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明女帝 [金推]-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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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的好处,要偏袒那个女人?”其中一个脸上尽是尖酸的女人突然大声地质问一句,直指曹恒。
“好处?你觉得是要什么样的好处才能让朕愿意收下。”一上来被人直指偏袒,曹恒岂能白受这指谪。
“谁知道你们,反正我看到你们在一起说了许久的话,难道不是在说这件案子?”
据曹恒所知,刘曼选的这一家子姓陈,虽说也算陈氏,但早已家道中落,远离名门世族之列。其家读书者独独刘曼所选的陈大郎而已。
陈大郎姐弟八人,他虽为大郎却是家中最小,父母为了生他这个儿子可谓是拼尽所有。
好不容易把人生下来,当时逢得曹盼大兴教育,陈家人听着读书好,便卯足劲供这么一根独苗苗读书,指着他能够光祖耀祖。
陈大郎一开始不负众望,书读得颇是不赖,叫人先生一再夸赞,慢慢长大了,倒是显得机灵有余,好高骛远,却不肯下苦功夫。
彼此科举未开,还是大汉天下,曹盼纵然暗戳戳的选人,那选的也是万里挑一的人,陈大郎这样的人还小得很,又不是神童,自是入不了她的眼。
再后来,大魏新建,曹盼开了科举,天下皆知但凡会读书有本事的人,都可以出人头地。陈大郎自视甚高,眼看自己年纪合适,便于乾清六年参加科考,不意外地落了榜,但也同时入了刘曼的眼。
恰巧那个时候刘曼刚叫曹恒给拒了,一心想要让曹恒另眼相看,她以为自己凭本事必能叫曹恒知道她错过了一个什么样的人才。
在她想要大干一场时,曹节是想赶紧将她的心安定下来,看她年纪不小,便想定下她的亲事,给她选了好几家人,刘曼自然是一个都看不上。
眼看曹节逼急了,当时的陈大郎也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刘曼突然就决定选这个人为夫婿。
彼时刘曼打的主意是,无根无底的人好拿捏,如此她成了亲之后,谁也管不不了她。
陈大郎落榜,愿以为只能灰溜溜地归乡,没想到天降喜事,送来了一个刘曼,他哪里肯放过这样的机会,自是紧紧地捉住刘曼。
在知道刘曼更是一个公主时,使出浑身解数,直哄得刘曼心花怒放,亲事即被定了下来。板上钉钉,陈大郎就立刻与刘曼提出要接自己的父母姐妹进洛阳来安顿。
亲事都要定下了,这个要求也是合情合理的,刘曼也只能让曹节安排人去办,曹节能怎么办,刘曼都疯了一般非嫁这个陈大郎不可,她不把人接进来,是要让天下的人都看他们家的笑话?
两家成亲,男方的父母不在场,这还成的哪门子亲。
曹节纵是一肚子的火,谁让刘曼是她生的,再多的火她都得自己忍。
等接人的人回来了,再看陈家都是些什么人,曹节气得是真想把刘曼塞回肚子里重新生过。
气极曹节直接让刘曼自己去看看她选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家,打量着刘节能知难而退。
刘曼从未见过曹节生那么大的气,却还是乖乖去看了一回所谓的陈家人。
鸡飞狗跳的阵式,叫刘曼看得差点没厥过去,可是,这个时候的陈大郎依然发挥他那三寸不烂之舌,硬是让刘曼忍了这一家子,嫁进了陈家。
这下更是把曹节气得不行,刘曼是疯了,不成见到这样的人家竟然还死不悔改,非要嫁进去,她这是在作践自己。
曹节苦口婆心地劝刘曼,越劝越叫刘曼打定主意死不肯改,曹节这辈子就没那么气过,冲着刘协发了一顿脾气,刘协连自己都管不好,挨了骂除了受着也没有其他办法。
最后被曹节骂急了,刘协怼了一句,“想嫁就让她嫁,吃到了苦头了,和离再嫁也不怕嫁不出去。”
这话一点问题也没有,和离再嫁再是平常不过的事,刘曼怎么说也顶着公主的头衔,再嫁绝对没什么问题。
想通这一点,曹节也就松口,刘曼要嫁就由着她吧,吃尽苦头了再和离也好。
没想到这一嫁就弄了今天,明明刘曼心里也是极恼陈家一家子,曹节不是没劝过她和离,偏偏刘曼非不肯。
一天两天拖下来,拖到今日,犯下大错。
曹恒知道要是让曹节料到会有今天,一准从一开始哪怕叫刘曼恨死她,她也绝对不会让刘曼出嫁。
陈家这些人,曹恒目光扫过他们,“朕适才是与姨母在说案子不假,可你们既然一心以为朕会偏袒,就不该来朕讨回公道不是?”
