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良缘-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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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眉开眼笑,“你这张巧嘴啊,经你这么一说,我家那几个,个个都是才俊精英了?”
“本来就是。”王静月道。
秦夫人细细想了一下,也觉得自己只看到孩子们顽皮恶劣的一面,没看到他们的优点,她点点头,望着王静月,真心地道:“静月,你这一番话吧,真开解了我,谢谢你。”
“我说事实而已。”王静月。
秦夫人笑道:“是事实,盼着是事实,哎,我也没什么期盼了,只盼着宫神医能真把隋儿的腿治好,公主说她是鬼医嫡传弟子,想来是有希望的。”
王静月诧异地看着秦夫人,“鬼医嫡传弟子?这怎么可能?”
秦夫人道:“是真的,公主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她请来。”
王静月微微笑了,神色却有些冷淡,“是吗?但是,如果她真的以鬼医弟子自居,我便请夫人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秦夫人听她话中有话,心中一沉,急忙追问,“静月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静月摇头,“没什么的,夫人,只是,如果一个月内,还不见成效的话,便请夫人让她走吧。”
秦夫人愈发觉得有内情,拉着王静月到桂花树下,正色道:“静月,我待你如何?”
王静月望着秦夫人,回答说:“夫人待静月极好。”
秦夫人道:“既然如此,你知道些什么,请告诉我。”
王静月犹豫片刻,道:“夫人,此话我只跟你说,这件事,你与秦大人知道就好,鬼医是有弟子的,但是,绝对不是宫之云。”
“什么?”秦夫人大骇,“这宫之云是骗子啊?天啊,她还信誓旦旦地跟我说,半年之内,能治愈隋儿的腿。”
“宫之云亲口说她是鬼医的弟子?”王静月沉吟一下问道。
“倒不是她说的,是公主告诉我的。”秦夫人道。
王静月道:“很简单,夫人亲自去问她。”
“如果她是有心冒认,问她也是白问。”秦夫人道。
“不,”王静月摇头,“我知道宫家的人不会说谎,宫家这么多年在武林中有一定的声望,绝非蝇营狗苟之辈,我只怕,她也是被人利用或者是胁迫了。”
“你为何对宫家这般熟悉?”秦夫人诧异地看着王静月。
王静月微微一笑,“夫人,我有一个朋友,也是学医的,她对当今世上的名医,有一定的了解,至于宫家声望极高,我的朋友一度关注过,所以,知道一些。”
秦夫人问道:“你这位朋友,是谁?”
王静月道:“她才是鬼医的弟子,唯一的女弟子。”
“啊?”秦夫人一把拉住她的手,“她在哪里?能否请静月代为引荐?”
王静月摇摇头,“我答应过,不跟任何人透露她的身份,因为,她也是遵照她师父的嘱咐,不得公开她鬼医弟子的身份,而且,她未必会为大公子治腿,因为,二公子曾与她有些龃龉。”
“是谁?”
王静月微微叹息,“我只能给夫人这些提示了,能不能真的请她过来,就看大公子的造化了,不过夫人也不必灰心,因为,宫家的医术也很高明,或许,宫之云真的能治好大公子呢。”
秦夫人彻底慌乱了,宫家的名声她也是听过的,但是,比宫家更好的神医,老爷都请过,也是没有希望的,如果这个宫之云不是鬼医的弟子,那她绝不可能治好隋儿。
想到这里,她也顾不得礼仪了,急忙就去找宫之云。
宫之云刚为秦隋针灸完毕,抬头便见秦夫人匆匆地来到,她以为秦夫人找秦隋,便收拾好针包要出去。
秦夫人一把拉住她,情急之下也不顾秦隋在场,眸色冷厉,“宫大夫,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鬼医的弟子?”
宫之云诧异地看着她,“夫人,为何这样问啊?我怎么会是鬼医弟子?”
秦夫人脸色煞白,“什么?你不是?那为何清平公主说你是鬼医的亲传弟子?”
