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凤惊凰-第3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知道夫人不乖应该怎么办吗?”
赵意晚软在石头上,呼吸不匀双眼迷离。
哪里还说得出半句话。
“那就欺负到乖为止。”
明明露骨至极的话用他清冷的声音说出来,便叫人浑身都酥了。
贺清风瞧了眼将脸藏在他怀里的人,弯了眉眼。
小野猫。
赵意晚刚被贺清风放在床上,便拉过被子将自己蒙头盖住。
贺清风轻笑一声:“别闷着。”
太子将被子往下拉,露出她两个眼睛; 又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 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浅浅一吻。
“乖; 以后不许再胡闹。”
贺清风走后; 赵意晚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儿。
要死了要死了; 这狗东西简直要命了!
啊啊啊啊。
她太喜欢了!
阿喜一进屋便看到自家殿下卷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
“殿下?”
赵意晚停住; 掀开被子看了眼阿喜。
然后又藏在被子里,闷声道。
“我要睡觉。”
阿喜:……
这不是才起床没多久吗?
阿喜对赵意晚向来是唯命是从。
小侍女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多问,很是听话的退出了寝房。
而阿喜不知说要睡觉的那人,在她离开后在床上蹦的极为欢脱。
不过,赵意晚的兴奋并没有维持得太久。
只短短一日; 她便在神道子面前蔫了。
“我也要泡药浴?”
神道子点头:“自然要。”
赵意晚不死心:“跟溱溱泡的那个一样?”
神道子瞥她一眼:“不然呢?”
中的毒一样,解毒当然也一样。
赵意晚想起那人疼的死去活来的样子。
浑身打了个颤:“还有别的方法吗?”
神道子:……
“没有。”
争取无果,长公主长长叹口气。
半晌后,幽幽道。
“我有个要求。”
神道子挑眉:“说来听听。”
赵意晚看着他,眯起眼一字一句道。
“我要跟溱溱一起泡。”
神道子:……
他现在相信那些个成亲只入洞房的荒唐要求是她提的了。
“你们随意。”
不知为什么,神道子就有种自家白菜被拱了的感觉。
他还是觉得只用一个木指环做聘礼有点太草率了。
起码,……算了,这世上没有东西能聘得起小风风。
“要泡多久。”
赵意晚靠在椅子上有气无力道。
“三个月。”
神道子无意中瞥到她手指上那格外扎眼的木指环,瘪了瘪嘴,年轻人会玩。
赵意晚卸了全身力气摊在椅子上。
三个月,疼死她算了。
第二天。
如赵意晚所愿,她疼了个半死。
阿喜将昏迷的殿下抱回寝房时,与贺清风撞了个正着。
贺清风疾步上前将人接过来:“怎么了?”
阿喜抬手擦了擦发红的眼睛,带着鼻音道:“殿下刚泡了药浴,痛晕了。”
贺清风身形一顿。
“泡什么药浴。”
阿喜摇头:“不知,殿下说是神医配的药材,用来治疗内伤的。”
贺清风面色沉了几分。
内伤需要泡药浴?
将人放在床榻安置好后。
贺清风毫不犹豫的去了药房。
神道子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听见脚步声后挑挑眉,来的倒是快。
“怎么回事。”
太子没有多余的话,问的直截了当。
神道子睁开一只眼看向面前浑身渗着寒霜的太子,而后又老神在在的晃着摇椅。
“什么怎么回事。”
贺清风紧紧盯着他,没心思与他打太极。
“她为何泡药浴,泡的什么药浴。”
神道子睁开眼,面不改色道。
“内伤太严重,泡药浴好的快。”
贺清风没吭声。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这种感觉从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昏迷时便一直存在,不论是银针的位置还是用药的剂量方法都与他一模一样。
贺清风似是想到什么,突然折身离去。
神道子看了眼太子的背影,心里松了口气,骗人这事他真不太擅长。
他倒也不是有意瞒着他。
只是他觉得这事不应该他来说。
神道子眯起眼,靠在摇椅上来回晃。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猛地坐起身。
“糟糕!”
与此同时,贺清风已立在了汤池前。
这是赵意晚刚刚泡过的,林鹊正在换水清理里头的药渣。
药渣明晃晃的堆在汤池外格外扎眼。
贺清风只一眼便能认出,那里头的药材与他这几个月以来用的一模一样。
“溱太子,您这是在看什么呢。”
小太监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一堆药渣。
太子的脸色是他从未见过的郁沉。
好似周身都度上了一层骇人的寒气。
“为何清药渣?”
贺清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
林鹊道:“是殿下让我每日都要清理的。”
贺清风心里疑虑更深。
这几样药材都极为耐水,泡过之后虽然已经没了药性,但根本不用每日清理。
“她是如何受的伤。”
提到这个小太监就来气,遂气呼呼道:“殿下是被狗皇帝废了武功后伤了心脉。”
伤了心脉?
贺清风眯起眸子:“没受过其他的伤?或是中过毒。”
小太监摇头:“殿下没有受过其他伤,也没有中毒。”
太子藏在宽袖底下的手握成了拳头。
那里头有几样药材只具有解毒功效!
“发作起来会如何?”
