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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吾皇-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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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十年后,整个大央百姓的日子一定会大为不同。
  她这几个字说得和缓,声音不大,却隐隐蕴含着金石般的力量。
  傅静姝看着她,忽然冷笑了一下:“你不会的。”
  姜雍容:“为什么不会?”
  “因为你姓姜。”傅静姝冷冷道,“姜原不会允许你这样做。”
  “我父亲身为姜家家主,或许醉心权势,但绝不会置天下百姓的利益于不顾。”姜雍容道,“当初我父亲之所以反对新法,也是因为新法的推行确实造成了诸多惨案。这次,只要新法推行得当,绝不会有人再有怨言。”
  傅静姝脸上带着一丝嘲讽:“呵,姜雍容,真没想到,你还挺天真。”
  姜雍容没有理她。
  香味从一旁飘过来,第二只鹌鹑快烤好了。
  傅静姝道:“让他烤好拿过来。”
  姜雍容:“不是说不好吃么?”
  傅静姝:“勉强也吃得。”
  姜雍容:“何必勉强?你脾胃弱,烤的东西原本就不能多吃。”
  傅静姝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我脾胃弱?”
  说着,似是想起了什么,她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微微清了清嗓子,“那日……笛笛说是你替我熬了药。”
  姜雍容道:“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傅静姝扭过头:“……我也没说要谢。”
  姜雍容问:“你以后就在这镛城么?”
  “大约是吧……”傅静姝环顾四周,目光充满眷恋,“我和哥哥在这里住过两年,这里的每一处我都很熟悉。”
  姜雍容沉默了一下:“要不要我让人将年年接过来?”
  她这话是犹豫了一下才出口的。因为傅静姝在宫里的时候对年年就淡淡的,不算坏但也绝没有多亲热,出宫也没想着把年年带上。
  也许是因为恨先帝的缘故,她连对年年都要不大喜欢。
  傅静姝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才想起:“哦,那个孩子。”
  姜雍容:“……”
  就算是不喜欢,也不至于忘了吧!
  “不必了。”傅静姝毫不在意地道,“那不是我生的。”
  姜雍容:“!”
  “我这身子怎么可能有自己的孩子?就算能,风长鸣亲手杀了我哥,我又怎么可能跟他有孩子?”傅静姝淡淡道,“现在告诉你也无妨,我虽是当了五年的宠妃,但那只不过是做给外人瞧的罢了,我并没有让风长鸣碰我一下。”
  说着,她低低地扯了一下嘴角,“当然,风长鸣也没打算碰我。我长得跟哥哥这么像,他一看到我就会想到我哥吧?怕我哥去索他的命还来不及,哪里还下得了口?”
  姜雍容真的愣住了。
  刚刚入宫的时候,她还有一腔少女心事,即便自己没有得到宠爱,看着先帝和傅静姝双宿双栖,心中多少都要有几分羡慕,全然没有想过,她曾经所羡慕的那些恩爱都是假的。
  她忍不住问道:“那年年……”
  “那年我身边有个宫女勾搭上了一个羽林卫,两人天天腻在一起有了身孕。那羽林卫却怕担罪责不敢娶,只给她一付堕胎药,自己求了个外调的差事一走了之。那宫女急得要寻死,被带到我面前,我就让她安心生,孩子我认下了。”
  傅静姝语气淡然,仿佛在说不相干的闲事。
  姜雍容想起来了,那段时日宫中有一股谣言,说傅静姝和一名羽林卫有染,说得有声有色。她一直以为这是父亲为了针对傅静姝而采取的动作,接下来说不定就是安排人将傅静姝与那名羽林卫捉奸在床。
  但很快便传出了傅静姝怀有龙胎的消息,先帝狠狠在宫中惩戒了一番,不得任何人传播流言蜚语,以免影响傅静姝养胎。
  “先帝怎么会……”姜雍容下意识问,一句话还没问完,自己便知道了答案。
  先帝怎么会接受一个别人的孩子?
