只管提,殿下听得进谏言,而不要一味的听从殿下的。你是臣,而不是奴,臣有主见,只有奴才会一味的听主子的。记住这个差别。”
“鲜卑的苴罗侯,殿下打算如何处置?”丹阳曹恒要放,苴罗侯曹恒也要放吗?崔承之道:“事似由鲜卑而起,这位并不简单。”
丹阳放了也就放了,苴罗侯的性质却与丹阳不同,所以崔承之才会表示反对。
“他不是要借兵吗?交给阎将军处理。”曹恒这样提了幽州如今的守将,崔承之一顿,“陛下没说借与不借?”
问的是临出洛阳之前曹盼有没有给准话,曹恒道:“母皇的诏书是给阎将军的,我也仅仅是转宣而已。”
崔承之更不明白了,曹盼这究竟是何意,借与不借的拿不准?
准与不准都不是崔承之想就能想清楚的,总之曹恒只给阎柔带了曹盼的诏书,诏书中的内容除了曹盼、政事堂诸公,还有曹恒知道。
崔承之也万万不敢说出要看诏书的话来,内容就只能是他们一行到了幽州之后才能知道。
而眼看马上就要进入幽州内,丹阳与曹恒告辞,一路疾行赶回匈奴。曹恒是得了曹盼的命令放人,所以丹阳一提出要走,曹恒自是大大方方的让丹阳一行离开,同时曹恒也在想,没了丹阳的人打马球,也不知道养的一群人学打马球学得怎么样,甚是担心待她再回洛阳,马球场的生意一落千丈。
因公忘私,也不知道亲娘到时会不会还让她双倍奉还本金。
“殿下。”曹恒脑子过了一回念头,幽州里,幽州刺使一摇三晃的迎来。
曹恒立刻翻身下马,这位幽州刺使是出了名的病秧子,偏偏就是这样的病秧子一当幽州刺使当了十数年,执掌幽州,幽州的大将不知换了几许,独独他稳稳当当的做着这幽州刺使,管得幽州百姓安乐。
此人已年近五十,除了病弱了些,依然是个美郎君。他姓宋,单名一个侣。
“宋刺使。”曹恒下了马,对于身后带来的浩浩荡荡的一行少年少女面色如常。
“殿下一路劳累了。”宋侣虽然看着病弱,似是随时都可能断气的模样,偏偏就是顶着这副模样,他却在幽州活得极好。
曹恒道:“近日匈奴可有进犯?”
“不曾。自那一日突袭,直到今日再未出兵进犯。”宋侣坐镇幽州,幽州的事他清楚着。
一听只有那一夜的突袭,到如今匈奴再未兴兵进犯,真是越发的奇怪了。
曹恒想着,后面一阵动静,曹恒回头问了道:“何事?”
赤心很愉来回禀,“殿下,是鲜卑苴罗侯。”
“鲜卑苴罗侯?”宋侣听了一耳朵,曹恒道:“是,鲜卑首领轲比能之弟苴罗侯进了洛阳,说是匈奴攻占了鲜卑,如今鲜卑首领轲比能正被匈奴围攻。”
为了怕话传岔了,苴罗侯入京之事曹盼并没有将情况与宋侣传来,宋侣听到这个消息只皱了眉头,“臣不解。十数日前还收到了鲜卑与幽州传来的一份擒拿恶人的文书,匈奴若与鲜卑开战,幽州岂会没有半点消息。”
曹恒道:“正因如此,母皇才会让我来一趟幽州。”
正好匈奴进犯幽州,曹盼就用这光明正大的借口让曹恒出来,余下的事,慢慢地查。
宋侣当了那么多年的幽州刺使,于庶务自有他的手段,曹恒刚说了开头他就已经猜到了事情不简单,在这个时候,曹盼竟然会让曹恒来幽州,真是不知该说曹盼是心大,还是觉得曹恒足以应付这么多的事。
“大魏日渐强大,哪怕母皇并没有对北方各部不好,这份好,未必见得就是他们想要的。”曹恒幽幽地吐了一句,宋侣又何尝不是这样想。
人心难测,所谓的好与不好,因人而异。在他们看来,大魏敞开了胸怀接纳各族进入大魏,但凡努力就能过上安乐太平的好日子,未必见得在各部族人领袖的眼里。这些都算没有任何的企图,他们又愿意接受大魏这样的做法。
“殿下,苴罗侯来了。”赤心见到急急走来的苴罗侯,轻声提醒了曹恒一句,曹恒和宋侣都默契地止了刚刚的话题。
“公主殿下,这是到幽州了,敢问殿下何时能出兵帮我鲜卑?”苴罗侯一脸着急地询问曹恒,宋侣一看苴罗侯的脸,“咦?”
