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烈幽云-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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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瞄瞄围栏中,极佳的视力已经找出五颗香珠锁在:“猫眼儿遇光则如光镜反射,乾三坤五震七巽九坎零。”她的指尖拨开他手掌,轻轻划出五个方位:“不过我大概是多想,狼的夜视力最佳,想必你也不差。”
檀郎豪气干云的咧开嘴:“不会比雕枭差。”
话音未落,二人已经冲出阵去搏杀,因为灵均知道,齐维桢不会比他们更慢。
刀剑声飒飒作响,四人皆是面带杀意,仿若幽魂阴兵也随千军万马。
十九公主手中的鞭子凌厉飞过,蛇形鞭飒飒作响,那鞭子与九节鞭不同身带鳞片,软硬相交,却被她用的如龙蛇缠绕,劈圆扫膛扎又抽脊划方,一扫俏皮少女之形容,更是阴毒至极。檀郎回头嗤笑一声:“你错估了她,好毒的鞭!”
剑气如虹直冲天际,灵均手中的溪公青如上古青铜,虽轻薄却势力千钧,那出鞘的瞬间竟活活将十九公主的马震退两步。她大吃一惊:“这是什么鬼剑法!”灵均冷声喝道:“这叫勾陈羽,姜家的勾陈羽!公主莫要分心,可要看好了。”
彼急我缓,彼重我轻,轻撩重劈,唯退与进。十九公主的蛇形鞭固然绵滑难缠一反其人,灵均手中的剑却如魏晋狂草一般将缘法藏于纷乱之中,若流松之墨不可捉摸,若波涛之水渗入骨髓,对方阵脚一乱,鞭上的毒鳞也被剥落的一干二净。
附耳交错瞬间她轻笑一声:“公主害人的毒也没了,可是还要打?”
十九公主却不肯认输,身上却又抽出短匕首刺来,溪公青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飞速旋转着,将她身上的兵器重重打落。
灵均扯着马嘻嘻笑道:“罢、罢、罢,您还没让我太过失望。”她刚欲挑头,手中的剑却又飞身而出挡住第三人的插入:“藏刀?好久未见过了。”
叶灵锋双目生寒的提起马来:“大人未免太欺负人了,公主多次相让,望你不要失于君子。”
灵均看着一旁打的正欢的檀郎与齐维桢,却是轻声道:“姐姐好会做人,想要为皇家挣回面子?还是因为他心有不甘?以一敌二可不是武人之道哟。”
叶灵锋早已大喝一声飞鞭驾马:“自然是以一敌一!”胡刀疾驰而出,却是擒贼擒王,直接报废了灵均□□之马,那马哀鸣一声便断了气,灵均回首笑道:“不愧是女将军,果真笑得拔茅连茹擒贼擒王!”
叶灵锋飒爽回首亦放了那马在武场狂奔,手间的胡刀短、利而双刃,竟是个双杀的上好利器:“这里只有一匹马,谁抢到谁便是赢家!”
二人拳脚互搏,灵均手间使出一招鹤冲天,五指拢成利剑仿若白鹤细长脖颈吗,而几乎直掏叶灵锋心窝,对方也不遑多让,虽急急避开却还是打了个寒颤素口紧咬:“好毒!”
