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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烈烈幽云-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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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细细的看了看面前的女儿,五官单薄带着些清淡,只有那一双瑞凤眼同哥哥有些相似,这样一个平凡的女人,实在不像皇家的公主。
  但是她像她的母亲,已经深埋土下的符尧星。
  “公主,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心里究竟是怎么看待父亲的。”
  大公主托着下巴,宛如一个年轻俏皮的少女般,这样的动作是一个四十岁的女人做出的,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她似乎一直停留在豆蔻年华的岁月,一直像一个年轻少女一般没有经历过风霜。
  像一尊古佛一样,古井无波的看着外面的世界,将亡夫留下的郁家保存在壳中,又打开缺口带着它走向毁灭。
  她趴在桌上睁开昏沉的睡眼,窗外的星星也寥落不堪:“啊…我很意外您会在意我的看法呢。父皇从不会相信任何人的话,所以我一开始就不想开口。”
  仁帝沉默半响,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她真的太瘦了,可是他从来不知道:“你怨恨我将你与太子放置到危险之下?你们的母亲所做的一切,你们真的不知道吗?当年的事情,你与太子真的不知道吗?我从来懒得去想。”
  大公主赫然轻笑:“父皇总是这样,因为懒得去想,所以就将我们放逐了。父皇不是懒得去想,而是不愿接受血淋淋的事实。一旦戳破了,那毫无几许的尊严大概就要破灭了吧。明明想杀了皇后,可是总是为自己寻找借口。明明知道郑贵妃在诬陷皇后,可是还要借刀杀人。陛下、陛下!您是真正的帝王,所以女儿从来不想多说什么。”
  仁帝眼角微冷,手上的力量也慢慢加重:“所以,你的对手从来不是二公主、不是郑贵妃,你从没将她们放在眼中,你的对手是朕吗?我的女儿真是个优秀的政治家,将南方弄得一团糟糕,想要挑战朕留下的规则?”
  大公主轻轻眨了眨眼角,好似一尊神佛度上了俗世的光辉,如少女般可爱:“不是的。父皇喜欢维持既定的制度,儿臣对此没有兴趣。不过嘛,人总是局限于蜗角之利,就会丧失对道的追寻,我不过是在探寻真正的道,与父皇无关。”
  仁帝嘴角显出微妙的笑意:“是吗,真像你的母亲。她总是喜欢挑战朕的权威,可是每次都要对着朕大叫,臣妾只是想要满足那种好奇心!”
  “那皇上为什么不信她呢?”她的侧脸有些忧伤的笑着,那更近似于哭。在仁帝的梦中,他同样见过符尧星用这种悲伤的笑容纠缠着他。
  仁帝止住她的笑意:“那是我与她的事情,待到下了地狱,我们再到地狱阎罗面前纠缠吧。”
  哎,她的父亲,到了最后也这样偏执。
  “太子会怎样呢。”
  “那不是儿臣应该关心的,他一向无趣,但是一向不会输。”
  “姜灵均呢?”
