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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永明女帝 [金推]-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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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去,叫齐了人,行刑。”曹恒冷声地说无了,随即再次重申下令,各去办事。
  至于涉事三人,都是曹恒的兄长,与曹嘉年龄相仿,但他们只犯了盗盐私售一罪,自然是比曹嘉少了一项罪名,罪减一等,只要他们熬过了八十的杖责,这件事就算是掀过了。
  很快曹氏宗亲的人都被叫齐了来,不分男女都到齐了。
  既然齐了,人被架到院外的上,行杖之人将人都押到一旁,曹恒与曹据一道走了出去,曹据是一句求情的话都不敢说,曹恒的意思一定就是曹盼的意思,既然曹盼说了但有再犯而斩之,那就绝对不是玩笑话。
  一道犯事的有四人,除了犯下两罪的曹嘉,三人已经被曹恒拿下,而且如今就要行刑,他们只需撑过这八十杖责就能活命,曹嘉只有死路一条。
  “殿下,人都到齐了。”赤心去请的人,请完了,到齐了,便来与曹恒通报,曹恒点点头。
  “行刑。”曹恒一声令下,那持杖之人一听立刻将人按下,左右齐开地打了起来。
  曹恒并不让人将他们的嘴给堵住,一声声的惨叫从三人的嘴里喊了出来,行刑之人,打在人的屁股上,血渐渐渗出,染红了他们的衣裳。
  而叫唤的人从一开始的惨叫,慢慢的竟然都没了声音,打到六十时,一个个都撑不住地昏死了过去。
  曹恒瞧着不为所动,直到八十杖责打完了,行刑者停下,“殿下,刑责已毕。”
  地上的血已经流了一地,曹恒道:“知道了。”
  一句知道了,而其他的人想要靠近,当父母的看到孩子被打成了这样,都想要冲上去,曹恒道:“如今知道心疼的,好好地想一想往后应该怎么做。”
  “都是盗盐私售的,阿嘉陛下又要如何处置?”曹林求了几次情都不成,如今看着儿子屁股开花,人早就昏死过去了,实在没能忍住地问了曹恒一句。
  曹恒道:“伯父以为,我母皇会厚此薄彼?”
  说到这里眼睛一扫向曹林,曹林整个人一凛,半响说不出话来,而曹恒道:“我知道你们现在心里想什么。你们觉得我让你们来观刑,存的就是杀鸡儆猴的心思。没错,我就是杀鸡儆猴。”
  敢做,曹恒就敢挑明的说。
  “不要以为曹氏得了天下,伯父兄长们就可以肆无忌惮,这江山更替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你们若是只看着荣华富贵而不思这荣华富贵下藏着的刀山火海,母皇会提醒你们,我也会。”曹恒继续地说着自己那点用意。目光掠过在场的众人。
  “不要以为你们不过是盗用了一点私盐,以为大魏,还有母皇过于小题大作。无规不成方圆,伯父兄长们都别忘了,曹家究竟是怎么得的江山。汉末豪强并起,礼乐崩坏,这是汉亡之初兆,所以,这样的局势,我们是绝对不会自己造就。”曹恒提起了前朝,这事也才过去不久,记得的人不要太多。
  甚至在场的这些长辈们,许多都是亲身经历的人。
  “母后曾经说过,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许是你们都不在意大魏是亡是兴,但是我与母皇很在意,十分的在意。大魏的天下不是凭空得来的,前人之功,后人万不敢忘,此之一生,为保大魏江山,任何胆敢做出有损大魏江山者,杀!”