灵均登时冷笑一声:“这话应该说给谁听你自己晓得。”叶灵锋颇有些胡番功夫,修长矫健的四肢如尽显类似鹰闪之闪身,浑身青筋绷起如飞鹰逐兔,飞于半天顿时冲入地下,灵均嘻嘻看她笑也不动,却在离地面三尺之时候如游龙沉渊轻身躲过,一个转身便擒住她的衣领摔倒一旁,回首却是露齿的灿然之笑:“忘了告诉姐姐,我曾长于南方与渔女学习擒水,别想抓到我!”她一个闪身,香珠已经被溪公青一剑双雕。
叶灵锋吐出口中的土,双眼灼灼的再度冲了上去。
双刀激鸣之声饶有规则,檀郎与齐维桢不急不慢的互相对战,二人似乎懒淡的连力气都不愿意使出。
齐维桢气势骤起淡笑一声:“我们果真不需要担心她,既然如此便出招吧。”
双刀忽然摩擦出猛烈的金星火花,二人的马在一个轮回之间互相牵绕,齐维桢手中的残弧刀映照出那双杀意毕露的眼睛,趁着洁白的衣袖却如浪里白条一击致死。檀郎闪过身去,手中的金色弯刀刃却在指尖一勾,倒手反勾对方心门,齐维桢双腿夹马倒身挂于马上而下,便是从下而上直插檀郎下颔。
檀郎足间一抵,二人纠缠的身躯便双双抽身而出。
齐维桢轻声一笑:“自古一报还一报。你杀我心我便杀你之心。”
檀郎的弯刀脱出手去,如风神飞廉般翱翔天际而气吞虹蜺,齐维桢却在那弧度近时勾回:“蛇想吞象,真是可笑。”他厉喝一声竟一指颠碎残弧刀刃,竟生生划出利剑的弧度飞刺而出。二人双双应马而下龙虎相搏,一黑一白却同样强硬。齐维桢在刀剑相接之时厉声大喝:“先给你个教训,叫你敢轻薄于她!”他掌风激厉,檀郎便倒退几步笑道:“没用的家伙,想便直接抢走,还偏偏弄出好多缘由,什么中原的鬼武功!你最大的弱点,便是永远都让她主动选择!”他却不甘示弱,如高原之狼四肢迅猛,亦同样还齐维桢一拳。二人针锋相对又杀意毕露,直将那两匹马逼得神志颠错。
马踏声杀意毕露,十九公主却忽然在停了半响后大喝一声,檀郎心灵感应将至,猝不及防挨了齐维桢一下,却飞身跑向灵均抱着她躲过那淬毒的暗器。二人双双滚落将栅栏冲的支离破碎,檀郎牢牢抱住她,却让那些木尖刺破了自己的皮肉。
他一声闷哼皆无,她却摸到了许多血:“你怎么!我能避开,你怎么又傻到来替我挡着。还好没中那毒公主的毒镖。”
檀郎却抱着她轻哼一声:“齐维桢是个好对手,可惜他太过绵弱,在大事上优柔寡断近若女人,这样的他怎么能征服你?”
灵均气笑一口扒开他衣衫咬上肩头:“他如何关我什么事。”
在相同的选择面前,檀郎总是快了一步,他生于自然长于草原,而天性厌恶一切弱势与娇柔的优柔,也许正是这样直来直往的思维,便让她无法拒绝他。
檀郎将那背后的骚乱扔在一旁,在日光浴下懒散的躺在土地上咂舌:“这样子才是真正的谈情说爱,我早说过,你真正的模样应该是伴随着大漠在胡琴声中逃亡。”
灵均抱着他的腰悠悠然的躺在一旁:“可是风霜雨露都会变,我始终属于上雍。”
檀郎翻下身来挡住那懒散的日光,锐利的鹰目中闪着知世者的目光:“选择一条背道而驰的路才是蠢货,你天生不在在此,我们打个赌。”那眼神灼灼,她避之唯恐不及,便将脸偏到一边。
檀郎嘿嘿看着敢来的人影拍拍她的肩头:“迷茫的小兔子,机会不会超过三次,你要好好想想谁是你男人。”
灵均啐他一口:“恶狼!”檀郎金刀随意仍在肩上:“我就是了,就来抢做母狼,再生一堆小狼崽子!”
灵均叉腰大骂,心中却不知为何很乱很乱:“跟你娘生去吧!”
她施施然走掉,只听到他留在清风中的低言:“我的心从未变过。”
武场之中,齐维桢望见姜灵均面无表情的脸,一刀将剩下三只香珠刺碎。他冷冷看着那碧空如洗,一旁是父亲深沉的眼,心却觉得似逼仄的墨汁渐渐冲黑,一如谢姐姐死前空洞的眼神:“终究是输了。”
十九公主已经被奴婢伺候着,脸虽倔强却也有些讷讷,她望见的齐维桢是阴郁无比的,无论如何她也无法开口。
☆、苗头
灵均自出了武场便一直带着阵阵杀气,惊得聂桢一个吓唬,看看后面一群老头子,终是迎了上来将灵均从思索中拉出来。他渐次被那残留的杀意所吓倒,连忙护住胸口:“你这倒霉孩子可真是吓死了!喂喂你睁开眼睛看看,现在你出来了!”
