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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瘾忍-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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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被热醒的。
  空调似乎没用了,调制冷模式也吹着热风。
  给梁裕白打电话前,她看了眼时间。
  下午三点四十。
  按照宜宁大学的时间表,现在是休息时间。
  陆相思以为,南城大学的作息时间表和宜宁大学是一样的。
  于是,她就给梁裕白打了个电话。
  电话铃声响起时。
  是三点四十一。
  教学楼里的上课铃声刚响完没多久。
  梁裕白正在上课。
  教室安静无声,所有人都认真地听着陈教授讲课。
  打破这一画面的,是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
  于是,众人将目光聚焦在了声源地。
  梁裕白面色未改,不见一丝尴尬,开口:“抱歉。”
  他低下头,掐断电话,和陆相思解释自己在上课。
  解释完,重新看向讲台。
  讲台上陈教授别有深意地朝他笑了下。
  梁裕白直接忽视。
  下课后。
  梁裕白出去准备给陆相思打个电话,却被陈教授叫住。
  陈向奇是他表舅的好友,他私底下也叫他一句叔叔。
  陈向奇问他:“上课怎么忘关手机声音了?”
  梁裕白语气漠然:“没有忘关。”
  陈向奇卡壳,“啊?”
  他解释:“不想错过消息。”
  陈向奇更愣了,明白过来后,梁裕白已经转身往洗手间走去。
  迎面过来的,是陆宴迟。
  梁裕白低眉敛目,“陆叔叔。”
  陆宴迟:“裕白,来这儿上课?”
  他不卑不亢:“嗯,陈教授的课。”
  陆宴迟笑着应了声,二人肩部齐平,在空中某个结点掠过,背对背,离开。
  陆宴迟准备回教室,半路却被陈向奇拦了下来。
  陈向奇说:“梁裕白好像有女朋友了。”
  陆宴迟没觉得奇怪,“这个年纪有女朋友,不是挺正常的?”
  陈向奇失望不已,“我之前一直打算把他介绍给你家相思的,结果没想到,竟然有女的捷足先登了?”
  陆宴迟不动声色地收起笑意,“挺好。”
  陈向奇:“什么?”
  他随意地理了理袖口,说:“他和相思,不适合。”
  “为什么?”
  “因为他不适合。”
  陆宴迟反复就这一句。
  虽然他认为一众小辈里梁裕白最为出色,但他不适合陆相思。
  因为不合适。
  所以不合适。
  在他作为父亲的眼里,梁裕白就是不合适。
  上课铃响。
  陆宴迟和陈向奇回到教室。
  后一秒,梁裕白也回到教室。
  课堂上,陈向奇接着讲课。
  梁裕白仍旧是平时的淡漠神色。
  但直到下课。
  他的课本仍旧翻在上课时的那一页。
  没动过。


第25章 。  难忍   相思就交给你了
  陆相思晚上还有课。
  没等梁裕白回来; 她就离开小区。
  从疏密的缝隙中照落的月光稀薄暗淡,凛然寒风穿过树梢。
  她路过橱窗,伸手拍下照片。
  照片里,她穿着一件不合身的宽大冲锋衣; 衣服盖过大腿; 底下的短裙被遮盖; 露出白皙纤细的腿部线条。
  她对着镜头比了个耶。
  然后把照片发给了梁裕白。
  附字;
  ——我把你衣服偷走了。
  梁裕白皱眉,直接给她打电话。
  凉风将夜晚吹得斑驳。
  陆相思接起电话:“梁裕白。”
  梁裕白:“为什么不穿裤子?”
  陆相思愣了下。
  他语气很冷,“露太多。”
  陆相思忍不住笑,“你裤子太长了,我穿不了。”
  梁裕白的语气仍不是很好; “隔壁房间有梁初见的裤子。”
  她轻声:“可是没有我的裤子。”
  电流滋滋作响。
  陆相思每往前走一步; 说一句话。
  “你家里是有你妹妹的裤子。”
  “但我不想穿她的裤子。”
  “我又不是没有。”
  梁裕白了然,“你在吃醋。”
  语气肯定确凿。
  陆相思强装镇定地否认,“没有。”
  梁裕白却疑惑:“我妹妹的醋也吃?”
  她反驳:“你不也吃我哥哥的醋?”
  谁都没比谁大方。
  他们之间的感情,自私、蛮横; 容不下第三个人的存在。
  沉默半晌。
  梁裕白问她:“冷吗?”
  她回:“冷。”
  梁裕白:“去买条裤子。”
  陆相思:“不要。”
  他沉下眼眸,“为什么?”
  陆相思叹了口气:“我穿成这样,不是为了听你唠叨的。”
  梁裕白不明白,“那是什么?”
  她眨了眨眼,“勾引你啊。”
  他迈出的脚步停下。
  耳边又是她的声音。
  “我穿你的衣服; 好看吗?”
  在她面前。
  他什么也不是。
  “好看。”
  “多好看?”
  “它不应该这样。”
  毫无逻辑的一句回应。
  陆相思有些茫然。
  正好经过的摊子上有着喇叭; 声音振聋发聩。
  以至于她错过了梁裕白接下去的话。
  梁裕白说,“它应该勾着我的腰,或者是在我的掌心,任我摆布。”
  所有的美好; 都应该属于,并且只能属于我。
  这样才对。
  这样才是最好。
  她错过了这句话,追问:“你刚刚说什么了,我这边太吵,没听到。”
  梁裕白摇头,“我什么都没说。”
  陆相思:“真的吗?”
