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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婚后才知顾总暗恋我 完结+番外-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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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不见何辉,不知道何辉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你不要再伤害翘翘了。”
  挂了电话,陶然狠狠撸了一把脸。
  飘窗外不停地照射过来闪烁的灯光,整座城市都沉浸在喧嚣的夜晚。
  陶然回头望了一眼躺在床上满身伤痕的江翘翘。
  她在想,这段阴差阳错的错位感情里,到底谁才是那个真正的受害者。
  是自己的好友,还是何辉老婆?
  虽然江翘翘也是被蒙在鼓里,但她到底在何辉的婚姻划了一刀,而这一刀直接刺向的人是何辉老婆。
  手机被她调成振动,她想得太过投入,电话进来的时候惊了她一下。
  “喂。”
  男人一下子觉察出她的异样,“怎么了?声音怎么这样?”
  因为江翘翘的事,她的脑子杂乱无章,说话的时候脑子失灵了,“顾老板,你有几个老婆?”
  “你说呢?”
  他的声线很硬,又是反问的语气,更显得音色很冷,犹如千年寒冰,冻得陶然一个激灵。
  “我就随便问问。”
  沉默几秒后,男人无奈地叹息道,“别胡思乱想,我就一个老婆,还是个傻的。”
  陶然噗嗤笑了。
  她不知道这么冷的一句话哪来的笑点,她居然情不自禁地笑得这么开心。
  也许是因为事情太多,压得她神经紧绷,一点点轻松的话就能撬开她的笑点。
  又也许是因为他无奈的承认,窘迫又觉得可爱。
  她的笑感染到了他,顾淮云说道,“我看你一天到晚就是吃太饱了,闲的。”
  陶然不背这个锅,嘀咕道,“谁说的,我晚饭都还没吃呢。”
  “为什么不吃饭?”
  没来得及吃晚饭就摊上江翘翘这件事了。
  她自然不会将别人的私事随意说出去,哪怕这个人是只有她一个老婆的顾淮云。
  “我中午喝了太多鸡汤啦,油腻腻的,害得我晚上都没胃口。”
  顾淮云似乎很满意她的说辞,“那是给你补身体的,没叫你一下子吃那么多。是我的错,以后还是别补身体了,先补补脑子吧。”
  “……”
  陶然无法理解这人这种见缝插针式的打击她的恶趣味到底是怎么来的。
  这种人居然也有老婆,气人不气人?
  “顾老板,你要再损我,我就开始生气了啊。”
  男人笑了一下。
  因为看不见人,所以声音就成了她的焦点。
  他的笑很轻很短,像在她的心上一挠就走。
  笑完答非所问地问她,“要视频吗?”
  陶然有点心动。她也想看看他那边的环境,或者看看他那边的夜景也行,但江翘翘还在这里,虽然睡着了。
  “不要了,好丑的。”
  顾淮云行云流水地接腔,“你就今晚好丑吗?”
  “……”
  这日子没法过了,民政局见吧。
  “你打电话就是专程来打击我的是吧。”陶然挥着拳头,咬牙切齿道。
  男人收起戏弄她的劲头,说道,“我像是那么无聊的人?”
