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才知顾总暗恋我 完结+番外-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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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是顺势而建,时而狭窄,时而宽阔。一段极陡的山坡绕过,视野顿时开阔。大奔却缓缓停靠在路旁。
陶然的视线从远处收回来,怔忡地回看莫名其妙停车的人。
她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我没有要笑话你的意思。”顾淮云和她对视了几秒钟,忸怩地蹦出这么一句话,“如果刚才我哪句话让你感到不舒服,我道歉。”
陶然自然看得出他是在向她示好,但这特意停车道歉,却是让她诚惶诚恐,受宠若惊。
打小就没受过几回这样的待遇,陶然受不住似的摆摆手,“没事,没事,开个玩笑而已,没那么严重,走吧。”
顾淮云沉默地看了她片刻,“拉尔夫·沃尔多·爱默生,1803年生于波士顿,是美国思想家、文学家,诗人。美国前总统林肯称他为“美国的孔子”、“美国文明之父”。他文学上的贡献主要在散文和诗歌方面。”
顾淮云的这一波硬核讲解来得猝不及防,陶然完全没心理准备,正式反应过来的时候,那边已经讲完。
男人的面前是难得的肃穆,眉宇间更加凌厉,但眼里的光却在闪避似地打转。
他……是在紧张?
“等一下,等一下,你说拉什么,沃什么?”陶然第一句话就没听清楚,顾不上形象问道。
“RalphWaldoEmerson。”
陶然没有听懂,她连中文都没听懂,更别提英文原名。她很讨厌英语,讨厌了很多年。上学时不管是高考,还是在大学时的四六级,英语就像梦魇一样挥之不去。
但他的发音纯正地道,再加上他低醇的嗓音,陶然第一次竟觉得英语真好听。
“顾老板,顾世子的英语要是像你这么好,我肯定过了四六级,高考英语也能考得好。”
这句话,她是随口说的,重在回应顾淮云的道歉。顾淮云听罢并无反应,很快重新启动大奔,挂好挡位,方向盘往左边打了半个圈。
大奔驶动的瞬间,陶然听到他说道,“我们现在遇见也不迟。”
因为顾淮云这句话,陶然埋着头一路缄默到企鹅服装厂。下车时,连招呼都忘了打,甩上车门,就跟兔子一样往里窜。
跑半道,陶然听到手机响,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本来就气喘吁吁的,这下更接不上气。
“喂,怎么了?”
顾淮云语音里染着笑意,“你跑什么?”
“没、没有啊。”陶然谎话扯得一点说服力都没有,眼神往旁一伸,想也没想就钻入柏树林里,靠着最里面的一棵老柏树顺气,“有事吗?”
“你在躲我?”
陶然惊得连气都顾不上喘,回头便四下张望,在确认没有看到顾淮云后,提溜起来的心才放了下来。
“没有,我躲你干嘛,赶紧去上班了。”
“呵……”男人的笑声顽劣,笑完才说正经事,“晚上我去哪里接你,来服装厂还是去公寓?”
陶然沉默着思忖。
快过年了,厂里的事不多,正常她四点就没事做了,但他肯定要到很晚,要在办公室里等他这么久,麻烦。回公寓,还要再坐车回去,也麻烦。
陶然还没衡量完两者弊端,男人替她拿主意,“你在服装厂等我,我大概五点半到。”
“嗯,好。”
商量完,她以为通话要结束了,听筒里又传来他的声音。
“陶然。”
“嗯,怎么了?”
“昨天的见面不是很愉快,我很抱歉。”
陶然怔住,顾淮云的道歉来得太突然,心像一面锣,“梆”的一声被人狠狠敲了一把。
她想起那条他铺的青白色的被褥,那盏特意为她留的小夜灯,早餐时他夹的灌汤包、小咸菜,还有半路上他蹩脚的玩笑,最后还把她惹毛,结果笨手笨脚向她道歉。
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都在取悦她,就是以为她会不高兴吗?
第118章 说明你看上人家了
风从树间穿过来,簌簌作响。
“顾老板,”陶然抓着一把柏树条,“我想喝你们楼下那家喫茶店的冻顶乌龙茶,你来接我的时候帮我带一杯。”
过了两秒顾淮云才应她,“好。”
“还要别的吗?就一杯冻顶乌龙?”
陶然低下头去,“不用了,就一杯冻顶乌龙就好。还有……你要忙完事就早点、早点过来,我等你。”
别扭地说完话,陶然只觉得口干舌燥。
这次顾淮云停顿的时间更久,一个“好”字从他干涩的喉间艰难地吐露出来。
收了线,陶然从柏树林里走出来,向办公楼走去。
顾淮云拿着手机在手指间灵活地转了两圈,又给手机解了锁,在备忘录里写了,“给陶然买冻顶乌龙茶,早点来服装厂接她。”存完,驱动大奔,车头徐徐往前,然后掉头离开。
二十分钟后,黑色大奔停进它的专属车位。顾淮云下车,走出几步后,才捏着车钥匙朝后给大奔上了锁。
莫非在停车场候着,见到人,报备今天的行程。
“有没有派人看着谢兰?”
莫非有问有答,“有,回到临湖苑后就没有看到她出来,也没有看到她和谁接触。”
顾淮云默然,大步流星往前走,“她呆在临湖苑就可以给我搞小动作了。”
这句话,莫非认同。现在足不出户确实也可以办尽所有的事。但他有一点想不通的是,老板居然连一个谢兰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深闺贵妇也防范得这么紧。
曹仲不在厂里,陶然几乎都泡在车间,边监工边学习。绕了一圈下来,腿都快走废了,返回办公室的途中,她很想念曹仲。
“喂,小然,怎么给仲叔打电话,是不是厂里出了什么事?”
