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明女帝 [金推]-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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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恒在除夕那一夜,昭告天下,改元永明,新的篇章即将开始。大魏一时的宁静,该明白的人都明白,这只是暂时的,那些没有动的人,一时不动,都只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
曹恒的肚子越来越大,平娘虽然伤心曹盼的离去,一心还是扑在曹恒的身上,让曹恒多走多动,戴图也是时时都注意曹恒的胎动,以保证曹恒生产的顺利。
夏侯珉依然没有正式被封为皇后,哪怕是夏侯氏,也有不少的人往洛阳宫来,催促着夏侯珉让曹恒赶紧将他的名分定下。
“陛下刚刚继位,先帝驾崩,百事纷扰,又有孕在身。陛下腹中的孩儿,于我就是最好的肯定,我又何需急于要一个名分,让陛下烦扰?”夏侯珉在接二连三进宫的人一再逼紧之下,吐露这样的一番话。
“不过是一道诏书而已,是有多难?”哪怕夏侯珉这样说,总还是有人对此事表露出了不满。
夏侯珉依然不为所动,“陛下不做自有她不做的道理。君是君,臣是臣,陛下不曾亏待我,我自不该在这个时候去寻陛下,讨要一个说法,徒让陛下烦忧。”
夏侯氏的人见夏侯珉这满心满眼的除了曹恒再无旁人,堵得慌又奈何不得夏侯珉。最后只能气气地离了宫。
曹恒养成了习惯,每日傍晚都会在花园里走上圈,只为利生产。
夏侯氏的人生气地出了宫门,那么大的动静,曹恒是知道的。知道,在夏侯珉神情如常的陪着她散步,绝口亦不提这事儿。
冬去春来,御花园中的花都开了,夏侯珉瞧着满园的春色,笑着朝曹恒说道:“殿下,不,陛下瞧这景致可好?”
曹盼从来都是一个极懂得善待自己的人,吃的住的穿的,她都会让自己过得极好,加上她又有钱,洛阳宫里,别以为看着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里面摆放的东西却都是精品,样样都是上等的好东西,就连这花草也是。
夏侯珉唤了十几年的殿下,一时改不了口,意识到了又连忙改了过来,朝着曹恒指着园里的春色问。
“好。”曹恒尽量让自己放松些心思,这样的孩子,将来生下来若是能多像曹盼一些也是好的。
“陛下。”夫妻俩看着花草树木正要好好地说说话,柏虹小步地走了进来唤了一声,夏侯珉十分自觉地道:“陛下有事,珉先告退了。”
“无妨,一起。”曹恒拦住了夏侯珉要退去的动作,意示柏虹有话不妨直说,柏虹轻声地道:“各家都有暗卫调动,从前我们都不知道,他们在洛阳竟然藏了那么多的暗卫。”
他们指的是谁,夏侯珉不傻,很快就明白了。
曹盼驾崩,曹恒的登基大典有惊无险,原来,这些人是在等着。
他们料定以曹盼的聪明一定能想到他们会在曹盼驾崩,曹恒登基的时候动手,洛阳也罢,洛阳宫也好,一定是守卫森严的。他们反其道而行,又因曹恒还年幼,他们都觉得曹恒未必能及曹盼,故而先让曹恒松懈了,再找机会,一击即中。
“好,他们不是想找机会,那就给他们一个机会。”曹恒听着吐了一句,目光看向柏虹,柏虹看着曹恒道:“陛下是想给他们创造一个机会?”
