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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情感互换后,我被太子倒贴了-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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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穿罢了。
  他说的事她压根想不起来,她也不明白三皇子对她的这份异常到可怕的执念,可她听得懂,三皇子是为了她才会对太子下手。他所谓的喜欢像是一把锋利的剑悬在她的头顶,随时会要了她的命。
  她就像浸在三九天的湖水里一样,周身冰冷刺骨。
  温亭晚头也不回地跑下桥去,只听三皇子的声儿散在空中。
  她听见他说,晚儿,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才是真正对你好的人。
  习语见从桥上下来的温亭晚面色苍白如纸,还在微微颤抖,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主子,你怎么了?”
  “没什么,湖上风大,我只是有些冷,我们回去吧。”
  入了马车,习语忙寻了件衣服给她披上。过了好些时候,温亭晚才慢慢停止颤抖,脸上有了一丝血色。
  虽心有余悸,但冷静下来后,她还是试图慢慢去回想三皇子说的话。
  他说她曾在望尘桥上救过他,还是四年前,那的确是她喜欢在那附近玩的时候。
  可她无论怎么回忆,脑海中都只有一片模模糊糊的影子,隔雾隔纱,看不真切。
  她放弃了。
  许是因为年岁太久,更是因为不在乎,不重要吧,所以才会那么容易忘却,且忘得那么干净,就像太子对她一样。
  望尘桥上,朝阳洒落,雾气渐消。
  景彦站在桥头,望着温亭晚的马车渐行渐远,直到不见踪影,才垂眸看向手中的丝帕。
  那一年,他的母妃去世,他也是像现在这样站在这里,想到自己时日无多,便觉没了生趣,甚至有了从桥上一跃而下,自此一了百了的心。
  他身形单薄,叫湖面上的风一吹,飘飘摇摇,几欲站立不住。
  虽然他知道,他死不了,皇帝派来保护他的守卫就在不远的地方,就算他跳进湖里,也很快能被救上来。
  可那波光粼粼的湖面就像是勾人心魄的妖怪,在冲他勾手,在他不自觉将脚踩上桥栏的一刻,忽得有一只白净细腻的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手的主人是个十二三岁的姑娘,虽只到他胸口那么高,却是容貌俏丽,双眸璀璨如星,她昂着头笑着对他道:“大哥哥,这木桥不结实,你别爬了。”
  她不由分说,使出吃奶的力,将他从上面拽了下来。
  因动作太大,她挎在手臂上的篮子轻轻晃动,花瓣花朵纷纷而落。
  “哎呀。”
  她忙俯身去捡,景彦愣了愣,也弯腰帮她去捡。
  小姑娘在地上拈起一朵洁白的花,“这是我最喜欢的柰花,别看它小,香气却馥郁雅致,清新怡人,最适合做香囊了。”
  说罢,她从怀中掏出一块绣帕递给他:“大哥哥,你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见小姑娘将视线落在自己的脸上,他伸手一摸,才发现满脸水泽。许是小姑娘的眸光过于真挚耀眼,他竟忍不住道出自己的伤痛。
  “我的母亲前几日去世了。。。。。。”
  小姑娘闻言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这个答案,她眉毛扭在一块儿,仿佛在思考如何安慰他。
  “我外祖父去世的时候,我母亲也非常伤心,可我听到父亲安慰她说,人终有一死,逝去的人临走的时若生者太难过不舍,是会成为沉重的枷锁,牵绊着死者不能好好走黄泉路的。所以大哥哥别太难过,阎王爷定是看你娘生前太苦,才会早早将她召了去,不再受尘世蹉跎。”
  “大哥哥也一定要好好活着,你若有事,你娘会难过自责的。”她顺带着将一篮子的娇艳欲滴的花儿给了他,“这花儿是我采来做香囊的,送给大哥哥了。你看,花儿多好看,世间还是有很多美好的事的。”
  远处,有婢女着急地一声声唤着姑娘。
  她冲他嫣然一笑,站起身,“有人来找我了,我得走了,大哥哥再见。”
  她俏皮地提裙跑下桥去。
  烟粉色的裙衫飘动,轻盈似流连于花丛中的蝴蝶,也是照进景彦心中的一抹春光。
  后来,他辗转打听,才知道小姑娘是礼部侍郎温留长的独女,名唤温亭晚。
  待在温泉行宫养病的日子里,这个名字始终是支撑着景彦活下去的希望,他曾无数次在暗处偷偷看她,看她从懵懂稚嫩的女孩变成婀娜多姿的少女,美得惊心动魄。
  他等了三年,在她及笄的那一年,他本欲向父皇求旨将温亭晚赐予他为妃。可还未等他开口,不久后,真有一道圣旨从皇宫直抵温府,温亭晚被封了妃。
  可她的夫君不是他,却是太子!
