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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吾皇-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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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上前一步,两步,逼近姜雍容,姜雍容这才发现她瘦了许多,以前已经算是十分纤瘦,现在几乎瘦到了皮包骨头,在灯光下像是一个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幽魂。
  “那天我在……我从淮安赶来,见到我哥最后一面……他在刑架上,一声也不吭,还对我微笑……风长鸣骑着马过来,我以为他要救我哥,可是他没有,他一剑捅进了我哥的胸膛……然后,你父亲,姜原,他在笑,他在马车里笑——”
  傅静姝的眼睛睁得老大,大到不可思议,眸子像是随时会滚落出来,“我看到了,我全看到了!我永远永远也不会忘记风长鸣的那一剑,永远永远也不会忘记姜原的笑!是他们联手杀了我哥,他们联手!他们一样都是凶手!”
  时光刹那间把姜雍容带回傅知年行刑的那一个夏日,阳光泛白,热汽蒸腾,天地无声。
  她看到了微笑受刑的权臣,她看到了手刃心腹的帝王,她看到了仰头大笑的父亲,但是她不知道,人群当中,还有一个为世间最后一个亲人来送行的小姑娘。
  傅静姝的脸已经逼到了她的脸上,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这么多年过去了,对于傅静姝来说,那一天却永远都没有过去。
  “还有你,还有你姜雍容!你就坐在你父亲身边,还是那副高高在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你当皇后是怎么当上的?你心里没点数么?”傅静姝死死地盯着她,“那是你父亲用无数的鲜血和尸骨为你铺好的路,你每一步都踩在上面,却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与你无关的样子,你让我觉得恶心!”
  风长天皱了皱眉,抬手就想把傅静姝拉开。
  姜雍容抬起手,阻止了风长天的动作,视线一直落在傅静姝脸上,轻声问道:“先帝是真的死了,对么?”
  一句话像是唤回了傅静姝的神志,傅静姝整个人颤抖了一下,手握着帕子,指节发白。
  “是啊,他宁愿用自己的性命为饵,用风氏的天下陪葬,也要引得穆腾谋反,扳倒姜家……这样的人,怎么会假死呢?”姜雍容轻轻地,轻轻地叹息一声,“正是因为他死了,你没有人可恨,所以才这么恨我吧?”
  不然,在皇宫她有无数的机会宣泄她的恨意,为什么会到北疆才说这些话?
  “傅知年百罪并罚,被判的是凌迟处死,外加满门抄斩。”姜雍容接着道,“先帝一剑结束了傅知的凌迟之刑,至于你为什么能活下来,是因为一旦成为了先帝的女人,你就姓风,而不再是傅家的人。傅静姝,不管你有多么恨他,他已经在用自己最大的力量去救你们了……”
  “闭嘴!你给我闭嘴!”傅静姝状若疯狂,“是他杀了我哥,是他杀了我哥!是他下的圣旨,是他拔的剑,我亲眼看到的,是他,是他一剑,一剑……一剑……”
  她的气息已经不对,底下的话却再也接不上来,一口鲜血直喷出来,整个人直挺挺朝后倒去。


第64章 。  花仔   你是天下最强的男人,我是天下最……
  傅静姝的宅子里有一间专门的药房; 存放着各色药材。
  姜雍容一样一样选好药村,称好份量,开始熬药。
  风长天跟在姜雍容身边; 道:“原来雍容还能当大夫。”
  “不算,只是略通皮毛。”姜雍容道; “幸好是傅静姝,换成旁人; 我只怕治不了。”
  风长天这就不明白了:“为什么?”
