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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吾皇-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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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么早的时候,母亲就看出来了,她将是姜家为了权势而向上天献出的祭品,不能有自己的人生。
  唯一会望着她有这种笑容的,只有风长天。
  他的目光坦荡而温暖,他看见的不是姜家长女也不是风家皇后,只是姜雍容这个人。
  姜雍容看着他。
  如果不是无法动弹,她一定会扑上去抱住他。
  抱得很紧很紧,不想松手。
  而风长天想的仿佛跟她一样,他俯下身抱住她。
  阳光从窗外透进来,在帐中投出斜斜的光柱,光柱中细尘飞舞。这样的拥抱真是一件很奇异的事情,仿佛可以将两个人变成一个人。
  没用多久,姜雍容终于知道世上确实有东西能追得上北狄马,那就是风长天本人。
  “爷跑得比马还快,为什么要骑马?”
  这是风长天的原话。
  人们认为以风长天能魁首乃是一个奇迹,因为就算马术再高超,马儿总得负重,不可能比空跑更快。
  可风长天做到了,因为他在赛马的时候使了点轻功身法,对于那匹马儿来说,身上基本等同于没有负重。
  当时邬世南的人手紧紧只追出十里开外,就被阿都远远地甩下了,不过好歹算是确定了方向,风长天离开会场便往北追来。
  “我知道你一定会给我留点什么记号之类的,所以每处有醒目的树啊石头啊,皆要过去看一看,然后就看到了你留在树下的记号,于是我就直奔天女山来了。”
  姜雍容问:“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留?”
  风长天思索了一下,自己也想不出来为什么,但心中就是很笃定:“反正我知道你会。”
  姜雍容微笑。
  就和她一样。
  他知道她会留,她真的留了。
  她知道他会来,而他真的来了。
  “这里是哪里?”
  “天女山脚下的一处北狄部落。”风长天道,“你的腿伤得很严重,阿都那个混蛋已经带着你跑了一阵,若是我再带你跑回云川,恐怕大罗金仙都救不了你这条腿了。所以我就寻了个就近的地方,把天女山的军医抓过来给你治伤。”
  姜雍容的腿摔断了骨头,医治之时会有巨痛不说,恢复期间也最好要静卧不动。北狄人军中有一种草药,服下去之后能让人昏睡不醒,方便疗伤和养伤。
  但军医治的都是皮糙肉厚的兵士,从未治过像姜雍容这样养尊处优的贵女,一帖药下去,寻常兵士大约昏迷个三五天,姜雍容却足足昏睡了十一天。
  当中风长天险些掀翻天女山。
  姜雍容身体的知觉略略恢复了一些,但两条腿依然是麻木的,尤其是那条右腿,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但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个,她皱眉道:“我们现在在北狄?!”
  她醒来就猜到了这里不是北疆,但以为也许是在两国边境交界处,有一些牧民逐水草而居,并不是太在意到底是哪一国的边境。
  但怎么也没想到,他带着她竟住在了北狄国境当中,还越过了天女山!
  他募兵的事北狄人已经知道了,现在一个即将攻打北狄的主帅一个人流落在北狄地界,那无异是自找死路,何其危险!
  “嘿嘿,莫怕,别忘了爷是干什么的。”风长天说着,下巴朝地上的阿都一点,“咱有肉票,他们不敢怎么样。”
  说着便走过去踢了阿都两脚,阿都呻/吟着醒来,“我说风爷,咱斯文点不行么?我说了在门外就是在门外,谁逃跑谁是小狗……”
  “少废话。”风长天道,“雍容已经醒了,让人送点吃的来,要软和些的。”
  阿都便起身走到窗边。
  姜雍容发现那根绳子的长度十分妙,刚好够阿都在屋子里活动,却无法离开屋子一步。
  “喂,送点肉靡粥来!”阿都对着窗外大喊,“再烤只羊,来一囊酒!”说着,看了看风长天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劲头,改口道,“不是,送三囊!”
