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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永明女帝 [金推]-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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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饱了?”说话这空荡,母女俩儿把四菜一汤都搞定了,曹盼问了一句。
  “吃多了积食。”换而言之,吃这么多够了,不饱也不吃了。
  曹盼笑了笑,“今晚就睡这儿吧,差不多就赶紧跪着,把自己弄得惨点,早朝时肯定有人给你求情,然后再回去好好睡。正好借着膝盖都快跪废了,给你放假。”
  “是!”曹恒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曹盼站了起来,曹恒要送,曹盼扬手道:“行了,这些天一直忙活,回来了得要好好地补补,都黑了!”
  一眼掠过曹恒那张脸,颇是嫌弃,曹恒……“阿爹以前很白?”
  “不白。可他是郎君,黑得挺好,你是女郎,一黑就丑了。”曹盼理所当然地回答,并不掩饰自己对于曹恒的嫌弃。曹恒只想说一句曹盼双标准。
  “对,我就是双标准怎么样。”哪怕曹恒没有说出来,难道曹盼就不知道曹恒想什么了?
  曹恒与曹盼看了过去,曹盼理所当然地回看曹恒,就差问,你有意见?
  就算有意见,曹恒能如实地承认?曹恒只与曹盼作一揖,“母皇早些回去休息。”
  清楚自己是吵不过曹盼的,曹恒十分干脆地表示她不吵了。曹盼走了几步,又想起了什么,朝着曹恒问道:“诸葛瞻,你怎么想的?”
  曹恒皱着眉头道:“母皇明知道他不会出仕,为何还亲自下令征召于他?”
  “就那么不喜欢他?我也不喜欢的。”曹盼问完了曹恒,还补充了一句表明自己也是极不喜欢诸葛瞻的。曹恒一听眼睛发亮地看向曹盼。
  “可是哪怕不喜,还明知他不会出仕,征召令还是得发。”曹盼这般告诉曹恒,曹恒皱起眉头,越发的不高兴。
  “阿恒,用人啊,不是只有唯你所用才算是用人,如诸葛瞻一般,他是什么身份?他既然在益州帮了你,也算是帮了大魏,我们要是一点表示都没有,被人一说,我们成了什么人?”
  “口口声声道是心怀百姓,纳士为己之所用,不问出身,无论曾为何人,何子,但有一颗利国爱民之心,大魏皆以用之。结果如何,说一套做一套,那可是诸葛孔明的嗣子,还给了你一份益州官员贪污受贿的铁证。”
  别人会说什么,曹盼一想就知道。“要收拢民心,更欲收得天下士人之心,有些哪怕不喜,哪怕知道会被打脸也得做。你只道我征召诸葛瞻,但不知我冲的是天下士人之心。”
  还真是走一步想了几十步,曹恒自叹不如。
  “那,为何你将诸葛氏一族召回洛阳?那诸葛瑾……”
  “诸葛瑾是你该叫的?我教你的规矩去一趟益州丢得一干二净了?”曹盼听到曹恒直呼诸葛瑾的名字,这是极其不恭的做法,曹盼斥了曹恒一句。
  曹恒自知失言,忙与曹盼作一揖,“儿只于母皇面前才会如此。”
  “如此我更希望你不管在什么时候都牢牢地记住什么是规矩,君子所为,人前人后皆一般,我不希望我的孩子是个两面三刀的人。”曹盼正色地教训曹恒,曹恒这才正色,与曹盼发自内心的认错,“儿知错了。”
  一个诸葛瑾算不得什么,曹盼在意的是曹恒,背后说人,直呼其名,觉得没什么只是在曹盼的面前如此,将来有一日是不是也会觉得没什么,而在天下人面前亦如此。
  “你得记得,得人心难,失人心易,或许只是你不知的一点小细节,都有可能会让你所做的一切毁于一旦。”既然碰到了,曹盼干脆教到底。
  “谨言慎行这四个字,你记住了。”这四个字,当年曹盼写好让人装匾挂在了谯县曹氏与夏侯氏的族学上,这么多年,曹盼何尝不是谨言慎行,她尚且如此,将来的曹恒面临的难题更甚,更要谨言慎行。
  曹恒迟疑消化了半响,与曹盼作一揖,“儿铭记!”
