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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烈烈幽云-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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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道承吐出一口血来:“支清廉呢、支清廉呢,你们对他屈打成招,有本事再将他提上堂来候审!还有党项、党项首领和我根本不熟悉,我们怎么会联络!”灵均冷笑一声:“就全了你这个念想。”
  硕大的铜盒被带了上来,掀开一看,竟然是一个勇士的人头。那人双目已被戳瞎,嘴唇发青,显然是死不足惜。
  灵均却面带怜悯摇摇头:“我佩服党项的夏王,他听闻宰相下狱一事特地雪中送炭,不惜千里之外沉冤,当年是宰相与嵬名叛徒、往利氏联手怂恿他攻击赵国,因而他才放下大错。这盒中装的正是嵬名大将齐尔木的人头。”虽说如此,她心中不禁感叹,夏王竟然如此心狠,那齐尔木是顶天立地的一个汉子,竟然为自己的主人背了黑锅,真是天地难容啊。
  支清廉被带了上来,又仍旧像一个颤颤巍巍的草人连声承诺,不过三句便被带了回去。支道承死死盯着儿子被拖走的身影,纵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你、你,是你在冤枉我!”
  灵均看着她却俏皮的很:“我为什么要冤枉你?天下都知道支道承权势滔天,我哪来的能耐呢?”
  支道承心有不甘,只如厉鬼死死盯住面前笑颜如花的女子:“是你误导皇帝,是你编了歌曲在千秋岁误导世人,是你要为周乾报仇捏造证据,是你在诬陷我!”
  灵均柔媚的笑意一瞬间冷却下来,双目却阴沉无比:“你要搞清楚,能让你活着上堂不是沉冤辩白,人证物证聚在,你以为有抵赖的机会?支大人,直到最后一刻都没有对死去的人有任何的忏悔之心,我想禽兽也不过如此了。堂官,继续念!”
  支道承却恍然大笑,如癫如狂:“你在骗我,姜灵均,你中了牡丹之毒根本无解,你杀了我,你自己也会死!”
  这一声便如惊雷在堂上炸开,齐维桢立刻起身上前扼住他的喉咙,霎时间狠厉如鬼魅:“你再说一遍!”支道承狂躁大笑:“这贱人中了难解之毒,毒发之时便痛不欲生宛如冰火两重天,多少人铜筋铁骨都死在这剧毒之下,更何况这个黄毛丫头。哈、哈,即使她解了毒也要用阿芙蓉癖药,而终身都要依赖那瘾药活着,更是生不如死。哼,你这贱人如今人模人样的坐在堂上,岂不知早晚有一天命丧黄泉!”
  齐维桢周身冰冷之至,手中的骨节亦无法掌控:“解药在哪里?”
  支道承哈哈大笑:“这药无解!”
  聂桢与崔恕的惊奇、郁鹤若与端木赐的不可置信,只是申屠苍梧与符尧光平静无比。灵均轻声叹道:“齐大人,你放手吧。”齐维桢转过头来,那眼中藏着痛楚与挣扎,却终究放下了手。
  “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对了,二公主、驸马爷,大公主,太子,他们每个人,他们每个人都有把柄在我手上!姜灵均,你放了我,你放了我就告诉你所有的事情。你告诉皇上这些,他一定会让你加官进爵、升官发财,你要让我见皇上!”