  景彦的目光阴鸷,贴身的随从壮着胆子上前,“王爷,该启程了。”
  护送他去江南的马车一路出了京城。
  景彦没有回头去看那道城门,他也没必要去看。
  就算皇帝已明言不许他再回来又如何,总有一日,他会重新回到那座皇城,将属于他的东西悉数夺回来,尤其是温亭晚。
  马车在城郊行了半刻,忽而停了下来,四周寂静异常,只能听见鸟啼及簌簌风声穿叶而过。
  “王。。。。。。王爷请下车。”宦官尖利的嗓音在帘外响起。
  景彦却是不动,唇角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车外,一个的沉冷声儿压着怒气缓缓而起。
  “三皇兄此去不知何日才能相见,孤特来送你一程。”


第41章 换回准备时14   若论狠,他终究狠不过……
  景彦一双苍白没有血色的手掀开车帘; 即使看清外边情形仍是不动声色。
  景詹手下的暗卫将护送景詹的几名禁卫军团团围住,利刃抵着腰间,几名禁卫军皆神色紧绷; 谁都不敢动。
  而景詹正站在车旁; 负手而立,眸光漆黑如幽潭深邃不见底。
  “太子殿下日理万机; 没想到还有闲心来送臣这个废人。”
  景詹嗤笑一声。
  废人?外人不知,他还不知,景彦凭这个病弱的外表骗住了多少人。
  “三皇兄应该庆幸,自己没有动她。”
  景彦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他挑眉,“若我动了呢,太子殿下是要如何,杀了我吗?”
  这个“杀”字一出; 现场的气氛更是剑拔弩张; 隐约可听见刀剑出鞘的声响。
  “太子殿下,臣等奉陛下之命护送宁王去封地,殿下莫要为难臣等。”其中一位禁卫军见势不妙,忙劝道。
  景詹并未看他,只微微抬手,止了暗卫们的动作。
  “太子又如何,你还不是动不了我。”景彦满脸嘲意,“你信不信,就算当时我的人真的杀了你,父皇也不会叫我偿命。”
  他句句挑衅,是深知皇帝的偏爱一直都是景詹心中难以拔除的刺。赏花宴那回,景詹已私下查明了凶手; 禀报给了皇帝,却最终因皇帝有意维护景彦,才以意外告终。
  此次秋狩刺杀亦是,皇帝终究舍不得要了景彦的命,只在温泉行宫囚禁了他几日,便将他送往封地,命他永不得进京。
  景詹明白景彦是有意激他,激他对他动手,便无法对皇帝交代。
  然景詹并没有像景彦想象的一样怒不可遏,他逼近一步,唇角微勾看向他。
  “三皇兄真以为自己在父皇心中的分量无可代替?还是你觉得若是你身体无恙,这太子之位非你莫属。”
  景彦触及景詹眼中的同情,唇边笑意渐失。
  “孤向父皇禀报了赏花宴一事后,父皇对孤说过,说为君者,既要狠厉,也要兼有一颗仁心,这也是他当年册封孤为太子的理由。”景詹徐徐道,“三皇兄觉得,你是缺了一份狠厉,还是少了一颗仁心呢?”