  一个杀字,霸道凌厉,这怕是曹氏宗亲们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曹恒早就已经不是那一个不善言辞的公主殿下,这位公主殿下已经长得如同曹盼一般,果决懂得取舍,绝不允许任何人毁了大魏的江山。
  “带三位一郎君下去,请太医为他们治医。”话已经说完了,曹盼发话让他们把人都带下去,好好地医治。
  随着曹恒杖责八十曹家那么多位郎君,而此时刑部拿下意图乱大魏的司马氏数人,查问得知,这些都仅仅只是司马家派往洛阳的下手而已,他们都受一位郎君指使,他们只知那是他们司马家的郎君,有令牌为证,这样的令牌不是司马家的人是不可能拿得到的,但是那位郎君的脸,他们并没有看到。
  因他们原就是司马家的部曲,对司马家那是忠心耿耿,当年司马家出事,立刻就人安排他们撤离。这么多年来他们从未与司马家的人断了联系,相反为了日后能为主家所驱,他们不断用司马家送来的钱粮还有指派过来专门训练死士的人手,训出了一批又一批的死士。
  司马一族是百年士族,自有训练死士的办法,但是,这些人一问就说的架式,怎么看都跟忠仆扯不上什么关系。
  程明不会认为这样一群在司马氏被朝廷流放之后就被司马家的人撤退的忠仆,被他们捉了之后就不忠了。
  心有疑问程明便问了出来,最后得到的答案,让整个案子更加扑朔迷离了。
  “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主家说了若是有一天我们被捉了,你们问什么我们便答什么,不必隐瞒。因为,事情才刚刚开始。曹盼毁了司马氏,司马氏早晚有一日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了啊,程明听着这话,便知这些人都是司马家背后的人用来下战书的。
  上禀了曹盼之后,程明道:“这些人是不是还可以再利用利用?”
  询问的语气,曹盼道:“既是早就已经决定的弃子,还有什么好利用的。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杀人偿命,既然连曹嘉都不能避免,这些人自然也是一样的。
  曹嘉的结局哪怕他最后将司马家的人供了出来也于事无补,杀人还有盗盐私售两项罪名,最终判处秋后问斩。
  曹彪已经知道曹盼的意思,既知求情无用,便也不再曹盼的前面哀求。说来说去,这一切都是曹嘉咎由自取。
  最终,曹嘉被问斩了,琦娘,这个挑破一切事情的人,曲家兄妹的事算是她一手造成的,让曹盼想不到的是,曹彪的幼子,当日求着曹盼要娶曲家女郎的曹珞,竟然亲自跪请曹盼,让他亲手杀了琦娘。
  曹嘉被斩,这一点要求,曹盼如何也不会拒绝,同意了曹珞前往刑部大牢,亲自一刀杀了琦娘。
  曹恒当时正好在刑部,无意瞥到曹珞杀人时的狠戾,那日哭啼着要娶曲家女郎的郎君似是一夜之间长大了。
  随后,曹珞请入军中,曹家这一辈里,曹恒伯父之子,曹珞是第一个入军的儿郎,谁也没有想到,叫人呵护长大的孩子,当他真正长大了,并且成熟起来,最后会有那样大的成就。
  乾清六年,实在乃多事之秋,却也终将过去,迎来新的开始。
  崔钧出使归来,所得之物因着一场大案而被掩盖,更无人知道,回来不过呆了两个月,连年都没过,崔钧又再次离开了大魏,此一去,又是数年方归。
  送走了崔钧,曹盼带上曹恒往许都而出,这些事也成了习惯,每年入冬后,临近太后的祭日,曹盼总会往许都去祭拜丁太后,在许都呆上数日。
  今岁有些不同的是带上了曹恒,母女一路快马加鞭,顶着寒雪赶往了许都。
  虽然曹盼称帝之后并没有大肆修建丁氏的陵墓,也没有说要将丁氏的陵墓迁往曹操的陵寢,让这夫妻合葬一处。丁氏的陵墓之侧,该安排的守卫早已安排。
  当然也是有人提议过将丁氏的陵寢迁入曹操的陵寢,照理来说第一个会同意这样提议的曹盼却反对了。