  “至于为何召诸葛家的人进京,庞山民在益州做的事该给他点教训,诸葛子瑜,诸葛瞻,那是调进来给你磨练心志的。你的不喜太明显了,这是大忌。”曹盼告诉曹恒她为什么把诸葛家的人调进来,“什么时候你面对诸葛家的人不再有任何的异动了,我会很高兴。”
  面对如此坦荡的曹盼,曹恒一个不字都说不出来。
  “母皇为何不召李严还有姜维入京?”半响还有一个疑问,曹恒再问了出来。
  “他们留在益州我还有用。”有什么用曹盼却没有说。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饭得一口口吃,东西也得一点一点的学,不能急。”话题至此,该打住了。曹盼回了寢殿,曹恒依然坐回了蒲团上,满脑子的想法却不知该如何与人说。
  “殿下!”燕舞手里拿着一件披风,“这是陛下让奴送来的。”
  “多谢。”曹恒道了一声谢,燕舞将披风与曹恒披上,“陛下都已经安排好,殿下估摸着上朝的时间就装装样子跪着就行了。”
  燕舞并不是话很多的人,特意叮嘱一句,想必也是曹盼吩咐的,曹恒点了点头,表示都记下了,“你回去伺候母皇吧。”曹恒披着那披风,心里都是暖暖的,挨罚挨教训,曹恒都不觉得有什么。
  “奴告退。”燕舞退了去,曹恒微颔首,她也不睡,就那么坐在蒲团上,看着火把照亮了整个洛阳宫,天上的星辰闪烁,半月高挂,月光洒落在地上,映照出曹恒的影子,曹恒的心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平静,不会没关系,母皇会教她,一一的教她……
  “听闻殿下刚回来就被陛下罚了跪,就跪在太极殿外。”天刚微亮,宫门已开,身着朝服的官员一一从宫门进入,往太极殿的方向走向。
  “瞧那不就是。”太极殿身处高地,远远瞧着就能看到殿前跪着一个人,除了曹恒还能有谁。
  “陛下这是?殿下不是刚从益州回来,这是跪了一夜?”
  “还能有假,昨天进来见陛下的时候就看见殿下在这里跪着了。”作为昨天的目击证者,很清楚地告诉人,没错,曹恒就是从昨天开始跪到现在的。
  “陛下因何罚殿下跪着?”跪了一夜啊,虽说这快夏至了,夜里还是挺冷的,曹盼竟然让曹恒在殿外跪了一夜,得是什么事?
  “似是益州之事,从益州的事传回,多少参殿下的折子送到了陛下的面前。至此怕是都堆满陛下的书案了。”七嘴八舌的说着,后面传来了一连串的叫唤声,“左仆射、墨侍中、秦侍中、杨中书令。”
  只见周不疑与墨问、秦无、杨修并行走来,除了墨问,哪一个都是相貌出众的郎君,偏偏还都身居高位,杨修脸上的笑容是张扬肆意的,“诸位怎么不进去?”
  “殿下在上面跪着呢。”有人指了上头说,曹恒挺直背地跪着,众人一眼看了过去,周不疑道:“走吧!”
  就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都没发生一般地踏上了台阶,其他人也不敢迟疑,连忙跟在他的身后,这早朝的时间快开始了,万不能迟了!
  而在经过曹恒之时,见到曹恒脸色发白的模样,一群人都只想说一句,曹盼罚得够狠的。


第040章 料之所及
  心里再是嘀咕; 朝会快开始了; 赶紧的都进去。殿内的百官聚齐得也是越来越多了; 很快到齐了,胡本扬声叫道:“陛下驾临。”
  本来还在窃窃私语的朝臣们听到这话; 立刻止了声,正衣作揖迎着曹盼的到来,“恭迎陛下。”
  曹盼一身朝服; 头戴十二冕旒出现; 居坐于上,“起!”
