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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婚后才知顾总暗恋我 完结+番外-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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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亏的怕会是他自己。
  “婚姻之事也是勉强不得,是我们子芮没有这个福分嫁入顾家。今天伯父出门匆忙,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这只怀表是个老古董了,你要是不嫌弃,就收下,当作伯父的见面礼。”说完,杨德言摘了胸前佩戴的怀表,放在了大理石桌面上。
  陶然没敢接递过来的怀表,而是求救似地看向顾淮云。
  男人的眉梢挂着笑,用下巴指了指怀表的方向,“既然是杨伯父的一片好意,那就收着吧。”
  站起来接过怀表时,陶然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只是回到沙发上时,目光不经意探索到顾城峻身边的女人。
  顾淮云没有和她说起他的家人,但她从顾世铭的嘴里也知道了一二。能和顾城峻平起平坐,又是这般年龄,那她应该就是顾世铭的亲妈了。
  名义上,她也算得上顾淮云的妈妈。
  女人的脸化着很精致的妆容,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法式方领,项上一串珍珠项链尤为引人注目。
  这样的着装打扮美丽大方,气质上更是优雅端庄,可惜她自始至终都低着头,脸上的线条紧绷,表情犹如淬了毒的一支利箭,朝着她射了过来。
  陶然坐下,这次是她主动拉住顾淮云的手。
  见面时是剑拔弩张的画面,离开时却是一派祥和。顾家人倾巢出动,将杨家父女送到了停车场。
  顾城峻沉默了这么久,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有时间,咱们哥俩喝一杯,算是我和你赔礼道歉。”
  杨德言也是人精,能不得罪尽量不得罪,刚才还是气势汹汹的质问,现在仿佛一笑泯恩仇,站在黑色宝马车旁挥了一下手,“城峻兄说这话未免太过见外,算啦,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一把老骨头也操不起这个心。”
  顾英霆发话,“回去和杨老说一声,这次是我们顾家亏了杨家。”
  暮色笼罩着整座山,远处只有树木的轮廓依稀可见。脚下的树叶被夜风吹着,打了几个旋,又向前跑去。
  陶然的目光追随着那几片被风刮走的落叶,耳边却清晰地听到顾淮云很低的嗤笑声。
  陶然抱紧双臂。她没想到一向成熟稳重的顾老板也有乖张难驯的一面。
  “什么亏不亏的,没有这个说法。我说了,是我们子芮福薄,也是他们没有这个缘分。做不成亲家,也还是可以来往的嘛。哈哈……”
  不尴不尬的笑声在空荡荡的停车场里响了几下便没了声。
  戏演到这里也该收场了,杨德言拉开了车门,陶然却看见杨子芮踩着颤巍巍的步伐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最后停在了顾淮云面前。
  “你愿意出手帮助公司,我很感谢。但这不是我今晚来这里的最初目的。”杨子芮扬着头,头发高高盘起,脖颈纤细修长,像一只高傲的黑天鹅。
  陶然往外踏出半步,留出一点空间给两人。
  “我从十六岁开始就喜欢你了,一直到现在。你的钱买不了我这十几年的喜欢。淮云,你……”杨子芮哽咽的声音顿了一下,“可以拒绝我,但请不要用钱来玷污它……”
  杨子芮十六岁,顾淮云十七岁,那她才十二岁。杨子芮暗恋他的时候,他们还不认识。
  “没有,”顾淮云打断了杨子芮的话,“我没有看不起它,我会好好珍藏起来。还有谢谢你的喜欢,希望你能早日找到属于你的良人。”
  他说话语气认真而且郑重,和刚刚杨德言假意周旋、虚与委蛇完全不同,她听得出他对杨子芮是真心诚意的。
  借着风势,用撩开被风吹乱的头发做掩护,陶然转了半个身,直至完全看不到两个人。
  喉咙间莫名其妙地泛起了一丝来路不明的酸意,心却是烦躁起来。
  “子芮,听话,走了。”杨德言无奈催道。
  顾淮云闻言,叹一口气,“回去吧,别冻感冒了。”
  他的这一声叹息像一闷棍敲在陶然的中枢神经上,让她险些站不稳。那一刻她竟鬼使神差地转过脸来,想看看顾淮云的表情。
  视线刚触及到男人白色的衬衫,就看到男人伸手接住了扑进他怀里的杨子芮。
  “淮云……”杨子芮悲悲切切地喊了一声,脸上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看着相拥的两人,陶然的呼吸困难了起来,随后右耳一阵嗡鸣声。
  耳鸣了。
  杨德言带着杨子芮坐进宝马车的后排,司机对着他们微微弓了弓身,也弯腰坐进驾驶室。
  车缓缓启动。
  曲终人散。
  陶然的脑海里闪现过这个最负悲剧色彩的词语。
  从十六岁喜欢他到现在,十几年,却没有结果。该怨谁?