  不多时,一只烤得香喷喷的嫩羊送了进来,三只巨大的囊袋里盛得满满的,另有一碗粥,里面的肉糜剁得细细的,米粒晶莹软烂,居然是上等的粳米。
  要知道这里可是北狄地界,北狄人不种稻米,这粳米就和丝绸一样,在这里是以黄金论价的珍物。
  “看,这就是肉票。”风长天道,“有他在,咱就要酒有酒,要肉有肉。”
  姜雍容:“……”
  真的头一回知道肉票是这个意思……


第95章 。  酬宾   被天神保佑的男人
  送食物来的是一位十一二岁的小姑娘; 她像小鹿般轻健,毕恭毕敬地搁下东西,眼睛也不敢多抬一下; 又毕恭毕敬地出去了。
  好几天后姜雍容才知道她的名字叫小咕咚,因为她是第一个孩子; 她出生时,父亲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只知道咕咚喝酒; 把自己喝了个酩酊大醉。
  小咕咚对于这间帐篷里的人是这样划分的:
  风长天——尊贵的男主人。
  姜雍容——尊贵的女主人。
  阿都——犯错的奴隶。
  阿都知道后差点当场去世。
  “你们一定是很了不起的贵人吧?”渐渐熟悉之后; 小咕咚悄悄问姜雍容,“我看到外面有很多人在保护你们。”
  姜雍容:“……”
  外面是塔师的人。
  她原以为塔师会趁机要了阿都的命,以保全自己的地位财富和声誉; 但他没有。
  他从头到尾想除去的只有她一个人,风长天抓了阿都当人质之后,他也是予取予求,风长天说什么都答应。
  当然这份顺从也不是一开始就有的。
  风长天一开始要军医,塔师没有答应; 于是风长天就把阿都揍成了猪头。
  于是军医来了。
  “你不知道风爷当时下手那个狠; 军医要是来得再晚一会儿,我家塔师就永远见不到我了。”
  阿都说着; 长长一叹; “他除了总是啰嗦点; 管我管得紧点儿,不会笑; 功夫不如我,基本也没什么毛病了。”
  每隔三天,阿都可以走到帐篷外透透气; 顺便让塔师及随从们知道他还活着,还是个挺好用的肉票。
  隔着一丈开外的距离,塔师会默默望着这个不肖徒,目光深沉,直到风长天把阿都拽进来为止。
  姜雍容道:“阿都王子是未来的北钬王,身份尊贵,这样绑着他着实不敬。”
  阿都一听,简直快要流下感动的泪水:“呜呜夫子你真的是天底下最最善良的女人……”
  然后就听姜雍容接着道:“我这里有萤道长给的断肠散,只要服上一点,阿都王子便会乖乖听话。”
  阿都:“……”
  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
  风长天原本觉得以阿都劫走姜雍容还害姜雍容摔断腿的罪行,就算是就地剁成肉酱也不为过,一听后面的话,登时眉开眼笑:“好好好,那个臭牛鼻子身上稀奇古怪的东西不知道有多少,正好用上。”
  片刻之后,姜雍容将一碗乌漆墨黑的药汤端到阿都面前:“萤道长是我大央的活神仙,这味药虽毒,但只要用解药,便对你的身体只有益处,没有害处,从脉相上也看不出任何问题。”
  她离得这么近,眉眼带笑,吐气如兰,换作以往阿都早就色授魂予,但此时此刻,阿都声音都在颤抖:“如、如果没有解药呢?”