  那堂官一阵口干舌燥,只是搔着额头低言:“大人,全念完了。”
  灵均轻轻摇头:“大人,你见不到皇上了,你的荣华富贵也回不来了,你想要称帝的野心也只能等下辈子了。不过你要好好祈求炎黄老子,下辈子别再碰上陛下这样的帝王了,那大概是臣子的不幸。对了,到了地府,请为我向死去的齐家将士、周乾、宋之韵、颜风神这些熟人打个招呼,他们在地狱等您太久了。”
  结束了。
  她轻轻扔下“死”字令签,这颗时间上最值钱的人头就这样如同他卑贱的出身一般同样平凡的死去,即便他也不甘心所有的一切。她重重闭上眼睛,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碰到一位瞧可爱的读者,萌哭惹

☆、焦点

  “剩下的事情就由我交给圣上处置了,辛苦各位大人了。”齐维桢交代完毕,却发现那女孩子在一旁沉默不语,似是卸下包袱一般超然物外了。
  端木赐带着笑意轻轻在他耳边耳语:“由我先进宫中交差,齐大人就在这里断后罢。”齐维桢微微一笑做了个揖:“多谢大人。”
  “怎么了?”齐维桢坐在一旁,看着这位声势大增的御史大人在一旁发呆。灵均有些羞赧的转过头去:“其实这一切都结束了,心中反而空落落的。我在想若是我早答应帮宋之韵除掉他,这一切是不是也会避免了。”
  齐维桢倒是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宽慰:“我真没想到…我真没想到你如此果断。”
  灵均哼然一笑,面目间皆是自信傲然:“事而不疑,则天运不能移,时变不能迁。我姜家儿女在大事上皆遵从太公六韬,从不大意失荆州。”
  齐维桢与门外红色的身影眼神交错,那眼神轻薄冷漠,略带深邃的眼睛毫无感情,他指尖微微点了点一旁的女孩子:“你将支清廉母子三人交给支那殷了?”
  灵均沉默半响:“这也算交换条件,国庙的证据是他提供的。这个人很能忍,他一直在算计支家的覆灭时间,也一直在算计他的父亲,我也听说他将支清廉与支曦怯送进了娼楼。”支清廉当日已经吓成半傻,支曦怯却披头散发失声痛哭,那女孩子也是青春美丽,可是她放过他们,支那殷不会。
  齐维桢叹笑一声:“枉你拼死觅活,岂不知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你得罪了支党一派,又不知道要被多少人威胁,支那殷却得了大义灭亲的称号,此番后必定仕途坦荡。”
  灵均摆摆手笑道:“我是求仁得仁。今日想大喝一场,齐大人可是赏脸?”
  齐维桢歪歪头:“作为恋人?”灵均嘿然轻轻打了他一拳:“自然是作为朋友。”
  千秋岁仍然是人声鼎沸,不过今日则迎来了两位贵客。即便灵均与齐维桢乔装打扮仍然被人认了出来,新鲜出炉的消息在上雍价值千金,邸报与市报早就将灵均身上的卦扒的一干二净。灵均看着手中这些莫名其妙的市报:“姜灵均二三事、御史情史、暗行御史外传、女仙小传…这都什么东西啊,齐维桢你笑什么!”齐维桢难得用袖子重重捂着嘴角憋笑:“对不起,实在是太有趣了。你这人平日孳孳汲汲的藏拙,就是不爱这些繁杂事情,没想到竟成了上雍的热门,当真有趣。”
  灵均直接白眼过去:“你别逗了,什么坠茵落溷的东西牵强附会出来的。你还笑、还笑,没看到这姜灵均二三事中还有齐大公子舍身救美的故事么,咱们两个直接都成一对儿了。”齐维桢咧出一口白牙:“那敢情好。”
  她对着楼下那鹤势螂形的舞姬哈了一口气,却因为屋中的气温极高聚不起冷气来。灵均皱皱眉头:“千秋岁简直是个阆苑仙境,着实太不真实了。屋外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冷的牛衣对泣汗毛倒竖,屋内倒像是个永远都不会有寒冷的天堂。”
  齐维桢淡淡一笑:“这里是帝都,并非苏武牧羊的北马场。帝都的心被狗吃了,他们追求的永远是但愿长醉不复醒。你从江曼苑来,应该更熟悉而已。”
  灵均叹息一声:“可是我不仅走过这里,还有羌笛怨杨柳的孤城大漠和衣不蔽体的边塞古战场啊。越是接近这里,就觉得越来越不真实。我总感觉,死了一个支道承,天下间没什么大不了的,明天会有第二个支道承、第三个支道承。”