  是怨杨子芮执迷不悟,还是怨顾淮云铁石心肠,还是怨缘分捉弄?
  陶然在心里不禁比较起她被人背叛的初恋、曹仲和胡英错失三十多年的爱恋,还有杨子芮十几年付出、到头来却是一场空的失恋,这三种爱,哪种更苦。
  “回去了。”
  宝马车什么时候驶出了她的视线,陶然没注意,直到一只修长的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陶然才回过神。
  周围顾家长辈早已先行离开。
  “傻了?”
  陶然对上男人戏谑的目光,皱皱眉头,酸不溜秋的语气,“看你把人伤害成什么样了。”
  夜风强劲,哪怕陶然穿着厚实的羽绒服,也难挡寒意。
  顾淮云单手抄兜,转身往主楼走去,“我很早之前就和子芮说过了,我不喜欢她。”
  “很早之前是多久?”陶然摸着两边的耳朵问道。
  顾淮云猝然停下脚步,投过来的眼神很冷漠,“七八年前。”
  冷漠的眼神被陶然无视,她一心一意为杨子芮讨公道,“人家可是从十六岁就开始喜欢你的,杨小姐今年几岁?”
  她记得顾世铭说过杨子芮比他还要大,估算后,接着说道,“至少得有十年时间吧。”
  “十二年。”顾淮云的语气比这寒冬腊月里的夜晚暖不了多少。
  陶然点头,边走边说,“你应该早点拒绝她的,免得人家一直抱着幻想,多可怜。对了,你什么时候知道她喜欢你?”
  顾淮云大步流星,有点烦她的聒噪,“十二年前。”
  “十二年前你就知道了?”一直以来,陶然最怕在数字里打转,但今天她非要把这条感情线捋得清清楚楚,“那你怎么在七八年前跟她坦白的?”
  “唉哟。”陶然捧着被撞到鼻子喊疼,“干嘛突然停下来?”
  “因为七八年前我知道我这辈子不可能娶她,所以我就坦白了。”
  他们站在主楼的庭院前,别墅里明亮绚烂的灯照在他的身上,白衬衫雪白一片。他侧站在光里,一半迎着光,一半却是隐匿在光里。光影交错,而他一半明一半暗的眼神却是一样灼热。
  陶然失了神,说出口的话像是她的声音,又不像是,“七八年前你知道这辈子不可能娶她,那在这之前呢,你是打算娶她的吗?”
  顾淮云没有立即回答她,足足默了半分钟才应道,“是,我和子芮年纪相当,家世也算门当户对,那时我爷爷对我十分照顾,他希望顾杨两家联姻。”
  原本他和杨子芮才是一对。
  陶然避开男人的视线,握紧了缩在袖口里的手,喉头一阵发紧,“那后来为什么又知道这辈子你都不可能娶她?”