  姜雍容微微一笑:“肠穿肚烂,五内俱碎。”
  阿都拼命往后缩:“别!这么好的药还是省着点儿,我用不上!绑了这么久,我和这柱子早有感情了!分不开了——”
  话没说完,风长天一把捏住了他的下巴,姜雍容抬手就把药汤倒进去,两人配合得无比默契,滴水不漏。
  阿都只觉得满口都是一种奇异的腥气,又腥又苦。
  心里都苦透了。
  风长天解开了他手上的绳子,笑道:“阿都王子,恭喜你,你自由了。”
  阿都苦着脸:“风爷,千万别这样说,我哪儿敢啊。”
  之前绳子捆住了阿都,其实也间接捆住了风长天和姜雍容。
  毕竟这枚肉票兼盾牌可丢不得。
  此时绳子一去,姜雍容终于能去外面走走。
  说是走,其实是由风长风抱着出门透个气。
  这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离开帐篷,一望无际的绿色充满整个视野,一切看起来好像和北疆没什么不同。
  “我想去那儿。”姜雍容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小坡。它在草原中是一个圆润温柔的突起,草长得格外柔软。
  风长天小心地将她安置下来。
  一坐下,姜雍容还意外地发现草丛里盛开着不知名的野花,一朵朵纤细小巧,颜色明丽,看上去那样脆弱,盛放的力量却又那样刚强。
  天空倒扣,蓝如波,大朵大朵的白悬在上面,挂得低低的,好像一伸手就能摘下一朵来。
  四处唯有风声。
  十分空旷,十分安静。
  阿都原是跟在两人身后,此时见姜雍容头靠在风长天肩上,两人并肩而坐,他悄悄地拿起脚,后退了一步。
  风长天立即听到了,头也没问:“哪儿去?”
  “呵呵呵呵,此情此景,总觉得我有些多余呢。”阿都笑道,“我打算回帐篷去陪我家柱子。”
  风长天的命令是让他不得离开身边一丈之内,但姜雍容轻轻摊开风长天的手心,以指为笔,在上面一字一字地写:让他去。
  她的手指细细软软的,划在掌心酥酥麻麻,更兼她又这样靠在他的身上,风长天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酥了,心道阿都这混蛋着实是有些碍眼,便“嗯”了一声。
  阿都如闻纶音,飞也似地跑了。
  天地间重新变得安静空旷,天上地下只有他们两个人。
  一时间,两个人都不想开口。
  只想看着云缓缓飘,听着风静静吹。
  “贵人!”
  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寂静,姜雍容回头,就看到小咕咚领着一个矮她一头的妹妹经过,手里拎着一桶洁白的羊奶,向姜雍容递过来,“贵人要喝吗?”
  北狄的习俗,平民的一切皆属于贵族,无论是生命还是财产。小咕咚此举不算是讨好,乃是惯例。
  因为亲眼目睹过北狄人在云川城外劫掠,姜雍容对北狄人总是存着一份敌意,但对于小咕咚实在讨厌不起来。
  这小姑娘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两只眸子比夏夜的星空还要璀璨。
  “多谢你,不用。”姜雍容柔声道。
  小咕咚俯首行了个礼,领着妹妹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雷鸣一般的声响,一片烟尘在草原上被腾起,少说有几百匹马,才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姜雍容一惊,以为是塔师终于按捺不住,调动了大军。
  “别怕,不是北狄铁骑。”
  以风长天的眼力,只能看出不是骑兵,但烟尘太浓,他也看不透到底是什么来路。
  “姐姐,是阿爹吗?”
  小咕咚手里的妹妹问。
  “不是吧……”小咕咚伸长了脖子瞧,“阿娘说了,阿爹早的话也要明天才能到呢……”
  话没说完,不知小咕咚看到了什么,她一下子跳了起来,拎着桶就跑了出去,桶里的牛乳洒出来不少,她即刻停下来,将桶放在路边,然后牵起妹妹,向着那团烟尘的来处飞奔。
  姐妹两人都是梳着两条小辫子,一跑起来,四根辫子一起甩来甩去。
  太阳已经开始转向西面,将帐篷和人的影子照得斜斜地,长长地拖在地上。
  青草在阳光下发出一种明亮的金色光彩,像是天神随手洒下了一把碎金。
  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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