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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吾皇-第124章

小说: 吾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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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紧张都有了来处,心脏再也不肯安份,在胸膛里活蹦乱跳,血液升温,面颊滚烫。
  她来这里不是为了封后,而是为了嫁人。
  她要嫁的人,此刻就在面前,就在身边。
  风长天稳稳地落着她的手,牵着她走向隆德殿。
  从这里开始,对于姜雍容来说,每一步都是全新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端。
  回顾过往,从遇见风长天开始,她死寂暗淡的人生就已经开始了全新的一场。
  风长天牵着她走进隆德殿。
  笛笛上前扶着她在榻上坐下。
  盖头挡住了她的视线,有限的视野里,只瞧见风长天一截大红绣金线团龙的下摆,底下露出一双黑靴,靴子紧紧地裹着修长小腿,在衣摆的行走间时隐时现。
  他走到她面前,道:“雍容,我要揭盖头了。”
  “陛下,日月未曾交辉,开口不合礼制——啊!”
  伴随着礼官的嚎叫,姜雍容的视野里顿时少了一个人。
  姜雍容:“……”
  被扔出去了?
  “吵死了。是爷成亲还是你成亲?”风长天语气十分不悦。
  人生头一遭成亲,本来就已经很紧张了,这家伙还老在他耳边叨叨叨叨个没完,烦死了。
  他深吸一口气,一支朱红镶金的秤杆握在手里,大红的盖头就在咫尺,只要轻轻一挑,他和雍容这间最后一道障碍便告消失。
  可见鬼地,他的手居然在发抖。
  他的手可以捏死最凶残的敌人,却有点握不住这小巧的称杆。
  风爷当然不允许自己竟然这么怂,一咬牙,挑开了姜雍容的盖头。
  红绸如水,一点点露出华丽巍峨的后冠,上面镶嵌的宝石的珍珠争光耀眼,赤金辉煌。
  底下的人穿着一身红色祎衣,肌肤如玉,明眸如画,缓缓地、慢慢地、一点一点抬起了眼,望向他。
  ……我死了。
  风长天听到自己心里有个声音道。
  姜雍容……变成了他第一次见到的模样。
  红衣如火,容光胜雪,在刹那间就将他周身全部的空气夺走。
  他仿佛回到了那个夜晚,他来到陌生的京城,陌生的皇宫,在杀声和烈火之中听到了琴声,冲进了一座宫殿,看到了一个美人。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那就叫一见钟情。
  唯一不同的,是眼神。
  当初姜雍容的眼神寂灭如死,像一潭永远不会起一丝波澜的死水,而此刻她的眼波就像是春日照耀下的湖泊,波光粼粼,一片潋滟。
  这就更要人命啊啊啊!
  姜雍容也看着他。
  他身上的吉服是大红底绣八宝团龙,富丽华彩,熠熠生辉,穿在他的身上,更衬得他眉眼深邃,鼻梁挺拔,出奇的俊美。
  “陛、陛下……”小丰子哆哆嗦嗦开口,“该献祭了。”
  有礼官的前车之鉴,谁也不敢开口打扰陛下。可是,陛下您今晚就要算这么一直看着娘娘发呆吗?
