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灰绿色的眼睛-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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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将手中的照片收了,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林阳辉刚传过来的这张余兴胜的照片应该至少是在五、六年前拍的,跟他现在的相貌差了很多,若不是左腿残疾的特征相符,一时还真难断定就是他本人。”
“五、六年?我怎么觉得至少是十多年前拍的呢?照片上的那个人最多不过二十七、八岁,可眼前这个余兴胜。看起来怎么都有四十多岁了,头发都白了快一半了。”
晏菲看着余兴胜走到他的那辆灰色皮卡前,先开了车门将拐杖放了进去。然后才费力地爬到了司机的座位上,关好车门以后,将车拐上了主路,向常青公司营地的方向开去。
兰斯将车开动,慢慢地跟上了余兴胜的车,才接过晏菲的话道:“根据档案资料记载,余兴胜今年三十四岁。二十一岁入伍,后来在参加一次军事演习中意外 受伤,左腿留下了永久性的伤残。被迫退伍,当时他只有二十三岁。退伍后他干过很多行当,都没有什么起色。五年前,他来到加蓬。投奔他的堂兄余兴成。由于这个人行事低调。在余兴成的公司里一直没有什么像样的职位,所以让负责调查余向东和余兴成的人误把他当成混饭吃的闲散人等,就在报gào 中忽略了此人。”
“怪不得一开始你还不相信有余兴胜这个人存zài 呢。他真的只有三十四岁吗?那他就是传说中的少白头了?”
“不是少白头,他是被伤病和艰苦的工作折磨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听江医生说,余兴胜刚来加蓬时,余兴成对他并不好,让他跟那些中国伐木工人一起干活,待遇上完全没有区别。
余兴胜因为早年落下的伤患。非常不适应加蓬这里炎热潮湿的气候,左腿的伤处时常疼痛不已。他从中国带过来的止痛药吃完以后。又不敢麻烦余兴成带他去当地的医院看病开药。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江医生,就求这位热心的老大夫帮忙给他弄了些止痛药。江医生当时也是很同情这位身有残疾的退伍兵,就时常免费送他些止痛药,后来江医生随勘探队去加蓬南部施工,就再也没有见过余兴胜了。
直到半年前勘探队来到兰巴雷内施工,与常青公司也算是比邻而居了,江医生才又见到余兴胜,当时就觉得他变化非常大,除了更加少言寡语,相貌尤其变得异常苍老,头发也白了不少,最令江医生不安的是,余兴胜的性情似乎也变了很多,从前常挂在他脸上的那种忍耐和认命的神情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残忍和疯狂的眼神。
在跟余兴胜闲聊的过程中,江医生得知,他现在的生活有了改善,不用再去林子里干活了,而且余兴成还专门托人从中国带过来一种止痛药给他服用。江医生问清了这药的药名之后,曾上网查过相关的资料,发现 这种药确实有非常强的止痛效果,但同时也有极强的负作用,若长期服用,对人的身体和精神都会造成极大的损害。
江医生认为,余兴胜如今性情大变,在很大程度上可能是跟他正在服用的药物有关。所以他就劝说余兴胜,尽量减少服用那种止痛药,并且还为他推荐了一位当地的医生,可以帮他开一些剂量温和的进口止痛药。看来余兴胜对江医生还是很信任的,确实按他说的开始去看当地的一位医生,并且按那个医生所开的处方去药房买药。”
“这样说来,这个余兴胜也是个很可怜的家伙。”
兰斯只是冷冷一笑,“还记得托里亚吗?他自幼失孤,在孤儿院里倍受欺凌,失散多年的幼弟又被警察误杀,他也应该算是个很可怜的人。可是,可怜并不能成为为恶的理由。一个人的身体伤残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的精神也同样伤残了。余兴胜从一个被欺压者变成助纣为虐的欺压者,甚至沦落为杀害无辜者的凶手,这是他精神上的伤残造成的,而这种伤残是无药可救的,他只会自取灭亡。”
晏菲轻声叹了口气,“你觉得,那个失踪的年轻记者会不会也是他杀的?”
“可能性非常大。以余兴成的为人,不太可能会为了这种事自己动手杀人,也许他正是看中了余兴胜有过当兵的经lì ,又是个伤残人士,不易引人怀疑,才想方设法地将他转变成一个躲在阴暗角落里伺机而动的杀手。”
“警方刚公布了斯默克的死因,他是由于被重物连续击打头部而致颅骨破裂而死。你刚才看到余兴胜手中拿的那根拐杖了吗?看起来很沉重很结实的样子——”
“看到了。这根拐杖应该就能解释斯默克的死因,而且还可以解释,为什么他的尸体被带到离凶杀现场那么近的地方草草掩埋,原因是那个凶手行动不便。”(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纪念日(一)
一路跟随余兴胜回到了常青公司的营地,兰斯将车在一个隐蔽处停了下来。
“我们找机会混进去,把余兴胜的那根拐杖偷出来,好不好?”晏菲忽然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兰斯笑了笑,“真是贼胆包天啊!我倒是很喜欢这个想法,不如今晚我们再做一次夜行大盗,将余兴胜和余兴成的房间和办公室都翻个底朝天,没准儿会有些意外 的收获。”
晏菲一听兰斯同意了自己的提议,马上兴奋不已地拍手道:“岂止是他们两个人的,我们还要把整个营地里值钱又好拿的东西都偷走。”
“你这个鬼精灵!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这次偷窃的真正 目的了。”
晏菲得意 地一笑,心里却是很清楚,兰斯其实一早就打了这样的主意,否则他不会一路跟着余兴胜到这里来实地踩点,但他却故意 做出这一切主意都是晏菲想出来的样子,只为了满足她这个小女人的好胜心。
在给了这个贴心的好男人一个温柔的吻之后,晏菲笑得很甜地说:“我饿了,不如我们去吃烤鱼吧。”
对烤鱼已经产生天然过敏的兰斯回吻着这个专爱捉弄人的小女人,在她耳边诱惑地说:“我们还是回酒店吧,今晚餐厅的特色菜可是有你非常喜欢吃的龙虾——”
“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晏菲可不会轻易上他的当。
“我当然知道 了,因为是我特意吩咐他们做的。而且我还让他们准bèi 了最好的红酒。”兰斯继续 实施着诱惑。
“原因呢?为了提前庆祝我们今晚的盗窃行动马到成功?”晏菲明知故问地瞪着大眼睛。
“当然不是。”兰斯刮了一下晏菲的小鼻子,“还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你在哪里吗?”
