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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永明女帝 [金推]-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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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别忘了告诉你们公主殿下,她的俸禄几何。”曹盼特意提醒了一句,几句满朝的人都抬头看向了曹盼,像是在问,陛下,你没开玩笑吧?
  曹恒一张脸已经快碎裂了,好险忍着没崩了!
  “看着朕做甚,朕除了幼时无法生产,从八岁赚了第一笔钱开始,朕再没有让父母养过。反之朕在阿恒这个年纪,早就已经把赚来的钱和粮全给了阿爹养兵买马。从前朕给阿爹养兵养马,养活整个大魏,朕如今不养朕的女儿,也不要求她养朕,只让她自己养活自己,有什么不对?”
  “陛下……”墨问实在没能忍住地唤了一声,曹盼道:“朕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无知啊!朕有钱,朕能赚钱,朕就该由着朕的子女挥霍?养出一个败家子?”
  这个问题问得有点严峻了!
  曹盼明恍恍问,完了一眼看向曹恒,“你说,你想自己靠自己养活自己,还是等着吃朕的血,喝朕的肉,一辈子立不起来?朕给你选,选哪一样都随你。”
  别说是曹恒了,哪个被曹盼这么一问不是打从心里发颤的。
  “儿欲学母皇自力自强。”曹恒半分犹豫都没有的赶紧表态,既是心知所想,也是形势所逼。
  曹盼听着颇是惋惜,“你说你要是乐意当个败家子那有多好,朕能省许多心。”
  一干人……
  可是曹恒知道,曹盼真是那么想的,比起培养一个能够承继天下的接班人,必须是比安排一个醉生梦死的人要难得多。
  “既然你选定了,往后这条路不管有多少荆棘,你都得走下去。别指望与朕叫苦,朕的心够硬!”曹盼冷声的宣告,不禁让人想起曹恒才刚回的洛阳,曹盼就罚人跪了一天一夜,现在还不知道好全没。
  不约而同的,一个个的眼睛看向曹恒那双腿,曹恒感觉到他们的打量,面色如常的顶着。
  “行了,事就这么定下了,入列吧!”曹盼这话是为今天的事划上一个句号。
  “是!”曹恒应声,从曹盼那儿准备走下去,走着走着,半响忍不住回头问了曹盼,“母皇,不知儿要站在何处?”
  这是个问题的,结果曹盼回道,“问你的上官。”
  新出炉的曹恒上官司马末迎着各方注视目光,面色如常。
  “殿下站在侍郎之后吧!”这个位置不高也不低……
  曹盼瞥了司马末一眼,司马末似若不见,君臣多年了,谁还能不知道谁?
  曹恒已经称了一声是,缓缓的走到司马末说的位置去。作为被司马末半是点名的人,这会儿见着曹恒走来,该动的人都给曹恒让了位子。
  上头的曹盼不管下面这些人是怎么样,出声问道:“益州的案子还需多久才能完结?”
  “回陛下,至少二十日。”刑部尚书出列回答,曹盼道:“如此朕再给你们二十日,二十日后,该查的查,该审的审,该要的证据拿出来,该放的人也赶紧的放。益州之事必要做个了结。”
  刑部尚书抬头看了曹盼一眼,曹盼同样是眼看了过去,“怎么,太长了?”
  “不,陛下,臣等一定在二十日内将益州之事理清。”刑部尚书赶紧的表态,生怕再晚了连二十天都没有了。
  曹盼一听把这事掀过,“还有旁的事?”
  “陛下,益州庞山民庞将军与陛下上折請罪,陛下一直留中不发,不知陛下是要如何处置庞山民将军?”有人出列代庞山民进言,曹盼轻笑一场,“不错,难得庞山民能忍了这般久才让人问,耐性长进。”
  这句话半响让人没敢接,曹盼张口唤,“阿恒,庞山民该如何处置?你怎么说?”