宫之云淡淡地笑了,神情却有些孤傲,“我宫家的医术,未必就不如鬼医,公主这样说,岂不是辱了我宫家的名声?”
秦夫人脸色青白交加,“你既然不是鬼医的传人,为何她要这样说?”
宫之云冷冷地道:“夫人自己去问她吧,原来夫人让我治疗贵公子,是因为以为我是鬼医的传人,夫人自己去找鬼医传人吧,我走了。”
说完,便出门而去。
秦夫人急忙去追,奈何宫之云去意已决,怎挽留也不肯留下。
秦夫人百般无奈地看着她走,忽地想起刚才当着隋儿的面说这些,岂不是伤了他?
她急忙回房间,秦隋坐在椅子上,神色一派淡然,“母亲,她治疗我数日,其实一点效果都没有,每日针灸泡药,泡得皮肉都快烂了,她走了反而是好事。”
秦夫人难过得掉眼泪,知道儿子是在安慰她,她恨自己的鲁莽,如今害得宫之云走了,儿子的腿不是更没希望了吗?
第143章 识穿清平用心
秦大人回来后听说了此事,急忙命人去了一趟宫家。
宫家的长子宫之勋告知秦大人,宫之云没有回来,但是宫之勋愿意亲自去看看秦隋的腿。
宫之勋如今是宫家的当家,宫家的医术以他最精,所以秦大人听说宫之勋愿意亲自前去,当下大喜过望,隆重请了他去。
宫之勋为秦隋的双腿认真地做了检查,然后长叹一声,“我小妹竟然夸下海口说能治愈秦大公子的腿伤,真是妄自尊大,秦大人,实不相瞒,我宫家没有这个能力,秦大公子的双腿已经残疾将近十年,双腿慢慢萎缩,骨头错位,导致血脉不通,即便强行用针灸,也必须要十年以上才能见到成效,只是,听闻之前秦大公子回京医治,不是御医经手的吗?怎么连骨头都错位了?”
秦大人说起此事就心痛难当,但是还是如实跟宫之勋说了,“不瞒公子,当日他在战场受伤,奄奄一息,甚至还停顿过呼吸,那一场战役惨烈,与大部失散,所以没有随军大夫,是老夫强行为他接驳骨头,想不到,竟害了他一辈子。”
宫之勋道:“哎,人的双腿是有许多经络穴位的,许是大人为他接驳的时候,伤了某条经络,要治疗大公子的腿,需要敲断骨头重新连接,再以针灸刺激经脉穴位,让其慢慢恢复知觉,只是,我做不到,我宫家以针灸名扬天下,但是,能把针使得出神入化的,唯有鬼医。”
又是鬼医!
秦大人与夫人对视了一眼,皆生沮丧颓然之感。
宫之勋走后,秦隋安慰父母,“父亲母亲不必再为我的腿伤费神,虽然我站不起来,但是这些年勤练内功,旁人要伤我也不是易事,再说,这么多年,我也都习惯了,要真的站起来,我还未必适应呢。”
秦大人夫妇自然知道儿子只是安慰自己,哪里会有人不想站起来?儿子这些年的武功确实精进了不少,但是,越是这样,他们便越希望他能重新站起来,因为,以他的资质和聪慧,前途无可限量。
秦烽听到说清平公主带来的大夫竟不是鬼医的弟子,很是愤怒,竟扬言要去找公主讨个说法。
这秦烽虽然没出息爱胡闹瞎混,但是极为尊重兄长,当时以为宫之云真的能治好兄长,还跟宫之云说到时候要给宫之云磕头呢。
秦大人见他激动叫嚣要去找公主,不由得拉下脸,“行了,你就不要添乱了,这事儿为父自会处理。”
秦夫人忽然想起王静月的话来,急忙问秦烽,“你这小子,赶紧说你与哪家的姑娘有过纠缠?得罪过哪家的姑娘?”