曹恒点了点头,“现成的一个。”
所谓现成的,柏虹微微一顿,曹恒道:“当年母皇生朕的时候,是在朕出生之后,才让天下人知道的。”
这件事柏虹也只是听说,并没有经历,倒是一旁的燕舞答道:“是的。”
曹恒道:“朕不想学母皇。他们这个时候调动暗卫,冲的也是这个机会,如此,朕就成全他们。”
柏虹这下明白了,不过,燕舞提醒道:“陛下,是不是太冒险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朕的孩子,担得起风雨。接下来,阿珉配合朕唱一场戏。”曹恒终于是对夏侯珉说出了让夏侯珉留下的用意。
夏侯珉也明白了,与曹恒道:“陛下放心。”
一点就通,曹恒心下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内宫传出了隐讳的消息,夏侯珉与曹恒大吵了一架,不,应该说是曹恒将夏侯珉赶出了太极殿。
无论是夏侯珉还是曹恒都是有孝在身的人,先前夏侯惇寿终安寢,夏侯珉依制需得守孝一年,曹恒那时刚好诊出了怀有身孕一个多月,因怀胎不稳没有对外公布而已。
之后,曹盼驾崩,曹恒登基,事情是一件接一件的,两人搬入了太极殿,曹恒并没有另外给夏侯珉安排了寢殿,又想曹恒虽然是皇帝,刚失母亲,又是有孕在身,需要人守卫也是理所当然的,夏侯珉自然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所以两人不曾分室而眠,谁也没说什么。
如今也不知因何,曹恒迟迟没有正式册封夏侯珉为后,还将夏侯珉赶出了太极殿。
有人心下诧异不安,自然也是有人为之欢喜的,而夏侯家的人,更是在听说夏侯珉被赶了太极殿后,第一时间进了宫来找夏侯珉打探消息,只想知道,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
结果,夏侯氏的人再次怒气冲冲的离开了洛阳宫,回到家后,更是一直在骂曹恒忘恩负义。
眼见夏侯氏的人对曹恒起了怨恨之心,本以为那只是个例罢了,不料自那日之后,夏侯氏的子弟在外面竟然都表露了对曹恒的不满,话里话外更说曹恒不如曹盼。
曹盼在时,夏侯氏的人几时与曹氏有过差别?
从来没有,但凡曹氏有的,夏侯氏就一定有。
夏侯珉不仅是夏侯氏的人,更是曹盼亲自选定册封的太女正卿,曹恒登基,他就该是名正言顺的皇后,结果曹恒登了基却迟迟不给夏侯珉正名,这是什么意思?曹恒难道是想另立皇后不成?
面对突如其来的风言风语,曹氏的的宗亲先是坐不住了,坐不住就想跟夏侯氏的人好好地谈一谈,两家本是一家人,怎么样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吵起来是吧。
结果倒好,夏侯氏对于曹氏上门来劝,竟然放了话,道是曹恒要是一天不册封夏侯珉为后,他们就天天闹。
好,威胁上曹恒了啊。曹恒刚跟臣子们撂了话,让他们都睁大眼睛好好地看看,她会不会做得比曹盼更狠,夏侯氏的人就威胁上她了。
曹盼一朝,夏侯氏敢这么威胁过曹盼吗?不敢!
因为他们知道,曹盼从不受人威胁,任何敢威胁曹盼的人,下场只有一个,死!
他们为什么敢威胁曹恒呐,因为在他们心里,眼里,曹恒就比不上曹盼。
曹恒在听说这些事之后,眼中闪过一道冷意,此后,连续找了几个借口,将夏侯氏的人要么贬,要么斥,一时之间,夏侯氏怨声载道,更于朝堂之上,大声嚷着先帝尸骨未寒,陛下就如此欺负夏侯氏的人,就不怕陛下在天有灵,不能瞑目?