这惊奇的声音,曹恒当作不解地问道:“宋刺使怎么了?”
宋侣不甚确定地道:“这位与十数日前鲜卑送来的通辑文书上的人很是相像。”
既是与各部交好,有些消息必是要互通的。如同犯人,鲜卑与幽、并、雍、凉四州相邻,惟恐犯人逃脱了,各部想要让大魏帮忙,便会将犯人的画像往四州送一份,宋侣这手上,恰好就有这样一份东西。
苴罗侯道:“十数日前?”
“准确来说是半个月前。”宋侣算了算日子回答,苴罗侯睁大了眼睛,宋侣道:“阁下若是不信,我这便让人去将画像拿来。”
侧过头与一旁的侍从吩咐,侍从立刻去拿。
“如此,苴罗侯且耐心等等。”曹恒自然是帮自家人的,毕竟文书是自鲜卑传来,在此之前宋侣并不认识苴罗侯,更没有一栽赃嫁祸的动机。
“还请殿下等先入内休息。”宋侣还是很懂礼数的,无论苴罗侯究竟是不是鲜卑要通辑的犯人,既然是与曹恒一道来的,必是要以礼相待。
“请。”曹恒知道宋侣之意,请着苴罗侯入内,宋侣在前面引路,一道往刺使府去。
宋侣早就已经让人安排了宴席,一开始还没注意,进刺使府的时候瞥到背后负剑的齐司深时,宋侣的嘴角抽了抽。再有赤心,另有两个女部。好吧,虽然曹盼舍得让曹恒在这个时候来到幽州,侍卫们也安排得十分的妥当,保证曹恒的安全。
“殿下请上坐。”虽然曹恒是无官无职,才入户部当差学习,公主殿下这一声称呼,宋侣这等早年追随曹盼的人,必然是对曹恒十分恭敬的,上座,非曹恒无疑。
曹恒也不客气,请他们皆一道入座,宋侣问道:“殿下带来的那些人?”
“他们都是来参军的,与寻常的将士无二。”曹恒一句便定义了她带来的这些人并无特权,进了幽州,若入军中,就得要守军规。
“如此,臣即让人安排送他们去给阎柔将军。”宋侣也是知情知趣的人,而且曹盼向来不以出身用人,饶是曹氏与夏侯氏的人也是同样得一步一个脚印的踏上去,可以说,与曹盼同一辈的曹氏与夏侯氏的族人,必然都是凭着军功或是科举出仕的。
因而宋侣一听曹恒把话说白了,也就知道这些人该怎么安排了。
只是想起那一行诸多的少年少女,心下不得不感慨,曹氏与夏侯氏的觉悟很快,也得赖曹盼教导有方。
曹恒一听宋侣明白的回答点了点头,人带来并不是要跟在她的身边的,而是给他们机会锻炼,将来能够独当一面。现如今朝中的文臣武将几乎都是曹盼提拔起来的,曹恒也得要有自己合用的人。
“刺使。”宋侣吩咐人去安排曹恒带来的人,而适才得他吩咐回来拿东西的人也将东西与宋侣呈上了,宋侣先验看了一回,这方要呈给曹恒,“殿下请过目,这便是鲜卑让人传来的通辑犯人画像。”
待要与曹恒拿过去,赤心已经乖觉地上前接过,转呈于曹恒手里,曹恒看了看,上面的画的人与苴罗侯至少有七八相似,一眼就能看出来,上面画的就是苴罗侯。
“苴罗侯,请过目。”曹恒看完了便让赤心也转到苴罗侯的手里,苴罗侯接过通辑文书,脸上的诧异毫不掩饰,“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想上面鲜卑首领的印记,身为鲜卑人必然认得。”宋侣轻轻地说了一句,苴罗侯瞧了下方那用鲜卑的文字写的内容,还有印记,这一切都是属于他的兄长轲比能的。
“殿下,我真的,我真是的是往洛阳求救的。”苴罗侯此时是百口莫辩,“难道,难道是鲜卑内部出了大事,兄长在我离开鲜卑之后,受了旁人的挟持?”
