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夫君作死日常-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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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坐进去才发现,这花瓣是浮动的,隐隐绰绰的,还是能够看见。
坐进浴桶女子把自己埋在暖洋洋的温水里,撒满了花瓣,又穿了纱衣,确定没问题之后,才让男子进来,由着重夜给她按头,搓背。
两个月下来的朝夕相处,重夜对这小孕妇的身子分阶段性的,其实早就已经看光了,可这小人儿害羞,还是要穿着一层纱衣泡在水里。
看着花瓣下的若隐若现,作为一个只开了一次荤,之后就一只吃素的成年男子,真的是每时每刻都是煎熬。
更要命的是,喜郎中这不正经的老头,竟然趁着云嘉姀不注意的空档,眉飞色舞的跟他说,“女子六个月胎便以稳定,瞧着重公子火气甚旺,可适当和媳妇小意缠绵,泄泄火。”
在金国,妻子怀孕之后,大多都会给丈夫纳上一门小妾,来笼络丈夫的心,以防止他在外面花天酒地,不愿归家。
可像重公子这样,天天跟着媳妇围前围后还吃不到肉的,那只怕是整个金国,打着灯笼都找不出第二个。
同为男人的喜郎中善意提醒,原是想要助人为乐,却不想这件事在重夜的心中却成了煎熬。
他原本不知道这事,每每看着云嘉姀大肚翩翩,想着她为自己怀着孩子,辛苦又遭罪。
虽然日日都在他面前诱惑他,可他因知道有孕不可胡闹,所以便是压抑着,甚至压根不往那方面去想。
可自从喜郎中告诉了他这个秘密后,男子就仿佛是被打开了闸门子,明知道不该想,却还是忍不住去想,更加煎熬了。
重夜说他搓背技术很好,可他按头的手法更是一绝,直接把云嘉姀给按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她的意识似乎回到了许久之前,那是她和重夜两人在床榻见翻云覆雨,大汗淋漓之景。
她瞬间从意识中惊醒,睁开眼便看见重夜正在她身边,给她捏手。
脑海中男子勤奋耕耘的画面和眼前这个人重合,女子怔了怔,她这是恢复记忆了吗?
那脑海中的情景如此的真实,男子吻着她的唇,耳鬓厮磨,只是他的眼神好冷,完全不似现在这般温柔。
重夜见她醒了,瞧她黛眉微蹙,“怎么了?是弄疼你了?”
他倏地松了手中的力道,可他原本用的力道也不重。
云嘉姀摇头说没有,只是做了一个梦。
重夜问她什么梦?
女子道:“似乎是以前的我们。”
男子身子一僵,他哽了半晌才恢复了常音,“记起了什么?”
女子倏然红了脸,有些说不出口。
她抚上了小腹,双眸含着羞怯却又十分坦诚:“记起了他是如何来的。”
她睫毛颤了颤,抖落了上面的水珠,再不敢抬眼看他。
男子微微舒了口气,他真怕她忆起的是那次他强迫她的画面。
“水凉了,我叫青衿扶你出来。”
夜里云嘉姀半梦半醒中,又记起了张妈妈跟她说半夜重夜叫她赶蚊子的那件事。
那时的她明明对重夜心有顾忌,是以为他心怀叵测,才故意浇灭了那驱蚊香。
男子依旧是冷着一张脸,眼中没有半分宠溺,和如今的他判若两人。
他让她给他驱蚊,似乎是在故意刁难她。
屋里一片寂静,只有卖力驱蚊子的她和空中嗡嗡嗡闪躲的蚊子,而她印象中对她百般呵护的重夜,却自顾自的处理手中的事物,对眼前的一切无视和冷漠。
她觉得当时的自己很是无助,但更多的还有愤怒,特别是从他的侧脸看到他上钩的唇角,和得意的笑,她觉得当时的自己简直要炸毛了!
他这哪里是从一开始就宠她爱她,这分明就是在戏耍她呀!