  “入土为安不宜再动。况且,当年阿娘去时,阿爹也不是没说过将来要与阿娘同葬,阿娘当时就拒绝了,如此也不必再提。”曹盼这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是引人深思的,但是没人敢细究曹操跟丁氏之间的事。
  从前曹操是丞相没人敢嘀咕,如今丁氏所生的女儿都成了皇帝了,哪怕曾经的丁氏是曹操的下堂妻,也再无人敢提起了。
  曹盼带着曹恒到了许都,守陵之人忙与曹盼见礼,曹盼点点头,人已往陵上走去。
  若是亲临于此的人必然能注意到,这里所葬者并非一人,可惜这个地方,早在曹盼登基之后就已经成了禁地,闲杂之人是不能出入此处的。
  而守陵之人,自然也是曹盼信得过的人,这里的情况,他们是不会跟任何人吐露的。
  两块墓碑,一块上面写着曹门丁氏映之墓,另一个却无题目。
  什么话都不说,曹盼与曹恒在两块碑前都先上香祭拜,曹恒的目光更多落于那块无名碑上。
  “有什么话想跟他说的只管说,我也要与你祖母说说话。”曹盼与曹盼那要一说,曹恒看向曹盼。
  “怕我听到就别说出口,反正我也不想听见。在心里跟他说,他也一样能听得到的。”曹盼一下子就明白了曹恒的意思,明白了,就给曹恒出主意。
  怎么听着都像是馊主意。然而她们都有想要说话的人,总不能大逆不道的让曹盼走远一点,等她跟人说完话之后曹盼再回来吧。
  总觉得她要是把这话说出来,第一个表示反对的人一定会是无名碑那一位。
  所以,曹恒干脆地坐到了他的墓碑前,曹盼道:“那么冷,不会先拿披风垫一下吗?”
  ……曹恒看了看自己那屁股下,真是什么话都不想跟曹盼说了。
  “算了,你又不是小孩子,还需我事事提醒。”曹盼这么地说了一句,便丢开不理了曹恒。
  曹恒转头看了无名碑,心里那许多话都不禁地问了出来。当然都是关于曹盼的。
  比起曹恒有话不敢说出来,曹盼那是大方得多了。
  “阿娘你瞧,阿恒也长得这般大了,再过几年,许是要带着孩子一道来看你了。”
  说起曹恒,曹盼满眼都是笑意,曹恒听着后面那一句,默默不想再作声了。
  “你放心,我们一切都好了。我从前就不是一个任人欺负的人,如今也绝不是。阿恒,将来也要学得一般,谁也别想欺负了她。只是如今还稚嫩了些,多练练总会好的。”
  絮絮地说起这一年来曹恒做的事,就好像,丁氏就站在她的面前,能够回应着她一般。
  曹盼并不时常带曹恒来祭拜丁氏,在曹盼看来,丁氏在曹恒的心里仅仅就是一个符号而已,曹恒没有见过丁氏,所谓的感情在面对冷冰冰的墓碑前是什么都没有的,所以在曹恒小不懂事的时候曹盼不带她来,待曹恒渐渐长大了,可是感情是最最装不了的,曹盼也不愿意为难曹恒,也同样很少带曹恒。
  丁氏墓旁的人,曹盼是想用他来磨砺曹恒,哪怕每一年曹恒想跟着着,曹盼同样不带她来。
  也正因如此,曹恒这一次能跟着曹盼一块来许都祭拜,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两样,心里却是高兴的。
  她在一旁听着曹盼说话,同样觉得十分安心。
  曹盼算不上是话多的人,她曾经历的事,极少会跟曹恒说起,曹恒所知道的少年时的曹盼,都是从旁人的嘴里听来的,她会把听到的话拿来问曹盼,曹盼也从不隐瞒在那样的一件事里她是什么样的心境和为什么那样的处事,更会让曹恒代入其中,细细地思量若是换成了她,是不是她也会如此。
  “为何只看着我说话,你自己不跟他说?”曹盼见曹恒托着腮一副听得入了神的样子,回头问了曹恒。
  “听着母皇说话,他也不会听我的。”曹恒很平静地陈述这一事实,引得曹盼笑了。
  “在他的心里,母皇比我更重要多了。”哪怕只有几面之缘,曹恒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样一个人看着曹盼的眼神。
  曹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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