这番说词听起来像是很合理,但是,曹恒问道:“鲜卑族中何人能挟持轲比能首领?”
“从前或许不行,如今我兄长所有的兵力都用在对付匈奴围困,鲜卑族中但有异心,皆可趁机拿下我兄长。”苴罗侯越说越是紧张,然后朝着曹恒跪下了,“请公主殿下救我兄长,也救救我鲜卑的百姓。”
曹恒道:“苴罗侯还请起,此事越发的复杂。幽州至今乃未收到到匈奴围攻鲜卑的消息,苴罗言所谓匈奴十万兵马围困鲜卑,如此大的动静,不可能过了那么长的时间,幽州还依然一无所察,比起苴罗侯的说词,我更愿意相信我大魏人。”
很实在的一句话,苴罗侯有些无法反驳,“可是殿下,若是鲜卑为匈奴所亡,大魏如今也受到匈奴的袭击,如果匈奴壮大了,大魏也将是下一个鲜卑。”
这一句,宋侣听着冷冷地一笑,他那原本就显得冷洌的容颜更冷了。
拿鲜卑跟大魏比,鲜卑是凭什么?
“苴罗侯的意思我明白,但是大魏哪怕愿意帮助鲜卑,在未弄清楚鲜卑的情况之前,我们是不可能让我们的将士踏着未知的风险进入鲜卑的。”曹恒很坚定地维护自家将士。
敌不动则我不动,鲜卑求援,大魏弄不清楚鲜卑的情况,岂能冒然出手。需知一个不慎折损的是大魏将士的性命。
“殿下若是忧心我苴罗侯欺瞒殿下,殿下不妨随我走一趟鲜卑,瞧个清楚。”苴罗侯似是急得昏了头一般说出这话,宋侣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由殿下亲自领兵前往鲜卑,若是证明鲜卑确实如我所说的一般,殿下便帮我鲜卑一把,若不是,殿下自领兵而归,我鲜卑绝不阻拦,如此可好?”苴罗侯像是觉得这刚刚突然说出的话是很好的解决此事的办法,急切地冲着曹恒说得更清楚一点。
曹恒和宋侣都没有作声,苴罗侯急切地上前一步,“殿下,难道大魏陛下所说的愿意在我们这些需要帮助的部族需要大魏的时候一定会帮我们,只是一句哄骗我们的话?当我真正需要大魏帮助的时候,大魏并不能帮我们。”
第055章
这句一放出来,曹恒与宋侣都了然了; 敢情; 这是等在这儿呢?
如果曹盼在这里,有些话曹盼能说出来; 而且说得理所当然; 可是曹盼不在,哪怕他们各自心知肚明苴罗侯的不怀好意; 依然不能直接的拒绝苴罗侯。
“今夜苴罗侯于幽州安住一夜,明日我给苴罗侯一个肯定的答复如何?”曹恒这般接了话。
苴罗侯似是难掩欢喜; “公主殿下一言九鼎?”
“我虽为女子; 自幼母皇教导,一言即出; 驷马难追。”曹恒很肯定地告诉苴罗侯; 苴罗侯忙与曹恒作一揖,“如此,苴罗侯静侯公主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