  被点了名,曹恒出列道:“母皇,此事儿应当避讳。当日益州的事,儿早已一五一十上折告诉母皇了,处置权在母皇手里,不在儿处。”
  很知情识趣的放话,曹盼笑了笑,“朕给了你总理益州事务的大权,益州之内,无论文臣武将,见你如见我朕。朕不管庞山民昔日如何,朕只知道,益州巴县在你派他遣军驻守之后,仍叫人放了一把火烧了一城,巴县百姓死百余人,伤一千五百之数,而你带兵拿下一干贪官污吏竟是用的临城交州兵马。凭这两样,诸位说说,人究竟该如何处置?”
  哪怕曹盼是笑着说的,听在下面这些人的耳朵里只让他们从心里发颤,曹盼表明了不管庞山民昔日如何,只论在益州之过,过,以过论罪,无可厚非!
  秦无出列道:“臣以为,违抗君令,枉顾一县百姓生死,为将失职,必以严惩!”
  “臣附议!臣附议!”一个个附和秦无的,曹盼看了一眼,却都是武将。
  武将们的心思没那么多,他们就觉着庞山民事做得不地道,有违人臣所为,惩处是必须的,否则以后一个仗着山高路远的都不拿曹盼当回事,那还如何是好?
  “姓庞的忒不地道,明知道益州是龙潭虎穴,我们殿下过去了,他也不说多护着我们殿下,我们殿下给他指了事办,他竟然办得一团糟,害得殿下还叫人拿了错处,参了一把。”
  这声音嘀咕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反正该听见的都听见了,曹恒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这么开口闭口带上她的,不是曹氏就是夏侯氏的,这位是曹氏的将军。
  曹盼的手往案前敲了敲,“就事论事,不许带情绪。”
  “臣哪里带情绪了,臣说的都是实话。”那位曹将军比曹盼还要年长,却是曹纯之子曹演!莫看他说话大大咧咧的,实则还是拿了理头叫人挑不出错。
  曹演再次张口,“陛下,您刚刚也说了,这殿下前往益州是奉陛下的诏令,总理益州事务,殿下既代表的是陛下,又行的是为百姓利事,为臣岂可因一己私心,枉顾天下大魏。”
  得,这更是上纲上线了,曹盼扬眉问,“那依你所言,如何处置庞山民。”
  “这陛下说了算,不过不能轻饶了!”曹演也不傻,哪怕想要给庞山民教训,最好能杀一儆百的,那也不是他说了算。
  此时此刻的曹盼是真想说,连武将都学得滑不溜手了啊!
  “有没有想要说说的?”曹盼也不与人所难,询问了一句,下面一片静默,都不肯说出到底是该怎么处罚庞山民。
  “好,如此朕与政事堂诸公议后再说。”曹盼不意外,一个个都不想当出头鸟,很好。
  曹恒很是敏锐地感觉到曹盼的心情不好,低下头。
  “陛下,诸葛氏也入洛阳多日,陛下未曾召见,是否有些不妥?”说完了庞山民,免不得就提起诸葛氏,曹盼道:“有什么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着实不好细说,还是墨问出列道:“陛下,益州诸事与诸葛氏并无干系,而且,那是诸葛孔明的兄弟。”
  随着这一句话落下,曹盼的目光如同利剑扫过墨问,偏偏墨问面带笑容,丝毫不畏曹盼那带着几分凶狠的目光。
  “再过几日就是端午了,从益州调入的人,都让他们都来吧。”在他们以为曹盼会发怒与墨问论一论时,曹盼竟然改了话锋。
  “陛下英明!”墨问很是利落地拍了一记马屁,曹盼嗤笑一声,“听着无知这一句英明,怎么觉得怀有恶意?”