  问这种话是想寒碜谁呢?这么明显的问题,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不是吗?”陶然反问回去。
  男人笑着换了个话题,“我给你点了外卖,一会儿你开下门。”
  人家是打个巴掌给个枣,他倒挺勤俭节约,打了她好几棍了终于想起给她一点甜头。
  “你干嘛突然点外卖啊,我肚子不饿。”
  “多少吃点,吃不完剩着。晚上要是睡不着,给我打电话,我的手机不关。”
  他的话暗示着他要结束这通通话了,而且她还听到了莫非的声音,应该是还有事要忙。
  “嗯,好。”
  陶然要挂断电话时,听到他说,“陶然,乖乖睡觉,别怕,我尽快解决完这边的事情,马上回安城。”
  她的心被他的这句话不轻不重地砸了一下。
  窗外黑色苍穹无边无际,远处万家灯火连成一片。而在三百多公里外的江城,有个男人惦念着她没吃晚饭肚子饿不饿,晚上一个人睡觉能不能睡得着。
  “嗯,快点回来。”
  快点回来。
  这句话下午见面的时候她就想说了。
  但是她觉得这句话里包含着她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就藏起来,没敢说。
  现在因为他的关心,他的挂念,她也兜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不小心就泄了底。
  男人沉默了半晌才哑着声道,“我知道。”
  通信结束,耳边再也听不见他的声音,连他的呼吸声也没有了,手机的屏幕暗了下去。
  整个世界安静得可怕。
  十分钟后,陶然知道了他给她点的外卖。一家五星级酒店送来的,是清淡养胃的蔬菜粥,还有两只小猪造型的奶黄包。


第171章 江翘翘也离开了她(一更)
  十分钟后,陶然知道了他给她点的外卖。一家五星级酒店送来的,是清淡养胃的蔬菜粥,还有两只小猪造型的奶黄包。
  奶黄包没吃,蔬菜粥喝了一碗,剩下一半留在电饭煲里保温,怕江翘翘半夜醒来,她晚上也没吃。
  十一点多,洗漱完,陶然躺在床上刚有一点睡意,身边的江翘翘突然哭了出来。
  “翘翘,翘翘?”她以为江翘翘是醒着的,扭开床头灯一看,才发现这丫头是在梦里哭的。
  经过几个小时,她的脸像发酵的馒头,肿得更大了。
  手伸到她的脸上,想给她擦掉眼泪,一摸,陶然立即慌了神。
  发烧了。
  这温度不正常,肯定是发烧了,就是不知道烧到多少度。
  从医药箱里掏出额温枪,陶然先在自己的额头上试了试,再在江翘翘的额头上照了照。
  39度。
  又试了一遍。
  39。1度。
  半个小时后,顾世铭赶到了公寓。
  “退烧药给她吃了么?”顾世铭带着一身的寒气走了进来,嘴角边随着他讲话起了一团的白雾。
  “吃了,刚刚用水银温度计又测了一下,38。9度,没怎么退。”
  下一秒,顾世铭猛地扭过来看她,疾呼声像惊雷一样响彻在小小的卧室里,“怎么回事?谁打的?”
  她忘了顾世铭还不知情,但解释的话压在她的喉头,像吃了一味黄连,苦得她的舌根都在发麻。
  “先带她看医生,边走边说。”
  江翘翘烧得太高,再加上刚刚被人打过,陶然和顾世铭决定留在医院里观察。
  在观察室里,值班护士扎了针,调节好输液速度后,拿着不锈钢换药盘走了。
  陶然给江翘翘捻好被子,坐在了床边守着。
  “那孙子叫什么来着?”
  来的路上,陶然三言两语把事情简单地说了。顾世铭比她想象中的冷静,等到江翘翘安顿好了才来问她。
  “何辉,她的主管。”
  顾世铭靠在墙边站着,眼眸往下,看不出情绪,“她不知道那男人在老家有老婆?”
  陶然知道他这么问只是在确认,但忍不住要替江翘翘喊冤,“肯定不知道,要知道还会接受那男人的追求吗?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
  “没报警?”
