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明女帝 [金推]-第2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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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的官职呢?”墨问似诱导一般地问着,杨修除了顺着回答,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我,我是中书省中书令。”
墨问道:“你自己说说,你这样借酒发疯的,说出那样的话来,有点像中书令的样子?”
杨修被再提言行不当,那是憋了气一般地跳了起来,“我,并没说错,陛下调了那么多人进政事堂学习,难道不就是存了要将我们取而代之的心思,要取之的人,不仅仅是我,你,你们,政事堂的所有人,陛下是打算建立自己的丞相团!”
“这有什么奇怪的?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墨问像是完全不能明白杨修为什么要难过,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原就是理所当然的。
“无知,我们被取而代之了,我们还有什么?”杨修似是被墨问这无所谓的态度给气到了,大声地吼问一句。
墨问看向杨修,透着一股子失望,“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想的。德祖,我们还年轻吗?”
问到年龄,其实杨修与墨问的年龄相差无几,杨修道:“当然不年轻了。”
“是啊,我们都不年轻了,看看景倩,他都走了多少年了,我们还比他年长,你说我们还有多少年头可活?”年月流逝,谁又愿意承认自己老了,可是不承认不行!
杨修道:“我们老了,陛下就嫌弃我们了?”
那哀怨的语气听得墨问嘴皮抽了抽,“你要是酒还没醒,我不介意给你弄几盆水再继续!”
杨修一听哪里还敢啊,一声不吭的看向墨问,请他训示!
“我们都老了,我们能帮陛下还有多少年,你怨陛下放了人入政事堂学习,要将我们取而代之,怎么不想想当年我们盼着先帝训练陛的心思。”
“如同先帝让陛下接手一般,我们这些人的位置,就不需要人学习接班了?德祖,你别忘了大魏的天下是怎么撑起来了。无人才以继,前朝之败落,天下之大乱,皆因何而起?”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丢了出来,墨问问得一点都含糊,杨修是一下子顿住了,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地看向墨问。
“我们念着自己,陛下念的是大魏,未来。在我们之后,必然需要有人辅佐陛下,这些人不从现在培养起来,难道等着我们都老死了,陛下再临时抱佛脚,赶鸭子上架?”
继续再将情况带问着杨修,杨修被问得实在是无可反驳,缩着脖子想要墨问千万别再骂了!
“缩什么脖子?你一个堂堂的中书令,只想着陛下安排人要将我们取而代之,怎么就没想过,这一切都是陛下应该做的,为帝王者,不仅要念我们这些老臣,也得思量新臣里头,他们将来能不能像我们一样挑起政事堂的重担,你为陛下所为而伤心,就没有想过,你如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陛下是不是会比你更伤心?”
杨修嘴角抽抽,墨问眯起眼睛透危险地看着杨修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醉酒发疯说的那些话都是故意的,那你说,你想要传到陛下耳朵里的话,陛下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当然听见了!”连一丝犹豫都没有杨修就回答了,洛阳里的事,就曹恒手里头那么多的人,消息灵通得天下人说的话都逃不过她的耳目,杨修说的话,还是在她眼皮底下说的,又怎么会没有听到。
墨问就看个傻子似的看着杨修,“那你说,陛下怎么就没有问你这事?”
这个问题有毒,杨修闭起嘴一副不想回答的样子,墨问哪里肯放过他啊,伸戳了他一记,直接再问道:“说,你原本是怎么打算的?”
……杨修装死,墨问毫不留情地威胁。“你给我想好了,再不吭声,我再让人浇你一盆水!”
已经被浇了一回的杨修赶紧的站起来,冲着墨问道:“你一个尚书左仆射,怎么能干给人泼水的事?”
“你自找的。”墨问早年就不是一个讲规矩的人,真要是讲规矩的话,他也不会是第一个撺掇曹盼想曹操位子的人,所以,别跟他说什么形象,什么仪态,那些能当饭吃?
杨修一向知道墨问不好对付,这就是个谁都不怕,谁也能搅和在一块的人,非同一般!
“你说是不说?”墨问继续再接再厉地反问在,杨修这回真是恼羞成怒了,“什么什么,你那么聪明的人,你还能猜不到是怎么回事?”
墨问道冷哼一声,“所以明天赶紧去跟陛下请罪。陛下宽厚,念及你这么多年为大魏付出不少,不与你计较,你自己做这事不像样,就得要好好地地去跟陛下请罪!”
杨修动了动唇,明显的不乐意,墨问一眼扫了过去,“我说得还不够明白?”
“明白,挺明白的,没什么不明白的,我就是,我就是觉得这件事陛下应该跟我们明说,陛下要是明说了,我们哪里会闹?”
“错了,不是我们,而是你,只有你一个人在闹腾而已,我们跟你不是一伙的!”墨问捅起心来那叫一个不留情面,杨修睁大眼睛看向墨问,墨问道:“除了你自己,你听到什么人说什么话了?”
这个,还真是没有!杨修也是有点消息渠道的,必须得承认,他真是没有,没听到其他人说过什么话。
杨修想到这点,转头过去想看看其他人来着,结果突然发现,一个个政事堂的人看着他的眼神似是在看着一个傻子。
傻子,傻子……
自诩聪明人一辈子的杨修,除了早些年叫曹盼怼得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再到今天,又被人当成了傻子,够打击人的,没错!
“陛下的用意,不傻的都知道。我们这些老家伙迟早有一天是得退位让贤的,在我们还在的时候,陛下让他们跟着我们学,指的是将来有一天,我们真有一个万一,大魏也照样平平淡淡度过!”墨问提起这事,表示对曹恒办这事的肯定,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早做准备,有备无患!