  无论景彦康健与否,他都满足不了皇帝挑选太子的标准。
  毕竟若景彦身体康健,他许是一个极其温润无争的人,下不了狠手。
  定也不会因此常年缠绵病榻积累怨怼与愤恨,也不会遇见温亭晚,因得不到而生出疯狂的执念。
  而此时的景彦,仇怨已磨灭了他心底的善意,他视人命如草芥,可以肆意谋害手足,也可眼也不眨结束掉他人的性命,谈何一颗仁心。
  “仁心?”景彦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仁心又有何用,我母妃心地善良,还不是为人算计,在冰面滑倒以致早产。”
  景詹沉静下来,只将一双锐利的双眸定在景彦身上。
  “怕也只有三皇兄你会觉得敬妃善良,孤瞧着她不过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这番话无疑像一把火点燃了引线。景彦维持的平和面具瞬间被打破,表情也因愤怒而扭曲,五指掐在窗框上,几乎要将其捏碎。
  “你胡说什么!”
  “孤怎会胡说。”景詹瞧着景彦失控的模样,就像在看一个小丑,“我母妃当年之所以会产后血崩而亡,不正是拜敬妃所赐嘛。本是生产前用来补充气力的汤食却被加入了活血化瘀的几味药材,何以不血崩。”
  敬妃与皇帝青梅竹马,本是渴望与皇帝一世一双人的,却看着一个个更娇艳年轻的女子受到宠幸,妒忌像烈火灼烧侵蚀着她,最终将她的内心扭曲,暗地里对那些受宠的妃嫔下手。
  不,并不是这样。
  景彦疯狂摇头。
  他记忆中的敬妃,从来是温柔善良,轻声细语的人,是最好的母亲,她连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又怎会去杀人呢。
  “你空口无凭!”
  “孤确实空口无凭。因为连告诉孤这件事的奴才都已被父皇灭了口。父皇确实对敬妃与众不同,却只仅仅是因为愧意。”
  他愧于违背了少年时曾对敬妃的承诺,才会让她变成了这样可怕的人。
  皇帝掩埋敬妃做过的一切,不过是想遮掩他犯过的错,他对敬妃好,也只是想做一副痴情的假象,使自己内心好受。
  “若论母债子偿,孤应当杀了你,为孤的母妃报仇。”景詹眸中隐隐有火光跃动,他开口,声音沉冷,眸光狠厉,“可孤却想到了更好的法子,那便是夺走你得不到的一切,让你只能看着,一无所有。”
  他可以忍,也可以等,自从九岁时从那奴才口中得知母妃死亡的真相,他便筹谋到今日。
  赏花宴落水那次,他放过了景彦,就是清楚他定会二次动手。于是,秋狩那回,他故意令自己受伤,让皇帝再不能坐视不管。
  “包括温亭晚吗?”景彦因愤怒而双目通红,“你知道我已喜欢她多年,才在我求娶她前,夺走了她嘛。”
  景詹怔了怔,沉默半晌,旋即定定道:“对!孤就是故意,纵然你再喜欢她,此生她都能是孤的太子妃,她只喜欢孤,谁也改变不了。”
  瞥见景彦眼中的崩溃,他满意地一笑,一个眼神,周遭的暗卫皆会意地收起武器。
  景詹仿若无事发生,风轻云淡道:“祝三皇兄一路顺风,平安到达江南。”
  他折身回返,余光瞥见一道寒光闪过,继而是武器相撞的一声脆响,那把意图袭击他的匕首,已被弹开,并深深插入土中。
  “对了,忘了告诉三皇兄。”景詹毫不留情道,“你这些年养的人,都已被父皇处置了,他会另外派人保护你,所以你且在封地好好养病吧。”
  “景詹!”景彦低吼道,试图做最后的反击,“温亭晚心思通透,她喜欢你不过是一时执迷而已,等她想明白了,也将你看清了,到时候,你只空有她的身,却得不到她的心。”
  他笑起来,像是在笑景詹,更像是在笑他自己。
  若论狠,他终究狠不过景詹,景詹没弄死他,却选择了一种更狠的方式报复。
  让他体会到和他幼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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