  因为一个有孕的宠妃地位会更加稳固,更能将姜家的皇后挤得无立足之地。
  “想到了吧?”傅静姝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我在他面前自认和别人有染而孕,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把我捧到了天上。宫人但凡议论一句,他就能将人当众打死,以儆效尤。看,那便是风家的男人。在他们心中,权势利益可远比情情爱爱要紧多了。”
  不。
  并非所有风家的男人都是如此。
  姜雍容的目光情不自禁地望向风长天。
  风长天专注地烤着鹌鹑,火光映在他的侧颜上,英俊得不可思议。
  “你这个嘛,倒似乎是个例外。”傅静姝注意到了姜雍容的眼神,“只是别高兴得太早,有朝一日他会发现权势可比女人可爱得多,你就完了。——鹌鹑该烤好了吧?让他拿过来吧。”
  姜雍容道:“不行,不能给你。”
  傅静姝看了她一眼:“你莫要小气。”
  “不是我小气。”姜雍容看着风长天起身往这边来,嘴角带上了一丝温暖笑容,她看着风长天,口里向傅静姝道,“他的鹌鹑是给我烤的,我要再给你,他会生气。”


第88章 。  骗子   萤道长
  自从入宫那时起; 傅静姝便是心头郁结,难以成眠,往往是整夜睁眼到天亮。
  后来知道睡不着了; 也不再强躺在床上,夜间会出来走一走。据她说; 深夜的宫殿安静极了,比白天更像一处巨大的坟墓; 而她则像是坟墓里的游魂。
  姜雍容告诉她; 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宫中有宵禁; 半夜还能在外头蹓跶,那是宫人和羽林卫们看在她独宠后宫的份上不敢言语。
  若是换成别人——比如姜雍容,夜里只要踏出坤良宫; 便有一堆人跪在地上请她回宫好好歇息,莫要坏了宫中规矩。
  傅静姝怔了怔:“我知道你挺惨,倒不知道你这样惨。”
  姜雍容一笑:“都过去了。”
  不知从何时起,再回想起那几年的岁月,心中已经没有了一丝痛楚与凄凉; 只剩一片平静。
  傅静姝顿了顿; 望着夜空叹了口气:“如果你不是姓姜,也许我们当年都睡不着的时候; 可以一起聊聊天; 说说话。”
  姜雍容看着她的削瘦的侧脸; 终究还是没有提起自己当年给她写和诗的话,只是微微笑了一下。
  傅静姝道:“你莫要误会; 我可不打算同你做朋友。只不过邬大哥说,新法推行的希望只在你们俩身上,说你们是这世上唯一有机会实现我哥梦想的人。”
  她说着撇了一下嘴角:“我虽不信你; 却不能不信邬大哥。”
  “你会骑马么?”姜雍容忽然问。
  “不会。”
  “平时会不会跑一跑,动不动?”
  傅静姝奇怪地看着她:“做什么?”
  “也许你可以学学骑马,或是尽量出去走一走,动一动,夜里能睡的好些。”姜雍容道,“过几天就是北疆的赛马会,你要不要去云川城玩一玩?”
