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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我必须恋爱的理由-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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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略为松快的位置站定。
    还有很多很多站,我掏出手机来,打开微博,刷新,慢慢地往下滑。好几条转发上万的微博,都是那种十年前就听烂了的笑话,又被人翻出来,“哈哈哈哈”地转发着,会心一笑着,拿着手机向身边的朋友读着,像一种科幻小说里写的时间循环,独有很少的一些人跳了出来,并觉得无趣了。
    我觉得索然,又把手机放回了包里。戴久了隐形眼镜,觉得眼睛有些涩,头并且也有些昏沉,小腿酸极了,胃也不大舒服——回想起来,今天一天都还没来得及吃饭呢。
    我实在觉得有点委屈了。
    先别说现在还找不到工作,找到了工作,又怎么样呢?拿着四五千块钱的工资,在五环外花两千块租一个破落的单间,每天上下班通勤四小时,比学生时代还要节衣缩食地生活着,钱却总是不够用。租住的地段比家乡小县城还要荒凉,冬天早上搓着手等煎饼果子的时候,一定会怀疑自己是否生活在北京。会在地铁上邂逅爱情吗?大抵是不会了,不同于《男才女貌》,长得像陆毅那样的CEO,是不会来坐地铁的。
    即使我是如此决然地抱定了北漂的决心,还是不得不为这前景感到丧气了——投了这么多份简历,跑了这么多场面试,不过是为了换得这样的生活。
    我鼻子有点酸,连忙刹住车:不,不要感动,千万不要被自己感动,是很累没错,但这不是努力,这只不过是大家都在做的事情而已。
    广播里的女声报了站名,到站了。我出了地铁站,看见一层濛濛的毛雨,不算太大,但如果就这样走到学校的话,应该就湿透了。
    我看了看边上等客的小三轮,想了想,冒着雨径直走了出去。然而只走了一小段,头上就多出了一把伞。我回过身,非常意外:是陈子烈。
    我向他苦笑了一下:“这么巧。”
    陈子烈微笑:“怎么这么没精神?”
    我说:“我本来就没精神。”我确实没有精神和他讲我的事。我知道他准备去德国留学,即使我和他说了我的烦恼,他又能懂得什么呢?他生在那样衣食无忧的家庭,不管做什么都能得到父母切实的支持,而他又是这么优秀的人,即使没有父母的助力,也可以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比如这回的留学就是拿的全额奖学金。
    我悚然一惊:天呐,我这是什么酸葡萄心理?大学四年,我完全没有在学专业课,每天就躺在寝室里看电视剧,给自己放了一个长达四年的悠长假期。我一次也没有努力过,现在却开始抱怨一直在努力的人拥有比我更好的条件了!
    我抬头:“陈子烈。”我很少直呼他的名字。
    陈子烈:“嗯?”
    我问:“你以后想做什么啊?”
    陈子烈说:“大概会去博物馆工作吧。”
    我有些意外:“?”
    陈子烈解释:“我申请的是艺术史专业。”
    我惊叹:“哇,艺术史,感觉是跟冯芊敏三个字完全反过来的东西。”
    陈子烈笑了,我又问:“你很早就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吗?”
    陈子烈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说:“其实我觉得像我这样的人是少数,大部分人都是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的。”
    我说:“可是,叶蓝要去莫斯科留学,奶糖进了外贸公司,大宝准备考研了,只有我……”
    陈子烈说:“叶蓝留学回来,林宝燕读完研究生,不是也要考虑你现在正在考虑的问题吗?”
    我醍醐灌顶:“啊,是哦。”
    陈子烈说:“就算一直找不到自己想做的事情,那又怎么样?你喜欢俄语吗?想必是不喜欢了,但是你的大学生活难道就过得很痛苦吗?”
    我笑了出来,一下子如释重负。我现在特别想抱住陈子烈,我觉得我喜欢这个人喜欢得太有道理了!