  “因为她从前服的每一份方子; 我都知道。”
  从前姜家的耳目无处不在; 风长鸣虽整顿到,但想将姜家的人全部清除干净,除非他学风长天; 身边尽量不用人伺候。
  姜雍容不单知道傅静姝服什么药,还知道她怎么服,甚至还能从方子的变化,看出了傅静姝病情的变化。
  傅静姝的病情一直在加重。
  原本算不了什么大病,只是天生底子薄; 比别人体弱一点; 只要调养得好,不着凉受热; 不惊忧怒恐; 和常人也没什么不同。
  但自从入宫后; 傅静姝显然就和“惊忧怒恐”四个字结下了不解之缘,渐渐成了个气血两亏的症候。按说宫中什么良药没有?但傅静姝的体质虚不受补; 不能宁神静气,什么药都是白搭。
  换句话说,她这是心病。
  姜雍容专注地看着汤药; 风长天则专注地看着她,“雍容。”
  “唔。”
  “你希望我七哥活着么?”风长天问,
  姜雍容抬起头,就发现风长天望着她,眼睛一瞬不瞬,神情是难得的认真,认真得甚至有一丝紧张。。
  姜雍容道:“希望。”
  “……”风长天整张脸都垮了下去。他怎么忘了呢?他的雍容就是个痴心又长情的好女人。
  可是,这也未免太痴心太长情了吧!
  “先帝若是活着,你就不用去当皇帝了。”姜雍容看着他,觉得他很像一只大狗狗把耳朵搭拉下去,连尾巴都一蹶不振。她的嘴角不由带上了一丝笑意,甚至有伸手揉揉他脑袋的冲动,“你不想当皇帝,不是吗?”
  风长天一点一点抬起了头,光芒一点一点在眼中汇聚,耳朵也支棱起来了,就差来根尾巴疯狂甩动,他一把抓住姜雍容的手:“所以你是为我盼着他没死?!是为了我!”
  “我”字咬得重重的。
  姜雍容看着他:“是。”
  “嗷呜!”风长天一下子跳了起来,“所以雍容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姜雍容点头:“对。”
  从她嘴里吐出来的只是一个字,花费不到半息时间,却像是一块从天而降的巨大馅饼,将风长天砸得头昏脑胀,差点儿当场晕过去。
  他紧紧地盯着她,声音有点发干:“你、你再说一遍。”
  “风长天,我喜欢你,因为有你——”
  姜雍容的话没能说完,风长天堵住了她的嘴。
  清苦的药香在寒冷的空气里浮动,药汤熬出来的热汽一层又一层上升,充满了整间屋子。于是屋子里便变得雾蒙蒙的,烛台上的光芒微微闪烁,每一星雾气好像都闪闪发光。
  良久良久风长天才松开姜雍容。
  姜雍容的第一想法是:“……又要三天。”
  风长天的眸子无比明亮:“管他呢。”
  “万一杨天广派杀手来怎么办?”
  “他不敢。这事儿除了你,可再没别人知道。”他越说,头越低,姜雍容的手微微挡了挡,“还来?”
  风长天拉下她那只碍事的手,“亲都亲了,当然要多亲几下才够本……”
  他的手托住姜雍容的颈后,姜雍容闭上了眼睛,眼前是一片橘红色的瑰丽世界。
  是的,风长天,我喜欢你。
  因为有你在,我面对傅静姝时才可以那么平静。那一刻我清晰地知道,那五年对于我和傅静姝来说都是深渊。不同的是,她还在里面,而我已经爬出来了。
  是你拉着我的手,将我带出来的。
  过去的姜雍容已经死了,是你赋予我新生。
  *
  药熬好端过去的时候,笛笛已经醒了,正守在傅静姝床边戒备地看着两人。
  下人们则有点惊疑不定。
  毕竟姜雍容是自称傅静姝的姐姐才去熬药的,而笛笛又是傅静姝新认的妹妹,现在妹妹充满敌意地望着姐姐,场合看上去有几分诡异。
  姜雍容看了风长天一眼:风爷您的手劲不太行啊。
  风长天:不是,是她皮厚,爷从未见过皮如此之厚的人!
  不过姜雍容觉得笛笛醒了也好,那这里便没有她什么事了。
  她放下药,交代道:“趁热给她喂下去吧。不放心可以找个大夫来验验毒。”
  说完,便要同风长天离开。
  “等等!”笛笛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和静姐是什么关系?”