  大公主微微一笑:“我私心想让您饶她一命呢,如果说这是我最后的请求,您答应么。”
  仁帝露出一丝笑意,带着些不知所谓的苦涩:“她太像皇后了,太像你了,朕不喜欢这样的女人。聪明、狡猾、好奇心太重。”
  他说过话,却忽然大力咳嗽起来。大公主轻轻抚着他的背,就像一个寻常的孝顺女儿:“无所谓啦,她是不会束手就擒的。那么父皇,我的儿子应该将我所谓的‘罪证’递交给您了吧,郁家也会留下残余的实力,那么我总算没亏待驸马了呢。”
  他的丈夫、那个早逝的善良而漂亮的男人,不知为何对她爱的很深。可是她的心似乎总是淡的,即便如此,他在死前也是笑着看着她。
  也许他现在觉得孤独了,忽然坏心眼儿的想要她去陪伴自己吧。
  儿子嘛,那个阴郁漂亮的孩子不像他们任何一个人,倒是不如说更像父皇呢,不过这个冷酷的孩子一定会让郁家保持尊贵的地位。
  虽然出卖了自己的母亲,不过这也是无可厚非的嘛。
  仁帝悠然一笑:“怎么笑得这样傻气,被儿子背叛的母亲应该是这个表情么。”
  大公主呵呵拍拍父亲:“无所谓,我和他确实不太亲呢。他这个样子很好,少情少艰,无情无心。”
  仁帝口中的涩气越来越重,他眼角的笑意已经淡去,随意叹息一声:“飞凤,这杯‘沉魇’能让你了却俗事安然入睡,就这样吧。”
  他轻轻离开那梨花凋落的院落,直到最后,他的女儿仍旧挂着那微妙的笑意,轻轻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倒数第二章节既视感

☆、出塞

  天上的星忽然降落,她的弧度柔滑而隐秘,忽然而来又悄然而去。
  太子的眼睛微微一闪,眼角却没有半点泪光。
  一旁的郑贵妃一直在呜呜哭泣,身旁的十三皇子则是面无表情的一反常态。
  他一向是个温文尔雅的孩子,现在却忽然变得冷面起来,似乎孩子在关键的时刻极其敏感。
  二公主怒目而视,带着几丝惊恐:“父皇到底在不在里面,是不是已经归天了!吕涉,你不要敢欺瞒本宫半分!”
  垂帘内伸出一只枯瘦的手,带着青光的眼忽然出现在垂帘中:“将郑贵妃叫过来。”
  那声音如此平静,毫无半点指责,众人却脸色各异,皇帝居然真的还在。那么再刚才的时间内,为什么帘内一直悄无声息…
  郑贵妃胆战心惊的入内,后方厚重的八重门被重重关上,门声震颤。
  她心中一惊,连哭声都止住了。
  仁帝正在笑着看她,对她而言,这样的笑容已经许久不见了:“贵妃,怎么这样伤心,朕还没有死呢。”
  似笑非笑。
  郑贵妃讷讷,忽然觉得在他的面前什么都说不出来,包括心中隐秘的秘密。
  仁帝抚摸着她的脸,雍容华贵,多年来几乎未改变:“贵妃,从今天开始到新帝登基,你就在后宫不要出来一步吧。郑将军虽然不在朕的眼皮下,可是他是掀不起风浪的,不要总是像个小女孩儿一样总是痴心妄想。日后也好好的过日子,守着自己的业,不要越雷池一步。”
  郑贵妃瘫倒在地,一时间心中复杂,满心的问都变成一句话:“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多年,我还是不能取代符尧星成为皇后?凭什么陛下一直不给我儿子?凭什么我要忍着太子登上皇位?凭什么陛下从来不能给我半点爱?”
  仁帝眼中的怜悯渐渐升起:“傻丫头,总是这么天真的恶毒。朕丹药中的乌头是你下的吧。”他忽略了郑贵妃惊恐的目光,轻轻抚摸她的额头:“总是想要和她比,你不该这样,因为她的对手是朕,不是你。”
  啊…郑贵妃幽幽笑了起来,一如少女时候天真活泼:“馨儿永远成为不了星儿。所以陛下接受了我那个满是漏洞的诬告,皇后谋反…呵,谁知道真相呢,谁也不知道。皇上眼中从来没有我,只有她呢。”
  他眼中最后一点怜悯的笑意也没有了,那双冷淡的眼中,连她最后一丝身影也已经消失。
  吕涉轻言出声,二公主已经接近疯癫:“父皇疯了,父皇疯了,为什么软禁母后!”他冷冷的将二公主带走,将最后的送别者带近仁帝面前。
  他的双目几乎完全闭上,四周齐刷刷跪了一周。轻轻一招手,太子便轻身上前:“父皇,儿臣久居府中,竟然不知道殿下已经重病到此。儿臣妄为人子,竟不能为父皇分忧解难,儿臣恨不得替父皇承受病魔之痛…”