    陈子烈停顿片刻,又说:“冯芊敏,我觉得你是一个特别能让人感到高兴的人,你在哪里都会生活得很好的。”
    跟我结婚吧陈子烈!我他妈准备绑架你去结婚了!你他妈不是我的soulmate谁是我的soulmate!我内心疯狂地嘶吼着,却用全身的力气控制着脸上的肌肉,竭力让自己别露出太夸张的笑容:“谢谢你!”
    路过收发室的时候我取了快递,回到寝室,叶蓝、奶糖、大宝三个人都七歪八扭地倒在门口,看见我来了,才疯狂地伸出手:“钥匙钥匙钥匙!”
    我摸出钥匙来开了门,四个人挤进屋里,放下包就开始踢鞋子扯胸罩,然后便齐齐地倒在了下铺的两张床上,并且几乎同时地开了口:“我今天——”
    我们都笑了。叶蓝说:“按顺序来吧,从左到右,奶糖,你先说。”
    奶糖开口:“我今天跟领导去一个饭局,有一个客户,五十岁,胖,红脸,摸我大腿。”我们都“卧槽”了起来,奶糖接着说:“饭局上我忍住了,然后去KTV,那个客户唱歌,我们领导,还叫我伴舞,伴舞哦,你们说《青藏高原》,我要怎么伴舞?”
    大宝问:“那你伴了吗?”
    奶糖叹气:“伴了。”我们都摇头笑:“太惨了。”
    我说:“按你的脾气,不应该泼你领导和客户一人一脸的酒吗?”
    奶糖摇头:“没办法了,现在要做大人了。”
    轮到大宝了,大宝说:“我今天去修手机,那个售后非说我发票有问题,不给我保修,我打客服电话,客服让我去另一家维修店,另一家维修店又踢皮球,我今天跑了好多家维修店,饭都没吃!”最后都带点哭腔了。
    我想起我那个快递似乎是箱吃的,于是爬下床去拆了,果然是前两天买的零食到了,有喜之郎果冻,有旺仔小馒头,有咪咪虾条、小当家干脆面、美好时光海苔、卫龙辣条和AD钙奶;总的来说,全是我从八岁开始就爱吃的东西。
    我把一箱吃的都倒在了大宝的床上,任君自取。奶糖和叶蓝纷纷扑过去抓了吃的。
    叶蓝叼了一根辣条嚼着:“我今天不是结束实习了吗,去领工资,那个会计给我扣这个税那个税,还有各种餐费,扣到最后,你们知道她给了我多少钱吗?我在那里干了两个月,没请过一天假,一次也没迟到过,最后统共拿到——九百八十块。那个会计还跟我说,小妹妹,年轻的时候,就得吃点亏。”我们立刻炸了,叶蓝做了个停的手势,阻止了我们的发言,继续说:“然后我跟她说,这亏,我吃,但我吃这个亏,不是因为我年轻应该吃,而是为了以后别他妈的成为你这种人。”然后放下了手,允许我们自由发言。
    我还是只能用“卧槽”来表示叹服,奶糖说:“牛逼!”大宝说:“叶蓝你太棒了!”
    叶蓝戳破我们的幻想:“可惜,最后那段是我在地铁上意淫的,我拿了钱就憋了一肚子气走了……”我们又苦笑了。
    我又讲了我的面试经历。我们躺在床上,唉声叹气地吃着果冻,果冻壳全自暴自弃地扔在了地上。
    我吸着AD钙奶:“小时候看大人们从来不喝AD钙奶,我还以为这是小孩子才会觉得好喝的东西,就像啤酒那么苦,但是大人却都很喜欢喝。但是长大以后,AD钙奶还是这么好喝,啤酒还是很难喝,所以,是我还没有成为大人吗?”
    大宝说:“我今天在修手机的地方差点哭出来,我那时候也想着,啊,如果是大人的话,肯定不会碰到这种事情就想哭吧。”
    我说:“我有个同学当了体育老师,还有个同学当警察了。老师和警察,一般看起来就完全是大人了吧?”