  姜雍容在门边站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和傅静姝是什么关系?
  一时倒实在难说得清。
  她曾经当傅静姝是情敌。
  傅静姝则当她是仇人。
  但如果回到最初的最初,傅静姝是她唯一一个想过结交的人。
  “等她醒了,你告诉她,我和她只是两个陌生人,彼此再没有任何关系。”
  姜雍容没有回身,这样答。
  风长天已经取回了锦匣,回头瞅了笛笛一眼。
  这一眼中有漫不经心的杀气,让笛笛为之心胆一寒,下意识想后退一步,又硬撑住顶住了。
  “走吧。”姜雍容拉了拉他的袖子。
  然后笛笛便看见笑容浮上风长天的脸,杀气什么的登时全然不见,他立即跟着姜雍容走了。
  那轻松的步伐,那恨不能摇摆起来的身姿,活像……一条快乐的大狗。
  “……”笛笛为自己想象的画面恶寒了一下,赶紧甩开。
  *
  回到客栈的时候夜已经深了,但客栈的大堂灯火通明,风长天牵着姜雍容一踏进去,一抹雪亮的刀光迎头斩下来,伴随着细细的铃声,一个清脆的嗓音大喝:“啊呔,看刀!”
  姜雍容还来不及提醒一句“小心”,就被风长天一手推出刀光笼罩范围,然后一手抡起旁边的桌子,迎向那抹刀光。
  桌子在刀光下四分五裂,刀光依然照风长天当头斩下。
  不要!
  姜雍容想喊,却发现自己喊不出来,极大的恐惧之下,喉咙竟似全部僵硬。
  “花仔!”风长天一声断喝。
  刀停在风长天的额头,一缕鲜血像一道细细的红绳,从风长天的额头滑落下来。
  那是一柄大刀,可以在马背上过关斩敌的那一种,长长的熟铁刀柄握在一双纤细的手里,那手腕好像和刀柄差不多粗细,上面绕了一圈又一圈的手链,每一条上面都有不少铃铛,方才那泠泠作响的铃铛声就自于此了。
  握刀的是个和笛笛差不多大的女孩,看上去个子好像比笛笛还要小些,头上乱糟糟地扎着一只马尾辫,生长一双飞扬的长眉,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老大,呆呆道:“我我我我我我草……我破了你的化鲲神功?”
  她收回刀,仔细看了看,再仔细看看自己的手,满脸的难以置信,“我草我这么厉害了?!”
  风长天抹了一把脑门,抹到一手的血,没好气,“厉害你个鬼,你差点儿就没有老大了蠢货。”
  “我不管!”女孩子欢天喜地,一把抱住风长天,“好,现在你是我的人了,我们这就拜堂成亲!”
  姜雍容正拿出手帕准备为风长天包扎,闻言一顿。
  风长天/朝天翻了个白眼:“又来了。”
  “是你自己说过的,什么时候能打赢你,什么时候就能嫁给你,现在我打赢你了!”女孩子兴奋不已,“来吧快来娶我吧!或者我娶你?反正都一样!来吧!”
  “看好了,爷的功是这个女人破的!”风长天一把抓住姜雍容的手,把姜雍容拉了过来,愁眉苦脸,“雍容,你看,我流血了。”
  姜雍容:“我看到了。”
  “好疼!”
  “看得出来。”
  “你帕子都拿出来了,为什么还不给我包扎?”
  “我是想,既然你有未婚妻,我自然不好僭越……”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风长天连忙道。
  女孩子一把挎上风长天的胳膊:“就是就是就是就是!”然后把下巴朝姜雍容一点,“我是他自小捡回来的童养媳,你哪条道上的?”
  风长天立即单手把她拎开:“不是我捡的,是那个臭牛鼻子捡的。”
  女孩子立即又挎过来,这一次抱得紧紧的,任风长天怎么甩也甩不开,“一日为师,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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