  众人皆立身; 曹盼道:“今日诸卿有什么想法只管畅所欲言。”
  想法,无非是见着曹恒跪在外面,一个个都是怎么想的。曹盼打开了话题,下面的人皆是面面相觑; 不太敢说实话的!
  曹盼道:“前几日你们一个个参阿恒,说什么阿恒总掌益州之事有失; 需以严惩; 朕一直压着没有处理,阿恒回来了; 那就好好地议一议; 你们究竟想要朕怎么惩处阿恒?”
  “这……”面对女帝这般直白的问; 哪怕是早先已经打定主意曹恒回来; 今天非得要曹盼罚一罚曹恒的人; 曹恒如今已经在外面跪了一夜; 还不知道那双腿变成什么样了,再说惩处,还有比这更狠?
  “陛下,公主殿下在益州有何过失,需以惩处?”周不疑出声,他一个同曹恒一般自益州回来的人,没有人比他更资格问这个问题。
  “谁与左仆射解释一二?”曹盼询问在场的人,结果一个个都不吱声。
  “参阿恒的奏折,说阿恒不是的挺多的,左仆射刚从益州回去,益州是何情形,左仆射最是清楚。阿恒究竟是与不是的,左仆射素来公正,正好让左仆射评评理。”曹盼宽宏大度任人畅所欲言的模样,一个个对视一眼,周不疑也同样回过头看了他们,问道:“诸位不便与不疑说?”
  不便跟他说的,那就别一天到晚的递折子参曹恒!
  “虽说不疑往益州去的日子尚浅,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不疑都看到了。尤其是先有百姓占城,之后又遇纵火的巴县,不疑特意去看了一眼,臣看完之后,心中甚喜。”
  “一场大火,烧掉了巴县百姓自住的屋屋,也烧掉了他们的粮食。不疑到巴县之时,却不见巴县百姓有何怨言,反而一个个兴高采烈地忙活春种,道是争取今年秋收之后,将借交州的粮食还上。”
  “陛下,巴县百姓的粮食被烧没了,殿下为了帮巴县百姓渡过难关,特意前往交州借粮。原各州之内皆设有粮仓,更备下应急之粮,防的就是百姓突然受灾。但益州之内,早由贪官污吏把持,殿下纵为天子之女,也调不动益州的人,更别说粮食。此为殿下之过?”
  曹恒有何诟病,不用问周不疑都能猜得出来,无非是巴县被人放火燃了城,伤了百姓,再则益州前面被曹恒以巴县县令一本账本下狱的官员,集体自缢之事。
  “至于死于牢中的官员,他们说是为证清白而死,但臣在益州查实,他们确实是自缢不假,同样,他们贪污受贿,草菅人命也不假。自缢而死,似是便宜了他们吧。”
  “左仆射,那么多的官员自缢,果真都是自缢?”有人将问题提出来,表示这件事有疑点的,是不是应该好好地再查一查。
  周不疑道:“诸位若是信不过不疑的,不防让子存或是刑部之人去查一查。”
  术业有专攻,周不疑只发表自己的想法,想要得知真与假的,去查最好了,“益州那么多的官员被关入大牢,关乎半州之官员生死,何不以三司会审。”
  周不疑说完再继续给曹盼提议,正好与曹盼不谋而合。
  “朕确有此意。虽说阿恒带回了不少的证据,不过为示公正,还是以三司会审,公示于民,如此也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刑部尚书,御史大夫,大理寺卿,这件案子就交给你们了。”曹恒唤了这三司的长官,三司会审之制还是经曹盼之手成制的,凡有大案要案不决者,三司同审,必要将案子查一个水落石出。
  “诺!”三司的长官们都是四十来岁的年纪,正值壮年。
  “陛下,殿下既是无过,又跪了一夜,是不是该让殿下起来?”周不疑出声与曹恒求情。
  曹盼道:“左仆射以为阿恒无过,这许多人不是这么想的。”
  “纵是有过,殿下都已经跪了一夜了,再跪下去,殿下的腿只怕是要废了,还要怎么罚?”秦无脸黑黑地冒出这一句,大有谁要是再敢拦着不让曹恒起来的,他非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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