反问上一句,一个个都没多少见识的人面面相觑,“都说皇帝跟刘曼是一家人,刘曼是公主,我们来找皇帝主持公道有什么用。”
当着曹恒的面讨论这些事,曹恒都不知道该怎么说的好。
曹承可是听明白他们不信曹恒了,奶声奶气地喝道:“我母皇是不会偏袒任何人的,就像我犯了罪,母皇该罚就罚,从不会徇私。”
曹恒一眼看向曹承,曹承挺起胸膛想要为曹恒做证的样子,很是可爱。
“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一边去。”那头的家人里这般跟曹承说话,曹恒真是想问问刘曼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就选这样无知无觉的人家。
“这个案子你们是告还是不告?”曹恒是不想再跟他们多说,只直问他们究竟还要不要告?
众人面面相觑半响,很久没有说话,相互交换了眼神,一开始出了事,他们便觉得案子没有告的余地。
“陛下,我们要是告,能告吗?”左思右想,都来这儿哭半天了,总要问上一句才行。
曹恒摇了摇头,“若告,案子就要查个一清二楚。”
“查的好,查清楚就好的。”听到曹恒说要查清楚,陈家一家子自然是高兴万分的,赶紧地道:“陛下,我们要告,告她刘曼杀人,杀了我娘。”
曹恒道:“去请刑部尚书前来,这件案子让他尽快给朕查清楚,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燕舞得令二话不说地退去,将刑部尚书程明传来。
程明也是刚回到家,气都没喘匀,燕舞亲自来传,程明一听刘曼杀人,杀的还是她的婆婆。
额头青筋直跳,今天一天的事都是刘曼搞出来的,通敌叛国的事还没理完,好,刘曼自己也摊上命案,程明揉了揉脑门,痛得厉害!
再痛也得赶紧往宫里去,曹盼定下规矩的,通天鼓一响,无论案子大小,当皇帝的都得亲自受理,皇帝都要管了,他这个刑部尚书还能在家里呆着。
麻利收拾下,程明要随燕舞往宫里赶去,结果还没出门,半路已经叫人拦了,柏虹与燕舞道:“不用进宫,直接去长乐公主府,长乐公主死了。”
这个劲爆的消息再扔出来,炸得燕舞跟程明都怔住了,刘曼死了,死了!
程明震惊之后,二话不说收拾准备往长乐公主府去。
刚刚在通天鼓处看到的曹节,此时浑身无力地坐在榻边,哪里还有刚刚的精气神,榻上的刘曼被人割喉而死,双眼都没有合上,显然死不瞑目。
“山阳公夫人!”程明等人前来,都立刻与曹节作一揖,也将曹节唤回神来,曹节伸手捉住程明,“程明,你要捉住杀害曼儿的同凶手,无论如何都要捉住杀害曼儿的凶手。”
突然被捉住衣袖,程明整个人往前倾,见曹节带着几分魔障的表情,连忙安抚道:“夫人放心,下臣一定会找到杀害长乐公主的凶手,请夫人放心。”
曹节得了程明的承诺,总算是松开捉紧程明的衣袖,程明蹲下与曹节轻声道:“夫人,还请夫人将事情的经过与臣细细说起。”
顿了半响,曹节也在回想事发的经过,“我,我自宫中而来,有些事想问曼儿,还没进门只听到曼儿一声惨叫,我立刻冲进来,便看到曼儿倒在榻上,一道黑影闪过,我派了暗卫去追,到如今尚未归来。”
燕舞和柏虹都在,自知曹节手里是有暗卫的,既有先前曹盼给她的人,也有她自己的。
这时候一个女郎小步走来,站在燕舞的面前与燕舞作一揖,燕舞道:“如何?”
