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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永明女帝 [金推]-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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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困惑不解时,周不疑会为她解惑,也会宽慰她的心情,让她的目光看得更长远一些。
  “有些话,臣不能与先帝说,同样也不能跟陛下说。”拿了曹盼来堵了曹恒,曹恒还真是什么话都没办法说。
  “左仆射不会做傻事?”曹恒从周不疑的脸上看出心如死灰,心里是七上八下的,实在没能忍住地问得更直白。
  周不疑眼皮都不动一下地道:“不会。”
  明明听了很肯定的回答,曹恒还是觉得不安,可是,周不疑不说,她不安,这说了,她还是不安。
  这样的心情,应该算是她自己的问题,不应该再捉着周不疑不放了吧。
  曹恒暗暗地唾了自己一回,为自己这疑神疑鬼的不高兴。
  “臣告退了。”曹恒正骂自己的时候,周不疑与曹恒再次告退,这一回,曹恒没有再拦着。
  曹恒是左思右想了半响,最后决定去找墨问。
  墨问突然被胡本叫了进宫,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结果一看曹恒来回的跺步,这么烦躁不安的样子,让墨问沉吟了半响,最后问道:“陛下是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事?”
  “对。”曹恒把人叫了进来,就是想跟他拿个主意,自然不会藏着掖着。
  墨问想了想,“与左仆射有关?”
  要不说,墨问实在是个难得的聪明人,曹恒有事第一时间会找的周不疑,没有找周不疑却找了他,绝对可以知道,这事跟周不疑有关。
  曹恒觉得啊,亲娘能收了这么一群人,真的太厉害了。
  “对,是跟左仆射有关,那你能跟朕说什么?”曹恒叫了人来,妥妥是要好好说话的样子,这不,反问起墨问来了,墨问叹了一口气,“陛下,左仆射的心思,陛下总不会不知道的。”
  意之所指,曹恒认真地点头,“对,朕知道。”
  墨问往前走了一步“左仆射一生,从来没有吐露过半个字。”
  这一点曹恒也明白,确实如此。
  “先帝一生不易,左仆射一生亦不易。陛下念及先帝,不愿强人所难,以己度人,都是同样的道理。”墨问又把曹盼拉了出来,点醒着曹恒,曹恒……
  “你的意思,无论左仆射想做什么,不做什么,朕都不应该管?”
  “陛下哪怕是想管,其实也管不了。”墨问极是不客气地戳穿,周不疑能听听曹盼的劝,曹恒呐,呵呵……
  曹恒看向墨问,“你倒是都有准备了。”
  墨问轻轻一叹,“生离死别,臣早就看开了。”
  想要提一句,当日曹盼去的时候,墨问那伤心的样子,如今还历历在目。
  “看开了他们要离开,总还是为他们的离开而伤心难过的。”像是知道曹恒心里在想什么,墨问如此地补了一句。
  “你有你的伤心,旁人也有旁人的伤心。先帝如此,左仆射如此,陛下也是如此。”墨问好像什么都没有点破,又好像什么都已经说了。
  活着的人,都会为逝去的人而难过伤心着。但是,逝去的人,再也不可能回来,想要走的人,你也同样拦不住。
  “朕,知道了。”曹恒一颗不安躁动的心,被墨问几句扯下来,倒是静了下来。
  墨问算是功成身退,走出太极殿前,还是没能忍住回头看上一眼,为帝王者,本就要经受住无数的失去与得到,曹恒的性情冷淡,能让她放在心上的人太少,曹盼算是一个,周不疑也算一个。
  终究,这些人离开,等于是将曹恒身上的软肋全都砍掉,将来的曹恒,必然会成为一个比曹盼更果决的帝王。
  “陛下。”曹恒听进了墨问的话,也明白有些事永远都拦不住。心中伤感,安坐于殿中,哪怕天黑了,也没有动一下。
  夏侯珉抱着曹承而来,见屋内一片漆黑,轻唤一声,曹恒算是回过了神,扬声道:“点灯。”
  得了这两个字,胡本立刻招呼人将屋内的灯都点了起来。
  灯火起,照亮了整个殿内,夏侯珉缓缓走了过去,“陛下怎么了?”