  “玩?”傅静姝冷冷一哂,“你还真是有闲心。”
  *
  第二天,姜雍容带着工匠们一起和邬世南手底下的人敲定了各种兵器的细则与要求,镛城之行算是圆满结束,赶在赛马会的前三天,姜雍容和风长天回到了云川城。
  赛马会是整个北疆最隆重的赛事,十几个州府都会选出最厉害的骑手们来云川城参赛。
  云川城外搭出了层层叠叠的帐篷,一是方便人们观看赛马,二是北疆的各色艺人都来了,有玩杂耍的、有舞大刀的、还有舞狮舞龙的,两边还摆着各式各样的点心摊子,学堂里的孩子们也放了假,在摊子间扎堆疯跑疯玩。
  乐声、马鸣声、孩子们的笑声、汉子们的吼声、妇人们的说笑声……将原本荒凉的城外变成了闹市,姜雍容差点儿认不出来了。
  “不怕北狄人过来吗?”姜雍容问。
  风长天告诉她:“不用担心,这一天会过来的都是准备来赛马的,北狄人来了也一样。”
  可姜雍容怎么看怎么觉得危险,若她是北狄人,肯定会选这个日子来劫掠,收成一定最丰厚。
  “北疆和北狄有一点很像,那就是大。从一个村落到另一个村落,从一座城池到另一座城池,相隔都非常遥远,若没有马,人简直没办法活下去。所以赛马会是敬马神的日子。”风长天道,“北狄人更是以马为生,他们绝不会在这时来捣乱。”
  赛马会开始之后,姜雍容果真看见有北狄牧民骑着马来参赛。大家平时提起北狄人就咬牙切齿,这会儿看见北狄人虽说不上亲热,也没有给冷脸,一律发给系在骑手左臂上的红缨。
  赛马会就像是两国之间的一个默契,赛马场上,不分敌我,只有输赢。
  赛马会为期三天,头两天先从参赛的几百人中筛出八十名最快的骑手,最后的胜负将在这八十人中决出。
  风长天的马在前两天的胜出毫无悬念。
  “老大太厉害啦!”天虎山的兄弟们簇拥着他,“走,必须喝一顿庆祝一下!”
  姜雍容心说以风长天的能力,这点子事有什么好庆祝的。然后才发现,“庆祝”的根本只是借口,天虎山的沙匪们只是想找机会喝酒,有人跑到了最后一名,也一样要被拉去“安慰”一下的。
  姜雍容没有跟他们混在一起,北疆夏日的阳光明亮极了,她戴上一顶遮太阳的帏帽,慢慢地逛起了小摊子。
  有些摊子小,比如卖绢花或是卖玩具的,便拿了张毡垫铺在地下卖。
  有些摊子略有规模,或是卖的东西还挺值钱,比如卖首饰或马具的,便支了个帐篷。
  不管帐篷还是摊子,选址都是全凭老板高兴,东一堆,西一堆,全无章法,姜雍容在这样的摊子和帐篷间穿行,觉得自己像是在逛一座琳琅满目的迷宫。
  逛着逛着,居然遇见了一处卖书的帐篷。
  帐篷内一片阴凉,摆着一桌矮桌,桌上摆着十来本旧书。老板就直接躺在草地上睡觉,脸上盖着一顶草帽,发出均匀的呼噜声。
  姜雍容不想扰人清梦,原想退出去,眼角余光,居然发现旧书中有一本《竹书梦纪》。
  她正想拿起来,几乎是同时,另一只手碰到了那本书。
  手的主人和她一样戴着帏帽,长长的纱帘垂下来,不单遮住了面目,还遮住了身形。
  姜雍容恳切道:“姑娘,我找这本书许久了,能否请姑娘割爱?”
  不知为什么,她一开口,就发现那姑娘隐在帏帽下的身子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找它也挺久了,姑娘又能否割爱?”
  姑娘看着身形颇为单薄,声音却有点粗哑。
  《竹书梦纪》是前朝一位传奇才子枕梦子所书。枕梦子经年不第,渐渐愤世嫉俗,放弃科举,远走天涯。北至天女山,南至无涯海,皆有他的足迹。
  《竹书梦纪》便是他在旅途之中所写,据说书中不单写下了各处的山川风物,还记录了所见所闻的种种异事。
  似乎正是这些记录为他惹了麻烦,《竹书梦纪》被列为禁书,付之一炬,他本人也在狱中抑郁而终。
  后人只能在当时其它人所著的书中读到零星的几段引用,比如姜雍容对北疆和天女山的印象,便是来自于此。
  姜雍容道:“姑娘看来亦是爱书之人,不如这样,还请姑娘留下姓名住处,待我买下看完之后,这本书便送给姑娘。”
  不必付钱,反而白得一本书,这样的事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占便宜。
  姜雍容自问自己说得也很诚恳,对方应该不会拒绝才是,但但不知为何,那位姑娘却想也没想,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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