第四十一章 共寝
新年除夕; 云嘉姀的身子已经不方便再出门了,外面热热闹闹,此起彼伏的鞭炮声; 重夜让下人们将小院子挂满了喜气洋洋的年画和灯笼,也到处充满了年味。
为了给年轻人多些独处的机会; 云南城这段时间都住在武馆; 难得有机会和女儿还有未来女婿坐在一起; 一家子吃着年夜饭。
瞧着重夜频频给云嘉姀夹菜,看女儿的眼神都是满眼的宠溺,他乐得眉开眼笑; 独自干了一杯酒; 心里暗道了句; 自己当初还算没看错人; 过往之事他便也一笔勾销; 不再计较了。
重夜见云南城自已一人饮酒,便端起酒杯陪着他一起喝。
两人都是甚有酒量的人,没一会一酒壶的酒就见了底,云南城正在兴头上,直叫人拿了一大坛的女儿红过来; 如此翁婿二人推杯换盏,直到深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云南城拍着重夜的肩膀:“你是太子,将来是要做皇上的人,自古帝王; 后宫佳丽三千,我问你,若你到那时; 可还会如今日这般对姀儿?”
云南城喝得面颊绯红却目光如炬的看着他,他没醉,只是借着醉酒问出了他最担心的问题。
重夜侧过身,看向一旁躺在贵妃榻上,已经睡熟了的小人儿,他道:“无论孤是太子,还是皇帝,身边都只她一个,不会改变。”
他是认真的,他自问这世上除云嘉姀外,还没有任何一女子能入得他的眼。
“现在没有,不代表将来不会出现。”云南城为了早亡的妻子,守身如玉这么多年,不还是在去年按耐不住寂寞,纳了一个妾。
他原本以为这女子是庄户人家出身,入府后会安守本分,谁成想竟在他入狱的时候卖了他的女儿牟财,云南城每每想起这事都懊悔不已。
后宅是非多,普通百姓人家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帝王家。
内宫之事看似是家事,却牵扯着朝堂内外,牵一发而动全身。
那每一个宫中的娘娘皆代表着一方势力,可他这辈子为官耿直,不懂斡旋,如今又告老还乡。
姀儿日后入宫,身后这势力几乎约等于零,有一个没有权势的爹,日后受了欺负,谁来给他撑腰?
他一想到女儿日后要过这样在刀尖上行走,担惊受怕的日子,他就心痛。
什么太子皇上,荣华富贵的都顶个屁用,他这个做父亲的,只想要女儿幸福安稳的度过一生。
若在后宫只能是受罪,囚笼一生,那倒不如留在番禹,自由快活,他可以养活女儿一辈子。
重夜知道云南城是女儿奴,视女如命,可他有何尝不是将姀儿放进他的心窝子里。
他叫莫染拿来纸笔,行云流水的在上面写了两行字,复又拿出太子印章,盖在了上面。
他递给云南城道:“四月前,我已传回了诏书,封姀儿为太子妃,这张废除后宫的承诺您收好,日后若我登基,后宫必只她一人,再无其她。”
他言罢,又瞥了眼熟睡的小孕妇,一杯烈酒顺着他的喉咙滚落下来,他只觉得整个胃都是暖的。
宁缺勿滥,他这辈子认定了一个人,自要好好的宠着,爱着,呵护着,给她这世上最好的,更是要将全部的身心都交给她一个,一旦认定就再不会更改了。
云南城没喝多,眼睛也没花,看着上面盖得明晃晃的太子印章,他心里乐开了花,妥帖的收于怀中,笑眯眯的继续喝酒。
云嘉姀是被子时新年的烟花叫醒的,这是她失忆后的第一个新年,以往她不知,可如今的她觉得烟花真的好漂亮啊。
她拉着一老一少还在拼酒的两个男人出去看烟花,瞧着父亲舌头都喝直了,不禁狠狠瞥了重夜一眼,埋怨他怎能把父亲喝成这样。
除夕之夜,阖家欢乐,不就是敞开了喝,就图一个高兴。
这小人儿向着她父亲,却不知云南城趁着她熟睡的功夫,为她要了怎样的承诺,所以才会如此高兴,开怀畅饮到大舌头。