“嗯——”晏菲转着眼睛想了想,“去年的这个时候嘛。我应该还没有登上那架破飞机,对了,我应该正在跟一个英俊的德国小伙子在书店里聊天。而你这个狡猾的坏蛋,就躲在某个角落里观察着我,心里正琢磨着应该怎么对付我吧?”
“回答完全正确。”兰斯奖励了晏菲一个吻,“正是一年前的这一天,我们在那种十分特殊的情形下相遇。然后就一直相伴着走到了今天。对我来说,这是我人生中最值得纪念的一天,因为你走入了我的生命中。从此改变了我的人生,让我从一个头脑冷静的杀手变成了一个常被捉弄的傻瓜。”
“你也改变了我的人生,兰斯。”晏菲温柔地捧着兰斯的脸,“你让我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神变成了一个无所不偷的女贼。”
然后。这一对为了自己身上所发生的巨大转变而欣喜不已的男女。就热烈地吻在了一起——
“兰斯,”晏菲一边吃着美味的龙虾,一边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兰斯,“我们今晚的庆祝活动应该什么时候开始?”
“已经开始了啊,”兰斯装傻道,“你不喜欢我为你准bèi 的美酒佳肴吗?”
“你不会告诉 我说,我们的纪念日只有吃吃喝喝吧?”晏菲撒娇地拉住兰斯的手,双颊因红酒的作用而泛起了美丽的红晕。
兰斯抚摸着晏菲有些发烫的小脸儿。微笑着道:“当然不只这些,我还准bèi 了很多庆祝活动呢。不过你的酒可不能喝得太多,否则一会儿就无法继续 欣赏甚至参与这些有趣的活动了。”
“放心吧,我当然不会喝多,这点儿酒只是助助兴而已。等一会儿我还要开车呢——”晏菲咧嘴笑着,大眼睛泛着朦胧的水光。
兰斯轻叹了一口气,“这可是你一直在诱惑我——”
说完,他从餐桌边站起身,俯身抱起那个犹自醺醺然的小女人,将她放到了那张舒适的大床上——
等到晏菲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几点了?”她问躺在自己旁边的兰斯。
“快十一点了,我们该出发了。”兰斯吻了她一下,然后起身开始穿衣服。
看到兰斯正往身上穿的那件深蓝色的连体工服,晏菲不由笑了起来:“你从哪里弄来的这套衣服?”
“勘探队啊。那天你去薇奥莉家帮她收拾去利伯维尔的行装,我就自己开车去了勘探队。”
“你上次不是说不应该让人看到我们与江医生有过多交往吗?”
“所以我才自己去了勘探队。我戴了隐形眼镜,外表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中国人。而且我在去那里之前已经跟江医生打过招呼,装作是他在利伯维尔认识的一个朋友。”
“那你去那里的目的是什么?不会是去要一套工服吧?”
“当然不是,我是去要两套工服。”兰斯边说边拿出另一套工服扔给晏菲,“这套是你的,小号的哟,做贼就要有做贼的架式,服装道具一样都不能少。”
晏菲连忙起身把衣服套上,还算勉强合身。她伸出手来问:“工具呢?”
兰斯将一把开锁的工具和一只结实而有弹力的口袋交到她的手里,“这可是做贼的专用装备,我那个无所不能的老师帕施塔教给我的。”
“你的那位坏蛋老师是不是曾经在监狱里呆过?”晏菲一脸嫌弃地看着那只可笑的口袋。
兰斯忽然皱了皱眉,慢慢点着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怎么竟没有想到过呢?这个老家伙可以说是五毒俱全,杀人其实并不是他的强项,偷窃和赌博才是他最擅长的,我杀人的本事都是跟另一位教官学的。”
“赌博?!”晏菲终于听到了重点,“你会赌博?什么时候教教我?”
兰斯看到晏菲一脸的渴望神情,不由笑着摇了摇头,“赌博也不是我的强项。不过你若真是感兴趣,我现在就可以教你一招,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晏菲雀跃地问道。
“就赌今晚的纪念日行动,谁最后的收获最大谁就算赢,好不好?”
“收获要怎么计算?”晏菲的眼里闪着精明的算计。
“从两方面来考量,一是物品价值,二是技术含量。当然,还有一点也可以最终决定输赢,那就是对方主动认输。”
晏菲转了转眼珠,心想自己在印度时就打赌赢过那个萨米特,可以说也是经验丰富的赌博高手了,再说实在不行,自己耍无赖的能耐也是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了,一定能够让兰斯主动认输的。既然自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那么赌注就一定要加大,这样自己的便宜才会占得十足够大。
“好,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