  仁帝毫不觉得厌烦听着这清淡的痛心之辞,甚至饶有趣味的看着儿子的表演,直到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直到最后也贯彻了虚伪的假面,不愧是朕的儿子。”
  太子轻轻露出了暧昧的笑意,一种至始至终高贵冷漠的、如三月春风般温柔冷冽的笑意:“感谢父王,从最开始选择的人就是我。”
  天上的星星露出了调皮的笑意,黑暗下的厮杀开始了。
  灵均手中的剑双双出鞘,随风而来的疾驰骏马在暗夜中闪过,她身形一闪,已经随着马上之人破窗而入。
  斗篷下是一张素淡的面容,却天生的寒梅如翠:“阿灵,皇帝对你下了搏杀令呢。”
  灵均嘻嘻笑道:“这次是第多少次追杀了,我都忘了。”她张开手将胜邪放在桌上:“以后她是你的了。”
  天心面色有些萧瑟,却仍然保持着优美的笑意:“姜家的女人呐。”
  灵均将笔册扔在桌上:“我与父亲的毕生之功都在此处了,以后便交给你了。你想要的东西,我也交给你了。天心,下次再见我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天心轻轻的抱住她,笑着掩去了泪水:“从今以后,我又是孤单一人了。你的男人等不及了,要来接你回家了。”
  灵均心中一动,却露出了一丝俏皮的神秘微笑:“天心,记得我为你算过一卦吗,你的命数远远没有结束,小心漫不经心的笑面男人哦。”
  这样的事情,还是先不要告诉她了,孽缘还是缘分,谁知道呢。
  天心的眼角却落在了她手中的溪公青上一亮。
  呵。狼王大人,看来她的野心还未消亡呢,等着吧。
  马蹄声由远及近烈风而来,天心爽朗一笑,将天窗打开:“去吧!”
  灵均纵身一跳,马上的男人已经将她重重截下。灵均上去便是一掌,打的对方龇牙咧嘴歪着胡子:“大小姐,我可是紧赶慢赶回来的。”
  灵均冷哼一声低语:“你看看后面的追兵,有没有什么想法。”
  檀郎忽起马儿向后一转,狠狠地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高声吆呼:“赵国的听着,你们的姜大人被我抢走做压寨夫人了,让她给我生孩子,给我暖床!”
  灵均气笑着咬着男人臂上的血肉,这个流氓!
  快马疾鞭,转角处的白色身影转身而出,忧伤而温柔的笑意许久未见。
  她落下马,重重的抱紧父亲,眼中的泪意夺眶而出:“和我走,爹,和我走!”
  姜楚一轻轻摇着头,那哀伤的笑意越来越远:“一定要有个人承担这一切,人们的眼睛在看着我,我无法背叛自己的初衷与那些带着理想的人。”
  灵均有些失控的哭出声来:“那是叶氏夫妇和那些自以为是的人让你深陷其中!”
  姜楚一用尽最后的力气将他推上马,深吸一口紧紧的盯着檀郎的眼:“你发过誓会爱我的女儿一辈子。”
  檀郎指着悠悠苍天厉声发下誓言:“我和她将永生永世合为一体,若有违誓,天诛地灭!”
  姜楚一重重的拍了一下马背,那上面的姑娘离她越来越远。而灵均,最后只看到女罗悠远的眸子与父亲带着温柔笑意的面容。
  朱门最后的一重路,齐维桢的身影在剑戟中闪出,双刀击打在一起,三人齐齐滚下马来。
  灵均将手中的书册塞进他的手中,看着这个沉静俊秀的男人:“我说过会还你的恩情,害了大公子的人,不会有任何好下场。”
  齐维桢的刀指着檀郎的胸口,眼睛却直直盯着她:“你的恩情早就还了。离开这里,大概永远都再看不到你的脸了。”
  灵均轻轻靠住他,眼中的泪再度落下:“你是我的终结,再见了。”
  两个男人相视一眼,恩怨情仇无法再解,同样再结的机会。
  在这滚滚红尘中,总有人要离开,也总有人要留守,这就是人的宿命。
  齐维桢看着那绝尘而去的身影,抽出刀来将身体重重砍出血痕,崔恕驰马而至,面色终是一松:“走了就好…”他睛一看,却是眼神复杂:“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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