  齐维桢将手轻轻覆上她的手,眼睛却含着三月春水:“那就同你无关了。”
  灵均的心中本应该有万分喜气,报仇又除了大弊,可是心中却仍旧空虚无比。支道承最后那个眼神一直留在她的心中,直到最后他仍旧毫无半点悔悟,甚至渴望东山再起,她觉得那既愚蠢又令人厌恶。支道承杀了周乾是为了利,宋之韵杀支道承是为了雠,姜灵均杀支道承是为了义,杀来杀去,结果这个国家似乎没有什么根本意义上的改变。她有些烦躁的将杯子起起落落:“杀来杀去、杀来杀去。”
  齐维桢托着下巴低声笑:“理想主义者的悲歌。”
  千秋岁夜晚的门廊从未像今天一样欢喜过,这得益于一代奸相的悲剧收场,似乎每个人的脸上都能溢满笑容,更令诸人欣喜的是,这里迎来了一位最尊贵的客人,也是当今最炙手可热的女御史姜灵均。
  千金难买一面,这堪比洛阳纸贵争相传抄的场面再一次出现在这个销金窟中。当他们兴致冲冲的面见女御史时,发现她既不是眼大如铃身长九尺的怪物,也不是干干瘦瘦相貌鄙陋的黄毛丫头。
  即便过了多少日子,仍旧有人传唱这位女御史的美貌。她的一切与上雍和千秋岁的纸醉金迷显得格格不入,一身朱紫的巫女服很是古朴,神秘的细纹在这位丽人身上盘桓,可却无人猜出来这是什么来自远古的图腾。
  她背对着众人,既没有驱逐的意思,那纤细修长的背影也显得有几分脱俗。
  她轻轻回首,是一张冷淡而清艳无比的面庞。那种美丽是失去了金属质感的、带着透明脆意的拒绝。她的唇角是有些诱惑的弧度,尽管下翘平整的弧度似乎并不领情。一双妩媚的桃花眼如寒星点雾翠水微拢,却没有轻佻感,也丝毫没有因为除掉大敌而欣喜万分,甚至带着一种祭祀命运的宿命感。她年轻、艳丽、气质高华,看起来很是聪明,周身没有一点带着棱角的饰物,但是静坐一旁却显出一种低沉的气压。
  像一柄冷冽的刀,孤傲、自我、任性。而一旁风华无双的俊秀公子则好似刀鞘一般势若春水,二人坐在一起恰如天雷地火,虽水火不济,却又异常和谐。
  齐维桢心下笑笑,手中的狮子棋却张开了口:“你的老虎已经被我吃掉了。对了,看来上雍人会失望,他们见到的是一个令人莫名其妙的女御史。当然,大多数俗人只会渲染你的美貌,而将你身上令人猜不透的一切慢慢忽略。”
  灵均托着下巴笑了笑,却懒懒的不想说话。
  “姜妹妹久别了,姐姐特地来贺喜你呢!”
  灵均手中的棋子却忽然掉落,心中被压抑的伤疤似乎在一瞬间破茧而出,那只挣扎的蝴蝶让她有些手足无措。她按了按手,将心中那不舒服的触感压制下去。
  叶灵锋在众目睽睽下轻身而坐,飞扬的剑眉轻轻上挑,杏眼却显出几分快意来:“今日听得妹子为赵国除了首恶,可谓是名扬天下,姐姐提前祝贺了!妹妹日后必定官运亨通,又与齐大人天造地设,姐姐却还在浪费大好年华,真是惭愧!”
  灵均扯着脸皮笑了笑:“叶姐姐哪里的话,听闻这段日子叶姐姐带兵小小教训了不听话的吐蕃以显我大国神威,圣上甚是宽慰,还御赐姐姐苏紫如意,这可是千金之宝。”
  她总感觉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烦闷,叶灵锋方出现时,她并未发现这女子之针锋,只是隐隐觉得气氛不对。直到她随后那剥掉那张爽朗的面具,露出面具下青涩又暗藏凶狠的獠牙,她才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她的做戏别具一格,不同于十九公主的幼稚、支曦望的笑面伪装,乃至于郑言师的嚣张,她自有大家气派,可是更加霸道强硬。她将最美好的一面留给令人心动的男人,但是却会将遍布的武器与肌肉展示给对手看。
  控制欲。
  灵均心中只能如此评判她。她的眼神时常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冲动,而残留着少女对喜爱娃娃般的极度掌控欲。但是无法否认的是,与自己在政治漩涡中谋算不同,叶灵锋是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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