  陶然木然地盯着软管里的药液,“没有,我想报警,她不让,连医院都不肯去,身上还有伤。”
  “明天给她做一个全身检查再说。”
  说完顾世铭走出了观察室。
  香烟从他口袋里被摸了出来,拿在手上,陶然知道他出去抽烟去了。
  下半夜,顾世铭和她一起留在观察室。
  第二天,在顾世铭的高压强迫下,江翘翘被逼着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好在除了这些皮外伤,没有其它严重的伤势。
  做完检查,江翘翘坚持要回去,顾世铭也拿她没辙,只能带她先回到陶然的公寓。
  到了公寓后,江翘翘不哭也不闹,笔直地躺在床上,眼神麻木地盯着一处虚空,一动也不动。
  顾世铭看着要死不活的江翘翘,愤怒、心疼、悲哀,各种情绪交杂错乱,却无一个可以发泄出来。
  立在床边冷眼旁观了一会儿后,顾世铭抬脚往外走。
  “你要去哪儿?”陶然似乎有预感,抓着他的手臂拦下来。
  顾世铭的脸色铁青,“我回去一趟,有事。”
  陶然半信半疑,压着嗓音,“你不会是想去找那孙子吧。”
  顾世铭的眼尾挑起,有诧异的神色闪现过,随即他冷冷地笑了一下,“不是,照顾好她,我很快回来。”
  陶然只能松手。
  后来她才知道她的预感很准确,顾世铭骗了她。他找了一个帮手,去江翘翘的公司把人堵了,狠狠地揍了一顿。
  何辉理亏,挨了一顿毒打也没吭声。
  而那个帮手就是当年的全国散打冠军季博同学。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感冒会传染,陶然没想到不幸的恋情也会传染。当初还是她鼓励江翘翘谈恋爱的,一想到这个,陶然觉得自己难脱其责。
  对现在的她来说,最痛苦的就是看着江翘翘痛苦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而她什么都做不了。
  下午江翘翘的烧退了,但她还是滴米未进,靠着输液里的葡萄糖维持着。
  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后,不说一句话的江翘翘终于出声,声音沙哑得像行将就木的老人,“我要回家。”
  陶然扯掉坐在一旁的顾世铭的耳线,问江翘翘,“翘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起来吃点东西好不好?”
  “我要回家。”江翘翘的声线还是沙哑不堪,但比刚才的那句要清晰一点。
  陶然和顾世铭交换了一下视线。
  江翘翘又用平静的声音说道,“我没事了,我想先回家一段时间。”
  陶然感觉喉咙里有东西翻滚上来,眼眶温热。
  江翘翘的老家在文临镇,是安城市长安区的下辖镇。江翘翘上小学时,她的父母就带着她来到安城市区谋生活。
  江翘翘大学毕业后,二老落叶归根,回到文临镇上,而江翘翘留在市区上班。
  远走高飞的时候不会想起那个破破烂烂的家,只有受了伤才会想起来那个永远的避风港。
  最主要的她是要切断了和何辉的所有联系。
  下午,江家父母就赶到了陶然的公寓里,看到被打得面目全非的女儿,江国瑞攥着拳头唉声叹气,张彩云坐在床边抚着江翘翘的头发无声地哭。
  陶然见状梗着喉咙退出了卧室。她想,还好,有这么一对淳朴厚道的夫妻俩在,江翘翘的伤一定能痊愈起来。
  回到出租房里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给公司发了一封辞职邮件后,江翘翘带着一身的伤跟随着父母离开了安城。
  江翘翘这一走,陶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再回来,也许她永远也不想再回到安城来。虽然安城和文临镇相差几十公里,但终究不能那么自由地相见就见。
  她以为他们会有大把大把的时光在一起任意蹉跎,谁知道离别来得这样猝不及防。
  送走江翘翘后,陶然无所适从地驻足在霓虹灯闪耀的街旁凝望着,看深蓝色的天被黑色一点一点蚕食,萧索的寒风匆匆而过。
  她努力地想着有关于江翘翘的往事。但十几年的时光太漫长,记忆太多,太汹涌,她只轻轻地拉了一下那个线,回忆就铺天盖地地向她兜头袭来。
  陶然承受不住,蹲在马路牙子上抱着头哭了起来。
  “小然,小然……”顾世铭俯下身,拥住人,“别哭了,我还在这里,你还有我。”
  那一个初春,夜幕降临的时刻,在人来人往的街头,认识十几年,陶然第一次抱着顾世铭哭得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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