  “因为我对她没有爱。”
  语毕,男人没等她继续往下问便走进大门。
  送走杨家父女后,顾城峻回了卧室,而谢兰径直走到厨房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水倒好,她却没有喝,整个人靠着岛台出神。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兰姨这招借刀杀人,非常漂亮。”
  谢兰被吓得手一抖,玻璃杯溢出不少水。左手擦拭去虎口上的液体,谢兰轻笑一声,不表态,只是仰头喝了一口水。
  “什么借刀杀人,我听不明白。”咽下水,谢兰才不慌不忙地笑问道。
  顾淮云站在她的对面,食指拉了一下下唇线,舌尖扫过上排牙齿,“兰姨真的听不明白?”
  谢兰抓紧水杯,身体的重心几乎都倚靠在岛台的边缘,表情僵硬,“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不用拐弯抹角的。”
  “兰姨是害怕我爸看到陶然后会想起我妈吗?”顾淮云眼里露着很淡的笑,但笑意冰冷。
  谢兰的表情瞬时冰封住了,良久后她才面无表情地问,“我才是顾城峻唯一娶进门的太太,她李静算什么?不过是顾城峻一夜情的对象。”


第121章 喜欢他身上的气息(一更)
  谢兰的表情瞬时冰封住了,良久后她才面无表情地问,“我才是顾城峻唯一娶过门的太太,她李静算什么?不过是一夜情的对象。”
  后半句谢兰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但我这个一夜情的产物却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你我爸当年做过的事,还抢了原本属于你儿子的东西。”
  谢兰射过来的眼神怨毒,犹如一口能见血封喉的弯刀。
  他们在人前扮了十几年的母慈子孝,顾淮云觉得有点累,“不得不说你用杨德言来对付我,很好。”
  谢兰没有否认。
  顾淮云继续说道,“德言珠宝上市前资金不足,业绩又冲不上去,竞争力下滑,这个时候我出手,兰姨,你觉得我会有几分的胜算?”
  谢兰抿紧嘴,眼底划过冷寒的精光。
  “兰姨,看在你好歹也照顾了我这么多年的份上,我不想计较那么多。这事如果是顾温蔓夫妇做的,你猜我会怎么礼尚往来?”顾淮云弯起食指,叩在岛台台面上,耐心所剩无几,“这是最后一次,不要再来招惹我,别忘了,你还有一个阿铭。”
  “你!”
  陶然进了正厅,除了家佣在收拾茶具,没见到顾淮云,隐约听到餐厅那边有人说话,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刚抹过墙面,差点与一个人影撞了个正着。陶然没看清,下意识想要道歉,谢兰已经怒气冲冲地冷哼一声离去。
  陶然耸耸肩,自讨没趣地摸摸鼻子。突然有点同情顾世铭来,也开始理解他为什么总是不愿回家。
  将这个不愉快抛去,陶然在厨房里找到顾淮云。
  一手执着马克杯,右手抄兜,男人的背影立在空荡荡的窗前。再放眼巡视周围,整洁又奢华的开放厨房冷清得没有一丝烟火味。
  陶然顿了顿,还是抬脚走到了他的身边。
  酝酿了一肚子想让他高兴起来的词,却不知捡哪句先讲。想起在绥安胡英的老房子里见到从天而降的他,那时她的心犹如倦鸟归巢有了依伴。
  一直以来,她以为他是无所不能的,现在却发现原来坚硬的铠甲下的他也会脆弱、也会孤独。
  “你先回房间,一会儿我让阿姨准备晚餐给你……”
  顾淮云背对着厨房出入口站着,猜出是她,隐藏起所有的情绪正要赶她走,右手臂却毫无征兆地被人缠住了。后半句话被他卡在喉间,说不出来。
  陶然只觉得胸腔里心跳越来越快,干咽下一口唾沫,调整紊乱的呼吸。
  脸上的热气不停地扑腾上来,突然想起今天看到的一个段子,她打算讲给他听时,男人的手臂从她双手间抽离了出去。
  双手一空,陶然愣住了,顿住的手正要收回去,身体却被一股蛮力强行拉了过去。
  “哎哟。”在他手臂抬起时,她心里有些预料,但被他实实在在地按在胸口上时,陶然还是感到了一阵头晕目眩。
  白衬衫沾染了寒夜里的凉意,没有一丝的温度,但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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