  风长天如梦初醒,恍然回神。
  帝后在洞房之前还得先祭祀天地与祖先。
  殿中陈列着豆、笾、簋、俎等物,风长天与姜雍容一起祭祀,每祭一次,便一起用一次餐,这是表示今后同食同饮的意思。
  自从掀起盖头,风长天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姜雍容的脸,该祭什么,怎么祭,全是宫人安到他的手里。
  他的目光太过炙热,如果姜雍容是块蜡,此时早该被盯化了。
  祭祀过后,宫人捧上一对玉杯。
  玉杯乃是用一整块玉料刻成,中间一条细细的玉锁链连在一起,杯身上雕着龙凤翔云。
  两人各端起一杯,先饮下半杯,再和对方交换酒杯。
  风长天接过她的杯子,唇贴合着她方才饮过的位置,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姜雍容,慢慢地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姜雍容被他这样看着,只觉得自己的脸已经快要着火了。
  小丰子也有点胆战心惊。
  很担心陛下坚持不到礼成,就要把娘娘扑倒一口吞了。
  合卺礼成,帝后分别被引到东西偏殿更衣。
  姜雍容卸下了沉重的后冠,揉了揉僵硬的脖颈,然后就见宫人们托上来一套大红色衣裳,赫然又是一套吉服。
  姜雍容:“……”
  按规制,此时应该是换下吉礼袍服,穿上常服。
  “这是陛下特意吩咐的。”笛笛抿着嘴道,“依我看,风爷……啊不,陛下,陛下是实在是太喜欢娘娘穿吉服了,所以让娘娘穿了一身又一身。”
  既然新郎是风长天,那么想要一个完全按照仪制来的婚礼想也不可能。姜雍容干脆将仪制规章从脑子里扔了出去,起身由宫人服侍更衣。
  衣裳一上身,袖口金线刺绣的凤凰仿佛要腾空而去。
  很眼熟。
  刹那间,她想起来了,这是风长天在飞云阁订的那身吉服。
  一颗心本来已经像是浸在甜软的汁水里,现在益发软得不可思议,也甜得不可思议。
  她懂他的意思了。
  “你们都下去吧。”姜雍容吩咐。
  “可头发还没梳好呢。”笛笛道。
  “下去。”姜雍容看着镜中的自己,“我自己来。”
  宫人们面面相觑,哪有新婚之夜让皇后娘娘自己梳头的道理?
  但今晚这场婚礼注定和皇宫中以前举行的任何一场婚礼都不行,连礼官都被扔出去了,她们哪里还敢多嘴?当即和笛笛一起依言退下。
  姜雍容对着镜子挽好了头发,簪上簪子,推开门,往寝殿来。
  按仪制,是皇后先被送入帐中,然后恭迎皇帝入帐。
  但此时,风长天已经在殿内等着了。
  他身上穿的也是红底金绣,华彩非凡,比起前面那身大婚衮服少了几分威严,却多了几分华艳,为他的面庞增添了一丝魅惑之感。
  殿中一个宫人也没有留,他站在殿中,周身是玉珠金宝富丽堂皇的深深殿堂,以及红烛高烧辉煌灯火,所有的光芒都向他汇聚。
  他凝望着她走近,目光深深,好像已经在这座宫殿等了她千年万年。
  很早很早的时候,他就在用这样的眼神看她了。
  如果人生能够重来,姜雍容真想告诉当初的自己,在他第一次问她愿不愿嫁给他的时候,就大声告诉他,她愿意。
  愿意嫁给你,和你共度往后每一个朝夕。
  愿意嫁给你,和你一面面对每一场风雨。
  “雍容,”风长天向她伸出手,“我从前见人家成亲都是要拜堂的,我们还没有拜堂。”
  是的,帝后并不拜堂,因为天底下没有什么能让皇帝行礼。
  但此时此刻,他不是皇帝,她也不是皇帝。
  他们是风长天和姜雍容。
  只是风长天和姜雍容。
  “好。”姜雍容眼眶微微发热,脸上露出了深深的笑容,“我从前只成过亲,还没拜过堂。”
  “那是因为老天爷让你等着我。”风长天说着,口里道,“一拜天地。”
  两人在殿中跪下,深深叩拜,以头触地。
  “二拜高堂。”
  两人对着门口,门口是挂满红灯笼的庭院,以及庭院上方布满星晨的天空。
  他和她想拜的人,都在天上看着他们。
  风长天道:“那个,父皇,母妃,虽然我从来没见过你们,但今天是你们娶媳妇的好日子,怎么着也该跟你们打声招呼,看,儿子我挑得媳妇漂亮吧?”