    奶糖说:“那有什么,我有同学都结婚了。”
    大宝举手:“我同学孩子都有了。”
    我说:“按理我们也应该是大人了,我们都二十二岁了!但是我一点成为大人的感觉都没有。”
    大宝说:“我也没有。”
    叶蓝问:“成为大人应该是什么感觉?”
    我说:“就是不知道才问啊!而且到底什么样才算是大人啊?第一次离开父母?有没有特别的感觉?”三个人都摇了头。“第一次拿到工资?”奶糖和叶蓝摇了头。“第一次上床?”叶蓝摇摇头。
    大宝灵光一闪:“我想到了!我妈给我打电话让我多穿点衣服的时候,会有这种感觉:我都已经是大人了还不知道怎么穿衣服啊!”我们纷纷表示有有有,但也只有这种时候了。
    我歪过身子,看了看叶蓝的眼线,又看了看大宝烫成了棕色的卷发和奶糖高耸的胸脯,最后扫了一眼一地七零八落的高跟鞋。从外表上看,我们已经是任谁也无法否认的大人了,但是——我把AD钙奶吸出了声音——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成为真正的大人呢?
    2015年6月
    夏日的风,从遥远的海上吹来,吹过乡村田野,吹过高楼大厦,吹过梧桐树的新绿,吹过猎猎招展的红旗,吹起了年轻女孩学士帽上的穗带和额前细碎的发丝。听从摄影师的指令向左移动,不小心踩到了身旁的女友,两人对视着大笑起来,一面扶着学士帽不让它歪倒。终于站定,整理了学士服的领口,也把凌乱的鬓发掖到了耳后,悄悄握一握彼此的手,都沁出了一点汗。
    就要毕业了啊,从此天涯了啊,不会再有人给自己打包食堂的盖饭了,也不会再有人在选修课替自己答到了,甚至,连食堂和选修课都不再有了。
    女孩的眼眶有点热了。
    摄影师打出手势:“一、二、三,茄子!”赶紧和大家一起大笑着跳起来,高高地抛出学士帽,用最大的声音喊出来:“青春万岁!”还是要笑着毕业啊。
    “神经病吧?”我枕着叶蓝的腿躺在地上,嘴里叼了一根随手拔来的草茎,学士服和学士帽则揉成一团扔在了一边。我捅捅坐在边上的大宝:“你看那戴眼镜的女的,长得跟学生家长似的,还青春万岁!”他们照完相下来了,那个女生牵着一位和自己长得差不多的女伴,拉住了一个戴眼镜的男生,三个人说了几分钟后,两个女生一左一右地夹住了男生,然后分别抬起了学士服下一条不很细的光腿,与那男生合了一张满含风情的影。
    大宝问:“为什么要照那种照片啊?”
    我摇摇头:“不知道,可能是想显得自己有性生活吧。”
    奶糖和叶蓝背靠背坐着,趁着阳光正好起劲地自拍。我早早剥下了学士服,不预备照任何一张相,因为不想留下这辈子最胖的样子。奶糖诅咒我:“可是这并不一定是你这辈子最胖的样子啊?”大宝也只拍了两张父母要求的照片发了过去。少了我和大宝的积极参与,奶糖和叶蓝的毕业照发挥余地就少了许多,“喀嚓喀嚓”照了几张全身照后,就老老实实地坐下来自拍了。
    拍着拍着,叶蓝忽然大笑起来,我本能地扳下她手,把手机屏幕转过来看,果然是一张我的、躺着的、脸大过下水道窨井盖还荡着一层双下巴的照片。我当然就去按删除键,叶蓝则挣开我手,把手机递给奶糖看,然后一把控住我,让奶糖和大宝尽情地赏析了我的脸。
    我放弃了挣扎:“这都毕业了,这个寝室里怎么还是一点温情都没有,互相之间只有无尽的羞辱和殴打!”
    奶糖转过来拍我头:“冯芊敏你可要点脸吧!这个寝室里黑人黑得最多的是谁?还要我说出名字吗?”又感叹:“唉,你干吗要把辫子给剪了!不能再扯你辫子,我实在太不习惯了。”
    我用手指绕着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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