杨修道:“我不信你们真就一点都不觉得不舒服。”
“不舒服谁都会有,无知刚刚一再问过你同一个问题,你是什么人,你是什么身份,你一直都没有回答,最后叫无知威胁起来了这才答的。我们这些人,身居高位,可以心里不舒服,但就算是不舒服,也应该以天下为重,你这一回,以己为重了。”崔申在这个时候也出声了。
想到会被人取代,谁心里都会不舒服,这是人之常情,但他们之于旁人的差别在哪里?就在于他们自己会在不舒服的时候依然能顾全大局。
所以这一次,杨修的所做所为是让人不喜欢的。
杨修也想明白了,抖了抖,带着几分不知所措地看向墨问,“我,我这,我这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摊摊手,墨问道:“刚刚我已经告诉你了,做不做就是你的事。”
和曹恒赔罪去啊,好的吧,那就去赔罪吧,好像,似乎这件事真是他做得不对。
说做,必须得去做的,杨修第二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与曹恒恭敬地作一揖,“陛下,臣与陛下赔罪!”
昨天的事,曹恒已经知道了,杨修今日果真来赔罪,曹恒道:“中书令赔罪,朕收下了。”
杨修抬眼看了曹恒一眼,“请陛下惩处。”
对此,曹恒道:“朕就罚中书令给朕教导出一个,如中书令一般的人,哪怕不及中书令聪慧,一手好书法,朕之所喜也。”
拐弯的夸了杨修啊,杨修是高兴的,连忙与曹恒作一揖,“是,臣认罚!”
凡事说开了,培养接班人的事的,政事堂诸公也都默许了,瞧着曹恒弄进宫来的那些人,各自寻了自己认为可以接班的,都利落地将自己该教的东西教会了。
也是由此而始,政事堂诸公都是如此,每回应该怎么交接,怎么教人,每一代都一般传承下去,一如师道传授,这样是让曹恒十分高兴的,至少她也做到善始善终。
永明九年,中书令杨修病逝,永明十年三月,凤鸠逝,同年十二月,李严逝。
永明十二年,左仆射墨问,右仆射崔申,侍中秦无,中书令司马末皆以致辞。
曹盼一朝的政事堂时代,由此告结,开创大魏一朝的功臣们,皆得以善始善终,属于曹恒时代的人,都开始崛起,一个一个,都想要再现乾清一朝诸臣的风采。
永明十五年,曹承十五岁,曹衍十二岁,曹永乐九岁,大魏几位皇子公主都在长成了,首当其冲的就是曹承了,与之而来,一直没人敢提起的立太子一事,随着曹承议亲的事提到议程,也陆续让人冒着头试探地和曹恒提了。
“立太子,你们确定?”这么多年不是没人提过立太子之事,不过呢,就算他提又如何,曹恒一直都留中不发,任他们怎么提,她反倒是不提。
如今把话题提到了明面上,曹恒反问一句,怎么都透着不善,让下面的人听得都一紧,不确定自己是到底有没有听错!
“陛下,立太子一事并非儿戏,臣等怎么敢与陛下戏言。”臣下们这般冲着日渐成熟的曹恒说,曹恒问道:“那你们想立谁为太子?”
哎哟,不容易啊,终于是听到曹恒问这一句了,一群人都激动了,“陛下,自然是大皇子,所谓立长立嫡,大皇子既是长,也是嫡,自然是不二人选。”
曹恒听着冷哼一声,“当初朕还是母皇唯一的子嗣,朕是怎么当上这太女的?”
即嫡即长就是不二人选了?曹恒当初更是独苗苗来着,可是她生来就定下太女之位了?
并没有好吧,所以曹恒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所谓的立嫡立长,理所当然之说。
“陛下之意?”是人都听出了曹恒话里的意思,但真是不太确定,曹恒道:“大魏的天下,从来不是由嫡长而定,你们怎么想是你们的事,在朕看来,这个天下,非能者不能承之。朕不管哪个是嫡,哪个是长,朕要的是一个能担起大魏天下的人。”
“陛下,这有违古制。”曹恒说得够明白了,一明白,他们就慌了,这不立嫡也不立长的,曹恒这是要改规矩?
“古制,古制也是人定的。而大魏现在做的事,有多少在你们看来不是有违古制的?”曹恒这样的话一丢出来,意思再是明显不过了,她做事,压根就不管什么古制不古制,真要按古制来,有曹恒现在过的日子?
绝对没有,既然没的,一个个都安分点,少说废话多做事。
“陛下!”一看曹恒完全不肯听人劝的模样,他们急了。
曹恒将手指点在唇上,让他们闭嘴的意思再直接不过了。
等曹恒出来见到一身是汗风风火火跑回来的曹承,满头都是水,见着曹恒连忙地道:“母皇!”
“去哪儿了?”曹恒也算是明知故问了,曹承却是乐呵呵地答道:“去划船了,母皇,我想去扬州看看,都说扬州水军最是了不得,孩儿想去学学。”
自从看过划龙舟之后,曹承便一头扎进了龙舟里,后来再见识船,更听说大魏有水军,有船往外面去,更叫他欢喜雀跃,巴不得自己也能去玩。
曹恒还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性,所谓去学学,其实是想去玩,可劲地玩,玩得不亦乐乎。
但是曹恒看着只念着去玩的曹承,上下打量了一圈,“想去不是不行。”
一听可以去,曹承眼睛都发光了,忙上前一步地追问道:“母皇有什么要求?”
“带上衍儿一起去,不得暴露身份,想进水军也好,想去哪儿玩都行,不能让人知道你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