莫染拿着火折子一个一个点着烟花,那火星“嗞啦啦”的顺着信引燃进爆竹内,随后便是一声破空鸣响,“砰”的一声,在夜空中炸开一个绚丽的烟花。
云嘉姀仰头,看着一个接一个的五彩缤纷,她高兴的似个孩子,若不是肚子太沉,压住了她轻盈的身子,她都要跳起来了。
晚风拂过,重夜在她身上搭了件薄衣,似又觉得不够,便站在她身后,整个将她抱在怀里。
云嘉姀兴致正浓,压根就没注意重夜抱住了她,直到她感觉到身后暖洋洋的,还可依靠,这才回过神来,对上了男子漆黑深眸。
她在他的眸中看见了她的身影,只有她。
他笑,“姀儿,你真美。”
他的鼻息间还带着略微的酒味,可他的话却异常的坚定。
“你……喝醉了。”她听着重夜舌头发直的口音,便知重夜和父亲一样,他们两个都喝醉了。
他却说他没醉,很清醒,几句真心。
云南城年纪大了,不喜看这些年轻人爱看的玩意,早就回屋睡觉去了。
云嘉姀叫莫染把烟花放完,也扶着重夜回去休息。
莫染将他扶到外间小榻上去,重夜却似乎和这小榻八字不相符似的,说什么都不肯躺,非要往里间的床榻上使劲。
“殿下,这才是您的地方。”
莫染拉得满头大汗,他们殿下是十分认得自己位置的人,这四个月来,从不越矩半分。
怎得今日喝了酒,就非要往屋里钻,平日可决不是这样的。
莫染怕殿下耍酒疯唐突了太子妃,明日酒醒后会,如此便死命的拽着,说啥也不让进。
而重夜却是铁定了主意,今日定是要在哪小人儿的榻上睡一晚,大过年的,搂着媳妇睡觉才香!
云嘉姀进屋便是看到了主仆二人如此拧巴的场景。
得知重夜要睡里间,云嘉姀微微一愣,不过想着他醉了酒,身子本就不舒服,外间的小榻窄小,只有一人宽度,的确不如床上舒服。
“就让他睡哪里吧,我去别间。”
重夜一听媳妇要跑,拼命喊渴。
莫染拉拽着他,若是松手这人就得摔地上,如此云嘉姀一声无奈,让莫染把他扶到床上去,然后她去给他倒水。
男子在床榻上半支着身子,接过那小人儿送来的水,一饮而尽,却在云嘉姀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抓住了她柔荑的手,紧紧握着。
“姀儿,别走,留下来。”
他带着浓浓的酒意,云嘉姀只当他这都是醉话,但只有重夜自己清楚,他的内心极为清醒。
“孤有病,很严重的病。”他怕她不肯留下,开始卖惨,“若是半夜发生些什么意外,身边连个人都没有,岂不是要惨死……”
那个死字才发出个音,就被云嘉姀用手堵住。
“大过年的,你能不能说些好听的?”
她气这人竟随意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可只有重夜自己清楚,他是真的活一日少一日的人。
心疾这病就似一把永远悬在他头顶的刀,你不知那绳子何时会断,生与死于他来说,不过是转瞬的事。
云嘉姀觉得他是真的喝醉了,才会这番模样。
“姀儿,孤不会欺负你,就是想抱抱你,好不好?”
他阖眼,声音有些低沉,与她打着商量。
那一瞬,云嘉姀忽觉得这男子是可怜的,他一直在放低姿态,祈求着她的爱。
那晚她躺在他的怀里,男子睡得很沉,却抱着她很紧,仿佛怕他一松手,她就会溜走一般。
他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间,云嘉姀能清楚的闻到他身上传来淡淡的草药香。
那一夜,两个人都睡得很沉,第二日云嘉姀醒来,重夜已经起身,正在门口与莫染说着什么。
面色凝重,仿佛是发生了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