  据说人死之后都会化为星辰,不知道哪一颗会是母亲?姜雍容仰望着星空,在心中默默道:“母亲,今天是女儿嫁人的日子,你看到了吗?这就是女儿给自己找的夫婿。她待我很好很好,若是你还在,你一定也会喜欢他的。”
  两人起身,相向而立。
  “夫妻对拜。”
  两人深深向对方弯下腰去,然后忍不住抬头看见了彼此。
  殿中四角皆燃着一座七宝树灯,四壁还点着红烛,明亮的灯火汇聚在殿内,仿佛将这座宫殿变成了一座异彩闪烁的奇异世界。
  他们在这奇异的光中望着彼此,在对方的眸子里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己。
  “礼成。”风长天轻声道,声音轻极了,像是怕声音重一些,会惊扰了什么,“雍容,现在可以叫夫君了。”
  “你近一些。”姜雍容道。
  风长天低下头,俯首就近,姜雍容凑在他的耳边,轻轻吐出了那两个他等待已久的字:“夫、君。”
  声音轻,还带着一丝微颤,像是风中细细的娇黄花蕊。
  这一声就像是溅进油里的一点火星,风长天只觉得自己的血液中有火焰腾然而起。
  他弯下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再给今夜喊了最后一声:
  “礼成,送入洞房!”


第128章 。  光明   我爱你
  寝殿深外环绕着数架红漆雕金的屏风; 地上铺着厚厚的红茸毯,巨大的御榻上悬挂着百子帐,床上铺着百子被; 床头悬挂的则大红锦缎绣龙凤双喜的床幔。
  这是一个红融融的世界,两人的眉眼和脸颊也都映得红融融; 空气被红色浸透,每一粒微尘都被染得绯红。
  姜雍容靠在风长天的怀里; 整个人晕晕荡荡; 如在云端; 周围的一切都在闪闪发光,风家、姜家、新法……全都变得遥远而模糊。
  她就像世间任何一个新娘子,羞涩而紧张; 心跳得很快,砰砰作响。
  隔着层层的衣料,两人的肌肤都在升温,那几层衣料都在发烫。然后她就感觉到了风长□□料底下的心跳,比她的还要快; 还要响。
  “雍容……”
  等不及上御榻; 风长天直接低下头,吻住她。
  仿佛是有生以来头一次亲吻; 又仿佛吻完这一次再也不会有下一次; 他的吻深长凶猛。
  姜雍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海浪高高抛起又落下的一叶小舟; 需要紧紧攀附在他身上,才能免于灭顶。
  “叮”地一下轻响; 姜雍容头上的簪子落地,漆黑发丝水一般披泄下来。
  就在这时,殿门“哐当”一声被推开。
  姜雍容猛然惊醒; 风长天重重地吮了最后一下,这才松开。
  大门开处,花仔跳了进来,“哈哈!我来闹洞房啦!”
  姜雍容:“……”
  风长天:“……”
  风长天:“滚!”
  “那不行,”花仔手里提溜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瓜果,有铃铛,有衣服,还有胭脂水粉,“来的时候兄弟交代过的,他们闹不了老大的洞房,全靠我了,我可是拍着胸脯应下了的!”
  风长天凶极了:“找揍是不是?”
  但花仔哪里是怕凶的?抬头挺胸:“哪有人成亲不让闹洞房?你不知道洞房越闹越红火吗?!”
  “雍容,等爷一下。”风长天说着,放下姜雍容,然后深吸一口气,掳起袖子。
  花仔顿时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了,摩拳擦掌,眼睛放光:“哈哈哈好久没打架了,来吧!”
  风从敞开的大门吹进来,带来殿外清凉的空气,让殿内的迷醉和炙热微微降温,姜雍容的脑子这才清醒过来。
  “等等!”她向风长天道,“花仔说得有道理,咱们堂也拜了,就差闹洞房了。正好花仔来了,这场大婚才叫圆满。”
  “……真的?”风长天十分怀疑。
  “天下人成亲,自然都是要闹洞房的。”姜雍容道,“我希望我成亲的时候,也能有人来闹一闹。”
  但有胆子在帝后大婚时闹洞房的,全天下统共也就只有花仔一个,这可是一朵珍奇异葩,要小心呵护。
  她微笑着问花仔:“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眼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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