在刘曼出宫之后,曹恒就已经吩咐人来盯紧刘曼,刘曼被人刺杀,自然也惊动了曹恒派来的人,曹节手里的暗卫追出去,曹恒派来的人自然也是追去了的。
“暗首,刺客死了。”女郎与燕舞回禀,不经意似地看了曹节一眼,“乃夫人的暗卫所杀。”
曹节听到一下子睁大眼睛,“死了?”
女郎是皇家的暗卫,虽说曹节也算皇家人,除了她自己的暗卫,也管不到女郎头上,更别说管女郎的燕舞还在这儿。
“夫人的暗卫杀了人之后逃了,已经有人去追,属下先行回来禀告。”曹节明显也在等自己的暗卫回来禀告消息,然而一等再等,到了现在。
女郎说话时,曹节一直注意女郎的表情,燕舞也同样是。
“臣先勘查现场,至于所谓杀手被杀的地方,燕暗首,交给你。”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能随侍曹节的暗卫必然是曹节信得过的人,就是这样的人却杀害杀死刘曼的刺客,刺客一死,线索就断了,再想查到是谁杀的刘曼更难。
偏偏传这话的人又是曹恒的暗卫。这又引发一个问题了,曹恒为什么派暗卫守在刘曼身侧?
刘曼刚刚揭发曹衮他们通敌叛国,曹恒派人来看着刘曼,是为找出指使刘曼做这件事,甚至是给刘曼这些证据的人,对,没错,听起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程明是相信曹恒的,但是曹节信不信就是另一回事。
想到这里,程明是真头痛,头痛得只能想到赶紧把这件案子查清楚,只要查清楚,才能打消曹节对曹恒的怀疑。
目光扫过燕舞,燕舞与程明作一揖,“程尚书放心。”
程明一丝都不敢怠慢,长乐公主府发生两桩命案,程明要问起经过,全都一道来。
听说完了,程明只想感慨刘曼糊涂,这样的人家以她的身份,曹节的本事,要帮她和离是易如反掌,她怎么就非要在这样的泥潭里陷着不动?
曹节在听说她派去追人的暗卫被杀之后,脸上平静得很,随后与身边的人吩咐了几句,那人自然是立刻去办的。
程明没有问曹节吩咐人去做了什么,只管继续抽丝剥茧要找出一些证据。
刘曼杀死陈家太夫人的事不用查都一清二楚了,就是失手误杀,但刘曼被杀一案,错综复杂,比如刺客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曹节身边都有暗卫,也不可能连个暗卫都不给刘曼配的。
世家子女手里都会有父母配给自己的人,但是刘曼被杀,刘曼的人都哪里去?
想到这个问题,程明的目光看向曹节,曹节此时在听着叫她打发去办事的人说话,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燕舞在这个时候唤了程明一声,“程尚书。”
让盯着曹节看的程明一下子回过神来,程明回向燕舞,“燕暗首。”
燕舞俯耳与程明道了一句,这一次程明将目光再次看向曹节,恰巧曹节也与他看过来,四目相对,曹节眼中闪过一道杀意叫程明心下一惊。
再惊,程明还是与曹节走了过去,与曹节作一揖,“夫人。”
“曼儿身边的暗卫叫曼儿都打发离开,所以出事的时候曼儿身边才无人护卫。”不用程明询问,曹节已经和程明说了。
程明立刻明白,刚刚曹节也是想到这件事所以派人去查。如今查实了,这便与程明说开了。
曹节道:“凶手,是曼儿认识的人,而我手底下的人,是不是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