秦烽以为母亲又要说他处处拈花惹草的事情,遂不满地道:“母亲,现在不是追究我那些破事的时候。”
秦夫人瞪了他一眼,“谁要追究你那些破事?我是问你,有跟哪家的小姐有过龃龉或者是得罪过人家?又或许……”秦夫人瞧了他几眼,嘀咕道:“兴许,真的招惹了人家好好的清白姑娘。”
秦烽招惹过很多姑娘,只是不知道母亲说的是哪一个,“母亲问这个做什么?”
秦大人也道:“他那些事情便先不忙追究了。”
秦夫人遣退屋中伺候的下人,把门关上。
秦大人见她神秘兮兮的,不禁问道:“怎么了?什么事这么隐秘?”
秦夫人压低声音道:“今日静月跟我说,鬼医是有嫡传女弟子的,也就在京中,只是这位鬼医弟子不愿意公开身份,所以也督请我保密。”
“是谁?”秦大人急问道。
秦夫人摇头,“静月不肯说,因鬼医弟子不愿意公开身份,但是静月也给了一些提示,说即便找到她,她也未必会愿意治疗隋儿,因为,烽儿与她有过龃龉。”
秦大人一怔,随即一把揪住秦烽的领子,怒道:“你快想想,你到底得罪过谁?”
秦烽也很着急,他得罪过的人太多了,至于女子吗?多半是那些他沾上后又甩了那些,他涨红着脸,“父亲您先放开我,容我慢慢想一下,实在是恨我的女子太多了,她们一个个都极为小气。”
秦大人真恨不得一巴掌呼过去,怒道:“你这没出息的东西,你说你净干那些缺德的事情,伤了人家姑娘的心,人家恨你是应该的,还好意思说人家小气?你啊,你什么时候才争气啊?”
秦隋见弟弟被责骂,连忙劝解道:“父亲,烽儿已经比以前懂事很多了,别骂了,再说,那女子若是恨极了我们秦家,指定不愿意来为我治疗,何必为难烽儿?”
“如今便是有一线希望,也不能放弃的。”秦大人顿足,恨铁不成钢地瞪着秦烽,“你好好想想,今晚若想不出来,以后就不要进这个家门。”
秦烽苦着脸,命人取来笔墨纸砚,然后把自己伤害过的姑娘一个个地写下来,有些名字不记得的,便去问随身小厮,秦大人每看到一个名字,脸色就铁青一分。
写完之后,他自己都不好意思数,秦夫人数了一下,不禁颓然道:“二十几位,难道逐一去问吗?”
“既然身份保密,问也是不愿意说的,但是咱就从这些推敲吧,看哪个最有可能是鬼医的弟子。”秦大人道。
他让秦烽把这些姑娘的身家报上来,然后,秦大人命侍卫去调查,逐一调查。
侍卫们虽不知道为何要调查,但是秦大人说了是府中大事,他们不敢怠慢,不过两日的时间,便把这些女子调查了清楚,发现竟无一个女子有可疑的地方。
秦烽自然少不了又是一顿挨骂,秦隋本来一直没发表意见,后来想了一下,他道:“鬼医的弟子,又是这般严守身份,会不会并非是烽儿染过的女子?烽儿,除了处处留情的这一批外,还有没有得罪过谁?是真正的得罪。”
秦烽努力想了一下,也想不起来,“那没有了,在京中我得罪了很多人,但是若说女子的话,也就只有这些了。”
“真的没有?你仔细想想?”秦隋道。
秦烽苦头冥想,忽地一拍大腿,惊叫起来,“啊,还有一人,还有一人。”但是,他随即便又道:“只是,她绝不可能是鬼医的弟子。”
“谁?你快说。”秦大人一拍他的脑袋,“还学会分析了,其他的事情没见你懂得分析?”
秦烽摸着脑袋,苦兮兮地道:“就是国公府那二丫头,最近不是被封郡主吗?就是她,之前因着白擎夜的事情,她在九公主面前说了阿义的坏话,结果阿义被九公主杖打了一顿,我后来在街上见到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