林鹊眸色暗了暗,低沉道:“发作起来很疼,殿下每次都疼的死去活来。”
“对了,就跟溱太子一样,说晕就晕。”
贺清风闭上眼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整个人犹如被重重一击,显得有些木然。
一样的针法,一样的用药,武功被废后伤了心脉,疼的死去活来说晕就晕,就连治疗需要的时间也相差不大。
这种种迹象都与他像极了。
确切的说是与他体内的鸳鸯血像极了!
鸳鸯血需深厚的内力压制。
一旦失去控制,便会立刻侵入身体,症状与伤了心脉别无二致。
发作起来像是用刀在剜心一般的疼。
但凡血肉之躯,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昏厥。
贺清风转身往药房走。
步伐急切慌乱,他迫切的需要求证。
鸳鸯血世间本不常见,且是出于南国,在缙国使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况且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他中了鸳鸯血,她也中了鸳鸯血!
贺清风到药房时,神道子已不见踪影。
太子紧绷着唇,哪能不明白这是在躲他,可越是如此,此事越有疑!
姬渊曾说过,是有人将他体内毒素逼出了一半才保住他的性命。
如今看来,这里头还有他不知道的事。
“唐堂!”
太子咬牙切齿的喊了声。
侍卫正在喂鹰,鹰房与药房隔得不远,加之有内力在身,听觉比普通人要好一些,是以太子刚喊一声,侍卫便听到了。
老远都能听出自家殿下的怒意。
侍卫忙放下手中的一盆肉,快速分辨了位置后飞身朝药房而来。
“殿下。”
果然,只见太子一身寒气的立在院中。
以侍卫多年的经验分析,自家殿下现在属于很生气,很生气的那种。
“半刻钟,把姬渊给本宫带来!”
侍卫:……
所以,是神道子惹到了殿下?
“是。”
唐堂自小跟着太子,自然知道神道子与太子之间的渊源,他也知道自家殿下对神道子一直都算尊重,从未有过如此不客气的时候。
不到半刻。
神道子就被侍卫带过来了。
“这是干嘛呢,我都说了还没采完药!急什么呢,什么事不能晚点再说!”
吼是吼的很大声,但神医其实心虚极了。
如此大动干戈让唐堂来逮他,想也知道这肯定是猜到了。
贺清风还是那个姿势立在院中。
双眼泛着冷意盯着神道子。
不说神道子。
就是侍卫都被这眼神看的头皮发麻,心里忍不住为神医上了柱香。
谁都知道自家殿下温和端正。
但很少有人知道殿下发起火来,是很可怕的。
“小风风啊,怎么又来了。”神道子硬着头皮上前咧嘴笑,刚刚反应过来他一定是去了汤池看药渣后,想也没想的就遁了。
贺清风看着他:“给你半柱香,说清楚。”
神道子吸吸鼻子。
目光闪烁:“说什么啊。”
贺清风极有耐心道。
“说为何孤与她的治疗方法,所用药材一模一样。”
侍卫一惊。
太子口中的她是谁不言而喻。
是人都知道,治疗方法一样,所用药材一样,那必是因为病症一样。
可殿下是中了鸳鸯血,难道长公主……
唐堂惊愕的望向神道子。
不是说鸳鸯血是世间难得的剧毒么,怎么会这么巧都中了鸳鸯血?
神道子还想找理由蒙混。
却听太子道:“若有一句不实,孤便将你送回姬家。”
神道子一愣。
随后蔫巴巴的低下头:“行行行,我说就是。”
在太子与侍卫的注视下,神道子缓缓道:“事情是这样的……”
_
一炷香后。
贺清风坐在赵意晚的床边。
盯着沉睡的人。
太子眼里是化不开的复杂与心疼。
“中了鸳鸯血两个时辰内必死,除非有人以血引毒,方可暂时维持性命。”
“长公主以血为你引毒,起初因内力深厚压制了毒性,直到武功被废后,鸳鸯血才开始发作。”
“不是我不告诉你,是长公主不让我告诉你。”
神道子的一字一句在耳边回荡。
以血引毒,这么大的事她竟瞒着他!
贺清风伸手抚上那略微惨白的容颜。
不是左右逢源斡旋朝堂吗,不是驰骋沙场的女将军吗,怎么会傻到以这种以命换命的方式救他。
手掌下的脸,美得惊心动魄,却又脆弱的好像一捏就能碎。
贺清风突然觉得,他竟从未看懂她。
明明就是风流肆意,轻狂尊贵的长公主,为何要为他做到如此地步。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她有其他方法救他,比如把他送去青楼。
可她偏偏选择了用那种方式。
他于她不过是个陌生人。
可她却冒着生命危险为他引毒。
她到底是图什么。
难道真如她所说是图他的脸和他的身子?
贺清风被自己的想法气笑了。
要真是如此,他不就成了那惑人妖孽。
不过。
不论她是图什么,总之是图他的,如此就很好。
半晌后。
贺清风俯身吻上赵意晚的额头。
吻很轻,很温柔。
似怜惜,似心疼,似愧疚,似万千爱意。
一滴清泪缓缓落下。
晚晚,我何其有幸得你此般眷顾。
她将他从冰冷的地狱拽出时他一见钟情。
她为他解媚香一夜涟漪后他身心俱陷。
她日日纠缠威逼利诱时他欢喜中带着顾虑。
她向他求亲时,他心里百花齐放,万盏灯明。
而这一刻,他彻底沦陷。
此生此世,她都会刻在他的心间,再也无法除去,他这一生注定要随她沉沦。
_
赵意晚醒来时,刚睁开眼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