曹恒根本不拿他们说的话当回事,但凡夏侯氏的人出口怨言者,皆被曹恒贬之,一时间朝中风声鹤唳。
谁能想到,曹盼在位时,摆明了是曹盼最大后盾的曹氏与夏侯氏,夏侯氏竟然第一个反起曹恒来。就因为曹恒迟迟不以夏侯珉正名。
经此一事,算是让人见识到了,联姻需谨慎,闹得不好,本来挺好的两家人,妥妥要反目成仇。
又在这时,曹氏与夏侯氏在宫外又起了混战,起因也是本来想要调和夏侯氏与曹恒的长辈,没想到一言不合,说和的人反倒跟人打了起来,一打,立刻成了混战。
瞧着两族的人打成了一团,京兆府尹闻讯赶来,也不管哪个是哪个,全都关了起来。
早年曹盼就下过诏令,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好多年没碰着贵胄宗亲打架了,敢犯者,关,二话不说的关,该怎么罚,就按从前的规矩。
打架的两拨人,全都被罚了,由始至终,曹恒一句求情的话都没说,消息很快传到了狱中那些人的耳朵里,叫一群因曹恒而打起来,更被关了起来,丢了脸的人,一时对曹恒都满腹怨气。
“曹恒与先帝比起来差得不是一星半点。我们两族为了大魏江山付出多少,她却吝啬得一直不肯给阿珉一个皇后的名分,你来劝和,我们的打了起来,她不念着我也就算了,连你们也一样。你们说,这样的人,还值得我们拥护,值得我们卖命?走,我们都不帮她,倒要看看,她能不能坐稳这个帝位。”
话是一句又一句地丢了出来,都表露了对曹恒的不满 ,同样这些话也一字不落的传入曹恒的耳朵里。
曹恒气得摔了案几,冷声地道:“夏侯氏跟曹氏是要恃宠而骄,反了朕?”
“好,想要反朕,好啊!”曹恒登后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将夏侯氏与曹氏在职的人一捋到底,让他们自己都好好地看看,她究竟是不是得靠他们才能坐稳这个帝位。
万万没想到,曹恒竟然这么跟曹氏与夏侯氏的人翻了脸,变化打得人措手不及。
而曹恒分娩的日子渐近,天也越来越热,朝中看着风平浪静的,其实下面藏着的波涛汹涌,都在找着机会冲进来,将人全部淹没。
宫中的消息不断地传出,从曹恒开始阵痛,虽然撑着上完了朝,该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直到天晚,曹恒已经痛了一天,脸色发白,孩子迟迟不出来,太医都守在了外头,紧张地盯着曹怕,生怕曹恒有个差池。
“外面怎么样?”曹恒痛着,还不忘询问外面的动静,燕舞轻声地道:“陛下放心,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曹恒目光冷洌地道:“所有人,一但进来的,杀。”
“诺!”燕舞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地应下。
“陛下专心些,孩子快出来了。”柏虹在一旁急急地冲着曹恒催促,外面的事自然有人去办,曹恒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
曹恒的后背早已叫汗渗透了衣裳,头胎不好生,这是众所周知的,哪怕曹恒叫太医时时刻刻盯着,注意不让曹恒吃得太多,曹恒依然生得艰辛。
而在这个时候,一拨又一拨的黑衣人涌了进来,皆是不约而同的往太极殿涌去,奇怪的是,一路行来,竟然无一禁卫。
“宫中的禁卫,紫梢领的利剑,也是你们调开的?”黑衣人看着空无一人的宫殿,轻声地询问。
那一副正直脸的中年听着点头道:“正是。否则利剑一来,就凭我们这些人手,如何与他们抗衡。”
“紫梢可是曹盼的死忠,必对曹恒也是忠心耿耿,你们竟然能将她调开了?”黑衣人也不是没脑的主儿,轻声指出心中的疑惑。
“调自然是调不开的,把人捆了就是。紫梢不在,夏侯氏毕竟是掌兵多年的人,利剑的其他人,也得卖我们夏侯氏的面子。”
若是有人在,一定能认出来,这夏侯惇的二子夏侯楙,夏侯珉的伯父,亦是掌兵之人。
听完这一番话,黑衣人心下的不安算是放下了,朝着夏侯楙笑了笑,“曹恒自断一臂,比之曹盼来,差得远了。”
这句,夏侯楙并没有接过,反而问道:“走吗?”
是啊,要不要继续往前,夏侯楙不认为他们现在有多少时间在这儿耗着,再晚了,叫人来了,他们想做的事,都会变成一个笑话。
黑衣人也知道这点,立刻扬声道:“走,立刻去,曹恒若是生下了长子,自可取她的性命,到时候这个天下就是你们夏侯氏的了。”
也正因为如此,夏侯楙才会代表夏侯氏的一族,参与这件事。
无论曹恒如何,曹盼待他们夏侯氏不薄,这天下是曹氏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