灵均整整衣袖,见自己浑身滚落土堆更是狼狈不堪,却也不管许多,只是到皇帝面前单膝跪下:“是臣输了。”
那边一片慌乱,也不知道十九公主受惊乃是发生何事了,只是千奴万婢的迎了上去,却还是向这边瞪了许多眼,仁帝嘴角带着些阴沉的平直,却不知是何打算。
灵均心底却更加确定,看来十九公主的毒镖虽然个头小,但是仁帝还是知晓她放冷箭一事。堂堂皇家公主在大庭广众下先被打败再放暗箭,简直是丢尽了皇家的脸。
灵均淡淡按下心中的阴郁:“臣技不如人甘愿受罚,但嵬名王子却是为了救我不小心滚落山下才败手,还请陛下宽恕。”
仁帝却对后面追身而来的檀郎道:“生死状已下,自然是成王败寇,你可认?”
檀郎手中尖刀落地:“可。”
灵均心中怨他傻里傻气应承了,终是向着十九公主望去:“您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也不为王子求情么——”
一旁二公主匆匆赶来,艳丽眉目冷笑不止:“你敢威胁皇家公主?姜灵均,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对皇室不敬,真以为朝廷缺你不可了!陛下,天子之威不可挑战,金枝玉叶不可轻渎,姜氏如此无礼,请您不要再袒护她!”仁帝阴冷的瞪了她一眼,却似千言万语,二公主很是不依不饶,他只是淡淡撇手:“你住嘴。”
十九公主却被那锐利的桃花目盯得头脑发麻,她知道,今日若是不应了对方,那么刚才的事情一定会被这个女人扬言出去,到时候她堂堂一国公主的威严何在!
她终是咬咬牙,苍白的脸倔强的撇在一旁:“儿臣看到是王子为救人滚落,算不得输!”
灵均转过脸来盯着仁帝,一旁的吕涉却悠悠笑道:“照老奴看,五颗猫眼儿小姜大人斩落两个,齐大人斩落三个,双方也差不了多少。只是王子是为了救人,自然不必以失败论处,且小姜大人是以一敌二,又有叶小姐中途插入,此番可算是平手。”他眼睛在面前一圈年轻人中悠悠打眼,更是笑道:“虽如此,仍旧是公主与齐将军挤压一筹,到底还是我国实力碾压,陛下该感到高兴才是!”
周围的人见他给号台阶,也是随声附和。灵均心中冷笑一声,就算有一百只眼睛看到十九公主冷箭伤人,他们只当是自己瞎了,皇室的丢脸怎么算丢脸呢!
仁帝摆摆手笑道:“吕涉的话正是正道理!围猎是高兴的事情,不要总是罚啊杀的,未免太过失之风雅,开猎园射猎吧!”
声威浩荡万众不敌,英姿武将各持弓箭入猎园追鹰逐兔,可谓是飒飒风光。
灵均向后一看,十九公主受惊后已经被禁了猎,叶灵锋则是咬咬牙同叶家队伍行走发泄去了。齐维桢看她一眼,终是叹息一声:“就差那么一步,若我不是那么执著于胜负之分,那么救你之人就是我。”
灵均淡着唇低首:“太瞧不起啦,现在何人能轻易伤我?”
齐维桢摇了摇头,眼中的春水越发枯燥下去,便只是重重起身消失。
灵均二话不说便拿了手中的药跑到一旁,就差扒开檀郎的衣服将他的身子检查一遍,嘴却倔强的碎碎多言:“多大人了不知道避险,我还用你来救不成。被叶灵锋瞧不起了吧,她都不愿意再理你了。”其实她倒是想问刚才叶灵锋和他吵什么了,倒是一副很凶的样子。
檀郎挑挑眉龇着牙:“你这是蓄意报复,你看看人家叶姑娘都比你温柔。”
灵均冷笑一声,手下的劲头却足了八分:“那你去找她吧,你的叶姑娘还冲过来对我一顿乱打呢,你平时看好她,我让她三分是看在叶家面子上,不要让我说出不好听的话来。”
檀郎直接攥住她手腕笑道:“你既已经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何必憋到现在才告诉我。我猜你是想,这个笨蛋还挺可怜的,既然我不去爱他,总要有个好姑娘去爱他。即便那个人不是好姑娘,只要对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