曹仲接起电话就来这么不吉祥的话,陶然呸了一声,“安心谈你的恋爱,有我在,厂里能出什么事?”
曹仲憨笑两声。
电话那头蹦出来“哐啷哐啷”的声响,陶然疑惑,“仲叔,你那边是什么声音,怎么这么吵杂?”
“是顾先生,请人过来帮忙重新修缮胡英的老房子。”曹仲欣喜地感慨,“等我回去要好好感谢感谢顾先生。”
这事顾淮云没有和她说过,惊愕了几秒钟陶然才捏着手机镇定下来,“修了好,这样英姨住着也安全一点。”
“是,胡英说最怕下雪,一下雪就要没日没夜地爬到屋顶扫雪,就怕雪把房子压塌了。”
陶然记起和胡英初照面时,她就拿着一把扫帚站在高高的木梯上扫雪。
“房子修得怎么样了?”陶然踏出吵闹的车间,回办公楼。
曹仲声音洪亮,“今天是第三天了,再有两天应该就能完工,过年前能赶完。”
那边有人插进话来,曹仲在跟人说话,很快又回到她这边,“小然,你有碰到顾先生,你先帮我传个话,就说胡英很感谢他。”
料想顾淮云也不是很在意这声感谢,陶然先替他接了,“跟英姨说不用客气啦,安全最重要。”
“客气的人是顾先生,他说谢谢胡英那晚收留了你,派人过来重修房子也是报答胡英的好心。”
陶然有些魂不守舍,只说客套话,“是要谢谢英姨,那晚要不是她,我得多遭好多罪。”
“举手之劳,客气什么?再说要不是你,我和你英姨这辈子也不会再见面……”
曹仲的语气软了下去,像一阵炊烟,飘飘渺渺地就没了。
再见面是了了心中的遗憾,但三十几年的时光也被蹉跎了。
结束了通话,陶然立在空地上发魔怔。
照曹仲的话,这两边的人应该早已搭上,独独她一个人蒙在鼓里。今天要不是随便给曹仲打去电话,她要被蒙多长时间,她猜不出来。
得到胡英援助的人是她,她在心底是感谢胡英的,所以她在离开的时候偷偷留下两千块钱作为回报。但顾淮云考虑的远远比她周到,感恩的方式也远远比她有真情实意。
他会这样做,除了他做人做事善良实在外,她也是其中一个原因。他会这么做,不排除是为了她。
越想心越乱,好死不死地,脑海里又想起早晨起床时的那一幕。当时她一片混乱,现在回忆起来,似乎还能记起手心压在他胸口上的触觉。
男人的胸膛宽阔的、温厚的,却也是坚硬的。
朝着天吐出一口气,陶然开始围着厂区一圈一圈地走。
绕了七八圈,她还是没能想明白,也不敢找人排忧解惑,只能上网求助网友——“想给他打电话又怕给他打电话,是什么毛病?”
她进的是一个购物群,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拉进去的,就是一群战斗力极强的家庭主妇每天除了抢新鲜蔬菜、抢新鲜水果外,闲了就唠嗑的群。
果然马上就有人帮她排算,还没走半圈,已经排了十来条信息。
“没毛病,说明你看上人家了。”
“对头,这就是恋爱的感觉。”
“这种感觉老娘已经多少年没有过了,一眨眼都已经人老珠黄了。”
“别提,怪伤心的,岁月如刀,刀刀使人老。”
“我家那死鬼,从来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除了在外面喝死过去才给我打电话。”
“这个算啥?我家那位去洗浴中心找小姐,结果被抓了个正着,半夜三更打我电话,哎哟,丢死人了。”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结婚呢?”
“对呀,妹妹呀,”陶然的小马甲被艾特了一下,“谈谈恋爱就好,结婚啥的能不结尽量不结。”
“还有生孩子,能不生也尽量不生,都是造孽。”
“对哦,我家的英语,烦死人了,老搞不好。对了,上次谁家说英孚好来着?”
“佳音不错,我姐姐家孩子就是在佳音上的,成绩老好了。”
话题成功跑偏,楼已经歪得不行,陶然没有再刷下去,只沉淀下第一句话,“说明你看上人家了。”
她是漫无目的地走,现在停下来的位置比较寸,位于厂房背面,一阵老北风没商没量地盖了过来,陶然被冻得心尖都在颤抖。
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她缩紧身子,顶着风往前走去。
在这种破天气里伤春悲秋,看来是她吃得太饱没事干。
回到办公室,她给自己泡了一壶肉桂。茶泡好,倒入茶盏,汤色橙黄,香气浓郁。喝一口,抖落一身的寒气。
这身体一回暖,脑子也跟着清醒。
诚然,顾淮云给她的感觉是不一样的,甚至可以说是特别的。他完全值得一个女人对他好,爱他。
但是她不可以。
他是安城的风云人物,而她只不过是安城的一只蝼蚁。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别说顾淮云明确表示过他不爱她,就是没有,她也不能分不清状况。
他好是事实,但他不是她可以看上的人也是事实。
更何况她刚从失恋的深渊走出来,还敢再一头扎进去?她是有多蠢才会做这种事?
喝着茶,和午后的冬日阳光作伴,陶然悠闲地度过一个下午。五点整,她接到顾淮云的来电。
“我到了。”
被他搅乱了一天的神思,陶然打击报复似地无事生非,“我还没忙完,你等一下吧。”
说完,按着鼠标扔了一个炸弹,两秒后电脑屏幕上显示她赢了500个欢乐豆。
“你要的冻顶乌龙茶我带来了,热的。你要是忙,我给你送进去?”
“……”
“不要!”一举被击中要害,陶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到自己脚面上的痛感,开了新局也只能被迫退出来,眼睁睁地看着赔了欢乐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