  墨问依然面不改色,嘻皮笑脸地回道:“陛下误会臣了。”
  “哦?”曹盼拉长了声音问了一声,却没有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还有其他事?”曹盼再次问了一句,这个时候礼部尚书出列,“陛下,端午诸事,陛下还没拿下章程。”
  曹盼扬了扬眉,瞥了胡本一眼,胡本立刻捧着一本书走来,曹盼道:“既然你们拿不出让朕满意的章程,朕给你们写一份,做好了。”
  听到做好了这三个字,礼部尚书抖了抖,连忙应声,“是。”
  胡本捧着东西走下来,递到礼部尚书手里,曹盼这一次直接站了起来,“退朝。”
  话音落下人已经不见了,朝臣齐齐地恭送,“恭送陛下。”
  抬头一瞥,哪里还有曹盼的身影。一群朝臣不约而同地看了几位丞相,墨问摸了摸鼻子问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益州这地方本就不好多提,偏偏一天的朝会都在说益州。”杨修吐了一句,周不疑道:“莫胡言。”
  目光看向同样没走的曹恒,而司马末已经站在了曹恒的面前,“殿下,你的时间不多,臣的也是。”
  曹恒立刻正色道:“司马尚书请。”
  司马末与周不疑他们颔首算是打了招呼,大步迈出殿门,曹恒连忙跟上,杨修瞧着他们这一走,轻声道:“我原以为陛下让殿下参政,当进吏部的。”
  墨问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陛下哪怕让殿下先进礼部也绝不会是吏部。”
  杨修目光看向墨问,墨问道:“庞山民,诸位有什么想法?”
  “重罚!”秦无插嘴,墨问道:“你就别说了,果真如你所说的重罚,陛下直接便定下了,何需再议。”
  “再议,并不代表不罚。”荀彧六子,今为中书省中书令的荀顗开口提起,而作为唯一的女相凤鸠道:“仗着殿下年幼欺凌殿下,何尝不是不将陛下放在心里。庞家如庞德将军一般的人物只有这一个。”
  “君令如山。纵因益州关系复杂之故,也不是庞山民阳奉阴违,不把差事办好的借口。”崔申很中肯地提了庞山民犯下最大的错,办不好差,那就是庞山民最大的不是。
  一群人都已经说完,只有周不疑不作声,“端午节,陛下是从什么时候兴了要大办的心?”
  牛马不相及的一个问题,墨问很顺口地答了,“去岁。传言屈原于端午投江,包粽子赛龙舟,楚地常兴,只是从前朝廷并没有归于大节。陛下去岁提了一句让礼部好好想想,今年拿出个章程来。”
  “我明白了。”墨问那么一说,杨修立刻高兴地拍掌表示自己明白了。周不疑道:“陛下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向来明明白白。”
  杨修连连点点头,“怪不得陛下要让益州来的人都参加端午的宴会,极好,极好!”
  说着已经笑了起来,一群人云里雾里的,“德祖,你都明白什么了?”
  “不可说,不可说,等着端午就知道了!”杨修打定主意不说,一干人看向明显从一开始就知道曹盼用意的周不疑,周不疑走了……
  曹恒没管此时的朝堂因为曹盼的安排议论纷纷,她这会儿正跟着司马末回到户部,不知是不是司马末早吩咐人回来通传,他们抵达户部时,户部的人从上到下都到齐了。
  “殿下,这就是户部的所有人员。户部侍郎二人,其属有四,一曰户部,二曰度支,三曰金部,四曰仓部。”
  “户部巡官二人;主事二人;度支主事二人;金部主事二人;仓部主事二人。余下皆是小吏文书。不过殿下也莫要小看了他们,论起户部字据,他们比臣更清楚。户部掌天下土地、人民、钱谷之政、贡赋之差。国愈强,愈不可无粮无财。”
  作为一个刚刚被亲娘断了糖还没钱买的孩子,曹恒对这句话深以为然。
  “你们皆与殿下见礼报上名号。”司马末与曹恒介绍完户部的人员,不忘让下属们各自自我介绍。
  这些人里,除了侍郎有上朝的机会,余下之人是没有机会在曹恒面前露脸的。
  因而曹恒对这些人所知也仅止于侍郎,介绍,自然也是从侍郎往下。
  “臣……”司马末发了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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