  曹恒只道了一句无事。夏侯珉一听便不再问,只将又长大了不少的曹承放到曹恒的面前,“陛下快看,承儿又长大了。现在总喜欢吃手。”
  说话的空荡,曹承已经将小手放进了嘴巴里,吃得那叫一个欢实,曹恒问道:“是饿了吗?”
  “不是,平娘说是承儿要长牙了,所以就想吃手。”都是第一次养孩子的父母,对于曹承的变化,他们都是一知半解,听着过来的人的指点,这才知道,额,孩子是那么不好养。
  曹恒听完,突然打量了曹承的嘴,“额,没有看到哪里长牙了。”
  对的,曹承的嘴里连一颗牙丁都没有,“呀呀呀!”
  被亲娘那么掰着嘴看,曹承挣扎地甩头,想让曹恒给他放开,还朝着曹恒叫了几声。
  “年纪虽小,脾气倒是挺大。”曹恒被儿子叫嚷了几声,伸手不客气地捏他的胖脸,曹承被捏着侧头地看了曹恒,瞪大了眼睛煞是可爱,曹恒与他说道:“脾气挺大,朕是你母亲。”
  “是母皇。”夏侯珉听着补了一句,母皇与母亲,总是有着差别的。
  曹恒看了夏侯珉一眼,夏侯珉与她露出一抹笑容,就这样的笑容,曹恒不作声了。
  “没事,走吧,我们去用膳了。”曹恒这般冲着夏侯珉说,夏侯珉也不问曹恒,听话地抱起曹承,准备着去用膳。
  他也记得,快到曹盼的周祭了!
  曹盼的周祭是十分端严的,曹恒领着诸臣站在太庙前,与曹盼叩拜,就连小小的曹承,也被夏侯珉抱着出席在此。
  “陛下。”曹恒怔怔地看着最前面属于曹盼的牌位,一旁的胡本与她拿着香来,唤了一句,叫醒了曹恒。
  曹恒回过神,伸手自胡本的手里接过香来,与曹盼的灵位,一拜,再拜,三拜,亲自将香插入香坛之内。
  之后一切的程序都是按规矩来,曹恒只是看着前面,听着礼部尚书的荀辑不断地夸赞着曹盼,叙述曹盼一生所为。
  鸡蛋里挑石头说的就是曹恒吧,对于荀辑说起曹盼的事迹,她这听完,很是觉得荀辑里面写的有许多都是夸大的,完了会她要找荀辑好好地说说。
  正读着祭文的荀辑突然收获曹恒一记凉凉的眼神,很是莫名,结果曹恒已经移开了目光。
  百思不得其解的荀辑想着今天的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当的事?
  周祭完毕,群臣散去,曹恒轻咳了一声,荀辑读着祭文已经提心吊胆的了,再听到曹恒一咳,哪怕他本来的动作是与众臣一般退出去,这时也停下了。
  “陛下。”荀辑唤了一声,询问地看向曹恒。
  “这一次的祭文,朕原先是信任你,并没有复阅,听你读来,颇有些夸大,以后要实事求是。”曹恒直接道出了自己对荀辑的不满所在。
  可怜的荀辑听着这话是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听话地与曹恒作了一揖,“臣记下了。”
  不夸大嘛,好!实事求是嘛,也好!
  虽然在荀辑的心里,自己写的那份祭文,远远不能写出曹盼一生作为的功劳,但曹恒既然觉得他说得过于夸大了,往后他就收敛一点。
  一眼看去见到周不疑竟然也在,荀辑想要走过去与周不疑打个招呼的,没想到曹恒比他的动作更快,这曹恒跟周不疑说话,荀辑也就不去打这个招呼了,与曹恒还有周不疑作了一揖,荀辑退下了。
  “陛下往后,珍重。”没了旁人在,周不疑与曹恒作了一揖,道了这一句,曹恒看向周不疑,“左仆射决定了?”