  他音色淡然:“嗯。”
  不能再提,也不能再想。
  因为到头来,害得最惨的人是他。
  他的贪欲,越发的难以控制。烟瘾也随之变得越来越大。
  周末,陆斯珩找他时,忍不住道:“你最近抽烟的频率是不是太多了?房间里都是烟味。”他其实很少提这个,但最近每每见面都是这句话。
  梁裕白嗓音低哑:“好像是。”
  陆斯珩:“你不是没去公司了吗,还有什么可烦的?”
  他嘴角轻扯,没说话。
  陆斯珩没再追问,转移话题,“月底有时间吗?”
  梁裕白没有犹豫:“没空。”
  陆斯珩兀自:“你答应了。”
  梁裕白一脸漠然。
  陆斯珩说:“我爷爷八十大寿,你怎么也得过来吧?”
  梁裕白面露躁意。
  陆斯珩:“我爷爷八十大寿,你不来说不过去。”
  他语气冷淡,“是你爷爷,不是我爷爷。”
  陆斯珩:“正好是周五,你那天要是没课就早点过来。”
  梁裕白轻哼:“想太多。”
  陆斯珩向来不在乎他的意见,走到玄关处时又想起一件事,转身,“对了,相思的衣服我让人送到你这儿了,到时候你把相思接到你这儿换衣服,顺便再把她送过来。”
  梁裕白眉眼掀动,眼底一片阴翳。
  “我同意你了?”
  “你没拒绝。”
  “你这是在通知我,不是在和我商量。”
  “那我现在和你商量。”
  “我拒绝。”
  “拒绝无效。”
  梁裕白冷眼扫向他,
  陆斯珩眼梢挑起笑意,“就这么说定了,相思就交给你了。”
  房门关上。
  梁裕白敛眸。
  陆斯珩,你怎么就这么放心把她交给我?
  你也怎么这么确定,我的人生不需要弱点?
  万一,
  我需要呢?
  …
  十月底,在一场淅沥夜雨后,天气骤降。
  陆相思上完课回到宿舍。
  她拿出手机准备给陆斯珩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来接她,结果取而代之的,是梁裕白打过来的电话。
  “在哪儿?”他问。
  陆相思吸了吸鼻子,“在宿舍。”
  梁裕白:“下来。”
  她愣了半瞬,而后走到阳台处,往下张望。
  黑色商务车犹如一辆庞然大物停在宿舍门外,引得无数人驻足。
  陆相思问:“你怎么来找我了?”
  梁裕白:“接你。”
  她以为是约会,忙解释:“我在等我哥哥来接我,今天是我大爷爷的八十大寿,我得过去,不能和你见面了。”
  “陆斯珩让我来接你。”
  不到两分钟。
  陆相思坐进车里。
  可她看到车子行驶的路线,并不是去陆家大院的方向。
  她疑惑:“我们去哪儿?”
  梁裕白:“先去我那。”
  她仍不解。
  梁裕白:“你的礼服,还在我那里。”
  陆相思眼珠一转,“哥哥是不是很早就告诉你,要来接我?”
  他眉骨轻抬。
  她瞪他:“那你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梁裕白沉默几秒,而后回答:“忘了。”
  陆相思:“……”
  到他家后,陆相思就换好衣服。
  梁裕白并没有打开看过,原本以为是礼服,结果没想到,竟然是旗袍。
  旗袍将她的身体优点放大无数倍,盈盈一握的腰,瘦削纤细的脊骨,却又并非干瘪如排骨,曲线凹凸有致。
  挺翘,又饱满。
  而且因为旗袍是奶白色的,能够很好地消除妖媚。
  清纯中带着妩媚。
  陆相思每次穿旗袍都有些不适应,“是不是很奇怪?”
  梁裕白摇头。
  他张唇,嗓音莫名低哑:“很好看。”
  陆相思嘴角上扬,“是吗?”
  他目光死死地盯着她。
  好看到。
  让他不舍得放她出去。
  她应该是他一个人的。
  且,只能是他的。
  她浑然未知,挽着他的手往外走,声声催他:“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哥哥还说让我们早点过去。”
  可他站在原地不动。
  陆相思回眸。
  眼里闪烁着光。
  而他最讨厌的就是光。
  如今最讨厌和最喜欢成为一体。
  他输了。
  他不能毁灭她。
  因为她是来拯救他的。
  认识到这个事实后,他陡然笑了。
  陆相思莫名:“你笑什么?”
  梁裕白:“想到了一些东西。”
  她歪了歪头。
  他突然向她靠近。
  额头,有柔软的触感。
  一触即离。
  不像是他的作风。
  因为按照以往,他都要来个热吻。
  半小时打底的那种。
  还没等她细想。
  门打开,楼道里的风呼啸而入。
  她模模糊糊地听到他一句喟叹:“原来是你。”
  原来是你。
  来这深渊救我。
  陆相思更疑惑了。
  她仰头,想问什么,但见到他此时模样,她也忍不住想亲他。
  她扯了扯他的衣袖,“你低头。”
  梁裕白朝她那侧偏头。
  然后。
  脸颊处有个温软的触感。
  他目光直勾勾地定在她身上。
  眼里有着欲色。
  她慌忙转移视线,“走了,再不走,真的要迟到了。”
  …
  陆老爷子八十大寿,办得极其低调,只邀请了亲朋好友,但就这么四个字,也已价值千金。来的基本都是南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像梁裕白,代表的是梁家。
  却也不止是如此。
  他的父亲梁亦封和陆斯珩的父亲陆程安是多年好友,梁陆两家这些年的往来早已掺杂着各方多面的利益。
  晚秋时间,暮色降临。
  宅院外遍地豪车。
  二人刚下车,就有人迎了过来。
  陆相思不记得自己要叫他表叔还是表舅,只记得是她很远的远亲。
  那人显然也不太记得她。
  因为他是为梁裕白而来的。
  听着那人索然无味的奉承,陆相思有些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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