  “是。”周不疑给了曹恒一个肯定的回答,曹恒只觉得眼睛很涩,再涩却没有一滴的泪落下。
  曹恒也与周不疑作一揖,“左仆射也珍重。”
  周不疑受了这个礼,与曹恒露出了一抹笑容,随之退了出去。
  夏侯珉抱着刚刚有些哭闹的曹承回来,看到曹恒目光着周不疑离去,透着一股悲凉……
  “周不疑。”周不疑一步一步地走向左仆射府的大门,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叫唤,周不疑回过了头,一个妇人大步地冲着周不疑走来,侍卫迅速拦着周不疑的面前,防着这人伤了周不疑。
  “你们退下。”周不疑与他们吩咐了一句,侍卫看着那妇人,最终退到了一旁。
  “孙夫人。”周不疑与那位妇人打了招呼,此女,正是昔日孙权之妹,孙尚香。
  孙尚香纵然年华老去,依然可见容貌出众,面对周不疑,眼中含泪,“你是不是,要走了?”
  周不疑面对孙尚香这一问,“孙夫人,你应该明白,从一开始我与你就是引诱。”
  这些话,就算心知肚明,他们从来不挑破,都只以为,他们心下认定的一切就是真的,真的啊!
  孙尚香道:“没关系。”
  一句没关系,让周不疑拧紧了眉,“我的心里只有一人,生只有她一人,死也只有她一人。”
  “我的心里也只有你,永远也只有你。”孙尚香毫不犹豫地吐了这一句。
  “你走吧。”几十年的纠缠,周不疑从来没有给孙尚香回应,当年的引诱,是他愿意为的,目的只为乱孙权与刘备的联盟。孙尚香早就已经知道那就是一个局,却最终还是陷入了其中。
  周不疑,周不疑,那是何等出色的人物,这样的人,怎么能不让人心动。喜欢上了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再容得下,另外一个人。
  孙尚香道:“如果我们相识得比她早,如果我不是这样的身份,我们会不会,是不一样的结局?”
  “不会。”连一丝的幻想,周不疑都不愿意给的孙尚香。
  “你与她,永远没有可比之处。”周不疑就是这样,明明白白地告诉孙尚香,她和曹盼的差距有多大。
  孙尚香听到这一句,怒极地唤道:“周不疑。”
  周不疑不为所动,只是冰冷地瞧着孙尚香,“我和你说的话,你永远听不进去。你永远都只活着自己的世界里,既然如此,你就一直这样的活着就好,又为何想要跑出来?”
  “我不要你死,我不要。”孙尚香落下了泪,吐露了她到这里来,出现在周不疑的面前,唤了他的原因。
  “与你何干?”周不疑毫不留情地拒绝孙尚香。他做什么,不做什么,从来都与孙尚香没有关系。
  一开始的利用,最后的漠离,一直以来的周不疑,都是看着温和,实际最是清醒,也最是无情。
  孙尚香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终究是说不出来。
  “走吧。”周不疑冲着孙尚香吐了一句,孙尚香哽咽地唤道:“你就算为她死,她的心里也从来没有过你,你连我都不如。”
  歇斯底里的喊着这一句,孙尚香冲过去,捉住周不疑的袖口,“你明明知道,她比你更绝情,她比你更冷酷。你为了她,费尽心力,最后她死了,她还想要你帮她的女儿守住江山,她利用得你如此彻底,为什么,为什么你到最后,最后的最后了,还是不明白,不明白?”
  周不疑看着孙尚得地,“你以为,她曾经瞒过我吗?没有,她从一开始就没有给我任何机会,到最后也没有。我做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
  “元直。”再没有什么比你心爱的男人,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就算知道另一个人利用他,他也心甘情愿的为她所用,更伤她的心。
  周不疑像是完全无觉,更是直接地挥落了她捉住他衣袖的手,“你早该明白,你与她之间,从来没得比,永远也没得比。”
  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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